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寒門貴子(71)一更
書迷正在閱讀:游戲王之假卡王、網(wǎng)游之重生法神、網(wǎng)游之輝煌崛起、瘋狂進(jìn)化的蟲子、第五人格:早安,甜心、無限氣運(yùn)主宰、網(wǎng)游之圣天神獸、神話三國領(lǐng)主、討逆、修羅與天使(黑幫, 強(qiáng)取豪奪、高H,)
寒門貴子(71) 那少年明顯動作更快一些,先一步到了四爺?shù)拿媲?,屈膝就跪,“四爺……?/br> 四爺一笑,“起來吧?!惫蛟诘厣系?,就是昨兒跟殷九對峙過的少年。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我身上有傷,就不扶你了。你自己起來?!?/br> 說著就跟青田先生拱手,“青田先生,久仰大名。” 被稱為‘青田先生’的,正是那位中年文士。 就見他連連擺手,“國公爺真是客氣了,小小賤名,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四爺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笑著請兩人進(jìn)去。 方長青剛要跟進(jìn)去,就被轉(zhuǎn)過彎來的福田先生給拉住了,“……進(jìn)去的是什么人?”他來的晚,天又黑了,他就看見了一個背影。 “他們?”方長青也搖搖頭,“先生,我還真不知道。要不一起進(jìn)去聽聽?” 福田先生就有些尷尬,他的身份跟方長青還是不一樣的。他是跟著殷三郎歸降過來的,從信任程度上,還是不能跟四爺?shù)牡障当鹊摹?/br> 他還沒回話,吳春來就出來了,他弓著身子,笑著催促道:“兩位先生怎么還不進(jìn)去,四爺正等著二位呢?”態(tài)度叫人看不出親疏遠(yuǎn)近。 方長青只是略微的點(diǎn)點(diǎn)頭,福田先生卻又刻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這才抬步走了進(jìn)去。 吳春來心里笑了笑,就像是四爺說的,這位福田先生本事是有,就是有些滑頭,功利心太重了些。 四爺見兩人進(jìn)來,就指了指一邊的椅子,“都自己找地方坐吧。” 就見福田先生拱手,剛要坐下,抬眼看見了青田先生,整個人都愣住了,繼而臉色變得奇怪了起來。好半天,才坐了下去??赡亲耍蝗绶介L青坦然,不如青田先生肆意。只是屁股只占了椅子的三分之一罷了。 四爺不動聲色的看了二人一眼,“怎么?二位先生是舊識?” 青田先生神色倒是沒有什么變化,只站起來道:“師兄,想不到你在這里?” 這一聲‘師兄’,將兩人的關(guān)系,擺在了明處。 福田先生只拱手行了禮,卻沒有說話。臉上的神色有些勉強(qiáng)。這叫四爺有些奇怪。 方長青看看兩人,出聲道:“兩位莫不是百川先生的高足?” 百川先生,這個人四爺?shù)故锹爡魏闾徇^。聽說是桃李滿天下,只可惜三年前就病逝了,無緣得見。 福田先生對方長青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才對四爺拱手,“多謝四爺肯屈尊叫在下一聲先生。在下李季善,字福田。給四爺見禮了?!闭f著,就跪了下去,行的是主仆之禮。 四爺將他扶了起來,“自家人,何必行大禮。快坐。”至于師兄弟之間有什么嫌隙,他根本就沒問,像是沒看出來似得。 這才將話題又轉(zhuǎn)到青田先生和那少年身上。 四爺扭頭看那少年,又看看青田先生,“兩位一起前來,只怕也故人?” “小子何茂,冒昧拜見。”何茂看了一眼青田先生,才解釋了一句“何坤是我爹?!?/br> 何坤? 眾人都不由的朝何茂看過去。何坤可不就是被趙漢山殺了的總督嗎。 何茂吸吸鼻子,“我是家中庶子,從小被放在田莊撫養(yǎng)。那個被□□的殷九要強(qiáng)搶的女子,是我啟蒙恩師的女兒?!闭f著,他臉色微微紅了一下。眾人不由的了然。小兒女即便明面上沒有婚約,也已經(jīng)有了默契。 說著,他就看向青田先生,“劉叔父是家父的故交……” “劉叔父?”方長青愕然道:“您莫不是當(dāng)年的驚才絕艷的狀元郎劉叔權(quán)?” 青田先生接過話頭,“慚愧!慚愧!二十年過去了,沒想到還有人記得?!彼麛[擺手,一副不愿意多提的樣子道:“國公爺,何坤何大人,與在下相交莫逆,他被人所害,也叫在下肝膽俱裂。此番來,也是為了友人留下的唯一血脈?!彼噶酥负蚊?,“這孩子,老夫本來打算留在身邊教導(dǎo)的,可誰知道他竟是不愿意……” “劉叔父,我要報(bào)仇!”何茂說著,眼圈就紅了。說著,又扭頭看向四爺,“四爺,求您收下我,不踏平西北,不宰了趙漢山,小子枉為人子?!?/br> 看著他緊握在一起的拳頭,四爺就笑了,“報(bào)仇?