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6章 大軍合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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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的事兒很繁瑣。 按理,這等事兒就該讓那些老學(xué)究來cao作。他們會翻遍藏書,把各種登基的儀式甄別一番,隨后設(shè)計出一個恢宏大氣,令人震撼的儀式來。 但石忠唐卻把事兒交給了春育。而不是賀尊。 賀尊看著手拎人頭的石忠唐,眼中的悲涼之色越發(fā)濃郁了。身后,一個以往嫉妒他的謀士輕聲道:「這是瘋了?」 賀尊搖頭,「不會?!?..... 北疆軍的斥候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清河縣外圍。春育在忙碌。 「這里,這里弄好!」 「布幔務(wù)必要新,這里有污漬,令人清洗。石忠唐在沐浴。 他將在登基前斷食,以示自己的潔凈。這是部族可汗上位前的規(guī)矩。 「中原的皇帝卻依舊吃喝。」 石忠唐鄙夷的道:「他們鄙夷我們的粗俗野蠻,鄙夷我們穿著粗糙的衣裳······看看,那華麗的衣裳多美,可在那華袍之下,卻是一具臟污的身軀?!?/br> 這話賀尊贊同。 「大王,北疆軍斥候在靠近清河?!官R尊說道。 「擋住就是了?!?/br> 石忠唐輕描淡寫的道?!甘??!?/br> 是夜,北疆軍斥候在遠(yuǎn)方第一次看到了清河城頭的火光?!傅钕?,斥候看到了清河?!?/br> 越靠近清河,秦王顯得越平靜。 「這是犁庭掃xue,痛快!」老賊說道。這一路攻伐輕松的令人不敢置信。 到了后來,秦王干脆令麾下將領(lǐng)各領(lǐng)一軍出擊。 連老賊都拿下了兩座城池。 「清河周邊都拿下了?」秦王問道。 大帳內(nèi),一只蠟燭在燭臺上燃燒著,照的群臣喜氣洋洋的。「都拿下了。如今正準(zhǔn)備合圍清河?!?/br> 裴儉說道。 「清河可有消息?」秦王問道。 赫連燕說道:「節(jié)度使府旁邊的大宅子一直在修葺,巨木源源不斷送進去,工匠云集。不知在作甚。」「難道是修王府?」赫連榮說道。 「為何不能是修宮殿呢?」韓紀(jì)譏誚的道:「畢竟,誰能拒絕做帝王的誘惑呢?」「可大軍壓境了,這帝王也太兒戲了吧?」江存中說道。 李玄說道:「孤看,石逆多半是想登基?!惯^把癮就死! 「都去歇息,明日,大軍直驅(qū)清河!」「是!」 清河城中,節(jié)度使府的隔壁,此刻幾座宮殿已經(jīng)完工了,油漆的味道還有些刺鼻?;鸢颜找さ?,春育嘴角都生出了火泡,不斷檢查各處。 沒辦法,工期緊,任務(wù)重,按照石忠唐當(dāng)下的狀態(tài),若是出什么紕漏,他這位從小的玩伴也難逃一死。 弄到半夜,各處檢查完畢。「都好了。」 那些工匠如蒙大赦。春育擺擺手,「去吧!」工匠們告退。 春育一人坐在殿前雙手托腮。 月色挺不錯,人在這個時候最容易安靜下來。他聽到了腳步聲。 但沒回頭。 一個人走過來,坐在他的身邊?!改悄?,本王和你也是這般坐著?!?/br> 「嗯!你的女人被搶了,想殺了首領(lǐng),我勸不住你,便和你一起去?!埂改且灰贡就跏钦嫦雱邮謿⒘怂?。」 「可最后你卻走了。」 「奪妻之恨不共戴天。