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比起千手柱間，扉間似乎更有長兄的樣子……難得縱容。

    “你和大哥不一樣，和我也不一樣?！膘殚g的發(fā)色，這一刻在板間看來，比月光還蒼茫，“大哥會成為族長，而我一定會作為年齡僅次于他的弟弟去輔佐……板間，你是自由的?！?/br>
    盡管沒有明說，也不像柱間抱著板間啊嗚嗚的痛哭，千手扉間對于這個失而復得的弟弟，是重視的。

    這一刻，板間看到。

    扉間哥明鏡一樣的目光。

    對于弟弟的轉(zhuǎn)變心知肚明。

    所以，他不阻止。

    “……嗯。”板間模糊應(yīng)聲。

    在自己房間的榻榻米上翻滾到后半夜也無法入睡，只覺得心中g(shù)untang，最終他看著投射著網(wǎng)格的月光，模模糊糊的閉上眼睛。

    四魂之玉的碎片，在板間的頸后離散出比月光更輕盈的顏色，一明一滅，像是呼吸。

    距離南賀川稍遠的高崖上，宇智波佐助聽到呼吸一樣的破碎聲，鳴金振玉，碎如瓷裂。

    佐助垂下視線，任由這聲清澈的碎音帶他走出時間，去往未知。

    在睡不著的時候，佐助通常會坐在一個最高的地方，由月光曬在身上。

    這個習慣由幼年時代，一直保留到現(xiàn)在，只是后來越發(fā)忙碌，罕有這樣的偷閑。

    算算時間，自來到戰(zhàn)國以來，時間差不多也快要走過一年，最近秋色越發(fā)深重，已經(jīng)快到該下雪的時候了。

    再睜開眼睛。

    翠色新盛，溫度正好，還是春夏。

    沒有留給佐助任何反應(yīng)的時間，他就在高崖上，看到下方南賀川流畔的紛爭。

    ……這就是，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間年少時的第一次決裂。

    南賀川這一流域似乎充滿傳奇與不詳。

    它幾度見證幾代人的廝殺與決裂、無法挽回的覆滅，也曾有年少的天才于此墜亡。

    宇智波田島，身邊是泉奈和斑。

    河對岸，對應(yīng)的，是千手家的兩兄弟，和他們的父親千手佛間。

    下一瞬，刀刃相向，發(fā)出足以擊碎金石的鳴震。一切的殺意不過轉(zhuǎn)瞬，兩方交手。

    兩位父親神色冰冷，意在殺死對方的子嗣。

    苦無與短刃，分別向著各自的孩子投擲而去，帶著下死手的鋒利與冰冷，勢均力敵無法解決對方，那就從下一代削弱彼此的家族實力。

    或許，這才是忍者。

    精神高度集中時，他們卻陡然聽到一聲嘆息，幽晦如川水的流動。

    兩枚手里劍擊飛苦無與短刀，分別釘入兩柄忍具柄端的圈環(huán)，錐刺進兩岸的屹立的樹木上。

    余力未消，苦無與短刀在手里劍下晃動。

    宿敵的默契在這一刻凸現(xiàn)，他們同時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人……這一眼。

    佛間與田島面色上同樣警覺而冷漠，只是心下駭然。

    佛間心驚于此次情勢的徹底逆轉(zhuǎn)，盡管他并未在與宇智波的戰(zhàn)場上見過對方，但既然如此年輕，沒準是集宇智波全族之力秘密培養(yǎng)。

    今天的一戰(zhàn)，果然是個局……卑鄙的宇智波！佛間心中暗罵。

    田島不知老對手的心中所想，否則一定會大喊冤枉。

    他根本沒有見過對方，在這種時候突然冒出來，那張臉怎么看都與尚且年幼的泉奈極為肖似，比斑更像是親兄弟。

    宇智波田島腦袋里回旋翻滾自己早亡的幾位兄弟的名字，面上波瀾不驚。

    來者姿容端俊，神色清淡，半垂的眼目無法遮住他疊蓋勾玉的殷紅。

    ――那赫然，是一雙三勾玉寫輪眼。

    第47章 河川

    形式似乎逆轉(zhuǎn)了。

    起碼, 在千手佛間眼中是這樣。

    柱間和斑相繼折返，站在自己親人的一方，彼此的對立面上, 佐助的位置則屬于那涇渭分明的之間。

    “……你想如何？”佛間。

    千手現(xiàn)任的族長，警惕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千手奉陪到底?！?/br>
    田島的目光在佐助眉目間轉(zhuǎn)了一周, 最終強壓下心中的那點異樣感, 決定利用當下局面, 加重千手佛間一方的壓力。

    “斑, 你與對方長子相比如何？”田島冷聲。

    “我不及柱間?！卑唛_口：“真的要算，我輸他半式。”

    泉奈露出愕然的神色, 他此前沒想過, 同齡中會有人能與哥哥相比。

    田島作為父親, 聽到這個說法后仍然沉穩(wěn)。

    “能拖多久？”雖然是詢問, 田島已然心下有數(shù)。

    接著, 他從自己最出色的孩子口中，聽到那個預料中的答案――

    “拼上性命之前, 多久都可以?！?/br>
    如果是之前，宇智波田島會選擇暫退, 但是……他目光隱晦的看了眼形貌肖似泉奈的少年。無論如何，對方都身負宇智波的血脈。

    “上吧?！碧飴u開口，帶著不容反駁的決意。

    千手一方氛圍凝重，他們自知此次失勢是為必然……佛間不經(jīng)意一樣看了眼自己的兩個兒子，心中已有決斷。

    那是, 帶上死志的眼睛。

    “火遁·豪火球之術(shù)！”x2

    田島的聲音和佐助的音色疊合, 一簇更大的火焰壓過勢弱的一方，轟擊相撞后兩相削弱, 最終消散為氣弱的花火，投墜在田島一側(cè)。

    ‘?！?/br>
    同一時刻。

    草薙劍刃光出鞘，折射著雪亮的鋒芒。

    宇智波田島原本勢在必得的神色因停滯，變得微妙而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