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8章 庇護(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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譏誚! 一個人在臨去之前留給這個世界的最后一個表情是譏誚。 皇帝無法想象換了自己會如何。 “那么,你覺著帝后在此事中……起了什么作用,或者說,他們是什么立場?!?/br> 這是皇帝最想知曉的事兒。 陳蕓兒看著他,“剛進(jìn)這里的那一年,我想了許多,一年后,我便把這些事丟在了心底深處。若非陛下今日來了,想來我此生都不會,也不愿再度回想那些往事?!?/br> 皇帝微微欠身,以示歉意。 但他卻越發(fā)期待能從陳蕓兒這里知曉些什么。 陳蕓兒說道:“我進(jìn)宮時,帝后與太子之間的關(guān)系親密無間,太子在帝后那里縱論政事,偶爾晚了,帝后甚至擔(dān)心他走夜路不妥,令他在自己寢宮之側(cè)的偏殿中住下?!?/br> 皇帝想到了自己和兩個兒子之間的關(guān)系,可不正是如此。 有臣子建言該讓太子去東宮,讓德王換個地方居住。 可皇帝卻對此嗤之以鼻,說那些人離間他們的父子關(guān)系。 “這一切的改變都來自于太子的革新之議。隨著他在這條路上漸行漸遠(yuǎn),原先身邊的許多人都散了。我想,在此事上我并無看法。陛下若是想知曉,其實(shí)倒也簡單?!?/br> “哦!”皇帝瞇著眼。 “陛下設(shè)身處地的想想就該知曉了?!?/br> 陳蕓兒福身,“我還有事做,告退了?!?/br> 皇帝坐在亭子里,良久,韓石頭進(jìn)來,“陛下,該回去了?!?/br> “石頭,你說……罷了!” 皇帝出了出塵院,回身看了一眼,對管事女尼說道:“善待她們?!?/br> “是!” 雖然皇帝只是澹澹的一句話,但管事女尼依舊嵴背發(fā)涼。 等皇帝走了,管事女尼急匆匆回去,尋到正在掃地的陳蕓兒時,就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喲!這活計(jì)怎能讓娘子來做呢!快放下,回頭我自然會安排人來。” 陳蕓兒抬眸看著她,女尼笑吟吟的,準(zhǔn)備以后和這位搞好關(guān)系。 “不掃地,我活著作甚?” …… “站好!” 皇后正在訓(xùn)斥李老二。 李老二不知去哪淘氣,身上的衣裳灰撲撲的不說,還有幾處被扯壞了。 “阿娘,我就是跑了一圈?!?/br> 李老二滿不在乎的道。 “就跑了一圈?宮中何處能把你的衣裳扯爛?”皇后冷笑。 “陛下!”門外內(nèi)侍們行禮。 皇帝進(jìn)來,見狀笑道:“二郎這是惹禍了?” 皇后恨恨的道:“弄的渾身臟兮兮的,問了也不說方才去了哪。” “他身邊的人呢?” 皇帝坐下問道。 “不好問。”皇后說道:“他們說了是背主,不說是大不敬。一旦開了這個頭,以后二郎的身邊就沒人敢去了?!?/br> “哎!朕倒是沒想到這個?!被实畚骖~,“朕看這樣,正好咱們這缺個干活的,二郎力氣大,從明日開始,讓他在此做工十日。” “這個法子好,二郎不許苦著臉,就這么定了!” 皇后打發(fā)了李老二,回來坐在皇帝身邊,輕聲道:“你不高興?!?/br> 皇帝搖頭,“阿寧,你可信有一日我會殺了阿梁嗎?” “不會!” “為何?” “那是你的兒。” “可李泌……不提這事。” 皇帝隨即岔開話題。 歇了一會兒后,皇后要處置事兒,皇帝起身道:“罷了,朕退位讓賢?!?/br> 皇后翻個白眼。 皇帝去了前面,令人叫來?xiàng)盥浴?/br> “當(dāng)年你帶著朕一路遁逃時,可曾遇到那等能碾壓你的好手?” 楊略一怔,“并無?!?/br> “查!”皇帝說道:“你親自去查,查那一年楊氏等家族的好手情況?!?/br> 過了幾日,楊略帶來了消息。 “臣帶著陛下南下的那一年,楊氏和淳于氏家中少了四十余,另外還有三個頂尖好手?!?/br> “知道了?!?/br> 皇帝叫來韓石頭。 “宣德帝時,宮中的好手可有名冊?” “有。” “查楊略帶朕南下那一年好手們的情況。” 這個比較快,就在皇帝準(zhǔn)備就寢時,韓石頭帶來了名冊。 “就在陛下南下的那一年,宮中損失好手二十九人?!?/br> “朕,知道了?!?/br> 皇帝進(jìn)了寢宮。 “可是還有政事?”皇后坐在床上看書。 “不是,只是心中有些疑惑,方才解開了一半?!?/br> “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大概在元州?!?/br> …… 元州是個不錯的地方,在石逆起兵時,因?yàn)樨汃?,守軍不多,在石逆大軍到來之前全跑了,倒是省去了一場兵?zāi)。 小河村依舊是那個模樣,不過最近村里的氣氛有些詭異。 