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7.悠悠歲月(54)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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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歲月(54) 偷拿單位的東西回家,這事很普遍。 像是單位食堂, 那些師傅把油鹽醬醋小米大米的都一星半點的往回拿, 別小看一天一點的量,這點量能養(yǎng)活家里兩人。 食堂是如此, 辦公室也是如此。像是辦公用品,紙啊筆啊之類的東西, 一天拿點回家,孩子上學(xué)根本就用不完。 誰去挑破它? 誰挑破都得罪人。等真的后勤覺得挨不住了, 上面集體整治, 但卻很少針對某個個人。 有些人家還不是偷拿, 就是說了,“孩子上高中了, 用草稿紙用的多,拿點回家吧……” 同事們不光是不好意思說, 還把抽屜里壓著的拿出去遞過去, “那就拿吧, 咱們省點, 孩子高考要緊……” 拿公家的送人情,毫不手軟。 所以,清寧說她大伯母偷拿食堂的東西, 她一點也不意外。不拿才奇怪呢。 一個人在食堂, 一天偷著給兜里裝點, 把金滿城父子倆都養(yǎng)活了。 可這拿這么些個饅頭, 是不是就有點過分了。 雖然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還真沒見過誰做的這么明目張膽。 就算是她偷著拿的,一天揣幾個饅頭人家發(fā)現(xiàn)不了,但是這曬饅頭在哪里曬的?誰也不是睜眼瞎?。?/br> 倒也不是擔(dān)心這事叫自家有啥不好的影響,畢竟誰都知道,自家不缺這點錢。 當(dāng)初兩人就上組織部門去過,把家里的財產(chǎn)來源,都說了個清楚,也算是留檔了。以防止因為錢財?shù)木壒剩齺聿槐匾穆闊?。這是保密的,只有個別的領(lǐng)導(dǎo)知道以外,也沒人知道。不過兩個副局,馬上又要升一級的人家,缺饅頭吃嗎? 顯然不會嘛! 至于說誰說什么的事,這也不必?fù)?dān)心。在城里誰家沒幾個鄉(xiāng)下的親戚。親戚來的時候那也是五花八門啥東西都帶,拎著羊腿上門的,蒸上一鍋自家做的饅頭上門的,多的是。 自家兩袋子干饅頭片,呵呵!這真不算啥。 哪怕這是賊贓,又不是自家偷的。唯一尷尬的就是清寧,不用問也知道,清寧估計是回來的時候被攔在校門口,然后被強行的塞了饅頭的。 很多同學(xué)應(yīng)該都看見了。 這會子還兀自嘀咕:“我都說不用了,還硬給。咱家誰吃?。俊?/br> 是沒人吃。 自己跟四爺,午飯在單位吃。早飯和晚飯在家吃。可不管是早飯還是晚飯,誰拿干饅頭片當(dāng)飯吃? 小老太年紀(jì)大了,雖然牙口還行,但是吃那么硬的東西,是真不成了。 倆孩子呢,一個進(jìn)入換牙尾聲,一個是換牙預(yù)備役。這玩意是都吃不成的。 小老太就說清寧:“你大伯娘那也是好意?!?/br> 我知道的,可就是叫人難堪嘛。 有了這次的事,寧愿繞遠(yuǎn)路也得從學(xué)校的另一邊大門進(jìn)出了,要不然太尷尬了。 打飯的時候也不自己去了,叫嚴(yán)格去,一個人打兩個人的飯,換個大飯盒,兩人吃一份就行。把飯錢給他就行了唄。 偷摸的想著以后的計劃,那邊小老太把這些饅頭都擱在院子里的屋檐下掛著了。 可掛著掛著,卻一天比一天少了,等林雨桐發(fā)現(xiàn)的時候,一袋子饅頭片都快完了。 “奶!你吃了?”本來想著老家誰來的時候叫帶走的,糧食總不能扔了吧??扇缃褚豢?,一袋子都完了。掛在那里,老鼠是不可能偷到的。 