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国产一区二区三区久久久蜜桃,久久丁香花就去伊人中文字幕,无码视频国产精品一区二区不卡,黑人异族巨大巨大巨粗

筆趣閣 - 網(wǎng)游小說 - 斂財(cái)人生[綜].在線閱讀 - 1171.鸞鳳來儀(25)三合一

1171.鸞鳳來儀(25)三合一

    鸞鳳來儀(25)

    石萬斗一直縮在金陵, 就是石家的人, 也很少人知道, 東家在金陵。

    他正在配合太孫干啥事, 他自己太清楚了。

    事情成了還好說,這要是事情敗了?瞧著吧, 石家真能死無葬身之地。

    如今瞧著,一切倒是都好??墒虑椴宦湎箩∧唬l知道究竟會如何呢?

    他整個(gè)人徹底的焦慮了。

    晚上睡不著啊, 輾轉(zhuǎn)反側(cè)。想去求見太孫吧,又怕太孫覺得自己不夠穩(wěn)重。左思右想、前思后想的,還是喊元寶:“快點(diǎn),給老爺熬一碗安神湯來。”

    元寶蹲在門口, 笑著起身:“昨晚喝了兩碗安神湯,您不是還沒睡著嗎?”

    多嘴!

    元寶見主子面色不對, 十分麻溜的起來了, 然后利索的去柜子里抓了一把山楂片, 放了一大塊冰糖, 像模像樣的熬去了。

    金山從外面進(jìn)來,瞄了一眼, 就抬踹元寶,低聲呵斥:“又糊弄老爺?”

    元寶趕緊‘噓’, “小點(diǎn)聲, 別多管閑事!”藥是啥好東西?能動(dòng)不動(dòng)就吃嗎?心里擱著事睡不著, 喝啥藥也沒用。

    金山嘿笑一聲:“行了, 今兒沒你的事了,別熬了。溪園來人了……”

    元寶馬上就起身,跟著金山就往里跑,還吩咐啞仆,“繼續(xù)熬著。酸酸甜甜的,這么倒了,怪可惜的。熬好了你喝吧,真挺好喝的。”

    一聽溪園召喚了,石萬斗就忙亂起來。叫元寶去拿衣裳,等不到這小子出來伺候梳洗,他自己直接上手,把毛巾往冰盤里消融的冰水里放了放,用冰水把毛巾浸潤之后擰出成半干,好好的擦了一把臉,人就徹底的清醒了。

    金山在一邊道:“溪園來的人,咱之前沒見過,但令牌是對的?!?/br>
    “那就行了。”石萬斗說著就喊元寶,“不要長袍,把騎馬裝拿來。還有斗篷?!?/br>
    元寶嬉笑的出來了:“給您準(zhǔn)備的就是這個(gè)?!?/br>
    石萬斗一邊穿一邊吩咐金山:“記著,太孫那邊,來的啥人你別多嘴問。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你就給我利索的避開。小心著,別從咱們這邊走漏了消息?!?/br>
    一路叮囑著,一路出了這不起眼的小院。從巷子里轉(zhuǎn)出去,進(jìn)了宜春樓的后門,又從側(cè)門堂而皇之的出去,跟普通的嫖客似的步伐也不快,上了馬晃悠了兩下才走。

    到溪園的時(shí)候,那位福公公在門口專門等著呢。

    他頓時(shí)就受寵若驚:“怎么是您?豈敢豈敢?”

    給多大的禮遇,就得擔(dān)多大的風(fēng)險(xiǎn)。這道理他明白。

    如今一見福公公,心里頓時(shí)跟砸下一塊大石頭似的,沉甸甸的。

    “怕了?”林雨桐見石萬斗頭上不住的冒汗,就遞了一碗涼茶過去:“怕什么呢?”

    “殿下……”石萬斗壓低了聲音:“太多了。不怕您笑話,小的做夢都沒想過有這么多銀子?”

    林雨桐但笑:“別擔(dān)心,不會叫你白忙活的。咱們屬于正常的生意來往。那些要變現(xiàn)的東西,現(xiàn)在咱們也不著急,可以慢慢來。你可以從中抽取百分之一……”

    百分之一?

