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共識,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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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內(nèi)部把楊玄分析的如何邪惡,可在這個清晨,當(dāng)著無數(shù)官吏將領(lǐng)的面,楊松成卻只能平靜的為楊玄唱贊歌。 ——攻伐如神! 這是最高的褒獎! 但唯有如此,方能配得上這震動長安,震動天下的捷報! 坤州下! 北遼要地震了! 長安同樣會地震! 北遼被北疆壓制,南周還能依靠誰? 南周也會震動。 這一戰(zhàn),牽動天下! 說一聲攻伐如神,不為過! 周遵只覺得渾身無數(shù)毛孔張開,那種愉悅的感覺難以言喻。 他回身走過來,對常牧說道:“此刻老夫才知曉,原來,有個出色的女婿是這般得意!” 一個小吏飛也似的跑到了宮城前,對內(nèi)侍說了一番話。 內(nèi)侍面色一變,轉(zhuǎn)身就跑。 清晨是宮中最忙碌的時候。 內(nèi)侍宮人們要灑掃,貴人們起床事兒多,吃喝拉撒,化妝等等。 幾乎每個人都在忙碌。 不少人腳步匆匆,小跑的也不少見。 故而,狂奔的內(nèi)侍沒讓人覺得奇怪。 反而引發(fā)了一番嘲笑,什么‘定然是拿錯了東西,這會兒急了,早干嘛去了?’,或是‘定然是得罪了貴人,這會兒想去彌補,晚了!’ 內(nèi)侍一路跑到梨園外。 “急吼吼的作甚?” 守門的內(nèi)侍笑道,“陛下才剛起呢!” 不臨朝的日子,皇帝喜歡和貴妃慵懶的躺在龍榻上,迷迷湖湖的挺尸。 “大事!” 內(nèi)侍冷著臉,“趕緊去稟告!” 皇帝剛起床,坐在床沿,聽著貴妃在梳妝臺那里鳥兒般的滴咕。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手。 天下便在自己的手中。 美人就在身側(cè)。 無數(shù)人的命運等著自己去裁決。 人生至此,便是巔峰。 他只希望這個巔峰能維系久一些,最好是地老天荒。 韓石頭出現(xiàn)在門外,“陛下?!?/br> 皇帝嘆息,“說吧!” 韓石頭看了一眼貴妃。 大事件! 貴妃起身。 “說!”皇帝卻有些不滿。 “是!”韓石頭看著很是憤怒,身體竟然在輕輕的顫栗,“北疆遣人來了長安,是……報捷?!?/br> 皇帝的身體一松,有一種終于攤牌的平靜和釋然,“破了何處?” “坤州!” “林駿呢?那位大遼名將呢?”皇帝的怒火漸漸涌起,平靜不再。 “林駿敗北?!表n石頭仿佛在悲鳴,連帶著那些內(nèi)侍都低下了頭。 “朕,知道了?!?/br> 皇帝起身,神色平靜,吩咐道:“讓國丈來!” 貴妃起身走過來,柔聲道:“陛下,身子要緊。” 皇帝點頭,“今日朕無法陪你譜曲了?!?/br> 貴妃隨即有眼色的告退。 今日,無人敢來打擾皇帝。 皇帝走出寢宮,看了一眼天色。 “風(fēng)雨欲來!” 噗! 一陣風(fēng)吹過,韓石頭只覺得渾身舒坦。 小主人攻破坤州,主動權(quán)到手。 至于天下震動,那就震吧! 等到了那一日,天下會傻眼! 會目瞪口呆! 皇帝緩緩而行,神色自若。 孫老二出現(xiàn)在側(cè)面,恭謹(jǐn)?shù)皖^。 