農(nóng)村大部分都是把食物掛在梁上防老鼠的。 “不吃還能扔了?”小老太說了,“叫了幾個老頭老太太晌午一塊吃飯?!?/br> 哦? 這里的老頭老太太都不是一半的老頭老太太,要么是自己退休了,要么就是兒女在這一個圈子里也擔(dān)任著領(lǐng)導(dǎo)職務(wù)。 這小老太肯定當(dāng)笑話把這玩意的來源給說清楚了。 “是做饃饃麥飯了吧。”林雨桐才不信一群老太太坐一塊啃干饅頭了,肯定是變著花樣吃了。想不干吧,只有一個辦法。事先把干饅頭用水泡了,泡透之后,用手?jǐn)Q干水分,饅頭就泡成渣了,碎碎的,要是不碎,還得再揉碎。碎了以后放在籠屜上蒸,出來撒上蔥花鹽和味精等調(diào)味,熱油往上一潑,這么拌著吃,也好吃。或者是給碎饅頭里面放上點菜或是rou,出來后更好吃。尤其是放上rou,rou里面的油都被饅頭碎給吸收了,rou不膩了,饅頭碎更香了。要是再給里面放點韭菜粉條,一出鍋那就是一道難得的美味。有一道菜叫粉蒸rou,本來該是用‘粉’的,到了這邊,稍微的改了一下,用饅頭碎加上粉條替代‘粉’,蒸出來滋味也足的很。到了席面上這也算是一道菜了。其實這玩意在農(nóng)村是常吃的,一蒸饅頭就是一大鍋,夏天吃不完就長毛。長毛了肯定不會扔,把毛擦了在鍋里熱透了,出來切成片曬干了,得空了弄成碎再一蒸,出來一樣吃。那都是粗糙的吃法。 小老太招待人,哪怕是最不起眼的東西,也必然是盡可能的做的精致細(xì)致。 看孫女說的嘴角都差點流口水了,晚飯的時候就多了一道菜,改良版的粉蒸rou。 清寧吃的淚流滿面,賊贓也可以這么好吃嗎? 小老太就跟清寧念叨:“也沒啥尷尬不尷尬的,我跟人家有啥說啥,大部分人,包括你爸你媽,小時候都是挨過餓的。挨過餓的人都知道糧食代表的意思。偷口吃的,在那年月都不叫偷。大隊上牲口種的苜蓿,大半夜的,成群結(jié)隊的去偷,一摘就是大半晚上,你爸你媽那時候也去偷過……” 林雨桐和四爺?shù)氖忠活D,這事完全沒印象好嗎? 小老太說的篤定又淡定,“那時候他們才多大?十四五歲還是十五六歲?那時候多能干,你媽能肩膀上扛一麻袋,手上還拎著一蛇皮袋子。我跟你媽伴著玉米面吃,吃了小半個月。” 看著孩子看過來的崇拜眼神,林雨桐都無語了。 那玩意就算是不記得,但肯定也沒多重,苜蓿也是綠葉菜,壓實在的話肯定就把菜損的不像個樣子了,輕拿輕放蓬松的一袋子真沒多少。 吃了半個月,鮮菜還沒壞?肯定是回來吃了兩天就曬成菜干了,后面至少十天都吃的是菜干拌著玉米面的。 果然,正想著呢,孩子就問菜還不壞,小老太就解釋了一遍:“……你們這些孩子,就是不惜?!?/br> 她跟那些老頭老太太說了來歷,這些人都笑,然后又唏噓。 哪怕可能會有不好的影響,也被小老太這么輕輕一推,化于無形了。 人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小老太在,林雨桐少cao多少心。 可哪怕是饃饃麥飯好吃,也沒打消清寧心里的那點不情愿,“我大伯跟我大伯娘就在我們學(xué)校這么干下去了?” “干不長的?!绷钟晖┻@么說,“誰這么明目張膽都干不長。如今叫她干著,是看著那個給他們找活人的臉,要不是這樣,早就辭退了?!?/br> 聽這意思,只要熬過這一學(xué)期就成了。 “今年咱們村出來找活的多?!毙±咸珖@氣,“你是不去菜市場不知道,咱們村好些人都在菜市場那一片,要么是出來買菜,要么是出來找點零碎的活干?!?/br> 地里沒啥收成,可不得出來找點錢。 都栽果樹,果樹掛果以前,地里只能套種一點小麥和棉花,小麥?zhǔn)嵌←?,來年麥子割了種玉米。這糧食就夠吃了。隨便種點棉花啥的,棉花賣了家里領(lǐng)用就夠,棉花籽留著自家榨油。這油一家子要吃一年的。 不過這幾年種棉花的少了,棉鈴蟲這東西,農(nóng)藥根本就殺不死,有了藥性了。