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老夫是以理服人(為揍迪巴拉爵士的雨姐加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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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房里焚了香。 楊玄到時,周寧正在搓線香。 “這是什么?” “你聞聞?!敝軐庨]上眼。 楊玄吸吸鼻子,“阿寧你的身上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氣息,說香也不是,就是好聞。” 周寧睜開眼睛,又羞又惱,“是那個香?!?/br> “啊哈!你竟然把女人的體香說的如此簡樸,人才!”朱雀說道。 楊玄嗅了嗅,“頗為安寧。” “就是凝神所用?!敝軐幰贿叴暌贿呎f,“我尋到了一個玄學(xué)前輩的方子,說這等香最適合修煉時凝神靜氣所用。你在北疆那邊諸事繁雜,心難以平靜,等我弄好了就帶幾盒回去?!?/br> 二人就在那里并肩搓啊搓。 搓好的線香還得晾曬,周寧問道:“你幾時回去?” “還有兩日?!?/br> 四目相對。 “助教?!?/br> 外面來了個小吏。 二人趕緊坐直身體,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油然而生。 “阿寧。” “何事?” “你可有那等方子?” “什么方子?” “就是……” 晚些,周寧羞紅了臉,楊玄在邊上賠不是。 “二娘子!” 謝俞來了,他目光掃過楊玄,再看到周寧微紅的俏臉,瞬息就怒了。 但他只是管事,不是主人。 所以他壓住火氣,“二娘子,家中今日有宴請,郎君讓你回去?!?/br> 他補充道:“客人久慕周氏之名,對二娘子更是頗為敬重?!?/br> 這是暗示。 謝俞看了楊玄一眼,見他神色平靜,心中不禁一哂。 “我今日沒空?!?/br> 周寧起身,“你回去告訴阿耶,最近我都沒空?!?/br> 謝俞恭謹(jǐn)?shù)溃骸笆?,小人告退?!?/br> 等他走后,周寧看了楊玄一眼,“這是家中的管事謝俞,往日都是他來國子監(jiān)?!?/br> “你無需解釋的。”楊玄微笑道:“周氏是周氏,你是你?!?/br> 周寧微微垂眸,眼睫毛眨動著。 “阿寧。” “嗯!” “你猜我是喜歡馬毬還是下棋?” “下棋吧!” “不,是喜歡你?!?/br> …… 北疆的初夏就像是一幅壯美的畫卷,處處皆是美景。 潭州也是如此。 一群群牛羊在草原上緩緩移動,就像是一朵朵云彩。 牧民策馬跟著,悠揚的歌聲緩緩傳來。 大遼皇叔赫連春就在不遠(yuǎn)處看著這一幕。 “今年牧草肥美,牛羊都會長得壯實?!?/br> 地方官員在自我表功。 可皇叔卻無動于衷。 難道我說錯了? 地方官猛地腦子一抽,“多虧了皇叔新修水渠,牧草才能豐茂,莊稼才能豐收?!?/br> 皇叔的臉上多了一抹滿意,拍拍他的肩膀,“不錯。” 地方官笑的諂媚,“皇叔不知,自從開修水利以來,潭州百姓都為之歡欣鼓舞啊!有許多百姓自發(fā)準(zhǔn)備了萬民傘,還有人說,潭州無皇叔,早已沒落矣!” 拽個文都丟人現(xiàn)眼! 同行的官員都覺得此人不學(xué)無術(shù)。 皇叔干咳一聲,癡肥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明日吧,明日本王備下酒宴?!?/br> 這是準(zhǔn)備把他納入皇叔羽翼之下的意思。 “多謝皇叔!” 官員感激零涕,恨不能撲上去舔舐皇叔的靴子。 丑態(tài)百出啊! 但其他官員卻恨不能以身代之。 皇叔干咳一聲,“水利之事要抓緊。不過本王諸事繁忙,此事還得要落在別人身上,你等要監(jiān)督好?!?/br> “是!” 有人說道:“皇叔,有信使?!?/br> 十余騎疾馳而來,“皇叔何在?” “本王在此!” 信使近前說道:“陛下有令?!?/br> 皇叔擺擺手,其他人散開。 信使這才說道:“陛下令皇叔鼓動三大部襲擾陳州。” 赫連春點頭,問道:“林雅戰(zhàn)敗,陛下沒殺他?” 使者說道:“陛下寬宏大量,右相感激零涕,發(fā)誓效忠陛下?!?/br> “呵!”皇叔笑的很憨實,“好事?;胤A陛下,本王知曉了?!?/br> 信使上馬而去。 身后,皇叔幽幽的道:“本王的生意?。 ?