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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網(wǎng)游小說 - 討逆在線閱讀 - 第1150章 毒虎

第1150章 毒虎

    幾個(gè)男子便是幫助林雅掌控文武的心腹,跟隨他多年,為首的常偉從一個(gè)小卒子開始便跟隨林雅,直至今日成了軍中大將。

    林雅的心思大伙兒都知曉,從赫連峰在位時(shí)開始,林雅便在謀畫造反,但卻尋不到機(jī)會。

    好不容易等到赫連峰駕崩,赫連春威望不夠,大家覺得機(jī)會來了,可赫連春下了一步妙棋,把大長公主拉了出來,作為一面大旗,吸引赫連峰的人馬。

    至此,局面再度僵持。

    現(xiàn)在,赫連峰去了,就剩下個(gè)小皇帝。雖說有大長公主垂簾,可女人如何能與男人比?

    常偉跪下,哽咽道:“終于等來了這一日嗎?”

    林雅點(diǎn)頭,“赫連春駕崩后,老夫本想動手,可他臨去前卻交代城中戒嚴(yán)三日。三日中,長陵布下人手,沒給老夫機(jī)會。隨后長陵收服赫連春的那些人馬,在城外布下六萬大軍。城防是她的人,掌控進(jìn)出”

    常偉抹淚,“相公,城外賀延光統(tǒng)領(lǐng)六萬大軍虎視眈眈,一旦城中有變,賀延光便能率軍入城.難道相公策反了守城的將領(lǐng)?”

    “未曾!”林雅說道:“不過,賀延光那六萬大軍不足為慮?!?/br>
    “哦!”

    眾人一喜,但卻不知林雅是用了什么手段。

    那可是六萬大軍啊!

    難道是策反了賀延光?

    想想就不可能林雅能給賀延光的,大長公主給的更多。

    那么,他憑何謀反?

    而且,賀延光的家人就在城中,在大長公主的眼皮子底下。

    所以,不可能??!

    “此事毋庸置疑!”

    林雅再給他們吃了一枚定心丸。

    “如此,大事定矣!”

    隨即,眾人開始密議.

    直至深夜,這才悄然散去。

    林雅坐在那里,看著有些木然。

    吳立進(jìn)來,“相公,歇息了吧?”

    “老夫還不累!”

    林雅干咳一聲,“其實(shí),老夫該再等等,等到宮中的那個(gè)女人野心膨脹,等到小皇帝長大些.人??!都是貪婪的,但凡掌控過大權(quán)的,就沒有愿意擱下的。到時(shí)候小皇帝與長陵之間必然會爆發(fā)沖突,那時(shí)候,才是最好的機(jī)會!可,老夫老了。”

    吳立笑道:“相公昨日射箭,三箭都射中了靶心?!?/br>
    “老夫不想再等了。”林雅幽幽的道:“這一年多以來,老夫時(shí)常夢到表兄睡覺!”

    他擺擺手,吳立告退。

    林雅就躺在席子上,沒多久就睡去。

    昏昏沉沉間,他看到了自己的表兄,渾身浴血站在霧氣中。

    “你忘了仇恨嗎?”

    “沒有!”

    “那你還在等什么?”

    “老夫在等時(shí)機(jī)!”

    “等什么?你是貪圖富貴,只顧著自己的野心!”

    “老夫沒有?!?/br>
    “赫連峰都死了,你如今謀反給誰看???!你謀反是為了誰?”

    表兄神色兇惡,猛撲過來。

    “救我!”

    林雅猛地醒來,喘息著,定定的看著開著的房門外。

    門外兩側(cè)掛著有燈籠,夜風(fēng)吹拂,燈籠搖擺,光暈也跟著緩緩擺動,看著,就像是有人手持燈籠在走動。

    夜風(fēng)順著吹進(jìn)來,吹動燭火搖曳。

    殘燭被燭淚堆積成了一大坨,燭臺上也多了一條,看著,就像是血。

    林雅緩緩坐起來,搓搓臉頰,“來人!”

    一個(gè)隨從進(jìn)來,“相公!”

    “老夫方才可曾說話?”

    “未曾!”

    林雅起身,走了出去。

    哪怕是在家中,依舊有護(hù)衛(wèi)跟著。

    夜風(fēng)吹拂很是涼爽,林雅干咳一聲,“送他走!”

    “是!”

    一個(gè)護(hù)衛(wèi)止步回身,一直到了隨從身前。

    隨從笑道:“可是相公有什么吩咐?”

    “嗯!”

    護(hù)衛(wèi)捏住他的咽喉,一發(fā)力,隨從雙手握住那只手,可卻無力垂落。

    林家頗大,林雅緩緩而行,突然止步,“老大和老二呢?”

