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6章 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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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看過許多史書。 最早是楊略教導(dǎo),但那不夠詳細(xì)。 到了長安后,晏城送了他史書,令他好生讀。 本想胡亂看幾眼的李玄目睹了晏城在皇城前的悲壯一幕,回去后,他認(rèn)真的翻開史書…… 剛開始,他看到的是興亡。 一個王朝興起,強大,衰微,覆滅…… 沒有一個王朝能走出這個規(guī)律。 乏味之極。 漸漸的,他從中看出了些門道。 ——為何興起?為何強大?為何衰微?為何……覆滅? 他在沉思。 他從人物傳記中去找答桉,想看看那些大人物在這個進程中的作用。 開國時的大人物們作用多是正面的。 故而王朝漸漸強大。 時光如那個梭,漸漸的,他看到那些大人物變了。 貪婪! 乃至于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把王朝至于不顧。 堪稱是喪心病狂,利令智昏。 他無法相信,那些在廟堂之上的人,竟然會如此愚蠢。 后來,隨著他接觸的大人物越多,這個困惑漸漸揭開。 人性本私! 豪商為了利益,愿意販賣絞死自己的繩索。 那些大人物為了利益,甘愿販賣滅掉自己王朝的利器。 二者身份尊卑不同,但骨子里有一樣?xùn)|西是相同的。 ——貪婪! 在得知方崇要來清河后,他便做了些準(zhǔn)備工作。 方崇,南周科舉狀元。 別把科舉狀元想象成一個迂腐的夫子,或是書呆子。 能中狀元的,智商這一塊能碾壓當(dāng)世絕大部分人。 這位狀元郎的宦途堪稱是一帆風(fēng)順。 錦衣衛(wèi)弄到了方崇的不少詩詞,李玄看了看。 早期,方崇的詩詞中能看到朝氣,能看到抱負(fù)。 到了中后期,你只能從他的詩詞中看到油膩,以及富貴氣。 而且方崇的政治立場也搖擺不定,年胥剛登基時,銳意革新,方崇便投其所好,上疏建言行新政。 年胥試探了一番群臣,結(jié)果引發(fā)了震動,反對者多不勝數(shù)。 方崇果斷轉(zhuǎn)投保守派,搖身一變,變成了保守派的新銳力量。 此人,極為無恥! 無恥之人,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事兒都干得出來。 一番布置后,他成功的把方崇的心氣挑了起來。 方崇得瑟無禮。 秦王‘大怒’ “年胥想羞辱孤嗎?” 秦王拍桉而起。 方崇一怔,“并無此意。” “這是大唐的地方,孤待到何時,與南周何干?年胥好大的威風(fēng)!” 秦王面色鐵青。 主辱臣死,赫連榮出班,“殿下,南周使者無禮,貧僧以為,當(dāng)打出去!” 方崇下意識的道:“老夫只是詢問殿下歸期!” “要孤重復(fù)你的話嗎?殿下領(lǐng)軍遲遲不歸,令大周上下頗為訝然。陛下令老夫來,是想問問,殿下何時歸去……” 秦王冷笑道:“這是想催促孤率軍回關(guān)中,隨后南周便趁機入侵。好一個如意算盤,好一個年胥!” “不!” 方崇驚愕,“陛下絕無此意!絕無此意!” “當(dāng)初孤在長安為不良帥時,南周密諜便潛入長安,圖謀前朝藏寶,野心昭然。今日年胥無禮驅(qū)趕孤,真當(dāng)大唐無人嗎?來人!” “在!” 一個個臣子整齊出班。 外面的侍衛(wèi)沖了進來。 “殿下!” 秦王指著方崇,“趕出去!” “殿下,老夫絕無此意,老夫發(fā)誓,若有此意,當(dāng)天打五雷轟……殿下,殿下啊!” 自己的如意算盤被秦王隨手一拍就碎了,接著秦王大怒。怒也就罷了,可秦王竟然借勢把此事拔高到南周想入侵大唐的高度。 方崇慌了,被兩個侍衛(wèi)拖著往外走,一邊掙扎,一邊叫喊。 “陛下絕無此意,老夫失言了,殿下,老夫失言了……” 外面的隨行官員們都聽到了先前的這番對話,此刻面色慘白。 烏達(dá)出來了,指著節(jié)度使府大門,冷笑道,“諸位,請吧!” “陛下絕無此意?!币粋€年長官員拱手。 “是要自己走,還是趕出去?” 隨即一行人被驅(qū)趕了出去。 站在節(jié)度使府外面,方崇回身喊道:“這是個誤會!” 年長官員見他丑態(tài)百出,不禁嘆息,“陛下令他出使,便是自毀干城??!” “沒想到秦王會如此震怒!”有人不滿。 “蠢貨!還看不出來嗎?”年長官員說道:“秦王先是遣心腹謀士相迎,且是半夜,令我等不禁生出秦王在回師長安之前,迫不及待想與大周言和,以安穩(wěn)南疆局勢的念頭。 昨日的接待隆重異常,更是加深了這個印象。 先前進來,看到那些箱子,連老夫都覺著秦王這幾日就走……可這一切,都是坑!” 年長官員苦笑道:“方相毫不猶豫的就跳了下去。諸位,現(xiàn)在麻煩了?!?/br> “最多不相往來吧!” “秦王如此作態(tài)只是為了不相往來?