第27章
她悄悄挺直了脊背,努力抬頭對上青年打量的視線。 青年看過她后,露出不屑,然后自己同云淺說話:表妹。 秦湘: 這回秦湘認(rèn)真打量青年了,心中壓著一口氣,人家比她高了一個(gè)腦袋呢,實(shí)在沒什么可比較的。 她只好耷拉著腦袋了,不想再打量了。 而云淺卻站在她的身側(cè),神色驟然變了,不再是面對秦湘時(shí)的溫柔,而是疾風(fēng)驟雨般的陰沉,五年前就與你說過,再喚一聲表妹,就打斷你的腿。 青年人被嚇得直接后退兩步,秦湘這才敢看向他,這人就是云母口中適合阿姐的娘家侄子。 弱、太弱了,阿姐一眼就嚇得臉色發(fā)白,無甚大用處。 她心中又有幾分雀躍,臉上神色變了,注意到她神色變幻的云淺微微一笑。 云淺帶著秦湘踏上臺(tái)階,青年人不甘,再度說道:阿淺,我為你守身如玉,你為何就不能給我一個(gè)機(jī)會(huì)呢。 云淺沒吭聲,而是再度看向秦湘,這人怎么就不生氣呢。 她記得前世里,有位官員向她表達(dá)愛意,秦小皇后就將人逮進(jìn)宮里,一頓板子,險(xiǎn)些要了人家的命根子。 后被御史彈劾,秦小皇后還可以繼續(xù)與她談笑風(fēng)生,說那人家中無妻有妾,又常于同僚們出入青樓楚館。 并非良配。 秦湘依舊沉默,甚至沒有摻和表哥表妹□□的意思。 兩人剛踏上臺(tái)階三兩步,青年人攔住她們,秦公子,我與阿淺有話要說。 阿淺秦湘品了品兩字,抬首看向青年人:你未娶,她已嫁,你二人只是表兄妹,阿淺乃是閨中名字,你再喊,就是壞她名聲了。還望公子舌頭捋直了說話,稱一聲云相。 小白貓終于是惱了。 青年人面色一紅,而云淺容德端莊,笑看秦湘,絲毫未將他放在眼中。 我乃是程氏子弟,祖上也曾入三公,程門在京城亦有幾分地位,你是何人,敢與我如此說話。青年人自報(bào)家門,語氣桀驁,輕視面前商門出身的秦氏子。 秦湘撇撇嘴:祖先厲害,與你無甚關(guān)系,聽聞你也是白身,士又如何,你入不得朝堂,無功名在身,與我并無區(qū)別。相反,我雖普通,卻入了云相的眼,無異于一步登天,這么一看,我又比你高貴不少。 你、你竟說出如此無恥言語,堂堂男兒,依附女子,毫無筋骨,丟盡了我們男人的臉。程矩怒不可遏,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表妹:阿淺,你聽聽,此人將你當(dāng)作墊腳石,你該認(rèn)清他的面目才是。 云淺故作奇怪:她十六,你二十五歲,九歲之差。九年內(nèi),她可下考場去應(yīng)試,秀才、舉人、會(huì)考中上功名,屆時(shí),她必勝過你。 程矩一噎,云淺越過他,拾階而上,秦湘尾隨,嘟囔一句:二十五歲還是白身,說什么士與商。 秦湘也有些明白了,老夫人打的是什么主意,她這個(gè)時(shí)候懂了,希望阿姐來拉扯娘家一把,可這么一來,絲毫不在意女兒是終身幸福。 云泥之別的兩人,如何相配呢。 故作老成的人長長嘆氣,抬首看去,身側(cè)的人雙手置于小腹前,雙手如玉。 光是手都這么好看,再看二十五歲都沒功名的人,突然間泛起惡心。 比秦默納了良家女兒為妾更惡心。 阿姐,我也不喜歡他。秦湘立即站隊(duì)。 下回不見他了。云淺很滿意秦湘的態(tài)度,雖說沒有秦小皇后的狠毒,但做法也是不錯(cuò)的。 值得鼓勵(lì)。 回到新房內(nèi),桌上擺了一盞冰酥酪。 秦湘奇怪,只有一盞,兩人分食一盞嗎? 作者有話說: 套路十四:讓情敵出來晃動(dòng)一下,有助于感情進(jìn)展。 秦湘:她想喂我吃冰酥酪。 云淺:呵呵! 第15章 套路十五 秦湘沒動(dòng),小心翼翼地看向云淺。 云淺歪頭看著她,你愛我,還是愛這盞酥酪? 秦湘抿唇,酥酪與阿姐,好似并非魚與熊掌不可兼得,還是可以相融的。 我們一人一半罷。 云淺呵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秦湘莫名,這人呵了一聲是什么意思,她沒明白,阿姐居高位多年,心思深沉,不是她這般腦子簡單的人想得出來的。 人走了,秦湘看著酥酪要化了,實(shí)在不忍心,上前端起酥酪,小心地挖起一勺,滿足地送進(jìn)嘴里。 夏日酷熱,來一盞冰酥酪,最是愜意不過了。 一盞冰酥酪吃完了,秦湘開始反思阿姐離開的原因,一盞酥酪,應(yīng)該讓給她吃的。 不過,既然想吃,為何就安排一盞,多半還是不想吃的。 秦家母親說女孩子要哄的,愛聽好聽的話,不順心就想鬧脾氣,阿姐也不例外。 秦湘自暴自棄了,不大明白阿姐鬧脾氣的原因,一盞酥酪而已。 這么想著,秦湘舒舒服服地沐浴,泡過藥浴,再度躺在了柔軟的床上了。 須臾后,門開了,她驀地爬坐起來。 是云淺。 云淺換了一身衣裳,是沐浴過了,一襲淡青色對襟蓮花袖的常服,腰間一朵碩大的藍(lán)色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