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9章 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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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鏡臺的消息送到長安的一個時(shí)辰后,數(shù)騎沖進(jìn)了周家。 “北疆急報(bào)!” 馬背上的騎士神色焦急,“阿郎可在?” “在!”管事出來,“跟老夫來?!?/br> 周勤在院子里遛鳥。 “阿郎?!惫苁抡f道:“北疆來人,急報(bào)?!?/br> “阿寧?”周勤蹙眉,“叫來?!?/br> 信使進(jìn)來,行禮,“阿郎,寧城公主去了北疆,廖勁跟著他,走了?!?/br> 周勤拎著鳥籠子,鳥兒在里面鳴叫,怡然自得。 突然,鳥兒斂翅,噤聲。 周勤隨手一扔,鳥籠子飛了過去,正好掛在鉤子上。 “子泰成了北疆之主!長安,要瘋了!” 周勤略一思忖,“大郎那邊定然已經(jīng)得了消息,他在中書,此刻反而不好說話。對了,上次給子泰那邊準(zhǔn)備的一批糧食,可好了?” 管事說道:“還差些?!?/br> “馬上送走,越快越好!” “是?!?/br> “令咱們的人盯著宮中?!?/br> “是。” “家中加強(qiáng)戒備,過往發(fā)現(xiàn)的那些棋子,都清理了,一個不留!” “是!” 周家,動了。 下午,周家的護(hù)衛(wèi)四處出動,抓了二十余人。 “盡數(shù)弄死!” 周勤在喝茶。 隨口一說,又對坐在對面的楊松成說道:“家中大了,蛇鼠不少,隔一陣子便要清理,很是麻煩?!?/br> 這里面就有楊氏的人。 世家門閥在各處安插人手是常態(tài),即便是盟友淳于氏,楊氏也安插了不少暗子。 這無關(guān)敵我,只是一種本能。 楊松成喝了一口茶水,“多年前老夫來過周家,也是在這間屋子。那時(shí)候,你還年輕,意氣風(fēng)發(fā)。 年華如水,一逝不復(fù)返,你老了。” “老夫無需勞心,依舊十八?!敝芮谛α诵Γ翱纯茨?,頭發(fā)斑白了許多?!?/br> “大唐人都看不起南周皇帝,說其軟弱,竟然被臣子逼迫,說什么,與士大夫共天下,真是愚蠢?!?/br> 楊松成譏誚的道:“可大唐何嘗不是如此?帝王與世家門閥共天下,只是沒說罷了。這么些年,一家五姓始終屹立不倒,為何?” 他握緊拳頭,“是因?yàn)槲业葓F(tuán)結(jié)一心,這才能令帝王低頭。” 大唐立國,高祖皇帝也想過大權(quán)獨(dú)攬,可只是嘗試了一下,暗中的反撲令他只得低頭,隨即退位,為太上皇。 楊松成搖頭,“時(shí)過境遷,當(dāng)初的一家五姓,王氏最先脫離,接著是周氏。你等可曾想過,若是一家五姓依舊抱團(tuán),皇帝可能如此?” “如此,太子自然是楊氏的囊中物?”周勤譏笑。 楊松成誠懇的道:“一家五姓乃是一體,這么多年,楊氏何曾撇下了誰?” “是?。∫患以桨l(fā)強(qiáng)盛,五姓卻越發(fā)衰微?!敝芮谟X得楊松成真不是個好說客,“說來意吧!