/br> 回到自己的住所,赫連春找來心腹柳松。 “陛下令本王策動三大部襲擾陳州,你以為如何?” 小老頭般的柳松說道:“林雅敗了一仗之后,陛下明明心情愉悅,卻要裝作憤怒的模樣。” “你也是個妙人?!焙者B春笑的憨實,“林雅一敗,去歲年底的謀反案子也算是暫時消停了?!?/br> 柳松說道:“本來林雅若是敗了,蕭華的伏兵就能起作用,隨即反敗為勝,陛下順勢便能拍死林雅。可沒想到黃春輝竟然收兵了,林雅一頭撞上了伏兵,這個尷尬,讓人想尋條地縫鉆進去?!?/br> “黃春輝壞了陛下的謀劃,不過此人年邁,也該回去了?!焙者B春摸摸短須,“令人去一趟三大部,告訴他們,今年年景不好,陳州那邊聽聞越發(fā)的有錢了,去搶些來?!?/br> …… “襲擾陳州?” “對。” “本汗知曉了。” 瓦謝部可汗華卓送走了皇叔的使者,回身進了大帳。 “這是泄憤!” 坐在角落里的娃亥干咳一聲。 “傷勢還沒痊愈?”華卓關(guān)切的問道。 娃亥搖頭,“還差些,不過動手并無大礙?!?/br> “等尋到了那個動手之人,我為你報仇!”華卓咬牙發(fā)狠。 娃亥說道:“據(jù)說是衛(wèi)王。” 華卓:“……” 若是弄死了衛(wèi)王,不管大唐皇帝是什么脾氣,除非皇叔能把瓦謝部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否則他只有遠(yuǎn)遁一條路。 娃亥薄唇輕抿了一下,“此事不打緊。對了,襲擾陳州……咱們襲擾何處?” “自然是太平?!比A卓獰笑道:“太平那邊今年種了不少糧食,全給他踩了。” “要出動多少人馬?”娃亥冷靜的道:“為北遼火中取栗值不值?” “先看看?!比A卓冷靜了下來。 …… “隔壁在做什么?” 衛(wèi)王在宅子里待的要發(fā)霉了。 黃坪笑道:“曹穎理事,還有兩個女子整日在后宅,南賀在練兵。大王,太平軍此次可是全數(shù)披甲了,騎兵也多了不少,整日在山腳下cao練?!?/br> “大王。” 一個侍衛(wèi)進來,“王妃來信?!?/br> 衛(wèi)王冷著臉,“無事寫什么信?” 他接過書信拆開,飛快看了,隨即瞇眼沉思。 黃坪知曉這是有事,他擺擺手,侍衛(wèi)告退。 “越王在南疆頗為和氣?!毙l(wèi)王冷笑,“小崽子這是想收買人心呢!” 黃坪說道:“越王柔弱,收買人心也無濟于事?!?/br> “阿耶大怒,呵斥太子不知愛惜身體,此事倒是奇怪。” “這……陛下難道又想重用太子了?” 衛(wèi)王皺眉,“一家四姓在身后,這樣的太子只會讓阿耶忌憚?!?/br> 隔壁在琢磨皇帝為何對太子突然改觀,頗為煩惱。 怡娘也好不到哪去。 “要先送臀,就是屁股!” “哎!走的要柔弱些,你走的這般僵硬,女人的柔美何在?郎君見了可會心動?” 章四娘都想哭了。 怡娘發(fā)狠道:“再練。” 晚飯后,她尋了曹穎說話。 “章四娘悟性不高?!?/br> “可長的還行。”曹穎撫須。 “你覺著郎君以后會缺美人?” “郎君是不缺美人,可缺能信任的美人。所以你就調(diào)教章四娘,想讓她成為郎君身邊打理事務(wù)的那個女人,可對?” “老狐貍!”怡娘有些感慨的道:“人心難測。說句實話,我連章四娘都信不過?!?/br> “你這是魔怔了?!辈芊f覺得有些好笑,“這世間哪有值得信任之人?” “也是,唯有讓郎君握著他們的生死榮辱富貴,才能信任?!?/br> “消停了吧,章四娘整日在后宅走來走去,小心走瘸了?!?/br> “哎!你說郎君何時能回來?” “老夫哪里知曉?!?/br> “老曹你最近不對勁?!?/br> “什么意思?” “你這滿臉疲憊的,是去做賊了?” “……” “要不我給你針灸?” “老夫怕死在你的銀針之下?!?/br> 曹穎揉揉眼,“太平的人口越來越多,事務(wù)也越來越多。要命的是太平如今成了香餑餑,有人想來任職?!?/br> “咦!這不是好事嗎?”怡娘笑道:“縣里差了許多人手,來幾個正好幫襯。” 曹穎抬頭,“他們想做老夫的上官?!?/br> “縣丞?” “對!” “美的他們!” 曹穎說道:“太平如今有太平軍,有牛羊,還開墾了不少田地,假以時日便是塞外江南。引得多少人覬覦。” “還是郎君得力的緣故?!?/br> “是??!” 臨安城中。 “使君,最近不少人想去太平,這可是稀罕事?!?/br> 盧強笑吟吟的進了值房。 劉擎放下手中筆,搓搓臉,揉揉眼,“那些人是看上了太平如今的蒸蒸日上,可卻看不到危機。” “是??!”盧強坐下,“北遼新敗,無論如何都會來報復(fù)。瓦謝部就在太平對面,咦!