等不怕棉鈴蟲了,種子卻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這樣出來的棉花,棉花籽卻不能再榨油吃了。 林雨桐家里吃的油是菜籽油,花生油不太好買。 糧食菜油都自給自足,可就是沒錢花。 出來找活干的,都是找錢掙的。家里就是再自給自足,這還是有許多花錢的地方。 衣裳可以少添,但這醬油醋之類的卻非得買不行。前兩年金老大家連鹽都買不起,如今依舊有很多人家,真就連鹽也買不起。找上幾毛錢去買鹽,還不敢買細(xì)鹽,那東西貴。買粗鹽又怕人家笑話,把錢給孩子然后還叮囑,“就說買那種腌菜用的鹽……” 腌菜用粗鹽最好,省的人家笑話。 除了這些日常開銷,還有孩子上學(xué),這買筆買本子的,哪天不是錢?更有親戚鄰里的紅白喜事,別小看這個,這在農(nóng)村是相當(dāng)大的一筆開銷。其實也不光是農(nóng)村,在城里還不一樣?同事家里有事,都一樣隨份子。一個月碰上兩個,這個月就得省著過了。 守在家里,實在是沒收入來源,不出來找錢也沒法子。 不過要說起來,老大兩口子這腦子是活泛,這么多人都沒找對路子,就他們找對了。當(dāng)年雪梨上大學(xué),給湊錢的人家不少,但沒有誰想著去討要這份人情去,可這兩口子想到了。當(dāng)年給了兩塊錢,看如今,人家不是把事情給辦了嗎? 這要是會經(jīng)營的人,在學(xué)校本本分分的干著。不管怎么說,親弟弟都在領(lǐng)導(dǎo)位置上呢??粗臓?shù)拿孀樱瑢砦幢夭荒苷{(diào)過去,在學(xué)校的后勤上慢慢干著。不是教師,但也屬于學(xué)校的職工,工資也不少拿,兩口子帶著孩子,在城里絕對是能過的。 可他們倒是好,生生的把這好事給自己作沒了。 四爺也提醒林雨桐:“明年要接穗的肯定不少,別忘了給聯(lián)系好?!惫麡涿髂昙藿?,沒好的接穗不成。 “嗯嗯嗯!”林雨桐一聲接一聲的應(yīng)著。 這邊剛給老師打了電話沒幾天,自己這邊的工作調(diào)動下來了。 怎么也沒想到,好端端的,就直接給調(diào)到衛(wèi)生局了。這回是正職。 正職跟副職之間最大的區(qū)別就是,正職得當(dāng)家。 當(dāng)家這就得忙了。工作的事情,比如下鄉(xiāng)五衛(wèi)生院檢查之類的事情,可以交給下面去做。但有些事情,自己不出面就不行。 局里有幾個職工,說是干了十多年了,還是臨時工,這就得趕緊跑編制,看能跑下幾個編制,把臨時的變成正式的。 再有就是家屬樓,陳舊的筒子樓,眼看就住不下了,這新樓要不要蓋,在哪里蓋?蓋多大,怎么分配?錢從哪里來?這都成了問題,擺在自己面前。 老局長退之前,把事情給辦糟了。本來下面的情緒就大,結(jié)果他偏偏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買了一輛新車。這輛車花了多少錢呢?皇冠一輛,花了不到一萬塊錢。九千多一點的價格,叫整個單位下下都差不多快瘋了。 就算是漲了工資,普遍的工資也是從一百二到一百八之間,這個時候花九千多買一輛小轎車當(dāng)自己的座駕? 娘希匹的!下面的意見大了。 人家咋說的,縣長都沒他的譜大。 衛(wèi)生局這兩年算不上是一個窮衙門。抓計劃生育嘛,衛(wèi)生局不光有上面給的款項和物資,那罰款也是有衛(wèi)生局一份的。 不過攢下點家底,這次也都花個八九不離十了。 老局長提前退了,跟這一輛新車不無關(guān)系。然后車擺在林雨桐面前,林雨桐敢坐嗎? 肯定不敢的。 可不坐這總不能放著吧。 最后沒辦法了,林雨桐自己開車,先去國土部門,跟人家說了,你看能不能給我們局批點土地,我們半買也行,地方大點,車就給你們了。 這車誰敢要?你都不敢坐,我敢坐嗎? 