本王當(dāng)時憤怒欲狂,就算是神靈在前,也要和他拼殺一場,哪怕是死,也要出了這口惡氣?!?/br> 石忠唐瞇眼看著月色,「就在靠近首領(lǐng)大帳的那一瞬間,本王聽到了動靜,突然醒悟了,也想通了?!埂改懵牭搅耸裁??」 「本王聽到首領(lǐng) 與那個女人折騰的聲音?!?/br> 那個女人便是他的青梅竹馬,私定終身的愛人。但最終卻愛上了權(quán)勢,就在他提親的那日上午,成了首領(lǐng)的女人。 「本王聽到那個女人嬌媚的贊美首領(lǐng)。春育,那一刻本王想到了族里的那些女人。每個女人都有深愛著她的男人,在那些男人的眼中,她們便是自己的一切。與本王一般?!?/br> 石忠唐的嘴角微微翹起,「可人就是如此,不是自己的痛楚,便不會感同身受。那日你定然覺著本王是小題大做,可對?」 「是,我覺著為了一個女人不值當(dāng)!」 「是??!那一刻,本王便是想通了。那個女人與世間萬千女人并無不同,都是一樣的。換個女人呢?比她更美的女人,本王可會痛苦?」 石忠唐笑的越發(fā)的開心了,「那一刻,本王徹底想通了。本王不是舍不得她,只是舍不得每日有人陪伴,每日都會想念一個人罷了。」 「在那一刻,本王覺著自己丟棄了一根枯木,而前方,卻是一片叢林?!埂冈谀且豢蹋就醢l(fā)誓,此生定然要有無數(shù)女人。 「而要做到這一點,本王必須要成為人上人?!?/br> 石忠唐指著自己的胸口,「在此之前,本王只是一個懵懂的牧民。在此之后,本王便有了目標(biāo)?!?/br> 「所以,一切都是那個女人帶來的嗎?」春育眸色悲哀的看著他,「你說那個女人沒影響你,可最終卻是她把你引到了今日這個地步?!?/br> 「你還不明白嗎?」石忠唐笑道:「她只是引發(fā)了本王心中的野心罷了?!?/br> 「春育,看吶!」石忠唐指著外面,「咱們的部族以前就那么大,可本王卻曾擁有半個大唐。不,大半個。本王曾入住皇宮,曾享受過無數(shù)內(nèi)侍宮女的卑微服侍。春育,一個男人活著為甚?不就是為了那一刻嗎?」 「可為了那一刻,你卻要付出死亡的代價?!?/br> 「有人活了百年,卻渾渾噩噩,不知活了什么。有人活了百年,卻卑微如螻蟻。而過去這一年,卻是本王一生最為快活的時候。本王,不悔!」 「那么,你還要登基嗎?」「對。」 「那你為何不早些歇息呢?」 「因為,本王要來送送自己的伙伴?!勾河纳眢w在顫栗,「你都知道了?」 石忠唐微笑道:「你的身邊有三個心腹?!?/br> 「他們背叛了我!」 「不,背叛你的是你的妻子!」「不可能!」 春育面色煞白,「她與我成親多年,一直恩愛?!?/br> 「可你的女人卻越來越多。春育,本王前面那番話便是想告訴你,女人的心,無從琢磨。你眼中恩愛的女人,卻早已妒火中燒?!?/br> 「我對你忠心耿耿?!?/br> 「以前,沒錯。以前的春育,在本王眼中是最值得托付的人。」 「進入長安后,我跟著你享受到了世間最令人陶醉的富貴,我發(fā)誓此生心滿意足了??傻乐菀粦?zhàn),咱們敗了?!?/br> 「是?。〉乐菀粩?,富貴,沒了?!?/br> 「我以前從不怕死,可漸漸的,不知為何,竟然越發(fā)恐懼死亡。」 「那是因為你享用了富貴。人一旦享用了富貴,便會戀戀不忘。知曉嗎?方外人為何要遠(yuǎn)離紅塵?」「不是為了遠(yuǎn)離紅塵污濁嗎?」 「不,是想遠(yuǎn)離紅塵誘惑。而富貴,便是最令人難舍的一種。享用過了,便再也難忘。于是,便畏懼死亡。記得那些關(guān)中權(quán)貴嗎?」 「記得!」 