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希望小小姐在接手家族之前能平淡又快樂地生活，但平穩(wěn)注定不屬于斯諾。

    我不愿意回想?yún)s又在噩夢里回到那個雨夜，琳娜夫人的身體漸漸失去溫度，小小姐愣在mama的尸體旁邊，我只能堪堪阻止她的念力暴動。

    念力透支后小女孩臉色蒼白地跪坐在血泊里，那雙深海一樣的瞳孔在雨水的沖刷里冷淡又迷茫，她抱著琳娜夫人刻的兔子冰雕，溫?zé)岬难魈试诒裆?，但冰雕沒有繼續(xù)融化。

    被悲傷浸透的同時我也重新看到了小小姐的天賦，凱恩在知道妻子的死訊后沉默了很久，他脊背挺直，可我知道有什么東西已經(jīng)塌了。

    “安德，我會送克萊爾去枯枯戮山?！?/br>
    我一時無言，下意識的反對說不出口，我清楚自己的能力，我保護(hù)不了她，可枯枯戮山會適合她嗎？那里的人能將她照顧好嗎？她的父親要為母親殉情成了斯諾家心知肚明的秘密。

    小小姐仍舊會看童話書，接受訓(xùn)練，和我聊天，凱恩那段時間也會抽空來看女兒，父女兩人在安靜的房間里一言不發(fā)，小小姐翻書頁的聲音格外明顯。

    那是我第一次看見枯枯戮山的長子，伊爾迷.揍敵客。他平淡又不失禮貌地介紹了自己，我很介意這種完任務(wù)的態(tài)度，小小姐真的能在這樣的家族里過得開心嗎？或許我的擔(dān)憂和不忿過于明顯，克萊爾捏了捏我的手。

    伊爾迷.揍敵客的外表無可挑剔，小小姐這個年齡尤其容易被一些表象迷惑，即使看年齡還只是少年，他過于有存在感的黑瞳和細(xì)長的眉毛都令我不適，我很難形容那種非人感，你不可能因為外表而輕視他，誰都會慶幸自己不是他的任務(wù)目標(biāo)。

    我希望小小姐表現(xiàn)出一點抗拒，凱恩實際上非常尊重別人的選擇，如果克萊爾不愿意，那誰也帶不走她，斯諾家會傾盡全力來保護(hù)她。

    她眼也不眨地盯著伊爾迷.揍敵客看，小小姐在看見感興趣的東西時總會這樣，想吃的蛋糕，漂亮的玩具，誰能拒絕她呢，即使你明知她只是三分鐘熱度。

    殺手先生對別人的目光足夠敏銳，他略歪了歪頭表示他的疑問，那雙黑眼睛因此顯得有些不符合年齡的懵懂，小小姐突然笑出聲來。

    凱恩回頭看了眼女兒，示意她上前，我手里一空，她已經(jīng)朝著伊爾迷.揍敵客走過去了，小小姐很直接的，拉住了對方垂下的手，年輕的殺手先生愣怔了一秒，回握住了她。

    好吧，只是孩子，我安慰自己，我不知道凱恩怎么想，但我有那么一點心酸，幸好只是一點點。

    枯枯戮山的位置不是秘密，但不是所有人都能進(jìn)去，至少我的訪問邀請都被攔截了。

    「這里是揍敵客，您暫無探訪權(quán)限，如需申請請撥打……」

    短訊后留的是伊爾迷.揍敵客的電話，但我一次也沒打通過，但按時到達(dá)的信安撫了我的不安，我認(rèn)得出小小姐的字跡，她埋怨我居然忘記給她生日禮物。

    什么？！上帝作證，我每年都準(zhǔn)時寄。

    我對伊爾迷.揍敵客初印象本來就不好，現(xiàn)在更糟糕了，礙于可能挑撥他們感情的擔(dān)憂，我沉默著背下了這口鍋。

    露西也會經(jīng)常問我小小姐過得怎么樣，適不適應(yīng)那邊的生活習(xí)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照顧好自己?！?，她憂心忡忡。

    我覺得這倒不必?fù)?dān)心，畢竟小小姐三四歲就可以生活自理且拒絕過于貼身的照顧了。

    當(dāng)然，那時我沒想過有一天會看到小小姐連襪子都懶得自己穿。

    第17章 番外:安德的碎碎念下

    小小姐很突然地回家了，她長高了不少，除了顯著的銀發(fā)特征，她既不像凱恩，也不像她的母親，當(dāng)然，她還是很可愛。

    “安德!”，她很開心地朝我跑過來，好似我們之間并沒有空缺的幾年，我也忍不住地微笑起來，露西興奮地一下午都在小廚房里打轉(zhuǎn)。

    “我就說克萊爾可能過得不好?！保段骱苌鷼獾刈隽藘纱蟊P蛋糕看著克萊爾吃完，“我可憐的孩子，難道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嗎？”

    我覺得這應(yīng)該不至于。

    小小姐喜歡去各種奇怪的地方玩，即使她從小并非外向或者多話的性格，甚至稱得上沉穩(wěn)，但我看到她總會想到最后赴死的凱恩，凱恩以最平靜的狀態(tài)做出了瘋狂的決定，而克萊爾一直如此。

    天空競技場的邀請寄到家里時我冷靜不下去了，我對西索的惡劣早有耳聞，特別是他的私生活混亂問題，看見那張貼著愛心和水滴的挑戰(zhàn)書時我又想起了第一次看見伊爾迷的心情，為什么這個世界總是有這么多的奇葩。

    我最后還是把那張?zhí)魬?zhàn)書遞給了小小姐，克萊爾晃著著腿坐在窗上，那張邀請函在陽光下投影出撲克牌的輪廓，桃心在她眼睛周圍鍍了一層淺淡的光圈。

    “呃，我不喜歡4?！?，小小姐靈巧地翻下窗臺，“不用管啦安德。”

    我松了口氣，這樣最好，萬一這種奇奇怪怪的人帶壞了小小姐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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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諾斯拉家的女兒妮翁，邀請小小姐去看看她的收藏展，露西一聽是來自同齡人的非打打殺殺活動，給克萊爾收拾了一大堆行李。

    “要好好玩哦，克萊爾，看見喜歡的男孩子就回家告訴我們。”，小小姐十七歲了，露西開始熱衷于對適齡的念能力者挑挑揀揀，總覺得這個長得不好那個又實力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