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朱夫人滿口答應(yīng),云淺又問:北疆商賈為何又來了。 他聽說南朝有人在北疆花了重金購買,他聞著味道就過來。可我知曉年歲越小的越不值錢,他手中都是些十一二歲的,不值錢了。朱夫人努力彰顯自己的作用。 果然,云淺追問:為何不值錢? 她們呀,自小喝藥草長大的,十一二歲的就沒喝過藥草,壓根沒有用處,他都是來糊弄人的。聽聞?dòng)袀€(gè)小娘子極為值錢,血脈最純,可惜不知去處。朱夫人只當(dāng)云淺也想要買些女子回來,迫不及待地給她解釋。 她們都是鄉(xiāng)野之地的女子,十余年前山谷毀了,一兩歲的小女娘無甚用處,您想要,最好要花信年歲的。 云淺冷聲,你竟知曉這么多規(guī)矩,看來你挑過不少小娘子。 沒、沒,我也是聽人說的。朱夫人聞及云淺冰冷的語氣后不敢再說了。 云淺也沒有打草驚蛇,言道:聯(lián)系買家,我會(huì)讓人找你。 **** 望瀾閣內(nèi),尋不到秦湘,云淺找到樓閣,小小的人兒坐在寬大的躺椅上,仰望星辰。 香膏鋪?zhàn)由獠诲e(cuò),秦湘小小賺了一筆,銀子都收拾得整整齊齊,放在了床底下。 云淺走近,秦湘警惕,阿姐。 怎么還不睡。云淺奇怪,無事的時(shí)候,秦湘都會(huì)早些入睡。 今日不睡,必然是等著人。 云淺坐下,躺椅搖搖晃晃,姿態(tài)悠閑。 阿姐,我今日讓人去刑部問了,那件案子還沒定論。秦湘依偎著云淺,頭歪倒在她的肩膀上,暗香盈盈。她嗅了嗅,阿姐去了朱府嗎? 身上一股檀香味。 云淺也不瞞著她,去拜祭的。 秦湘應(yīng)了一聲,再也二話。 深秋不寐,漏夜深深。燈光影里成雙,玉臂輕曳,欺霜塞雪。 燈滅解羅裙,一一晌貪歡。 眼前無燈,星辰淡淡,今夜烏云遮月,猶如雙眼被遮蔽。 秦湘慢慢地摸索,握住手腕,她漸漸地適應(yīng)住光亮,整個(gè)人伏在云淺身上。 人覆過來,吻住唇角,她的性子慢吞吞,吻起來也很溫柔,細(xì)啄唇角,動(dòng)若柔和。 云淺微微昂首,揚(yáng)起的玉頸被她咬上,一呼一吸間,眉梢蹙起。 風(fēng)掃過眉眼,攪亂心緒,漾起一池碧水。 貪歡半夜,夜深涼涼。 輾轉(zhuǎn)一夜,身側(cè)無人,秦湘摸索著爬起來,身下錦被柔軟,軟得幾乎陷了進(jìn)去。 相府事務(wù)少,她起榻后去藥房做自己的香膏香料,得空再去鋪?zhàn)永镛D(zhuǎn)一轉(zhuǎn)。 最后無事去刑部衙門口走動(dòng),恰好見到顧黃盈蹲在門口吃燒餅,她好心遞過去一只燒雞。 顧黃盈詫異,抬頭看向秦湘,你怎么在這里。 我想問問朱大人事情。秦湘學(xué)著她在臺(tái)階上坐了下來,托腮凝著顧黃盈。 那個(gè)馬夫是朱家妾室的遠(yuǎn)房,朱大人將那個(gè)妾送人了。 妾、送人?秦湘覺得不可思議。 顧黃盈解開燒雞外的油紙,撕下一條雞腿,解釋道:在南朝,妾可送人可買賣。 秦湘驚得不行,半晌無語。顧黃盈不理會(huì)她,大口大口咬著雞腿,嘴角流油。 顧主事,你怎么那么窮啊,每回都吃這些東西。 我的俸祿還不夠云相扣的,上回去找你,云相扣我半年的俸祿。這不,就只能吃燒餅了。顧黃盈嘆氣,誰讓她犯錯(cuò)呢。 一犯錯(cuò),就扣俸祿,她也沒有辦法。 半年啊,那么多。秦湘用手扶住自己下巴,唯恐自己笑出了聲。 顧黃盈三兩口解決一只雞腿,撕下另外一只的時(shí)候說道:你鋪?zhàn)由馊绾危?/br> 尚可,蘇三一案可有進(jìn)展?秦湘故意放慢了語速,顯出自己隨口詢問的意思。 沒呢,若有進(jìn)展,我就有錢出去吃飯了,不至于吃沒味道的燒餅。謝謝你的烤雞啊。顧黃盈打了飽嗝,不敢多想,生怕自己說漏嘴,免得再被云相捉住扣一年俸祿。 秦湘問了半晌,什么都問出來,又不甘心,隨口問道:蘇三與朱夫人是一個(gè)兇手嗎? 瞧著不像,那個(gè)馬夫是為妾報(bào)仇呢。顧黃盈據(jù)實(shí)回答,那個(gè)妾說是被送走了,其實(shí)是被打死,馬夫不甘心,自己去官窯買了人給馬車上的木頭染了斜陽草的味道,自己再給朱大人的馬喂了丹藥。本以為天衣無縫,誰知云相看出了斜陽草,他才被抓。 秦湘張了張嘴巴,后悔多嘴了。 顧黃盈將剩下的雞包了起來,預(yù)備晚上再吃,眼瞅著秦湘坐在地上不肯走,你怎么還不走。 要回去了。秦湘坐起來,從袖袋里拿出一盒香膏遞過去,給你,新做出來的。 多謝,好香啊。顧黃盈湊近聞了聞,真能讓肌膚順滑? 可以的,若要全身涂抹,就去鋪?zhàn)永锒噘I幾盒。秦湘得意的瞇了眼睛,至少要買十盒。 顧黃盈: 你為何做這么小。顧黃盈攤開掌心,小小的盒子恰好將她的掌心覆蓋,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