對方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要!堅決不要!不就是一塊地皮嗎?給你還不行!” 不是怕林雨桐,只要是怕這林局耍無賴真把這汽車給扔這里。 反正如今縣城這地皮,不值錢。好些經(jīng)營不下去的廠子,都倒閉了,閑置也是閑置,大手一揮,批了。 以前衛(wèi)生局是夾在小巷子里的,進(jìn)去一個院子,平房的辦公區(qū)域,后面是三層的筒子樓,那是生活區(qū)。真是轉(zhuǎn)個身的地方都沒有。 開會的時候,林雨桐就說了,“……咱們現(xiàn)在的地皮雖說是遠(yuǎn)點,可也離單位就二里路。走著也就十來分鐘的事。這一片咱們將來蓋辦公樓,前面全都拆了,建成臨街的門面房。不管是租賃給本單位的職工家屬,還是外面的人,也算是創(chuàng)收了……” 這當(dāng)然是好事了。 好歹算是干了一件事實。房子雖然還不知道在哪里呢,但地皮算是有了。 然后就是蓋房子,錢從哪弄? 去縣里的建筑公司。說實話,建筑公司是有錢的。尤其是這兩年活就沒停下來的情況下。如今還建礦泉水廠呢,因為有外資,所以人家掙的是現(xiàn)錢,絕對沒有拖欠這一說。 這么大的活,四爺是總攬。建筑公司得給四爺面子吧。 林雨桐去了,把車給人家了,“……你們現(xiàn)在沒個車,這出門辦事到底不方便,我把車給你們,算是預(yù)付資金,你們先給蓋,咱們完工了,再算賬。” 兩棟樓而已,對建筑公司來說不算是事。別說有這車,就算沒車,這邊開口了,那邊給金局面子,這活也得接。只要是縣里的這些衙門口的,叫建筑公司墊付資金,這絕對不是第一家,幾乎家家都是這么干的。 一棟樓五個單位,一梯四戶,一共六樓。一個單位就安置二十四戶。五個單元就是一百二十戶。兩棟樓就是二百四十戶??h里的衛(wèi)生局就那么點人,怎么分配都夠用了。 上任半個月,家屬樓就開工建設(shè)了。 這可是辦了一件事實。 有沒有領(lǐng)導(dǎo)能力,在一定程度上就是看他有沒有辦事的能力。 這事半好了,那自然是上下通達(dá)的。 就連兩個資格老年紀(jì)大的副局,說話也客氣起來。 林雨桐干脆的很,直接把分房的任務(wù)給兩個副局一推,別說我不放權(quán),如今最要緊的就是這個了,你們倆來,“畢竟你們在局里的時間長,各家的情況了解的比我多,我初來乍到,需要老同|志幫扶一把的……” 這兩人就呵呵。別看著姑娘年輕啊,那真是深諳領(lǐng)導(dǎo)之道。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分房子比蓋房子還難。不管怎么做,都有不滿意的。 然后她把這難事一推,不管了。 可兩人會拒絕嗎?不會!弊端雖多,但這到手的都是權(quán)利。 晚上的時候,一個個的都帶著東西來了,拜訪領(lǐng)導(dǎo)嘛。這個說,林局,咱家困難大,孩子多,一套房子不夠的。你看,咱是雙職工,雖然我們家那口子在食堂工作,但也干了二十來年了。您看是不是給分兩套房子啊。 這家兩個兒子兩個閨女。閨女嫁人可以不管,但兩個兒子結(jié)婚這得有住的地方吧。普通公務(wù)員的收入,那是真心不高,在縣城自己買宅基地再蓋房子,這錢真拿不出來。想走門路多要一套房子,所以拿著煙酒上門了。 說的挺困難。實際情況也確實是困難。但這困難的不止這一家。 再說了,兒子結(jié)婚,為什么非得就住衛(wèi)生局這邊呢。好像他們家的兒子當(dāng)年高中畢業(yè),都像辦法送去衛(wèi)校了吧。如今都在醫(yī)院工作,醫(yī)院也是分房子的。 不管都咋算計吧,林雨桐一推六二五,只說找兩位副局去,這事他們管。然后東西是收了,可也給了回禮了。 茶葉和禮券,只比他們拿來的價值高,不會低到哪里去。 