    身后的護(hù)衛(wèi)說道:“大郎君和人約好了,明日出門狩獵,如今睡了。二郎君還在玩耍?!?/br>
    “玩女人?”

    “是!”

    林雅一路到了大兒子林溪的院子前,“叫門!”

    一個(gè)護(hù)衛(wèi)敲門,門開,侍女打著哈欠往外嚷道:“大半夜的不睡覺招鬼呢???!相公!”

    林雅走了進(jìn)去。

    “老大呢?”

    侍女福身,“在臥室?!?/br>
    “嗯!”

    林雅走向臥室,朝身后擺擺手。

    侍女止步,身后伸出一只手,捏住了她纖細(xì)的脖子。

    侍女翻著白眼,林雅已經(jīng)來到了臥室外。

    他輕輕叩門。

    “誰?”

    林溪喝問。

    “是老夫!”

    “父親!”

    里面?zhèn)鱽砹伺诵邜赖穆曇簟獩]哪家公公往兒子臥室闖的,太不像話了。

    吱呀!

    門開,穿著中衣的林溪站在門后,“父親?!?/br>
    “出來說話?!?/br>
    林雅走到了院子里。

    “是!”

    林溪出來,父子二人就站在月色下,有些呆呆的。

    “這些年,你的日子不錯(cuò)。如今你也三十而立了,也算是享受了一輩子。”

    林溪笑道:“都是仰仗父親。”

    “早些年,老夫也曾想栽培你,可你骨子里卻貪婪,每每有人來請托,無論什么來由你都敢收錢。老夫有些納悶,你缺錢嗎?”

    林溪愕然,“父親,錢.誰會嫌多呢!”

    “你弄那么多錢來作甚?”

    “每當(dāng)弄到一筆錢,我便覺得舒坦,仿佛是做成了什么事。錢越多,我就越歡喜。再有,看到那些在外人面前威嚴(yán)的官員將領(lǐng),一臉諂笑的沖著我卑躬屈膝,我就覺得爽快?!?/br>
    “就是為了這?”林雅問道。

    “是!”林溪不敢隱瞞。

    “可執(zhí)掌大權(quán)不更爽快嗎?”

    “是爽快,可父親還在啊!”

    “是??!為父還在!”

    林雅嘆息,抬頭看看月色,一片烏云正在靠近月亮。

    “今夜老夫想到了一個(gè)舊人之事,難以入眠?!?/br>
    “哦!”林溪隨口應(yīng)付。

    “大郎可覺得為父不慈?”

    “說實(shí)話,父親對我算是縱容的?!?/br>
    “是?。 绷盅泡笭?,“世間父子關(guān)系總是復(fù)雜的,有父慈子孝的,有父子反目的。特別是皇室,那更是你死我活的關(guān)系。”

    “是?。 绷窒獜?qiáng)忍困意,“就說大唐那邊

    李元發(fā)動宮變,軟禁了武皇。李泌發(fā)動宮變,軟禁了李元。李元?dú)⒘颂?否則遲早自己也會布那二位的后塵。”

    “嗯!”林雅說道:“大遼也是如此,赫連峰父子相殘,以至于只能把帝位傳給赫連春。赫連春幸而死的早,否則和太子之間也不會安生。大郎,若你是太子,會如何?”

    林溪心中一凜,仔細(xì)看了一眼林雅,見他溫和,就大膽說道:“若我是太子,定然孝順父親?!?/br>
    “哦!那老夫很是欣慰?!绷盅判Φ?,然后說道:“老夫不準(zhǔn)備等下去了?!?/br>
    林溪一喜,“父親要起事嗎?”

    林雅點(diǎn)頭,“就在這幾日。”

    “那我明日就不出門了。”

    “照常去,否則會被人懷疑?!?/br>
    “是!”

    “睡吧!”

    林雅拍拍兒子的肩頭。

    “是!”

    林雅隨即去了二兒子林穗那里。

    “父親?!?/br>
    林穗還在尋歡作樂,哪怕是抹過了,臉上依舊殘留著脂粉。

    “二郎喜歡這樣的日子?”

    “是!”

    林雅深沉,兩個(gè)兒子不敢騙他。

    “這些年,為父一直在琢磨你和大郎誰更適合繼承老夫的一切?!?/br>
    林穗打個(gè)酒嗝,眨巴了一下眼睛,“父親,吃喝玩樂只是一時(shí),只要父親發(fā)話,我從明日起就好生做事。”

    “是嗎?”

    “我發(fā)誓!”

    林雅莞爾搖頭,“來人!”

    身后隨從上前,“相公!”

    林雅指著林穗說道:“你一直覬覦老夫?qū)檺鄣睦L春,老夫便把她賞給你!”

    “??!”