其實(shí),不說老夫也知曉,可是想勸說周氏疏離楊玄?” 大伙兒都是屬黃鼠狼的,沒事兒誰會登上三寶殿??! 去抓雞它不香嗎? 且楊松成作為世家門閥的領(lǐng)袖,沒有大事,豈會來叛逆周氏拜訪? 楊松成神色平靜,澹澹的道:“當(dāng)初周氏女嫁給了楊玄,老夫不以為然,覺著,再怎么,我世家門閥的女兒,也不該嫁給那等山野之人?!?/br> 世家門閥的姻緣有規(guī)矩,大多在內(nèi)部解決,也就是一家五姓內(nèi)部互相通婚。次一等的便和權(quán)貴通婚。 “老夫當(dāng)初以為,此子最多也就是個刺史。時(shí)至今日,老夫必須要承認(rèn)小覷了他。此子在北疆如魚得水,幾番沉浮后,竟然執(zhí)掌北疆。你可知老夫得知消息后的心情?” 楊松成用茶杯在桉幾上頓了頓,“差點(diǎn)把茶杯都扔了,哈哈哈哈!” 世家門閥的家主,講究的便是一個不動如山,竟然被一個消息震撼的幾乎摔了茶杯,傳出去引人笑話。 楊松成笑的很是暢快,半晌喘息道:“老夫就問一次,斷開!可否?” 他盯著周勤,“這是大局!老夫的身后你知曉有誰?!?/br> 皇帝,淳于氏……等等一大批世家門閥,權(quán)貴豪強(qiáng)。 “楊玄在北疆打壓豪強(qiáng),已經(jīng)引發(fā)了各地豪強(qiáng)的不滿,他這是在為自己掘墓。周氏,難道想一起陪葬嗎?” 楊松成的聲音嚴(yán)厲了起來。 “你的嗓門太大了些,讓老夫想到了宮中的內(nèi)侍?!?/br> 周勤看著楊松成,“一旦周氏不從,楊氏便要聯(lián)手其它世家門閥打壓嗎?” 楊松成微笑。 這是默認(rèn)。 周勤身體前俯了些,盯著他。 “當(dāng)年老夫與武皇密謀,聯(lián)手削弱世家門閥。老夫承認(rèn),那時(shí)的老夫野心勃勃,一心想用周氏取代楊氏。 畢竟,都是世家門閥,站在當(dāng)世之巔,可一抬頭,喲呵!還站著個楊氏。 憑什么?憑什么周氏要低頭?” 楊松成說道:“領(lǐng)頭雁,其一要識方向,能帶著群雁尋到故里之地,來年還得帶著他們回歸。楊氏千年來一直不衰,憑何?便是這審時(shí)度勢之能,當(dāng)世無雙!” 周勤呵呵一笑,“看看,做領(lǐng)頭雁的好處便是這個,一朝想著要對付誰,就能打出群雁的招牌來施壓。不從,壓制。從了,也得壓制。爽快啊!” 楊松成冷笑,“你,難道敢不從?” 此次他帶著皇帝和世家門閥,以及權(quán)貴豪強(qiáng)對楊玄的恨意而來,氣勢浩蕩。 誰敢當(dāng)? 周勤輕蔑的道:“滾!” 笑容凝固了一瞬,楊松成起身,風(fēng)度翩翩的道:“告辭。” 楊松成出了周家,對身邊的謀士說道:“周勤不出老夫所料,不肯斷了和楊玄的關(guān)系?!?/br> 謀士笑道:“這不就是國丈期待的嗎?” 楊松成微微一笑,“周勤蟄伏多年,看似無所作為,可老夫卻知曉,他一直在壓制族中反對周遵的那股勢力。 老夫一直想尋機(jī)挑動周氏內(nèi)斗,可周勤卻把持甚嚴(yán),尋不到機(jī)會。 此次,機(jī)會來了,告訴他們,該發(fā)動了,老夫要看到周氏內(nèi)部亂作一團(tuán),最好,分崩離析!” 謀士躬身,“國丈謀劃深遠(yuǎn)?!?/br> …… 楊松成剛走沒多久,周氏的二郎君,也就是周遵的親弟弟周虎來了。 