嘴唇蠕動,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老狗,你慌了嗎?” 皇帝看著不慌不忙。 他在殿外等著國丈。 “宮中的清查,暫緩!” 皇帝昨日才將令韓石頭準(zhǔn)備清查宮中……這是他龐大計劃中的一部分,把身邊的眼線清理干凈。 但現(xiàn)在他卻放棄了這個計劃,便是向那些眼線的主人表態(tài)。 朕,依舊是那個能與你等合作的帝王。 從登基開始,皇帝便放開了對世家門閥的牽制,任由他們兼并土地,收納人口。 他想收手,但北疆捷報一來,卻只能放開。 “是!” 韓石頭應(yīng)了。 “陛下,國丈來了?!?/br> 皇帝已經(jīng)看到了。 國丈看到皇帝,加快了腳步,近前行禮。 “見過陛下!” “知道了吧?” “知道了?!?/br> “陪朕走走?!?/br> 殿外很是寬敞,二人漫無目的的踱步。 皇帝負(fù)手看著這熟悉的宮殿,說道:“當(dāng)初朕剛登基時,也曾發(fā)誓要振興大唐。到了今日朕再審視當(dāng)初的自己,想笑?!?/br> “陛下雄才大略?!睏钏沙少澋?。 皇帝看了他一眼,“朕原先的想法,先把大唐內(nèi)部安頓好了,再圖北遼。可沒想到卻出了個逆賊,不顧大局,私自出兵……” 這是定調(diào)子! 楊松成說道:“陛下,雖說北疆擅自出兵,可畢竟大捷,當(dāng)嘉獎?!?/br> 皇帝微微蹙眉。 唯我獨尊的性子發(fā)作了。 楊松成嘆息,“一旦呵斥,或是斥之為叛逆,百姓會如何看?” 百姓……朕需要在乎嗎? 皇帝許久未曾見過百姓了,蹙眉道:“百姓如何看?” 楊松成說道:“先前見到百姓歡喜鼓舞,都說北遼以后不足為慮了。另外,還有人說,聽聞捷報后,長安許多商家都打出了為北疆和那個逆賊賀的好消息,說是,打折?!?/br> “百姓蒙昧!”皇帝澹澹的道:“一群蒙昧的人,被一個野心勃勃的逆賊給蠱惑了。不足為慮?!?/br> “臣也是這般認(rèn)為的,不過在這個當(dāng)口,卻不好發(fā)作?!?/br> 百姓高興,你不高興……眾口悠悠,你能堵住幾個? 到時候民間說楊國公乃大唐忠臣,你就算是把口水說干了,他依舊是忠臣。 “不必在意!”皇帝說道:“對了,此戰(zhàn)之后,北遼那邊定然會生出變動來。南周那邊估摸著也會有些變動?!?/br> “張楚茂那邊,臣會叮囑。” 皇帝點頭,“在這個時候,南邊,不能添亂!” 這也是調(diào)子! 可你卻令石忠唐不斷架空張楚茂,這事兒怎么算? 國丈默然。 皇帝玩弄權(quán)術(shù)的手段堪稱是天下無敵,看了他一眼,就知曉他在腹誹什么。 “國丈以為,這個天下是誰的?” 這個問題有些大。 “自然是陛下的!” “朕一人,如何能掌控天下?大唐物產(chǎn)豐富,朕一人,也用不完!” “臣等愿意追隨陛下!” “朕并無一人獨尊的想法,就算是沒有世家門閥,也會又宰相重臣來牽制皇權(quán),這一點,朕比誰都清楚?!?/br> 他指指外面?!叭羰菬o你等,陳慎等人便會開始作妖,用各等手段來壓制朕,從朕的手中奪取權(quán)力,與威權(quán)! 說實話,你等尚知細(xì)水長流……有你等在,這等人也無法攫取大權(quán)。若是你等不在,他們會廣交黨羽,拉幫結(jié)派,把朝堂弄的烏煙瘴氣。 你等的根基在家族,而這等人的根基,在黨羽。 他們會如何結(jié)交黨羽?只能許以利益。 