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顧黃盈睨她一眼:你是嫌熱鬧看,急得心疼。 周碧玉哀嘆一聲,都一樣的。 前面的秦湘沒有太多糾纏,沒有等到回答后,便善解人意地開口:你回去吧,就當(dāng)我們從未見過。你放心,我不會去做皇后,若真有那么一日,你還可以再殺我。 秦湘,我沒有想過殺你。云淺搖搖頭,辯解的語句太過蒼白,壓根掀不起風(fēng)浪。 秦湘說道:我們云泥之別,我從開始就不該幻想與你在一起。你是高高在上的明月,我不過是一粒塵埃罷了。云相,止步吧,或許我們?nèi)蘸笠娒孢€有笑一笑。 云淺震驚,不可置信地看著她的眼睛,你可知你在說什么? 欺騙的故事,太多了,我不想再沉溺下去,我也感謝你替我脫了奴籍。鋪?zhàn)永锏纳鈺^續(xù)去做,本金都是你的,我會慢慢積攢還你。秦湘平靜得有些可怕,她有條不紊的安排自己的的事,沒有大哭小叫,也沒有落寞失望。 她的沉靜從容,讓人覺得有些可怕,甚至壓過了天生冷清的云淺。 云淺腦子里嗡的一聲,一陣天旋地轉(zhuǎn),她顧不得顏面,幾步上前伸手就要拉住秦湘的手,可秦湘警惕的后退,云相,你想的,我都明白??沈_來的感情,終究不穩(wěn)固。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像你們夢中那樣成為皇后。我會避開皇室,做一個普通百姓。 至于我阿姐,違反律法,本該受到處置,我不會怨恨你。 一番話,如同疾風(fēng)掃過寂靜的巷子,卷起十分的冷意。 顧黃盈贊嘆:她好冷靜啊,若是我,就會哭哭啼啼質(zhì)問了,可她竟然沒有哭。 性子柔軟的人真遇事,未必還會那么軟。周碧玉也心生贊嘆,旋即又樂了,云相提到鐵板了,她是自作孽,為一夢境去欺騙人家,也是她咎由自取,不可原諒。若是我,我就會攀高枝,氣死她。 顧黃盈又犯難了,云相已是百官之首,永寧長公主都不如她,還怎么攀高枝啊。 周碧玉狐疑道:做皇后? 那和云相的夢境,有什么分別?顧黃盈鄙視她。 周碧玉試圖辯解:你說那個夢境,是不是就是云相辜負(fù)了她,她轉(zhuǎn)頭去攀上陛下。她這副容貌,哪個男人不動心啊。極有可能還是云相自作孽,扯出來的。 你別亂說,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是那個夢,都怪梅錦衣。不對,她和云相怎么做一樣的夢?顧黃盈又發(fā)現(xiàn)了新問題。 大概、可能、或許是兩人長了一樣生銹的腦子。周碧玉唉聲嘆氣,云相站在原地不動,小娘子不給她碰,她就站住了,真是白做了這么多年的官。 綁回去再說呀。 萬籟俱寂,無一盞燈火。明月光輝,照亮眼前方寸之地。 秦湘轉(zhuǎn)身就要走,云淺抬腳跟上,后面看熱鬧的兩人不余遺力的繼續(xù)跟上。 周碧玉提醒顧黃盈:陛下免朝,我可以晚些去鴻臚寺,你明日要查案子,趕緊回家睡覺。 香鋪?zhàn)永镉写?,我去睡鋪?zhàn)永?,不想回公房了。顧黃盈洋洋得意,我找到地方睡覺了。 周碧玉捂住眼睛,太丟人了,堂堂一刑部侍郎竟窮到連張床都沒有,曠古奇聞。 顧黃盈渾然不在意,你信不信,我身上的錢比你多。 那你怎么不買宅子?周碧玉奇怪。 顧黃盈不滿:錢不夠啊,我讓人打聽了,我身上的錢還差一半呢。 也是啊,我的錢也買不起一座宅子,你再等等,等陛下一高興就賞賜你一座宅子吧。 顧黃盈: 走走停停,一行人走了一個多時辰才到香鋪。 秦湘敲門,許久后,里面才傳來聲音:誰啊,關(guān)門了。 是我,秦默。秦湘朝門縫里喊了一聲。 接著,一陣細(xì)碎的聲音,門從里面打開了,守夜的伙計(jì)提了一盞燈,照亮了秦湘的臉頰。 東家呀,你怎么半夜來了。 可有住房?我想歇一夜。 有、有,您進(jìn)來吧?;镉?jì)后退兩步,本想關(guān)門,一抬首,豁然對上云相的面色,嚇得倒退兩步。 這是哪家祖宗啊,冷著一張鐵青的臉,半夜和鬼有什么區(qū)別。 伙計(jì)只當(dāng)是東家的朋友,主動將人放了進(jìn)來。顧黃盈周碧玉順勢擠進(jìn)來。 鋪?zhàn)永镉泄┤诵№?,就在二樓,算是一雅間。 雅間有兩間,各擺一張床,暫時可以休息,常住就不行了。 伙計(jì)將東家引到東邊的屋子里,點(diǎn)燈,屋內(nèi)瞬間亮了,一張床展現(xiàn)于人前。 秦湘頷首,顧黃盈立即去搶另外一間房,周碧玉見狀也喊了一聲:我睡床,你睡地上。 不行,我先進(jìn)門的,我睡床。顧黃盈的聲音從隔壁傳了過來。 伙計(jì)為難道:就一床被子,您二人擠一擠。 顧黃盈和周碧玉的聲音才小了下去,伙計(jì)又見屋內(nèi)兩人站得鼻子如同竹竿一般,他詢問:您二人也擠一擠,都是小娘子嘛。 秦湘沒說什么,她將條凳搬來,擺在一起,自己晚上睡條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