使君,老夫怎地覺著換個人太平就守不?。俊?/br> 劉擎點頭,“楊玄當(dāng)初去太平,第一件事就是折服了那些人犯。說句實話,那些人犯的節(jié)cao估摸著比許多官員還強。換個人去,怕是鎮(zhèn)壓不住?!?/br> “他們想謀劃縣丞之職?!?/br> 劉擎說道:“讓他們來,老夫親自看看。” 晚些,五名官員進來。 “長得都不錯?!?/br> 劉擎第一句話讓那五人心中一喜。 “做縣丞,等著楊玄升遷后就接任,隨后利用太平軍立下軍功,這個想法很好,老夫也沒覺著有問題,就一句話?!?/br> 五人抬頭,目光灼熱。 “臉呢?”劉擎拍打著案幾,久違的使君咆哮來了。 “臉呢!” “官員不要臉是常事,要臉也沒法升遷。老夫問的是,你等多大的臉,覺著自己能鎮(zhèn)壓住那些兇犯?” “不只是太平軍,城中什么樣的人都有,殺人的,盜竊的,騙子……” “當(dāng)初多少任縣令在太平折戟沉戈?直至楊玄去了,這才有了氣色。你等以為他行,自己也能行?” “滾!” 門外,十余風(fēng)塵仆仆的人下馬,為首的贊道:“使君的聲音中氣十足,好。” 門子拱手,“見過楊明府,楊明府這是從長安回來了?!?/br> “嗯,去稟告吧?!?/br> 門子搖頭,“使君說了,楊明府可直接進去。” 這優(yōu)待也沒誰了。 楊玄剛進去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五個灰頭土臉的官員出來。 “哎!這幾人怎地看到我一臉羞憤的模樣?” 老賊點頭,“是有些羞憤的模樣,卻不知為何?!?/br> 王老二開口,“定然是覺得郎君比他們俊美,嫉妒了。” 這娃! “老二越發(fā)的聰慧了。” 楊玄笑著進了值房。 “見過使君,見過別駕?!?/br> “哎!子泰回來了。” 盧強起身笑道:“這人還真是說不得,一說就來。” 劉擎板著臉,“此行長安可有收獲?” “有。”楊玄坐下,不見外的給自己倒杯茶,一飲而盡。 “中丞變成了相公?!?/br> “可是留在了長安?”劉擎面色微變。 “沒有,此次一起回來了?!?/br> 劉擎松了一口氣。 “兵部給北疆撥了一批甲衣和兵器,使君,此事我功勞不小,分也該分大頭?!?/br> 劉擎聽了經(jīng)過,罵道:“你以為自己一張嘴就能說動宋震那個老東西?狗屁!這分明是那些人為了堵住輿論的舉措?!?/br> 盧強解釋道:“以往長安薄待北疆,此事眾人皆知。朝中若是再不弄些好東西來,別說是北疆,怕是長安都會有人罵……罵人!” 罵什么人? 罵狗皇帝唄! 三人相對一視,一種默契生出。 劉擎想起了先前的事兒,“對了,你那太平還缺官吏,老夫這里給你填補些?!?/br> 楊玄笑道:“多謝使君。不過吏部那邊說了,如今的太平縣縣尉曹穎做的不錯,準(zhǔn)備讓他升遷為縣丞?!?/br> 此事就此抹過。 “北遼新敗,要小心他們的報復(fù)。你太平當(dāng)面便是瓦謝部,華卓對你可是恨之入骨?!眲⑶嫫鹕恚叭绱死戏蚓筒涣裟懔?,趕緊回去?!?/br> “使君?!睏钚嵵毓笆帧?/br> “去吧?!眲⑶鏀[手。 “使君?!睏钚俟笆帧?/br> 劉擎臉頰微顫,“都是老人了還想著打老夫的秋風(fēng)?” “就要一千斤?!睏钚豢贤俗尅?/br> “你那自有羊群,自家宰殺了多的是rou干。” “那是種子??!”楊玄悲憤的道:“餓死不吃種糧,窮死不吃種羊!” “你特娘的還說順口了,給你八百斤,滾!” “多謝使君,我下月再來。”楊玄拱手告退。 “再來老夫打折你的腿!” 咆哮聲中,楊玄尋到了管事的官員,“八百斤rou干,趕緊!” “特娘的,和悍匪似的,就差啃老夫的rou了?!眲⑶嫘αR道。 盧強低聲道:“曹穎升遷,這定然是楊玄自己運作的關(guān)系?!?/br> “你擔(dān)心太平自成一體?” “是?!?/br> “太平若是有事,咱們可能隨時支援?” “難,路太遠(yuǎn)?!?/br> “既然幫不上忙,那便放開手,任由年輕人去闖蕩?!?/br> 劉擎回身,輕聲道:“長安掣肘我北疆,難道我陳州有樣學(xué)樣,去拖住太平的后腿才好?” 盧強苦笑,“老夫只是擔(dān)心有人詬病。” “老夫在此,誰想詬病先來和老夫辯駁一番?!?/br> “使君嗓門之大,北疆聞名,一般人怕是不敢,怕被你噴了滿臉唾沫星子?!?/br> “老夫是以理服人!” …… 恭喜“糊涂蟲bhc”成為本書盟主,感謝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