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這片森林、泥土, 可以完美的融為一體而不被察覺。

    佐助對此毫不意外, ‘曉’中, 白絕戰(zhàn)力平平, 卻是情報方面最重要的一員。

    “……白絕?！鄙髦刂螅糁x擇直接點明。

    對方神色輕松, 快樂的像個傻子。

    “是我是我。”

    迎著幾道目光，佐助微微開口……不等他問出更多, 一道頎長的靈光被箭矢拖拽，撕裂空無。

    擦著少年忍者的額發(fā)，也擦過犬夜叉發(fā)頂上的犬耳，向著目標(biāo)飛馳。

    ［白絕］

    比起人類又或者妖怪，更像是某種塊狀根莖的白絕, 其肩部被巫女桔梗的破魔之矢霍然洞穿。

    “好兇啊。”他面部帶著奇怪的僵硬感, 嘴巴一開一合：“只是吃了你的一點力量而已?！?/br>
    桔梗直接引弓搭弦，沒有留給半份說話交談的余地, 破魔之矢攜帶純澈的靈力，帶著破空之音。

    這一次，貫穿白絕的口腔，于頸后穿過，將他釘在樹干上。

    看著這一幕，犬夜叉感覺后頸涼颼颼的，他忍不住摸了摸。

    “哇，不愧是傳說中的巫女……”白絕肢體非?？鋸?，張牙舞爪的躲過射向右肩的破魔之箭。

    “但是，你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行了才對?！?/br>
    他看著巫女，像是沒有痛覺，只有最本能的好奇……不，那甚至稱不上好奇這種情緒，只是最單薄的疑問。

    “為什么呢，還能活動?！?/br>
    “滅除妖魔、惡的非人。”桔梗沒有被激怒，那張臉具有清凈的美感，語調(diào)也是，透著輕盈：“是我作為巫女的職責(zé)。”

    “此身比起‘巫女桔?！袷悄嵌斡洃浀膱?zhí)念殘留……如此，也記得有人稱我為圣?！?/br>
    “但是你要消失了耶?！卑捉^沒有嘲笑，只是單純的指了指桔梗，年輕的臉上緩緩爬出細(xì)密的紋：“而且我也不是什么壞家伙，我是……那個叫什么來著，啊、四魂之玉的善性意識體！”

    那紋路不是她的蒼老，也不是時間的流逝，只是更單純意義上的……碎掉了。

    像是完全沒有察覺自身的變化，回應(yīng)給白絕這句話的，是桔梗神色清淡的一眼：

    “我知道你不是。”

    但白絕說的話里，也有正確的一部分。

    那就是，桔梗的確快要消失了，沒有任何人看到，唯一目睹的里陶也已死在桔梗箭下……趁著鬼女里陶重塑出桔梗，在‘桔?！钽氯坏臅r間，白絕吸取了她本不穩(wěn)定的力量。

    這是不完整的復(fù)活，甚至遠(yuǎn)達(dá)不到鬼女里陶的預(yù)期。

    她的身體已非血rou，也無從時間里竊取的生機(jī)，對于那個曾經(jīng)靈力高深的巫女而言，這更像是一場褻瀆。

    于是，脆弱的就更加脆弱。

    現(xiàn)在的桔梗，像是真正的陶瓷，人們聽到了整瓷碎裂的聲音，她面容清麗的臉，干凈的眼神和目光……那雙眼睛。

    她的身軀，她的手指。

    一切，都在瓷響的清脆里消殘，她面容干凈，縱使面對再次消亡，也無動容。

    曾經(jīng)在人類記憶里驚才絕艷的巫女，最終平淡人間。

    “……別開玩笑了！”聲線蒼老的怒喝。

    是桔梗留在人間，已經(jīng)衰老的meimei。

    “像你這樣的東西，像你這樣的……東西??！”

    楓比任何人都激動，也是佐助一行第一次見她這樣，“桔梗姐……站在這里的，是曾經(jīng)守護(hù)那枚通靈寶玉的巫女！”

    那不是四魂之玉。

    只是披著善惡一念的通靈寶玉的名號下的，隨便什么東西。

    “我不知道那家伙在干什么?！弊糁欀迹骸暗^對不是四魂之玉的意識體?！?/br>
    更不用說，去談?wù)撌裁础菩浴?，白絕沒有那種東西，硬要說，也只有傻氣。

    “那家伙莫名讓人火大?！卑哐劬Φ那榫w快燒起來了。

    “真想揍一頓。”柱間補(bǔ)充。

    扉間沒有說話，只是面色冷淡的捏緊苦無。

    然而――

    “不用了?！?/br>
    巫女渾身如若燃燒，通體潔凈雪亮，在白炎里面容模糊。

    箭尾的翎羽，也隨之而被靈力點燃，在一聲聲的碎裂里，白絕那邊傳來植物根莖被燒焦的氣味。

    她將所視點燃。

    白絕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甚至還帶著一直以來的笑。

    “不說些什么嗎？”桔梗一步一步走來，長身垂立，拖弦?guī)Ч?/br>
    “你想讓我留下‘遺言’嗎？”白絕。

    一直都毫不掩飾非人感的白絕，第一次帶上了人類意義上的驚訝，他看著這位曾經(jīng)聲名顯赫的巫女：

    “真慈悲啊。”

    “除了這件事?！苯酃Ｊ种械募汛钕?，她看著白絕：“不說些什么嗎？”

    ‘白絕’……曾經(jīng)消彌于美夢的人類，無限月讀卑微的產(chǎn)物，量產(chǎn)的消耗品。

    面對全部白絕唯一遇到的慈悲，他很認(rèn)真的思考后才再次慎重的開口：

    “大便?！?/br>
    桔梗：……

    白絕消失了。

    被破魔之矢燃燒，像水消失在水里，土中添上一抔新土，令人覺得太過于輕易，與其說終結(jié)，不如說是開端更能令人信服。

    給當(dāng)下的人，留下滿心的疑慮和沉重。

    桔梗也在白炎如霧里，留給他們最后一眼，最后，她的目光在日暮戈薇身上長長停留，予以一個雪化一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