    石萬斗眼睛刷一下就亮了:“百分之一?”

    林雨桐挑眉:“怎么?嫌少了?”

    “怎么會?”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了。石萬斗將茶一口灌下去,“……銀子不進(jìn)京城……要運(yùn)哪里……”

    “不!”林雨桐低聲道:“運(yùn)往京城,但避人耳目,不能被任何人知道。”

    ?。?!

    這么大宗的銀子,怎么可能不被任何人知道?

    再說,京城那地界,魚龍混雜的,不好cao作啊,“就算是帶著銀票,可您知道的,票號這東西……誰知道東家都是些什么人,里面都有誰的份子。從票號的銀庫里轉(zhuǎn)運(yùn)銀子出來,這動(dòng)靜比運(yùn)進(jìn)運(yùn)出的動(dòng)靜還大?!?/br>
    可別說拿著銀票就行的傻話!

    上面稍微一動(dòng),手里的銀票兌換不出銀子來,那就是一張廢紙。

    所以,見過國庫是堆滿票子的嗎?不都是真金白銀。

    林雨桐就說:“也沒你說的那么可怕。計(jì)劃是什么……告訴你也無妨。涼州得送一部分,明面上得往朝廷送一部分。大部分是得私下避著人運(yùn)的。如今說是一億的數(shù)目,卻有兩三千萬是田產(chǎn)地契鋪面古董字畫珠寶,現(xiàn)銀也就是七八千萬兩。而這七八千萬兩,金銀各占了一半。你緊著金子私下里往出運(yùn)。把銀子全都剩下來。至于往涼州去的,這個(gè)好說,他們甚至是可以帶著銀票,沿路兌換……這一路,戚還親自押隊(duì),涼州也已經(jīng)派人半路上接了,護(hù)送的人我另有安排,總之這一路風(fēng)險(xiǎn)是最小的,但陣仗卻是最大的,也替你吸引別人的注意。所以,你不要你但心。沒你想的那么兇險(xiǎn)?!?/br>
    “明白?!笔f斗只得點(diǎn)頭,“但要運(yùn)到京城的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能掩人耳目?放那么多銀子還能確保安全?

    林雨桐給了個(gè)答案:“陰家!陰家的別院!”

    “???”石萬斗險(xiǎn)些把手里的杯子給扔了,“您要把這么多銀子都放在陰家?”

    “要不然呢?”林雨桐問道:“放你家?”

    石萬斗狠命的搖頭:“那不是要了小的一家的命了嗎?”

    “所以啊……”林雨桐攤手,“我這不是放在陰家了嗎?”

    那您這到底是想要陰家一家子的命還是信任陰家?

    石萬斗不明白這其中的邏輯在什么地方,他的嘴角抽抽,干笑了兩聲:“那陰大人……和陰太師都知道嗎?”

    “不知道?。 绷钟晖┱f的一臉坦然,“放心,你只要運(yùn)到地方,把我的信給他們……他們會比你著急。怎么藏,藏在什么地方,聽他們的。”

    呵呵噠!

    這關(guān)系為啥他看不明白呢。

    據(jù)說太孫在來江南之前,在朝堂上把太師的臉打的啪啪啪的。太孫來了江南之后,那些據(jù)說是依附著太孫而存在的貪官們就集體被失蹤了。然后抄回來的銀子,您說要給太師送去?

    陰太師是誰?

    最大的jian臣吧!

    沒看他把持朝政,把這國家都給坑成啥樣了?

    原本該對立的,該弄個(gè)你死我活的關(guān)系,好像如今卻能交托生死了。

    不是自己笨啊,是擱誰誰也看不懂不是?

    石萬斗現(xiàn)在真覺得,就自己這點(diǎn)本事,也就做做生意賺點(diǎn)銀子還行。官場朝政還是別摻和,這里面的水太渾太深,掉下去就是個(gè)淹死的份。

    他沒有多問一句,“您放心,一定給悄悄的運(yùn)回去?!?/br>
    石萬斗辦事很穩(wěn)妥,他并不急躁,今兒幾船糧食,明天幾船木材,后天幾船南貨,大后兒幾船的觀景石,都很順利就出了碼頭。

    而此時(shí),林雨桐才叫了常中河,“路障都清了?”