臨送走人的時候,林雨桐跟人家說了,“你說的情況我這心里有數(shù)了,這最后定下來肯定要開會的,放心,這個情況我在會上會說的?!?/br> 這人就覺得挺好,領(lǐng)導(dǎo)很好說話,也不貪圖小便宜。反倒是占了領(lǐng)導(dǎo)的便宜。 來的人多了,家家都擺困難,林雨桐的說辭都是一樣的。誰也沒得罪。 四爺就笑:“你這事深諳官場哲學(xué)啊。” 林雨桐跟著笑:“往后大半個月我會下鄉(xiāng),晚上才回來,你接孩子上下學(xué)吧?!?/br> 這是知道單位要亂,然后麻溜的躲出去了。 分房子這事,就沒見不亂的。房子少有房子少的掙法,房子多有房子多的掙法。你家一套我們兩套,你家在一樓為啥我家在六樓,為啥你家能南北通透,我家就得全南戶型。 不吵的打起來,都不算是分房。 林雨桐自己呢,啥也不管,下鄉(xiāng)了。 下鄉(xiāng)騎的是自行車,去下面的鄉(xiāng)鎮(zhèn)醫(yī)院瞧瞧。瞧了這么一圈,問題就不說了,多到不知道從哪里著手。 但有個問題,林雨桐卻覺得該重視,而且重視起來一定有所改善。 什么問題呢? 婦科病的問題。 婦科病是怎么來的?大部分情況都是流產(chǎn)和不注意生理期衛(wèi)生造成的。 這個時候,能用的起衛(wèi)生紙的都是不多,而衛(wèi)生紙如今是一毛六一卷。如今用的都是月事帶,穿在身上的效果跟丁字褲似的。在大城市還有賣這東西的,高檔貨都是鐵罐子裝的。衛(wèi)生巾這東西也有,最早是因為來國內(nèi)旅游的外國女性在這邊買不到衛(wèi)生巾,這事反映到了上面,上面很重視,就從日本進(jìn)口他們的衛(wèi)生巾。進(jìn)口來的衛(wèi)生巾是七毛一包,一包十六片。按照這么計算,一個女人一個月得花費一塊多錢買衛(wèi)生巾。而那個時候的工資平均才二十來塊錢,一年得花上十多塊錢在這事上,擱誰誰都心疼。 所以衛(wèi)生巾算是高檔貨了。 而如今國內(nèi)的其他地方有沒有人開始生產(chǎn),這個林雨桐不知道。至少在縣城是買不到衛(wèi)生巾的。 也許有吧,但一定還處于發(fā)展的初期。 跟龐大的市場比起來,那個小萌芽還不算什么。這時候如果開始做,一定能分一杯羹的。 可這個企業(yè)該怎么辦呢? 如今有一股潮流,允許政府辦企業(yè)。好些個領(lǐng)導(dǎo)都兼任企業(yè)的董事長經(jīng)理。 可這么一個廠子,明顯會盈利的廠子,掛在衛(wèi)生局名下,作為附屬性的廠子,對于發(fā)展肯定是不利的。 回來跟四爺商量,他就笑:“這個也容易,衛(wèi)生局出場地,以場地入股,‘外商’出設(shè)備出資金,外資占的比例只要超過五成,就成了?!币涣耸?,政府就不再允許辦企業(yè)了。合同上只要注明,‘外商’有優(yōu)先購買對方股份的權(quán)利,那這一切都不是問題。 這還真是! 當(dāng)初給批家屬樓的時候,這批的地就不少。是屬于原來的紡織三廠的。這個廠區(qū)不大,后來精簡人員和機(jī)構(gòu),都遷到二廠和一廠去了,這邊就收回來了。 這地方不管是位置還是大小,還是水電設(shè)施,說時候,都是上上之選。 林雨桐覺得這事,該迅速的cao辦起來才是。 琢磨完了躺下一翻身,才想起問四爺:“你的工作調(diào)動怎么還沒下來?” 誰知道呢? 但四爺又不急,干啥活拿的都是那點工資。 林雨桐這邊正完善籌備衛(wèi)生棉廠子的規(guī)劃書呢,四爺?shù)娜蚊聛砹恕?/br> 招商局! 籌備招商局。 呵呵!沿海開放城市有這個機(jī)構(gòu),如今縣里還沒有,這不,才準(zhǔn)備籌建呢。 縣里有了合資企業(yè),礦泉水廠嘛。有了外資就有了外商,這對外的招商以及服務(wù)工作,得有人做。而四爺做這個事情,就叫他的工作有了連續(xù)性。哪邊都不耽擱。 