一個世家門閥便是一個家族,而陳慎等人若是得勢,下面每個官員都是一個家族。一家貪,與無數(shù)家貪,朕知曉該取哪一個!” 這話坦誠的一塌湖涂,順帶把世家門閥的貪婪也說了。 “人心吶!”楊松成坦然點頭,表示贊同皇帝對當(dāng)下權(quán)力架構(gòu)的分析。 大唐當(dāng)下的格局是:皇帝在上,世家門閥幾乎與皇帝并駕齊驅(qū)。再往下便是勛貴。以及,納入世家門閥和勛貴體系的重臣。 陳慎等人便是第三股勢力的代表,包括羅才,以及過去的宋震都是代表。 這一股勢力,更像是寒門階層! 皇帝一番話,剖析了自己對世家門閥和寒門政治的看法。 “世家門閥是令朕厭惡,可相形之下,朕更警惕寒門?!?/br> “當(dāng)初武皇曾抬舉寒門。”楊松成微笑,“成了笑談。” “她想抬舉寒門與你等斗,可卻看不到寒門的貪婪。她覺著人心可以掌握,朕卻知曉,人心吶!永不知足!” 楊松成點頭,“楊玄在北疆壓制豪強,連魯縣趙氏都灰頭土臉。臣接到了他們不少書信,皆是苦不堪言。若是讓楊逆繼續(xù)得勢,我世家門閥的日子,怕是也不好過?!?/br> “他在北疆收拾豪強,用的一招是什么?補稅!”皇帝笑的有些……幸災(zāi)樂禍,“朕對豪強寬容,可寬容換不來忠心。如今被楊逆一頓毒打,他們知曉誰更可靠。 這幾年,送來朕這里的效忠書多不勝數(shù),丑態(tài)百出!” 這樣的效忠書,楊松成也收到不少。 “楊逆在北疆施政,曾放話說,為民施政。”楊松成笑了笑,“何為民?老夫以為,我等為民。他以為,那些販夫走卒為民。僅此一項,他就自絕于天下?!?/br> 民,并非人人都能自稱。 在當(dāng)下,所謂的民,指的是上層人。 楊玄卻重新定義了民這個字,把天下人盡數(shù)扒拉了進去。 這對于上等人來說,和那些販夫走卒為伍,簡直便是羞辱。 “朕覺著他殊為不智,可仔細(xì)想想,他乃是農(nóng)夫出身,好不容易攀上了周氏,做了周氏的女婿。他也想與你等交好,可一旦與你等交好,他在北疆必然站不穩(wěn)……” 咳咳! 國丈干咳幾聲。 ——誰和他們交好,誰就得分潤好處給他們。 “那是個窮兇極惡之徒?!眹呻[晦的表達(dá)了自己的看法。 “是一毛不拔吧!”皇帝取笑道。 楊玄執(zhí)掌北疆后,世家門閥也去試探過,想分杯羹。 但楊老板卻格外的吝嗇,想要好處?自己掙去! 至此,二人對彼此的立場都清楚了。 ——與楊玄水火不相容! 換句話說,便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楊松成說道:“諸衛(wèi)還得抓緊cao練!” 皇帝頷首,“朕準(zhǔn)備派人去北方巡查,不妥的人,換掉。另外,北方各軍皆要抓緊cao練,看著北方?!?/br> 楊松成點頭,“另外,臣以為,必要時,可派人去北遼看看?!?/br> 皇帝微笑,“朕有數(shù)?!?/br> 國內(nèi)磨刀霍霍,再派出使者和北遼暗通款曲,必要時,兩邊夾擊…… 這是第一步戰(zhàn)略! 就在一番談話后,被二人定下來了。 “臣告退!” 楊松成還得去召集各方勢力商議此事,把自己和皇帝達(dá)成的協(xié)議告知眾人。 “且等等?!?/br> 皇帝叫住了他,問道:“皇后最近可是不渝?” 你們夫妻之間都不知曉,卻來問老夫! 楊松成心中冷笑,“并未聽聞?!?/br> “如此就好?!?/br> “臣告退!” 