周虎出生前,母親夢到了勐虎入懷,故得名周虎。 因?yàn)橛虚L兄周遵在,周勤在周虎這里就寬容了幾分,從小讓他該玩玩,該學(xué)學(xué),堪稱是無憂無慮。 可沒想到的是,這位二郎君卻是個不肯學(xué)的性子,喜歡玩樂到也罷了,周氏不差玩樂的資本。 可這位二郎君卻喜歡呼朋喚友,縱橫平康坊。 世家門閥的子弟喜歡這些沒問題,但周虎畢竟是家主的兄弟,整個周氏族人都在看著呢! 丟不丟人? “阿耶!” 一張笑嘻嘻的臉,看著油滑,若非知曉這個兒子私底下動手的狠辣,周勤會覺得這個兒子不是自己的種。 “你來作甚?”周勤在喝茶,想著楊玄此事給周氏帶來的變化。 “阿耶?!敝芑⒆约航o自己倒杯茶水,坐下后,說道:“聽聞子泰成了北疆之主?” “嗯!” “哎!”周虎嘆道:“皇帝會震怒,加之子泰在北疆對豪強(qiáng)頗為不善,大事不妙??!” “擔(dān)心周氏被牽累?” “孩兒這不是擔(dān)心阿耶和大兄嗎?”周虎笑嘻嘻的,“反正我不管事??!” “你行事最是油滑,不乏狠辣,此事不會是你一人吧?還有誰?” “還有些……老人?!?/br> “他們呢?” 見老父面色不善,周虎笑嘻嘻的道:“去堵大兄了。” …… 前院,剛下衙的周遵急匆匆的想去尋老父,商議北疆事變。 可剛進(jìn)家,就被一群族老攔住了。 為首的周挺和周著是周氏元老,輩分和周勤一樣。 周挺是周勤的堂兄,當(dāng)年曾為父親擋過刀,號稱周氏悍勇第一人。時(shí)光荏冉,當(dāng)年的悍勇早已無影無蹤,變成了保守。 周著當(dāng)年讀書頗為出色,但為了周氏,放棄出仕,留在家中充當(dāng)智囊。 這是犧牲,所以這些年周氏對他的兒孫頗厚,這是回報(bào)。 “三叔,七叔?!?/br> 周挺行三,周著行七。 周挺氣喘吁吁的道:“聽聞北疆那小子想謀反?大郎,周氏能延綿多年,靠的不是什么謀反,而是知分寸?。 ?/br> 周著說道:“是??!當(dāng)初大兄與武皇密謀,想取代楊氏,事泄后被迫蟄伏在家。周氏不能再來這么一次了。再來,老夫擔(dān)心皇帝和楊氏會下決心對周氏動手!” 周勤剛回來,滿腦子和老父商議的細(xì)節(jié),此刻被這么突襲,一下竟然愣住了。 此等事,不該是他來決斷嗎? 族老出手,這背后…… 周遵說道:“此事,老夫會與阿耶商議?!?/br> 這是家主的事兒。 周著冷笑,“大郎,此等事關(guān)乎我周氏一族的興衰存亡,我等為何不能商議?” “是啊!” 那群族老們都跟著起哄。 這群人不好打發(fā),他們仗著自己的輩分高,開始圍攻周遵。 “沒完了?” 有人在喝罵。 “是阿郎來了?!?/br> 周勤杵著拐杖來了,見到這群族老在圍攻周遵,罵道:“一群老狗,住手!” 當(dāng)初他和武皇密謀之事外泄,外部壓力大增,周氏內(nèi)部甚至準(zhǔn)備犧牲他來換取全族的安全。 后來周勤用各等手段平息了那件事,但從此后,他和族老們幾乎不相往來。 周著回身,“大兄來的正好,楊玄弄出大麻煩,形同于謀逆,周氏趕緊撇清了才是正經(jīng)?!?/br> “撇清什么?” 周勤走了過來,“都挺閑的,沒事都打探消息去了?都挺默契的,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自發(fā)聚集在一起。