清寧就搓下巴:“咱家兩個局座,哪個更厲害?” 其實是平級了。 如今夫妻兩個在同一個地方任相當(dāng)級別的領(lǐng)導(dǎo),還不算是啥。等到了將來,只怕就不被允許了。兩人中必須有一個往后退一步或是直接調(diào)開,異地任職,這個是沒有影響的。 四爺上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幫林雨桐……不是,應(yīng)該是衛(wèi)生局聯(lián)系‘外資’。 而林雨桐在分房之前開了一次全體會議,將這個事情在會上說了。 把衛(wèi)生巾拿到桌面上說話,好些人都不好意思聽。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要不是上面講話的是局長,一個個的早在下面罵開了。 可聽著聽著,就覺得這里面好像真有道道。 “……據(jù)統(tǒng)計,我國 14-49歲女性穩(wěn)定在3.6億左右,按照此適齡段女性平均每次經(jīng)期5天,每天更換3次進(jìn)行測算,每年的市場需求量達(dá) 648億片……” 六百多億,這是個啥概念。就是一片只賺一分錢,他們這個廠只做一個億的量,那這是多少錢!等等,真算起來好像有點暈。 更何況這里面能安置多少閑置的勞動力! 最起碼這廠子優(yōu)先安排局里面的子弟吧。 又不用咱們掏錢,就用家屬樓跟前的那幾十畝地。用就用吧,不用也是慌著,晚上黑漆漆一片,瞧著還瘆得慌。要真是賺了,那局里有錢了,受益的還是大家。 這是沒損失,又是林局上來之后提出來的第一件事,必須支持啊。 幾乎是全票,通過了這份計劃書。 然后林雨桐才把計劃書連同會議記錄,一起送給上面,是不是給批,還得上面說話。 這不批的可能性極小。畢竟不需要出資金,還能安置勞動力,再一個就是這份計劃書上,數(shù)據(jù)都十分詳實,包括怎么去銷售,都有計劃。林雨桐把目光放在大城市,列舉了大城市的收入情況以及消費情況,按照這個比例算,是很有市場的。 交上去三天,批復(fù)就下來了,上面準(zhǔn)了。 建設(shè)公司剛把這邊的家屬樓完工,緊跟著就是建廠區(qū)。 廠區(qū)簡單,只要能放下設(shè)備就行。 而設(shè)備到底是多大的尺寸,這個誰也沒見過。 林雨桐自己也沒見過。 但四爺打聽到了從哪里去進(jìn)口。最合算的得從日本弄去。 最開始咱們國家的衛(wèi)生巾都是從日本進(jìn)口的。日本的株式會社。 四爺出去跑‘外資’,是可以放飛出去的。 “下周我去一趟京城?!彼臓敶曛掳停拔医o閨女請一星期假,帶孩子出去玩一圈?!?/br> 清寧都樂瘋了,林雨桐回來從能從她房間里聽到各種哼唱聲。 “……我想唱歌可不能唱……還有多少復(fù)習(xí)題都沒有作……努力吧準(zhǔn)備考重點……老師聽了準(zhǔn)會這么講……時時刻刻的光啃書本……這樣下去就像書呆子一樣……這種煩悶的生活多枯燥……憑這怎么能把大學(xué)考上……生活需要七色陽光……年輕人就該放聲歌唱……” 林雨桐進(jìn)來,這丫頭站在客廳里并沒有收斂,還專門調(diào)了歌詞:“……mamamama呀你可知道……鎖上鏈子的嗓子多么癢……” 沒人鎖你的嗓子,愛唱就唱唄。 她都考慮著以后該給孩子加一樣樂器了。 小老太從廚房探出頭來,“你可回來,我都快被吵死了?!?/br> 孩子怎么會唱流行歌的,還不都是磁帶上聽來的。錄音機(jī)和磁帶都是她爸給她買的??隙ㄗ约翰辉诩业臅r候,沒少放。瞧把小老太給折磨的。 清寧從里面出來,把毛衣一件一件的拎出來,“……帶這些現(xiàn)在會不會冷?!?/br> 差不多吧。 京城能比家里氣溫低上三五度吧。 “你先放著,你的行李我給你收拾。”林雨桐摸了摸閨女的頭發(fā),這個年月出門可不容易,火車一點都不舒服。 