「當(dāng)初罵本王最兇的便是他們,可當(dāng)本王進了長安之后,誰敢開口?反而是百姓敢于叫罵幾聲?!故姨瓶纯匆股?,「時辰,差不多了?!?/br> 「你要如何處置我?」春育緩緩站起來。 石忠唐依舊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你剛開始想逃,本王便令人網(wǎng)開一面,讓你自由離去,也算是全了那些年的情義。可你卻在最后關(guān)頭猶豫了,想出賣本王。春育,本王對你,仁至義盡了?!?/br> 「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在秦王那里謀個富貴,你以為把本王的兒子們躲藏之地告知秦王,不但能活命,還能獲得富貴,可你卻不知上位者的心思。」 石忠唐嘆道:「秦王說過,叛軍一人不留。明白嗎?上位者的話,說出來便是釘子,不可動搖!」「也就是說,是我瘋了?」 「對,你瘋了!為了富貴瘋魔了。」「可你呢?」 春育突然大笑,「你呢?你為了登基,甘愿困守清河。你沒瘋嗎?石明!」「石明!」石忠唐一怔,「許久未曾有人提及本王這個名字了。」 春育突然屈膝,「石明,饒了我吧!我發(fā)誓,再不會背叛你!」 「你不該跪!」 石忠唐搖搖頭「富貴,腐蝕了你的骨頭?!购诎抵凶叱鰜韼讉€侍衛(wèi)。 一人拔刀。 「本王親自送他走!」石忠唐伸手接過橫刀。 春育大笑:「哈哈哈哈······」刀光閃過。 石忠唐緩緩走進大殿,外面的無頭尸骸這才倒下。他走到了御座上,回身坐下。 問:「朕,可威武?」...... 第二日。 賀尊早早起來,今日無事,吃了早飯后,他便在書房看書,不知過了多久,就聽到外面有驚呼聲?!副苯妬砹??!?/br> 賀尊走出家門,只見街上行人慌亂奔跑。一隊軍士急匆匆的跑過,賀尊叫住了他們。「北疆軍到了何處?」 一個軍士說道:「賀先生,北疆軍的游騎來了?!雇趵隙驮诔峭?。 「不大?。 ?/br> 他本以為清河會是一座雄城,可看著卻不及建州城。 此次老賊跟著他一起出擊,聞言說道:「南疆直面的是南周,南周孱弱,哪敢攻打大唐,故而清河城并未擴建。」 「上次不是打過嗎?還說什么北征?!埂改鞘悄现苋睡偭??!?/br> 「耀武!」王老二說道。一隊隊騎兵開始沖向城下。在弩箭的射程之外迂回。有人去稟告石忠唐?!溉タ纯础!?/br> 今日石忠唐看著精神十足。 賀尊蹙眉,問了一個交好的文官,「春育呢?」 春育和石忠唐堪稱是如影隨形,可今日卻不見了。文官搖頭,「不知?!?/br> 眾人跟著石忠唐上了城頭,就見北疆軍游騎在來回耀武。「大王,可要出擊?」有人問道。 賀尊看了那人一眼,是軍中有名的蠢貨。石忠唐搖頭。 他甚至在微笑。 「秦王呢?」他問道。噗噗噗!噗噗噗! 整齊的腳步聲在天際盡頭傳來。眾人抬頭,就見遠(yuǎn)方煙塵滾滾。一排排步卒整齊出現(xiàn)。 接著兩側(cè)出現(xiàn)了騎兵。無數(shù)騎兵疾馳。 但最令人震撼的還是步卒。噗噗噗! 那整齊的腳步聲響徹天地,站在城頭上賀尊覺得有些搖晃。他看著眾人。 面如白紙!除去石忠唐。 這位商王依舊面色紅潤。紅的發(fā)紫! 「秦王!」有人指著大旗喊道。 大旗下,秦王從容的勒住戰(zhàn)馬,遙遙看著城頭。城頭。 石忠唐沖著大旗下的秦王拱手,「來了?」那么遠(yuǎn),秦王自然是聽不見的。 可卻頷首道: 「孤來,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