你有什么本事報(bào)仇?” 何茂的臉頓時就亮了,“小子在終南山學(xué)藝十二年……” 四爺卻扭頭對吳春來道:“去帶著他找鐵頭,看能走幾個回合?” 吳春來趕緊笑著應(yīng)了,這才看向何茂,用眼神催促。 何茂看向青田先生,“劉叔父……” “去吧!”青田先生擺手,“總得叫四爺知道你的本事。”很有幾分安撫的意味。 等到不服氣的何茂跟著吳春來出了門,四爺才看向青田先生,“先生此次過來,絕不是只為了托孤的事吧。” 青田先生起身,鄭重的朝四爺行了一禮,“此次前來,是想告訴國公爺一聲,趙漢山看似自立了,其實(shí)他的背后一直站著趙王。而趙王跟關(guān)外的胡人,來往越發(fā)的頻繁。老夫擔(dān)心,趙王會借著胡人和趙漢山的手,突然發(fā)難!” 這話說完,四爺皺眉,而方青山臉色更是蒼白了起來。 “此事當(dāng)真?”方青山不由的穩(wěn)定青田先生。 “何大人就是發(fā)現(xiàn)了趙漢山跟胡人勾結(jié)的事,才被殺的。”青田先生嘆了一聲,“這事十成十,老夫絕不敢妄言?!?/br> 福田先生就接話道:“雖說之前趙漢山是趙王的人,可如今呢?趙漢山自立為漢王,手里幾十萬人馬,還肯為趙王所用?未必吧。” 青田先生對于自家?guī)熜值牟鹋_,半點(diǎn)都不為所動,只解釋道:“趙漢山此人,草莽出身,曾是天牢里的被判了斬的囚犯,是趙王將他救了出來,被送到軍中的。說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也不為過。這人身上自由一股子匪氣和愚忠之氣?!?/br> 四爺?shù)年P(guān)注點(diǎn)卻不在這上面,局面已經(jīng)形成,趙漢山忠于誰這并不是問題的關(guān)鍵。 他回過神,朝青田先生拱手,“今兒多謝先生示警?!?/br> 青田先生擺擺手,“老夫不慣官場,這些年走南闖北,游走于各地。多虧了朋友多,故舊多,總能知道點(diǎn)別人不知道的事情?!?/br> 這話就謙虛了。這樣的事如此隱秘,沒有縝密的分析,得不出這樣的結(jié)果來。 “以先生之見,我當(dāng)如何?”四爺身子前傾,對青田先生十分感興趣一樣。 福田先生卻接話道:“四爺有所不知,我這師弟,去年曾借著何大人的手,給朝廷上過一道奏疏,陳述了各地割據(jù),尤其是新擴(kuò)充的新軍的十惡。據(jù)說那份奏章沒被遞到御前就被馮海之流給截下來了。要真是遞上去,想必朝廷的面貌應(yīng)該為之一新才對?!?/br> 這話可就有點(diǎn)別有用心了。這明顯就是在四爺眼跟前給青田先生上眼藥啊。 要論起擴(kuò)充的新軍,如今說的只能是四爺了。只有四爺一人是將各地造反的流民給收編了。 方長青心里訕笑,難怪四爺總說文人的毛病多,如今這位可不就是。這事怕四爺看中青田先生,他就事先給四爺心里種下一根刺啊。 但是四爺是這樣的人嗎? 他垂下眼瞼,面上越發(fā)的不動聲色。 四爺見慣了朝臣的這種撕咬。之前跟在身邊的,都是親信。人員組成單一,當(dāng)然不會存在這樣的相互之間的傾軋??扇缃癫灰粯恿耍@樣的事就不可避免了。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是好事。 任何一方勢力過度的膨脹,都不是好事。 他的手點(diǎn)了點(diǎn)桌面,像是沒聽懂福田先生的話一樣,反而目光灼灼的看向青田先生,“還真是我孤陋寡聞了。我倒是十分想聽一聽咱們這新軍的十惡都是什么?” 青田先生看了福田先生一眼,笑了兩聲,“其實(shí),朝廷這幾年的軍備松懈,這十惡,說是在罵流寇新軍,其實(shí)又何嘗不是罵朝廷。要不然,馮海又何至于壓著折子,不敢往上遞呢!” 四爺擺擺手,“先生無須有什么顧慮,但說無妨?!?/br> 青田先生淺淺的笑了笑,才起身,對著四爺拱拱手,在堂屋里走了兩步。 “其一,不經(jīng)孔孟,褻瀆圣人之道?!?/br> “其二,敗壞天理人倫?!?/br> “其三,攻伐無度,形同流寇?!?/br> “其四,相互猜疑,降反無常?!?/br> “其五,糧餉不能自足,臨陣不知兵法。” “其六,掠□□女財(cái)產(chǎn),只知取之于民,而不知養(yǎng)之于民。” “其七,為將者,心胸狹隘。” “其八,為士者缺乏訓(xùn)練,作戰(zhàn)時如同群毆。勝時聚集,敗時做鳥獸散。” “……” 青田先生越說,方長青越是想笑。 這些毛病,四爺這邊還真不怎么有。反倒是福田先生之前輔佐的殷三郎……這些毛病全都有。 他不知道青田先生原本的十惡是什么樣,但這十惡,明顯是應(yīng)急之下,現(xiàn)總結(jié)出來的。 這臉打的,啪啪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