    常中河應(yīng)了一聲是:“餉銀都發(fā)下去了。很順利。從南到北,陸路很順暢?!?/br>
    “嗯?!绷钟晖┩蝗挥值溃骸拔疫€是有些不放心,找倆可靠的千戶,帶兩隊(duì)人馬,沿路再清一遍……”

    常中河就抬眼跟林雨桐對視,久久沒有說話。

    顯然,這所謂的清理不簡單。

    林雨桐指了指桌上的匣子:“看看那是什么?”

    常中河皺眉,過去將匣子打開,整整一匣子大小面額的銀票,“這……”

    “水師三年的軍餉都在這里了?!绷钟晖┚偷溃骸霸趺催\(yùn),怎么兌換,是你的事。”

    常中河‘啪’一下將匣子合上:“您叫臣派人往北……是要趁機(jī)運(yùn)銀子過去……”

    “軍餉?!绷钟晖┚偷溃骸百粱际腔?,這一點(diǎn)陰太師做的沒錯(cuò)。在這事上,這些年你也是有功勞的。但是北康依舊是患中患,南邊該重視,北邊也該重視。不過戚威的情況你是知道的,不管是皇上還是朝中的大臣,誰愿意給涼州一文錢?想叫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兒吃草。哪怕是再忠心的馬兒,也會逃跑的,馭馬之術(shù)不是這樣的。你說呢?”

    常中河噗通一聲跪下:“臣……知道該如何了!送往涼州的餉銀,臣用腦袋擔(dān)保,一定盡數(shù)交到……”

    “長寧公主手里。”林雨桐看常中河一眼,“那是十年的餉銀。這些錢,只能交到長寧公主手里?!?/br>
    “是!”常中河深吸一口氣。有種這才對的感覺。

    一切都安排妥當(dāng)了,林雨桐就告訴三娘子,她那邊可以動(dòng)了。

    三娘子一動(dòng),林雨桐自己也可以啟程,回京了。

    在回京之前,見了見像是魯安民這樣的官員,他們彼此之間都貼上了標(biāo)簽了。這些新?lián)Q上的官員,都被認(rèn)為是太孫的人。

    “告誡下面……不要覺得是誰的人,就能如何如何。只要作jian犯科,那咱們就沒什么情分可講的。我希望,下次我收到你們的呈報(bào),是民生有了多大的改善,而不是告訴我說,誰誰誰又被綁了?!?/br>
    魯安民躬身應(yīng)是,他也是沒想到朝廷會承認(rèn)他們這些官員承認(rèn)的這么利索。

    但太孫的話卻暗示了他兩點(diǎn):第一,他們這些人肯定會被朝廷緊盯的。若是不潔身自好,叫人抓住了小辮子,人家是不會手下留情的。第二,有事可以隨時(shí)去信給太孫,太孫不會置之不理的。

    第一點(diǎn),是叫自己放手大膽的干。第二,太孫是想說,他這個(gè)太孫不是泥菩薩,有事他說得上話,不會看著他們這些人任由人欺負(fù)的。

    有這兩點(diǎn),他還怕什么。

    面上沉穩(wěn),但心里卻已經(jīng)澎湃了起來。

    蹉跎數(shù)年之后,他有預(yù)感,他的仕途,從此刻起,才算是真的起步了。

    太孫要走了,溪園里原本那些賬房先生一類的人,領(lǐng)了銀子之后,有好些都被挑去做了典吏文書,四爺也從中挑選了一些人,給他們多發(fā)了一份路費(fèi),給了憑證,叫他們安頓好家小,或者直接帶著家小,上京城去。

    有些事,哪怕是他,想避著人干,都得有自己的班底。

    這些人就是不錯(cuò)的選擇。

    說實(shí)話,林雨桐自己,如今都不完全是得了自由。想跟四爺說點(diǎn)私密的話,都非常困難。身邊跟著明凡就罷了,暗處還有一個(gè)風(fēng)影。

    這些人可都是太子給的人。要是一切正常還罷了,要是身邊突然多了什么東西,少了什么東西,或者平白無故的甩掉這個(gè)影衛(wèi),林雨桐不敢想接下來會面臨什么。

    誰叫這世上之前出現(xiàn)了一個(gè)顧頭不顧腚的蠢貨呢!