    雖說大遼骨子里還殘留著部族時(shí)期的作風(fēng),比如說女人就是貨物這等想法。

    但兒子接手老子的女人,這些年越來越少見了。

    林雅這等人顧忌名聲,往日還曾呵斥過這等行徑。

    林穗仔細(xì)觀察,試探道:“多謝父親!”

    林雅拍拍他的肩膀,隨后走了。

    繪春被帶到了這里,愕然被林穗抱了進(jìn)去。

    “今夜老子不睡了,哈哈哈哈!”

    林雅在外面聽到了狂笑聲,淡淡的道:“萬事俱備,春風(fēng),何在?”

    凌晨。

    一個(gè)男子急匆匆請見林雅。

    林雅剛打了個(gè)盹,看著神卻不錯(cuò)。

    “相公?!?/br>
    男子行禮。

    林雅問道:“他可有話?”

    “春風(fēng)?!?/br>
    是日,林溪跟著友人出游,下午到了山中。

    “看,那里有頭黑熊!”

    一個(gè)隨行的貴女尖叫道。

    黑熊回頭看了一眼,撒腿就跑。

    “追上去!”

    林溪緊追不舍。

    眾人跟在后面,有人笑道:“林溪,你今日怎地這般勇猛!”

    往日狩獵,林溪也就是射殺些溫和的獸類,如黃羊野兔之類的。

    黑熊兇猛,一旦狂奔起來,壓根就沒人什么事。

    林溪想到了昨夜父親的話,那話里隱藏的意思令他怦然心動。

    若是事成,我便是太子!

    可父親看來對他不大滿意,如此,當(dāng)獵殺一頭黑熊,讓父親看到我的武勇!

    林溪緊緊追去。

    邊上林子里突然沖出來一人。

    張弓搭箭。

    后面的那些人呆住了,有人喊道:“有刺客!”

    箭矢閃電般的掠過,深深穿入了林溪的脖頸中。

    林溪捂著箭桿,緩緩側(cè)身。

    第二支箭矢再度射來,貫入他的胸膛。

    林溪眼中的神彩漸漸淡去,就在倒下前,第三支箭矢射入他的太陽xue!

    三支連珠箭,快若迅雷。

    在那些護(hù)衛(wèi)飛掠而來時(shí),刺客遁入山林。

    太陽西斜,折騰到了凌晨的林穗迷迷糊糊的醒來。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繪春,不禁心動,可卻無能為力。

    “來人!”

    一個(gè)侍女進(jìn)來。

    “弄兩枚回春丹來,再弄一碗美酒。”

    美酒配回春丹,吃了起效快,這是寧興城紈绔子弟們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yàn)。

    繪春目光復(fù)雜的看著他,把被子拉上,蓋住了臉部。

    作為小妾,她沒有為自己做主的能力,哪怕林雅高興,隨手把她送給某個(gè)人,外界也

    只會說林相公豪爽。

    貴人的女人,更多是一種資源。

    她聽到到了侍女送來東西的聲音,接著是林穗吃藥的動靜:兩枚回春丹放在嘴里,還砸吧了一下嘴。

    接著是喝酒的聲音,咕咚咕咚的。

    “??!”

    林穗暢快的長吁一口氣,然后靜靜的等待藥效發(fā)作。

    過了一刻鐘,就在繪春納悶時(shí),就聽林穗說道:“肚子疼,怕是要拉了。咦!”

    “又好了,不好,要拉了!哎喲!噗!”

    有東西噴在了薄被上。

    噗!

    接著又是一口。

    “嘔!”

    這是嘔吐物吧!

    繪春見到過男人喝酒喝多了吐出來的東西,又臭又臟。

    她厭惡的想拉下被子,可嘔吐物卻浸透了下來。

    一股濃郁的腥臭味。

    令人作嘔!

    繪春緩緩拉下被子。

    林穗坐在那里,嘴角和胸前都是血。他指著外面,目光呆滯,緩緩倒了下去。

    “?。 ?/br>
    尖叫聲驚破了寂靜。

    林雅也在喝酒。

    沒有下酒菜,他就那么一口一口的喝著。

    吳立進(jìn)來了。

    “如何?”

    吳立喘息道,“二郎君被人下毒,去了?!?/br>
    “嗯!”

    “相公,當(dāng)馬上派人把大郎君接來。”

    老二去了,老大總不能再出事吧!

    至于林穗,說實(shí)話,吳立覺得他去了不是壞事這人就是個(gè)紈绔,成事不足,壞事有余。留著他,以后只會惹麻煩。

    “老大?”林雅瞇著眼,“應(yīng)當(dāng)遇到刺客,去了!”

    吳立雙腿一軟,跪坐下去,“相公!”

    “是老夫令人做的!”

    林雅緩緩說道:“起事,總得有個(gè)借口不是?看,老夫兩個(gè)兒子一個(gè)被長陵毒殺,一個(gè)被她令人刺殺,借口,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