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2章 伯父饒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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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fēng)獵獵,偶爾能聽到鳥兒咕咕叫喚。 月兒躲在云層后,仿佛不肯聽那齷齪的往事。 “阿翁當(dāng)時就如同是見了鬼般的,死也不死,就這么低聲嚎叫了半宿,聽到第一聲雞鳴后,這才長出一口氣,就此去了?!?/br> 竇定渾身發(fā)麻,不知道是夜風(fēng)吹的,還是害怕。 “可還有別的?”女子問道。 “別的……那時我只是個少年,阿翁和阿耶就算是議事我也不知。” “那么,你便無用了?” 女子語氣平緩,但竇定卻被嚇尿了,“我記得一次躲在書房外面,聽阿翁和阿耶說……那人死了,為父總算是松了一口氣?!?/br> “那人說的是誰?” “我不知,不過,前一晚,帝后中毒,孝敬皇帝幽禁地起火……天明,說是孝敬皇帝被賜鴆酒,去了?!?/br> 女子默然片刻,“你阿耶如何做的左衛(wèi)大將軍?” 竇定搖頭,“我也不知,不過,阿耶得陛下信重?!?/br> “信重嗎?”女子突然一笑,聲音在夜色中有些滲人。 竇定抬頭,“該說的我都說了,饒了我吧!” 女子看著他,“憑何?” “我就是個爛人,阿耶說的,說我吃喝玩樂精通,讀書習(xí)武無能。還說我當(dāng)年本乖巧好學(xué),可后來卻莫名其妙的就學(xué)壞了?!?/br> “這是報應(yīng)!” 女子說道。 竇定目光閃爍,突然起身就跑。 “救命??!” 他一邊呼喊,一邊踉踉蹌蹌的奔跑。 身后沒有腳步聲,他不禁狂喜。 “救命啊!” 夜色深沉,凄厲的喊聲傳的很遠(yuǎn)。 竇定一路狂奔,他本是紈绔子弟,吃喝玩樂在行,早就把身體給掏空了。 跑了百余步,他喘息的厲害,覺得肺腑中都是火。 前方有棵大樹,他跑過去,扶著樹干彎腰喘息。 “那個賤人,走了嗎?” 他緩緩回頭。 身后,女子站著,說道:“此地不錯?!?/br> “饒命!” 竇定跪下,涕淚橫流,“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殺我?我給伱錢,我有錢!” 女子說道:“你和我無仇,不過卻和我的主人有仇。不共戴天之仇!” 竇定一怔,“你的主人……” “秦國公!” “楊玄!” 竇定渾身一顫,“竇氏并未得罪秦國公,嗚嗚嗚!” 軟劍捅進(jìn)了他的嘴里,女子說道:“竇偉山得罪了國公,那條老狗……嗯!是得罪了孝敬皇帝,國公是陛下的兒子,兒子為老子報仇,天經(jīng)地義,否則以后會被人戳脊梁骨??!” 孝敬皇帝,秦國公是孝敬皇帝的兒子,報仇…… 信息太過突兀,竇定瞪大了眼珠子。 楊玄是孝敬皇帝的兒子! ??? 他怎么可能是孝敬皇帝的兒子? 瞬間,楊玄的過往就被竇定回想了起來。 當(dāng)初,楊玄救過貴妃,按理,從此成為貴妃的人,飛黃騰達(dá)不在話下。 可他卻義無反顧的去了北疆,當(dāng)初許多人不解,覺著鄉(xiāng)野小子,果然是不識抬舉,蠢貨一個! 而且他義無反顧的去了北疆,也得罪了貴妃和梁靖。這是恩情沒了,反而成了仇人。這等事兒誰能看得出來? 唯有蠢貨! 可再看看看楊玄去了北疆后的所作所為,誰敢說他是重獲?從太平篳路藍(lán)縷起家,一路走到桃縣。執(zhí)掌北疆后,楊玄對皇帝的態(tài)度大變。 