    來的時(shí)候能偷摸著,走的時(shí)候不能了。

    臨走的前一天,張貼告示:所有被‘土匪’綁走的官員都獲救了,但同時(shí),太孫將帶他們回京城——問罪!

    于是,這一天,金陵沿街兩道,跪的密密匝匝的都是百姓。

    伏牛先生把馬車的簾子悄悄的掀開一條縫隙,看著外面的場景,嘆了一聲:“這就是人心所向了。林家的氣數(shù)……未盡……”

    船是官船,不是石萬斗準(zhǔn)備的船能比的。

    三層的船體,金碧輝煌,船頭杏黃色的龍旗招展。

    從京城出來的時(shí)候,正是暑熱的時(shí)候。可這返回京城,卻是越往北走,越是涼爽。

    林平康下來跟林雨桐一塊吃飯,就問:“能趕在中秋前進(jìn)京嗎?”

    “怎么?”林雨桐問他:“很著急???回去急什么,一路慢慢走著,看看景也不錯(cuò)。以后再想出來,只怕不那么容易了?!?/br>
    林平康忙道:“急倒是不急……就是怕母妃惦記。”

    “兒行千里母擔(dān)憂……”林雨桐剝了橘子遞過去:“蜜桔剛下來,我叫人準(zhǔn)備了兩船,三叔帶些回宮,給娘娘和小姑姑……”

    這是示好了。

    林平康只得接著:“那就謝了?!?/br>
    “謝什么,一家人嘛。”林雨桐就道:“我還買了不少南貨給母妃和永安,順便也幫著三叔采買了?!?/br>
    這么貼心?

    林平康都?xì)獾臎]脾氣了,“那就不謝了。三叔記下你的情了?!?/br>
    “您啊,別恨我就行?!绷钟晖┮桓辈缓靡馑嫉臉幼樱敖线@事,沒有三叔的配合,是不會這么順利的……”

    我配合什么了?

    我不是一直被你圈著嗎?

    還配合呢?

    謝謝不用!不用往我臉上貼金。

    林平康連連擺手:“我一路舟車,到了金陵就水土不服,多虧了佟太醫(yī)醫(yī)術(shù)高明,沒給你幫上忙,反倒是添了不少亂。所以啊,千萬別說功勞的話……”

    功勞不想占,吃掛落也別連累我。

    這一去京城,到底父皇是個(gè)啥意思,誰知道呢?

    他怕這位太孫再說出什么來,抓了兩橘子就走:“……不行,還是有些暈船,我回房間去了。”

    直接就上了二樓。

    林雨桐笑了笑,揚(yáng)聲道:“那可得謝謝佟太醫(yī)吧。”

    愛謝不謝!

    林平康哐當(dāng)一聲把門給關(guān)上了。

    林雨桐就叫人請佟太醫(yī):“給那位老先生診過脈了?”

    佟太醫(yī)頭上的汗就下來了:“……診……診……診過脈……”

    “哦!”林雨桐看他,“以前可見過老先生這種病例?”

    “沒!”佟太醫(yī)連忙道:“臣孤陋寡聞,確實(shí)不曾見過此類病例?!?/br>
    林雨桐就靜靜的看他,然后佟太醫(yī)頭上的汗都從額頭流到下巴,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了。她就笑笑:“也是,這都快中秋了,天還這么熱,是吧?”

    “是啊……是啊……”佟太醫(yī)用袖子擦了汗,“是啊……天特別熱……”

    林雨桐裹了裹身上的披風(fēng):“行了,熱的話就去房里涼快著吧?!?/br>
    佟太醫(yī)連忙轉(zhuǎn)身,一副拔腿要跑的樣子。

    “等等?!绷钟晖┯趾傲艘宦暋?/br>
    佟太醫(yī)僵著半轉(zhuǎn)身的身子:“殿下……還有什么吩咐?”