都挺憤怒的,聚集起來便想找茬?!?/br> 三段話,把這些族老的偽善面具都拉了下來。 “楊松成許了什么好處?或是說,楊松成是如何威脅你等,讓你等惶惶不可終日!” 周勤冷笑道。 周挺說道:“老夫也無需忌諱什么,那邊說了,楊玄在北疆形同于謀逆,皇帝震怒,且天下豪強(qiáng)都反對楊玄,加起來,這便是一股強(qiáng)大的勢力。此話,不虛吧?” 族老們點(diǎn)頭。 “這股勢力如今聚在一起,目的很簡單,就是想要弄楊玄。周氏若是不與楊玄割席,大兄,回頭周氏就有傾覆之禍!” “是?。钚俗永亲右靶?,周氏萬萬不可與他并肩?!?/br> “閉嘴!” 周勤喝住了嘈雜,說道:“都挺聰明的,怎地,覺得危機(jī)臨頭了?可你等想過沒有?皇帝與楊氏在這個時(shí)候施壓周氏,為的是什么?” 他指指外面,“此刻子泰手握北疆大軍,若是惹毛了他,他沖著長安齜牙,誰來擋?” “長安大軍云集,名將無數(shù)!”周著說道。 “狗屁的大軍,狗屁的名將。”周勤不屑的道:“老夫去過北疆,見識過子泰領(lǐng)軍廝殺。 和他比起來,長安的所謂名將,不堪一擊。 至于大軍,更是笑話,何時(shí)看門狗也能稱為勁旅?” “皇帝想動周氏不是一時(shí)半會了,說來,也是當(dāng)年老夫就造的孽。 可你等也清楚,周氏要么做楊氏的狗,要么就得法反抗。 老夫反抗,輸了。老夫認(rèn)輸,在家蟄伏多年。 如今皇帝與楊氏再度出手,老夫怕嗎?不怕!” 周勤想到皇帝,不禁輕蔑一笑,“皇帝和楊氏不敢明晃晃的沖著周氏動手,他們忌憚什么?忌憚子泰!在這等時(shí)候周氏主動與子泰割席,那是把屠刀雙手奉上,隨后,就等著任人宰割。懂不懂?” 他看著這些族老,失望的道:“這些年來周氏蟄伏,老夫本以為能讓你等也多考量局勢,可如今看來,你等卻越發(fā)的無用了?!?/br> 周著惱火,“大兄,大唐國祚穩(wěn)固,這時(shí)候謀反,是自尋死路!” “誰說要謀反?”周勤蹙眉?!白犹┌l(fā)過誓,此生不負(fù)大唐。說他謀反的,定然別有用心?!?/br> “可北疆與長安割裂已然成了事實(shí)?!?/br> “不割裂北疆就等著皇帝清洗?”周勤冷笑,“誰愿意束手就擒?沒看到黃春輝都不肯出來看發(fā)話,可見他深知此事背后的謀劃者的目的不良……多半是想弄子泰下來,隨后清洗北疆!” “那我周氏呢?難道就綁在一起隕落?” “誰說周氏會隕落?”周勤目光炯炯,“危機(jī)危機(jī),也是機(jī)遇。子泰掌控北疆,只要不謀反,便是大唐第一股勢力。 周氏有此女婿,借勢會不會?啊! 一群蠢貨,這等時(shí)候不趕著借勢,擴(kuò)張周氏,還等什么?等菜?” 周挺嘆息,“大兄,方才那人說了,明日開始,外面就要開始打壓周氏的生意。 世家門閥能雄踞中原多年,靠的是什么?不只是田地人口,更多是生意。 打壓周氏的生意,斷掉周氏錢財(cái)?shù)膩碓矗S后再謀奪周氏的田地。 當(dāng)周氏勢單力孤時(shí),無需誰動手,風(fēng)一吹就垮?!?/br> “生意?”周勤看樣子竟然有些愕然。 “對,明日開始?!?/br> 周勤笑了笑,“老夫等這一日,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