當(dāng)初竇氏內(nèi)部閑談,提及楊玄在北疆的所作所為時,都說此人野心勃勃,且膽大包天,竟然和皇帝翻臉。 特別是那句話,誰敢動黃家,我誅他滿門! 這句話是沖著皇帝去的! 千古至今,誰見過臣子說要誅皇帝滿門的? 可見楊玄對皇帝壓根就沒有半點敬畏,弄不好,是壓根就看不起皇帝。 此刻一想,所有的一切都好解釋了。 依附貴妃,楊玄多半只能在長安為官,就算是順?biāo)?,此刻頂多一個郎中罷了。 楊玄去了北疆,這是奔著執(zhí)掌軍隊去的??! 沒有大軍在手,怎么復(fù)仇? 那句我誅他滿門,分明就是復(fù)仇之意。 天神! 這個消息至少值兩個大將軍……竇定下意識的想去稟告。 剛一動,嘴里劇痛。 “嗚嗚嗚!” 他嗚咽著,身體后仰,想擺脫軟劍。 軟劍往前一捅,從他的后頸穿了出來。 “我叫花花!” 女子近前,看著一張平凡的臉。 “國公的花花!” …… 天明,竇定的隨從來尋他,敲門只聽到房間內(nèi)傳來嗚嗚嗚的聲音,心想二郎君大清早還在玩呢! “二郎君,咱們該回了?!?/br> 再不回去,大將軍發(fā)怒,二郎君不會倒霉,他們這些隨從卻少不了一頓毒打。 嗚嗚嗚! 里面依舊是這個聲音。 二郎君這是……玩花活呢? 一個隨從竊笑著湊到門縫那里,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面色一變,沉肩撞去。 呯! 房門被撞開,兩個女妓被捆在床上,嘴被自己的衣裳堵著。 “二郎君呢?” 隨從們瘋狂開始尋找,卻沒找到。 最后他們?nèi)デ罅水?dāng)?shù)毓賳T。 左衛(wèi)大將軍的二兒子失蹤了,你們總得要想個辦法吧! 洛陽方面倒是客氣,當(dāng)即派了人去尋找。 傍晚,說是找到了,但有些離奇。 洛陽本地官員帶著幾個隨從去尋。 荒野中,一顆大樹顯得孤零零的。 大樹上吊著一個刺果的男子,迎風(fēng)擺蕩。 “二郎君!” 幾個隨從嚎哭了起來。 找到他們的軍士過來,低聲道:“一劍穿嘴,很是利索。對了,身體上有字?!?/br> “讓老夫看看!” 官員上前,隨從們爬起來上前…… “當(dāng)年的債,該還了!竇大將軍欠債嗎?下面還落款,兇手倒是好大的膽子,老夫看看……” 夕陽昏黃,官員老眼昏花的抬頭看去。 “……孝敬?” 他的聲音突然打顫。 “孝敬!” 他緩緩回身看著眾人。 “出大事了!” …… 孝敬皇帝當(dāng)年被鴆殺后,就葬在了洛陽,以帝王之禮下葬。 在洛陽,提及孝敬,唯有那位沒做過一日帝王,卻享受了帝王之禮的前太子。 竇定死了,兇手在他的胸腹寫了一行字,落款是孝敬。 洛陽當(dāng)?shù)毓賳T馬上趕去了恭陵。 “沒什么異常?!睆埐┖芎V定的道:“那位二郎君走后,再無人來過?!?/br> “確定?” “確定。對了,發(fā)生了何事?” 官員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那位二郎君死在了洛陽,渾身刺果果的,被一劍穿嘴,身上寫著……當(dāng)年的債,該還了。落款你想都想不到……” 張博心癢難耐,“誰?” 官員看著陵寢,默然無語。 張博臉頰顫抖,“你說,是……是孝敬皇帝?” 官員點頭。 “老夫走了,此事,你等小心些?!?/br> 官員在下午走了。 晚霞漫天,陳霖拿著塤跪坐在墓道中,兩側(cè)松柏被傍晚的風(fēng)吹的沙沙作響。 塤聲幽幽,深邃,仿佛在述說著往事。 鳥兒成群飛臨陵寢上空,不斷盤旋。 晚霞映照在了石碑上,上面的每一個字,都被映照成了紅黃色。 張博緩緩走過來。 一人跪坐吹塤。 一人站在他的側(cè)面,負(fù)手而立,看著碑文。 晚風(fēng)漸漸柔和,鳥兒落在樹上,輕輕鳴叫…… …… 花花回到了長安,在一個傍晚進(jìn)了北疆會館。 “如何?” 張霸第一時間來尋她。 “弄些吃的!” 花花餓了。 吃了兩張餅后,花花心滿意足的打個嗝,摸摸小腹,滿意的道:“好吃!” “為了犒勞你,特地買的最好的胡餅!”姜星也來了。 “我此次跟著竇定去了恭陵,在洛陽綁了他,一番訊問得知,當(dāng)初竇偉山臨死前有些異象……” 她低聲說著,姜星和張霸仔細(xì)聽著,漸漸的,冷笑起來。 “老狗,活該!” “他必然是污蔑了陛下!” 花花問道:“可竇偉山為何污蔑陛下?” 姜星說道:“當(dāng)初陛下建言清理軍中積弊,得罪了不少將領(lǐng)?!?/br> “得罪是得罪,可誰敢污蔑陛下?” 姜星和張霸對孝敬皇帝的情義自不待言,花花卻頗為冷靜的指出了問題所在。 “就因為陛下建言清理軍中,竇偉山就敢污蔑他?他難道不知曉此事泄露的兇險?帝后能弄死他,順帶弄死他全家!” “竇偉山……”姜星仔細(xì)想了想,“不是那等人?!?/br> “他若是那等人,也不會為了那些貪腐的將領(lǐng)出頭!”花花搖頭,“你們兩個蠢貨!” “他為了什么?”張霸撓頭,“也就是說……他的身后有人?” “他就是個武人,沒人指使他如何會污蔑陛下???”花花撇撇嘴,“他是誰的人?” “陛下去后,竇偉山一直沒動窩。到了李元登基,竇偉山也沒動窩……不過,竇重的宦途卻頗為順?biāo)??!?/br> “李泌!”姜星說道。 “可李泌當(dāng)初就是個皇孫,竇偉山憑什么為他冒險?”花花反問。 楊玄令她來查當(dāng)年的事,就是看中了她的冷靜。 “是??!”張霸有些頭痛,“此事還得慢慢查。其實,等到了那一日,殺了竇氏全家就是了,何必弄的這般麻煩!” 姜星干咳一聲,“胡說!該抓出來的,一個都不能少!” 花花點頭,“我來之前,國公說過,要走,就該整整齊齊的一起走!再有,國公說,當(dāng)年的那些人,以后都是國公的死對頭,不找出來,說不清那些人何時便會成為大患?!?/br> “是這個理?!睆埌渣c頭。 “對了,桃縣那邊傳信。”姜星說道:“有個文人在節(jié)度使府外自薦,說什么長安帝王昏聵,權(quán)臣當(dāng)?shù)?,國公危矣……?/br> 花花:“這倒也沒說錯?!?/br> “可他后面接著說……國公唯有起兵南下清君側(cè),方能避禍?!?/br> …… 竇定死后,洛陽當(dāng)?shù)毓賳T不敢怠慢,令快馬趕去長安報信。 竇重接到消息時正在和麾下將領(lǐng)議事。 “什么?” 在竇重看來,二兒子竇定此生多半會死在吃喝玩樂上,不是長命人。 “二郎君被人殺了?!?/br> 竇重大怒,“誰?” “二郎君夜宿青樓,半夜被人弄去荒野殺了,身上寫著幾個字,當(dāng)年的債,該還了。對了,還落款……” “是誰?”竇重冷笑。 “孝敬。” 噗! 竇重手中的文書落在腳面上,反彈一下,翻滾在地上。 而在宮中,皇帝得知此事后,停了歌舞。 貴妃的睡眠不錯,歷來都是沾著枕頭就睡??勺詮母嘶实酆螅实鄄凰膊荒芩?,只能強(qiáng)打精神陪著。 今夜皇帝看著很困,上床幾乎是秒睡。 貴妃心中一樂,閉上眼,很快入睡。 不知過了多久,她悠悠醒來。 最早的時候,寢宮內(nèi)是不點蠟燭的,皇帝覺著晃眼。不知從何時起,皇帝又覺得黑麻麻的不舒坦,于是便點了蠟燭,而且越點越多。 貴妃剛開始不適應(yīng),后來把被子一拉,遮住眼睛照樣睡。 她把被子拉下來。 “別怪朕!別怪朕!” 貴妃撐著坐起來,就見身邊的皇帝雙目緊閉,臉頰在顫抖。 “不!” 皇帝叫喊著。 “陛下!陛下!” 貴妃覺著皇帝是夢魘了,想去推醒他。 皇帝的身體突然就像是魚兒般的彈了一下,喊道: “伯父饒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