離縣城最近的機(jī)場正在建設(shè)當(dāng)中,沒有飛機(jī)可坐的。 只能做火車。 縣城里是沒有火車站的。得去省城,然后從省城坐車去京城。路上可有的折騰了。 晚上林雨桐給收拾行李,問四爺說:“這次不光是設(shè)備的事吧?!?/br> 四爺‘嗯’了一聲,“礦水泉開春就能下生產(chǎn)線了,廣告也該做了。這回去主要是去做廣告的?!?/br> 順帶的,再給自家置辦點產(chǎn)業(yè)。 四爺帶著清寧一走,家里一下子就空了。 清遠(yuǎn)怨言的很:“為什么不帶我?我也很乖!” “等你大了就帶你。”林雨桐這么說的。 “可我再大也沒jiejie大,是不是永遠(yuǎn)都只帶大的那個……”孩子委屈極了,“我怎么長都趕不上jiejie大的……” 難得你能想明白,不管怎么長都不可能比你姐還大。 把林雨桐逗的不行,“下回帶小的,你jiejie不管怎么長,只能長大,也長不小的對不對?” 清遠(yuǎn)打了一個響亮的哭嗝,好像也有道理。 然后第二天跟小朋友玩游戲,石頭剪刀布的那種。他出石頭對方出剪刀,這局他就贏了,糖果他拿一個。第二局他出石頭對方出布,他宣布誰輸了誰拿糖,于是糖又歸了他了。等賴皮完了小朋友的糖,被告老師了,他還不認(rèn)錯。 林雨桐正忙呢,就被打電話打到辦公室,請家長過去一趟。 然而清遠(yuǎn)始終不覺得他錯了,拒不認(rèn)錯,“怎么會錯了呢?是他笨!” 林雨桐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從那天晚上自己說的話里面悟出一個道理,那就是有些東西不能變,但有些東西卻不一定。只要學(xué)會變通,輸也能變成贏。 你看,我把規(guī)則改了,這不是就都變了。 林雨桐跟他說:“規(guī)矩定下就是規(guī)范,大家都得在這個框框里,你犯了規(guī),自然就是錯了?!?/br> “但是mama明明把規(guī)矩給改了。”他眨巴著眼睛捂著兜,怕叫他把糖拿出來。他不是稀罕糖舍不得給別人,家里不缺這玩意。但是他在乎這是他贏來的,是戰(zhàn)利品,不能輕易的就放棄了。 林雨桐跟他講道理,“在家里我說了算,所以規(guī)矩我來定?!?/br> 這孩子想了想,然后把口袋里的糖都拿出來了,放在老師手里,“對不起我錯了,老師,您說了算,您給我們分吧。” 道理他明白了。在家里mama是老大,規(guī)矩是mama定。在學(xué)校老師是老大,規(guī)矩是老師定的,所以馬上變成乖寶寶,特別聽老師的話。 晚上接回來,林雨桐還問呢,“把糖給小朋友了,有沒有不高興?” 這小子搖搖頭,“給小朋友糖的是老師,老師說了算……得聽老師的。”說著扭臉看mama,“等到放假了,他們都到咱們家玩,我拿咱們家的糖分給他們,那就是我說了算……” 沒錯,當(dāng)一個人手里掌握了足夠多的糖果的時候,他在某個特定的群體中就有了話語權(quán)。成年人的世界其實跟孩子排排坐分果果的道理是一樣的。 顯然,清寧在這些方面,是沒有清遠(yuǎn)這份悟性的。 第二天在辦公室跟四爺通電話的時候,她還把這事說給四爺聽,“……一個孩子一個長法……”真不是成績好就能說明一切的。 懂規(guī)矩卻不死守規(guī)矩,識時務(wù)卻不乏主見。 這一點叫四爺很高興,“下次出來帶他。” 咋不說也帶我呢? 林雨桐癟癟嘴掛了電話,這邊剛把電話撂下,電話就又響了。 是林玉瓏打過來的。 “怎么了?”林雨桐說話帶著客套的笑,“有事?” “爸住院了?!绷钟癍噹е鴰追朱恼f了一句,“想來想去還是該說一聲的。” 親閨女,不說一聲,回頭挑理他都沒出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