    “蜜桔……”她指了指一邊的筐子,“拿幾個(gè)上去,去去火?!?/br>
    佟太醫(yī)顫抖著手,三兩個(gè)橘子好幾下抓不到手里,好容易抓起來了,還掉了兩個(gè),又手忙腳亂的去撿,掉了撿,撿了掉,折騰了半盞茶的時(shí)間,才捏著三個(gè)橘子退下了。

    這反應(yīng)叫林雨桐明白,皇上中|毒的事,只怕沒想象的那么機(jī)密。

    太子應(yīng)該是不知道的,但是這個(gè)佟太醫(yī)卻知道。

    那這看似跟東宮走的很親近的太醫(yī),只怕未必就是東宮的人。

    林雨桐抬起頭朝二樓三皇子的窗戶看了一眼,“李妃……三皇子……”

    挺有意思的。

    夜里,該靠岸的時(shí)候就得靠岸了。

    這天晚上,林玉梧趁著靠岸也上了船,跟他一起來的,還有賽牡丹和黑崖。

    賽牡丹剛喊了一聲:“兄弟……”就被黑崖拽住了。

    黑崖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跪下:“草民白崖見過太孫殿下。”

    賽牡丹趕緊跪下,有樣學(xué)樣。

    林雨桐叫兩人起來,“三娘子……你們都見過了吧。”

    “是!”黑崖干凈利落。

    賽牡丹則一臉喜色,“見過了,沒想到還真有女人當(dāng)官的?!?/br>
    黑崖輕咳一聲,賽牡丹才閉嘴:對!這人是太孫,在他面前得規(guī)矩,不是什么話都能隨便說的。

    林雨桐笑了一下:“也不用這么緊張。三娘子該跟你們說的都跟你們說了,五蠹司的情況你們大致也清楚。”

    “是!”黑崖就道:“自由度大,兄弟們也都能適應(yīng)?!?/br>
    “那就好。”林雨桐看兩人,“吏部的文書,很快就會下來。到時(shí)候你們能請旨……給爹娘請封,吏部會準(zhǔn)的。銀子……”

    林玉梧點(diǎn)頭:“給下面的兄弟們分過了?!?/br>
    林雨桐就打發(fā)兩人先下船:“聽三娘子的號令,有空了回去安頓一下家里。有事了,可以給我送信?!?/br>
    林玉梧把他自己住的別院的地址告訴了兩人,“你們送到這地方,有人替你們轉(zhuǎn)交?!?/br>
    林雨桐又給了兩人腰牌:“要是事情緊急,拿著這牌子去東宮?!?/br>
    東宮都能去了?

    這種信任叫賽牡丹咧開嘴:“您放心,一準(zhǔn)好好用。不敢丟了?!?/br>
    等人走了,林玉梧才往邊上一坐:“這兩人……不帶回京城去?”

    “他們不適合東宮。”林雨桐說著就歉意的笑,“好容易到江南一趟,繁華的地方你一個(gè)也沒去?!?/br>
    “以后有的是機(jī)會?!绷钟裎嗟故遣贿z憾,“這次到底攏了多少銀子……”

    “過億了?!绷钟晖]瞞著他,實(shí)話實(shí)說。

    這么多?

    是??!就是這么多。

    林玉梧頓時(shí)就覺得意興闌珊了:“皇祖母這些年,一年也就八套衣裳。其他的都是父親和二叔給孝敬的。二叔那邊我也不清楚,不過嘛,父親這邊,一年六套。春上做了秋里就不做。我倒是不曾受委屈,但這多是母親的陪嫁支撐著。說起來也是皇家貴胄,可實(shí)際上呢?日子過的不如八九品不入流的小官?!?/br>
    人家湯縣一個(gè)小小的縣丞家里,都能拿出十多萬兩白銀出來。

    可把東宮那些御制的東西除開,拿的出那么多嗎?