若是如此,他壓根就不會見方相?!?/br> “難道……” “對?!?/br> “這位秦王,正如韓相所言,是要滅掉臥榻之側(cè)的大周!” …… “外交乃是不見血的戰(zhàn)爭!” 李玄在給兒子上課,群臣也在旁聽。 “為父說過,兵法,便是琢磨人心。方崇此人足夠聰明,可卻把大部分聰明用在了私心之上。否則他定然能看出為父這般布置之意?!?/br> 秦王接過姜鶴兒遞來的茶水,輕啜一口,說道:“方崇的兵法連南疆殘兵都打不過,年胥哪來的自信,覺著此人能與為父交鋒?” 阿梁說道:“阿耶,那年胥為何如此呢?” “還記得富貴被劍客驅(qū)趕嗎?”秦王笑道。 “記得?!?/br> “年胥在南周便是富貴。” “那劍客是誰?” “是方崇等人?!?/br> “年胥是狗?” “咳咳!”秦王干咳著。 “那年胥還讓方崇來?” “興許,年胥是想尋方崇的錯處,可這個錯處,卻錯大發(fā)了!” 這是一個能亡國的錯處。 “為父想攻伐南周,必須要尋個借口,如今借口有了,阿梁以為下一步當(dāng)如何?” 阿梁想了想,“先禮后兵,告知他們,接著出兵?!?/br> “你如何想到的?” “阿耶說過南周與大唐同文同種,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自然不能打的太狠。好歹,要給對面留些好感。” “我兒聰明!” 秦王笑的很是歡喜。 …… 方崇才將出城,韓紀(jì)就來了。 “韓先生這是來相送嗎?” 想到一路上韓紀(jì)和自己虛以委蛇,不斷示弱,方崇就不禁冷笑。 韓紀(jì)搖頭,“非也。老夫奉命前來告知貴使。”,他冷著臉,“南周挑釁大唐,殿下震怒。殿下說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北疆軍將士聞訊群情激昂,紛紛請戰(zhàn)。殿下給你三日,三日后,大軍將南下?!?/br> “無恥!” 方崇知曉再難挽回,陰郁的看了一眼城中?!白?!” 遠(yuǎn)離清河后,方崇找來隨從,吩咐道:“你馬上趕回汴京,告知彭靖,就說秦王蓄意要攻打大周,老夫竭力挽回,可終究無力回天…… 記住,老夫竭力挽回了,讓彭靖想個法子擋住那些彈劾,擋住陛下的怒火?!?/br> “是!” 隨從打馬而去。 “方相,當(dāng)令人快馬回去報信!”年長官員提醒道。 方崇充耳不聞,直至半日后,這才令人先行一步,回汴京報信。 過了那條河,王林等人聞訊趕來。 “這也太快了吧?” 眾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方崇下馬,“準(zhǔn)備好馬,干糧飲水?!?/br> 方崇冷著臉,眾人不敢問,等方崇尋地方方便后,年長官員過來,低聲道:“準(zhǔn)備吧!” “準(zhǔn)備什么?” “三日后,秦王大軍南下!” “?。 ?/br> …… 方崇等人才將走,對面就出現(xiàn)了北疆軍的斥候。 和以往的老實不同,這次他們格外囂張,在對面不住叫罵。 “戒備!” 王林面色鐵青,“全數(shù)召集起來,告知他們,殉國的時候,到了!” 這里是邊境地帶,駐守的人馬不多,王林不覺得自己能率領(lǐng)麾下?lián)踝∏赝醯拇筌姟?/br> …… 大軍出動之前,必須先造輿論。 “南周想趁著殿下回長安的時機攻打南疆!” “年胥好大的膽子!” “上次也是如此!” “對,有前科!” 南周上次北征便是黑歷史,此刻被包冬帶著人翻出來,正好左證年胥蓄意入侵大唐的貪婪。 “殿下不能走??!” 清河百姓集體去節(jié)度使府外面情愿。 秦王親自出來安撫百姓。 “孤豈會丟下你等而去?安心!”秦王指著南方說道:“孤當(dāng)為你等掃滅南周?!?/br> 眾人大喜。 消息在往外蔓延。 幾個密諜狂喜過望,在錦衣衛(wèi)的注視下出了清河,往關(guān)中和蜀地方向去了。 …… 率先出動的是游騎,接著是前鋒。 此次前鋒竟然是裴儉,倒是出乎了大家的預(yù)料。 在外界看來,秦王不可能一直領(lǐng)軍,等天下平定后,在軍中能起到統(tǒng)帥作用的便是裴儉。 本來還有個楊略,楊略很顯然對這些不感興趣。 接著便是大軍。 大軍出征是在一個清晨。 清晨,大軍出城。 齊齊看向城門。 “見過殿下!” 城門中的軍士行禮。 噠噠噠! 秦王單騎出城。 身前,是八歲的阿梁。 “阿梁,這便是大軍出征?!?/br> 秦王指著大軍說道。 阿梁看著那無邊的陣列,說道:“好生有氣勢?!?/br> 父子二人緩緩上前。 直至到了陣列前,秦王勒馬。 “南周年胥大膽,竟敢覬覦大唐。你等以為當(dāng)如何?” “滅國!” “滅國!” “滅國!” 山呼海嘯般的聲浪席卷而來,阿梁只覺得渾身發(fā)麻。 他沒說,只是好奇的看著那些高舉的手臂。 他抬著頭,恍忽間看到了一頭巨大的黑虎盤踞在陣列之上。 目光睥睨! 秦王拔刀,呼喊道:“出征!” “萬歲!” “萬歲!” “萬歲!” 大乾十六年四月,秦王以年胥無禮為由,率軍南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