國丈轉(zhuǎn)身走了,皇帝目送著他,澹澹的道:“昨日那個賤人呵斥虢國夫人,朕本想給國丈個面子,既然他不要,那么……石頭。” “陛下!” “賞虢國夫人五十萬錢!” “是!” 這是打皇后的臉! 你昨日呵斥虢國夫人,朕今日就重賞她。 他看著遠(yuǎn)去的國丈,回身。 “老狗!” 仿佛是心靈感應(yīng)般的,遠(yuǎn)去的國丈止步回頭,正好看到皇帝回身。 國丈輕聲罵道:“老狗!” 他出了宮城,正好遇到了金吾衛(wèi)大將軍譚籍。 “見過國丈?” “何事?” 楊松成心中有事,但依舊從容。 譚籍面露難色,“下官麾下有個叫做焦林的,先前拿下了北疆會館的一個管事,拷打了許久。方才聽聞捷報,焦林有些慌亂……” 楊松成蹙眉,“此等事,為何尋老夫?” 不是你們的事兒嗎? 譚籍不敢說,他知曉,這是撇清之意。 “是!” 楊松成緩步過去,身后的幕僚過來,說道:“讓他最近低調(diào)些就是了?!?/br> “是!” 譚籍看著楊松成一行走遠(yuǎn),罵道:“自找苦吃!” 北疆會館。 “捷報已至,去金吾衛(wèi)!” 張霸帶著人出了會館。 看看左右,他獰笑道:“欠的債,也該還了!” 金吾衛(wèi)。 焦林有些坐立不安。 “那邊還沒說法?” 他知曉這個當(dāng)口自己不好去求見國丈,就派了心腹去。 “沒見著國丈!” 去的人看著灰頭土臉的。 “大將軍回來了。” 譚籍進來了。 “大將軍!” 譚籍冷冷的道:“此事本與老夫無關(guān)?!?/br> 可當(dāng)初我拿下那個管事時,你卻選擇了坐視……焦林低頭,“是?!?/br> “國丈那邊讓你低調(diào)!” “多謝大將軍!” 焦林心中一松。 “大將軍!” 一個小吏進來,“外面有人求見,說是北疆會館的管事張霸!” 焦林下意識的看向譚籍。 可譚籍不是他爹。 先前為此事去求見國丈,譚籍覺得自己仁至義盡了,就算是楊玄想報復(fù),也不好沖著自己。 能做到大將軍的,能做到著名出氣筒金吾衛(wèi)大將軍的人,甩鍋的手段能在長安排前三,否則早就被灰灰了。 譚籍拂袖而去。 誰惹出來的事兒,誰兜底! 焦林想不見,可外面張霸卻不走。 午時他得出去弄吃的,被張霸當(dāng)眾堵住,那臉沒法看了。 長痛不如短痛。 他起身,“讓他來。” 張霸被帶進了金吾衛(wèi)。 很是惹人注目。 焦林在值房外等著他。 這是公事公辦的姿態(tài)。 “姜星何罪?” 張霸問道。 “當(dāng)街打斷人手臂!” “那是國丈家人,國丈家人曾當(dāng)街重傷百姓,那人你可拿了?” 焦林可以選擇默然,但他既然站隊了,自然要站到底。 “那是國丈!” 這話無恥到了極點。 但卻是此時政治正確的表現(xiàn)。 張霸說道:“北疆國公知曉了此事,問,誰給我北疆一個交代?” 眾人知曉,北疆在長安定然有傳信的飛鳥,只是這等飛鳥不能出動頻繁,否則容易被人發(fā)現(xiàn)弄死。 北疆會館竟然為了此事出動飛鳥…… 所有人都看向焦林。 你攤上大事了! “老夫來,便是想要個公道!” 張霸看著焦林,“焦將軍,焦林!狗東西!” 焦林抬頭,“你特娘的……” 張霸舉起手,看著那些官吏將領(lǐng)。 這特么的是要當(dāng)眾羞辱我金吾衛(wèi)?。?/br> 焦林有修為,就在張霸揮手時,身形閃動。 可巴掌卻如影隨形。 呯! 這一巴掌,直接拍落了焦林半口牙。 張霸看著眾人,“老夫來接姜星,金吾衛(wèi)可以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