小河村的村正張啟元病倒了。 這位村正統(tǒng)御了小河村三十余年,如今躺在床上再也無法依靠自己的力量坐起來。但他依舊不肯舍棄村正的職務(wù)。 “他是想傳給自己的兒子呢!” “貪心不足!” “他若是干得好還好說,可你看看他干的那些事。當(dāng)年他但凡對陛下好一些,咱們的日子也不至于這樣?!?/br> “就是,本來咱們這算是陛下的龍興之地,可如今倒好,成了陛下遭罪的地方。” “此事倒是要怪楊家一家子?!?/br> “可若非張啟元不管,楊家一家子敢這樣?” 一群人聚在村頭的大樹下議論紛紛。 “縣里來人了?!?/br> 縣里的小吏來了,作為縣里的代表來看望張啟元,并詢問后續(xù)的事宜。 “老夫……慚愧??!”張啟元須發(fā)斑白,渾濁的老眼中閃爍著狡黠之色,“這村里有些鬧騰,換個沒威信的,老夫擔(dān)心會出事。畢竟這里是陛下長大的地方,若是鬧出了什么……老夫擔(dān)心長安會震怒!” 這是個令人頭痛的問題……從得知秦王便是當(dāng)年的楊三郎后,張啟元就捶胸頓足把楊定一家子罵成了畜生。等秦王進(jìn)了長安后,又說自己當(dāng)年曾為秦王做過什么事兒…… 縣里也來人了,對張啟元夸贊有加,甚至暗示尋機(jī)會安排他去縣里任職,把張啟元美的不行。 可直至登基后,那位楊三郎對小河村依舊不聞不問。漸漸的,縣里也不再關(guān)注此事。 大伙兒都明白了,皇帝多半是不滿自己當(dāng)年的遭遇。 于是小河村從張啟元到村民又開始擔(dān)心皇帝可能降下的雷霆。 可雷霆也沒來,有老人說道:“陛下早就把這里忘了。” 于是小河村又恢復(fù)了原來的模樣。 男人出門種地,女人在家織布帶孩子。沒事兒聚在村頭扯扯八卦,聊聊當(dāng)年皇帝和自己的交往…… …… 小吏澹澹的道:“縣里很重視小河村,準(zhǔn)備派一個村正來。那位可是讀書人!” 張啟元眸色一暗。 下面的官吏會揣測上位者的意思,秉承一個宗旨:寧可錯,不可不做。 什么意思? 比如說皇帝對小河村不管不問,興許駕崩前都是如此,但縣里的官員們必須要給小河村一些好處,不,是態(tài)度。 派一個讀書人來做小河村的村正,錢糧定然是縣里支付。往日縣里收稅時為了一文錢能把村民毒打一頓,此刻卻心甘情愿的出血。 這便是姿態(tài)。 在臣的眼中,事關(guān)陛下的,就沒有小事。 張啟元知曉自己沒戲了,意趣珊的道:“陛下好生絕情,竟然忘記了小河村!” 小吏笑道:“陛下日理萬機(jī),哪顧得上咱們?!?/br> “有馬!” 外面有孩子在瘋跑,跑進(jìn)后,歡喜的道:“來了好些人,都騎著大馬,還有將軍。” 小吏一怔,“什么?” “皇帝……陛下回來了!” 外面有婦人歡喜的喊道。 小吏沖了出去。 張啟元面色紅潤,沖著幾個兒子說道:“快,把為父架出去?!?/br> 皇帝已經(jīng)到了村口,下馬后,對烏達(dá)說道:“無需隔離村民?!?/br> “是!” 皇帝走進(jìn)村子,看著熟悉的地方,記憶就這么被翻了出來。 “見過陛下!” 小吏帶著村民們行禮。 “免禮!” 村民們喜滋滋的起身。 皇帝看著那些村民,許多人都認(rèn)不出來了。 他問道:“張啟元何在?” “陛下!” 張啟元被兩個兒子架了出來。 “架回去!” 皇帝蹙眉。 張啟元被架了回去,皇帝隨即進(jìn)去。 “陛下,小人當(dāng)年悔不該被楊定夫婦蒙騙……” 張啟元的話沒講完,就被皇帝打斷了。 “朕來,是想問問一些當(dāng)年的事?!?/br> 張啟元說道:“小人知無不言?!?/br> 皇帝看看其他人。 沒人交代,但除去韓石頭和楊略之外,其他人都出去了。 張啟元有些心慌。 “朕當(dāng)年在村里時,可曾有人聯(lián)絡(luò)你?”皇帝盯著張啟元。 張啟元神色不變,“并無?!?/br> “你的定力不錯,難怪當(dāng)初……不過,你卻忘記了,朕沒說什么人聯(lián)絡(luò)你。你卻一口否認(rèn)?!?/br> 皇帝輕聲道:“朕不喜用特權(quán),可事關(guān)當(dāng)年恩怨,你若是不開口……朕會很為難?!?/br> 張啟元面色漸變,“陛下……” “朕很好奇,當(dāng)初鏡臺的人都追索到了附近,為何只顧著追殺楊略,卻未曾追查到楊家。能令群臣膽寒的鏡臺,不該這般無能!” 皇帝負(fù)手看著張啟元,“當(dāng)初楊略帶著朕南下,一路被追殺,其中不但有鏡臺的好手,更有那些大族的修士。那些人修為了得,可楊略卻壓根就沒碰到,他們便死在了半途。告訴朕,是誰在庇護(hù)朕!” 張啟元眼中有絕望之色。 韓石頭陰惻惻的道:“你的兒孫還在呢!” 這是壓倒張啟元的最后一根稻草,他指著韓石頭說道: “是個說話和他一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