    “什么富有四海?”林玉梧搖頭:“天下哪里真就是一姓之天下了?”

    林雨桐還真不知道東宮的日子過的這么艱難,“東宮的開支呢?內(nèi)務(wù)府給撥嗎?”

    “皇上都那么清貧了,到東宮能剩多少?”林玉梧就道:“好在東宮的人口實(shí)在不算是多,勉強(qiáng)能維持體面?!?/br>
    也是!太子后院,加上太子妃也就四個(gè)女人,孩子六個(gè),加上太子,一共才十一個(gè)主子。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閑話,晚了林玉梧就在隔壁歇了。

    而另一邊,四爺正打算找伏牛先生說話,不過這位老先生也很有意思,只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悶在屋里,連吃飯都不出面。

    不想說就不說了,該知道的總歸是要知道的。

    一路上,她跟四爺沒事就在甲板上說話,這里風(fēng)大,別人未必能聽得見。

    兩人一天一天算著,石萬斗運(yùn)出去的銀子,啥時(shí)候能到地方。

    事實(shí)上,石萬斗以運(yùn)各種貨物的名義,走的又是常走的商道,來回非常的順利。他知道,肯定是陸路上依舊‘剿匪’的那一隊(duì)人馬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以為太孫是以剿匪的名義派兵運(yùn)送進(jìn)京的銀子呢,誰會想到,這來來往往的商船,才是目標(biāo)。這其中有很多藏貨物的家伙什,都是從鹽商那里收繳來的。他們的船,都是從海邊偷運(yùn)私鹽時(shí)候用的。船上都是帶著夾層的。所有看起來正常的箱子,其實(shí)有一半的空間都是暗格子。還有木材,全都是中空的。還有觀景石,那其實(shí)就是空殼子粘在一起了。這要自己做這些運(yùn)輸工具,那肯定是來不及。但是鹽商……他們走了這么多年的私貨了,家伙什齊全著呢。

    一路提著心,但是卻意外的順利。

    到了地方,貨物停在碼頭,這怎么辦呢?

    石家在碼頭,有專用的倉庫,但這個(gè)時(shí)候,石萬斗卻不敢卸船。這要是稍微露出一點(diǎn)去,就前功盡棄了。

    怎么辦?

    人家裝卸的也有頭頭的,平時(shí)合作的都挺好。這回來問了:“石老爺,您看,叫兄弟們給您搬倉庫里去?”

    石萬斗叫元寶打賞,然后才道:“少不了用你們。只是,這貨早早的就訂了主家了。至于搬到什么地方,什么時(shí)候搬,你等著消息。要不是你來了,我這都出門問去了?!?/br>
    這人連忙賠笑:“耽擱您大事了?您這是要?”

    石萬斗指了指京城:“貴人的差事?!?/br>
    那就更了不得了,這人忙笑:“放心去,小的叫兄弟們幫著照看著呢。一只蒼蠅也別想飛到船上去?!?/br>
    石萬斗頓了一下,就叫了這人壓低了聲音:“江南出事了,你知道吧?”

    這誰不知道啊?

    他連連點(diǎn)頭,就聽石萬斗繼續(xù)道:“所以這船上的東西……呵呵……跟下面說一聲,好奇心別太重,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不敢!堅(jiān)決不敢。

    “不光我們不看,咱們也幫著照看,不叫別人看?!边@人拍著胸脯子,“這一片,小的說話管用。您放心?!?/br>
    石萬斗塞了一千兩的銀票過去:“拿了錢,可得辦事?!?/br>
    “懂!懂!”一輩子都掙不來這么多呢,“規(guī)矩小的懂!拿錢辦事唄。您瞧好吧。”

    那邊元寶已經(jīng)吆喝碼頭上等著的店小二,這些人可會做生意,船一到就迎上來,是住店還是打尖,他們都伺候著呢。

    這一吆喝,那邊就過來了。

    元寶扔了個(gè)大元寶過去,指著等著裝運(yùn)貨物的力巴:“酒rou只管上來,不夠只管記賬上,回頭我過去結(jié)賬?!?/br>
    石萬斗滿意的看了一眼元寶,在眾人的問好恭維聲中,這才上馬往京城趕。

    緊趕慢趕,趕在關(guān)城門之前進(jìn)了城。

    在城里,陰家也有別院。陰成之不跟他老子住,只在別院里過自己的日子。

    這都歇下了,管家來了,說:“有個(gè)石萬斗的來請見……”

    石萬斗是誰?認(rèn)識嗎說見就見?

    他翻了身:“打發(fā)了!”

    管家低聲道:“說是給太孫送信的?!?/br>
    陰成之蹭一下坐起來:“你不能利索的說完?說個(gè)話大喘氣的。”掀開被子就下床,披了斗篷就往廳里去:“把人叫進(jìn)來?!?/br>
    管家轉(zhuǎn)身走了,他想起來,這人可不就是以前替太孫往東宮送信的那位?

    這還送信送上癮了?

    還有,如今跟以往不一樣了,太孫有啥事不能跟太子說的,非要跑過來。

    等從石萬斗手里接過信看了,他整個(gè)人都爆了,強(qiáng)忍著怒氣把屋里伺候的都打發(fā)了,才走到石萬斗跟前咬牙切齒的問道:“她……她這是什么意思??。磕阏f,她這是什么意思?”

    石萬斗被噴了一臉的唾沫星子:“小的真不知道殿下是什么意思?反正東西小的已經(jīng)運(yùn)來了……信也已經(jīng)送到了……您管不管的,小的的差事都算是完成了。東西現(xiàn)在就在碼頭,這玩意重啊,船的吃水深……天一亮,貨再不上船,可就露餡了?!?/br>
    陰成之差點(diǎn)一蹦三尺高:“幾百萬兩的金子,她沒辦法,我就有辦法了?哪里不是放,非得折騰到京城來。這玩意露出去一點(diǎn),你知道什么后果不?”

    知道!知道!

    我這一路上不都是提心吊膽的嗎?

    東西在我手里出事了,我全家倒霉。東西在你手里出事了,你全家倒霉。

    這事我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唾沫星子,只能:“……………………節(jié)哀!”

    陰成之差點(diǎn)被氣笑了,拿著信在大廳里原地轉(zhuǎn)悠了幾圈,才道:“你今晚就住下,哪里也不許去,等著消息?!比缓筮汉裙芗遥骸皞滠?,去東宮。”

    出了門了,想了想,這大半夜的東宮真不能去。

    太扎眼了。

    于是就道:“不去東宮了,回太師府?!?/br>
    然后陰伯方好容易歇下了,他兒子回來了?;貋砹瞬凰悖唤腥送▓?bào),直接給闖到臥室里來了。

    這大半夜的,踢里哐啷的,心臟受不了?。?/br>
    陰伯方蹭一下坐起身,看自家兒子跟個(gè)夜游神似的就站在床邊,昏暗的燈光照到人臉上一陰一陽的,有點(diǎn)陰森。

    他真唬了一跳,‘啊’了一聲,才看清是誰,然后抓起枕頭就扔過去:“你……你……你想嚇?biāo)览献影?!?/br>
    陰成之偏頭,枕頭順著耳邊飛出去了,可能是扔到桌子上了,茶碗茶壺噼里啪啦的。

    陰伯方太陽xue起的直跳:“大半夜的不睡覺,回來干什么來了?還有……進(jìn)來前不知道叫人通報(bào)一聲……”

    “故意不叫人通報(bào)?!标幊芍局鴽]動(dòng),“就是想進(jìn)來看看,屋里有沒有藏著小老婆,看你有沒有對不起我娘。”

    “你個(gè)逆子!”陰伯方捂住胸口,“老子遲早得被你氣死?!彼敝钡耐乱惶桑翱匆部戳?,看完就給老子滾出去?;熨~玩意?!?/br>
    陰成之不動(dòng),卻伸出手來,手心朝上。

    這是要錢。

    三十多歲的兒子了,手心朝上管老子要錢,這混賬東西。

    他不耐煩的指了指柜子的方向:“老地方,自己拿去。”

    然后陰成之轉(zhuǎn)身,去暗格里,直接抱著里面的匣子就往出走。

    陰伯方蹭的又坐起來,這個(gè)氣啊:“都拿去了?你要這么多銀子干什么?”

    “我要在云霧山給我娘修一座廟宇?!标幊芍е蛔幽_都不停,“就這點(diǎn)……還不知道夠不夠呢?”

    陰伯方瞪著眼,直接就卡殼了。

    等人走了,腳步聲徹底的遠(yuǎn)了,他卻睡不著了,眼圈也紅了:“這孽障……孩子他娘啊……我對不住你啊……”

    于是陰成之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城了,一點(diǎn)也沒叫人瞞著,誰問都是給陰家老夫人修廟宇呢。

    碼頭上有好貨,那就直接采買。然后直接給我送云霧山去。

    看著‘貨’物,不管是‘木材’還是‘石料’,亦或者是給工匠的糧食,有條不紊的裝上陰家的馬車運(yùn)走了,石萬斗直挺挺的往下倒,多少日子沒睡踏實(shí)了,這會子困的要死了。臨睡著前還交代金山:“信鴿呢?撒出去……快!”

    云霧山有陰成之的云霧山莊。往年的時(shí)候,一年里有大部分的時(shí)間,他是在山上的。這周圍幾座荒山都是陰家的。所以,相對來說,很安全。尤其是他要求運(yùn)到山頂上去,那丟失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四面懸崖,只一條路能上下。還就不信了,這里要是不安全,再沒安全的地方了。

    只是,這突然給老夫人修廟宇還是叫人覺得奇怪。

    宣平帝都問陰伯方了:“可是到了什么忌日?朕如今這記性不好了,記不住?!?/br>
    陰伯方就尷尬的笑:“臣家里那小子,您還不知道嗎?什么時(shí)候靠譜過?銀子誑去了,到底是干啥用的,只有他知道?!?/br>
    宣平帝笑笑:“之前去北康出使,還以為他這是要上進(jìn)了?”

    “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別指著他能成事?!标幉秸Z氣里滿滿都是嫌棄,“也就是給臣生了個(gè)乖孫子,他也就這點(diǎn)用了?!?/br>
    宣平帝呵呵了兩聲,陰伯方翻譯過來,意思是這樣的:你兒子不成事至少還給你生了個(gè)好孫子,我兒子也不成事,卻連個(gè)可心的孫子都沒給我生下。

    那邊林平章不知道他被嫌棄的不要不要的,他這會子也找陰成之問呢:“怎么好好的,這個(gè)時(shí)候想起來修廟了?選址很要緊,找高僧看過了嗎?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

    你以為我想??!

    陰成之沒急著回答,卻先黑著臉瞪著李長治:“把人都帶出去?!?/br>
    李長治看了太子一眼,太子點(diǎn)頭,他麻溜的帶著人出去了。

    “怎么了?”書房沒別人,林平章就直接問了。

    “怎么了?”還好意思問我怎么了?我不知道我這行為像是腦子有毛病嗎?可我有啥辦法呢?“你家孩子把三百萬兩金子,三千萬兩的銀子,一股腦的給我塞過來了。提前連個(gè)招呼都沒打,直接推給我了,你說……你說我能咋辦?”

    什么?

    林平章以為聽錯(cuò)了:“多少銀子?”

    這是重點(diǎn)嗎?重點(diǎn)是她不管私藏了多少,而我都是那個(gè)替她銷贓的,脫不開關(guān)系了。

    他氣不順,白眼一個(gè)接著一個(gè)的往外扔:“沒聽錯(cuò),就是那么多。我估計(jì)這還不是全部。那些古董字畫珠寶首飾呢?變現(xiàn)之后,只怕更多。這次……估計(jì)抄出了一億都不止。”說著,他身子前傾:“現(xiàn)在,咱們什么都不缺了……所以……太子殿下啊,真的可以動(dòng)動(dòng)了?!?/br>
    動(dòng)嗎?

    林平章的手就慢慢的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