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他們實在有些擔(dān)心,鴻通宮在這次秘境中一無所得,只憋了一肚子氣,沒準(zhǔn)會拿他們這些煉器師的小金庫開刀。 言落月就是在這時,接到了江汀白的來信。 信中,江汀白語氣溫和地表示,他在學(xué)堂的教導(dǎo)期已經(jīng)結(jié)束,明天就將趕來,和師門匯合。 那位小師弟他從未見過,等碰面以后,還要麻煩言落月替他引薦。 在離開學(xué)堂之前,作為師兄,他會去先去拜訪言落月的親友。 此行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讓親人們對言落月入歸元宗后的生活有所了解,這樣才好讓她的親人們安心。 如果雨姐和哥哥們給言落月寫信的話,江汀白過來時,也會替他們把書信親自轉(zhuǎn)交言落月手上。 讀到這里,言落月頗為感慨地眨了眨眼睛。 真不愧是現(xiàn)在的江師兄,過去的江先生。 無論身份如何變化,他總是為別人考慮得那樣周全。 在信件的末尾,江汀白還輕描淡寫地提及道,他會給言落月和巫滿霜各準(zhǔn)備一份入門禮,等見面以后就拿給她。 言落月: 出于對江汀白貧窮程度的了解,言落月有點懷疑,江師兄是不是親手做了兩只大型草編當(dāng)做禮物。 想想看也蠻不錯的,正好給粉粉和墨墨用來當(dāng)倉鼠樂園。 把信件折了折放好,言落月興沖沖地跟姬輕鴻請假: 師尊,我怕明天江師兄找不到路,可以讓我去接江師兄嗎? 姬輕鴻一眼透過表象,看出言落月想要逃課的實質(zhì)。 他慢條斯理地笑了一下,然后殘忍無情地扣留了巫滿霜作為蛇質(zhì)。 可以,但只許你一個人去。 言落月試圖討價還價:但滿霜還不認(rèn)識江師兄,我想介紹他們兩個見一面誒。 他不行。姬輕鴻微笑道,他得替你留在這兒,完成你倆共同的小組作業(yè)。 第二天,言落月前往約定好的地點去接江汀白。 她這次出門,特意套好了言必信的馬甲。 言落月不擔(dān)心江汀白認(rèn)不出自己,因為在過去那五年里,江師兄曾經(jīng)見過言落月的這幅裝扮。 鑒于姬輕鴻剛剛從鴻通宮拉來一大波仇恨,作為姬輕鴻的徒弟,言落月估計,自己也會受到一些不必要的關(guān)注。 為了避免某些麻煩,言落月特地打扮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省得惹來有心人的不善。 但是,令言落月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即使她已經(jīng)做了這樣周全的準(zhǔn)備,在進入外場后不久,居然還是被人給盯上了! 在姬輕鴻長久的訓(xùn)練下,言落月的五感已經(jīng)非常敏銳。 即使她還沒有修煉出外放的神識,也足以通過目光、腳步、氣流的變化、地上的影子,第一時間察覺周邊的異樣。 言落月很確定,此時此刻,綴在自己身后的,至少有十多個人。 是鴻通宮嗎? 他們被姬輕鴻耍弄,在天下人面前丟了臉,于是打算扣留姬輕鴻的弟子? 黑袍煉器師隱藏在斗篷下的面容平靜無波,言必信的腳步不緊不慢,甚至自己跟自己在心里開了個玩笑: 大半年前的鴻通宮,尚且顧忌著不愿留下欺負五歲小女孩的名聲。 但現(xiàn)在大半年都已經(jīng)過去,言落月馬上六歲。 他們沒準(zhǔn)是覺得,欺負六歲小姑娘就沒關(guān)系了? 盡管身后綴著一串尾巴,但言落月的心態(tài)倒很輕松。 首先,能被她發(fā)覺的盯梢者,本身實力不會太強,最多也就是金丹期。 假如鴻通宮真有一個針對姬輕鴻弟子的計劃,絕不會派出這種水平的修士來截人畢竟,無論修為如何,她可是姬輕鴻的徒弟! 所以說,這次行動多半是鴻通宮門下弟子不甘受辱,又不敢去找姬輕鴻,自行策劃的小打小鬧。 言落月如果把握好機會,還能狠狠敲詐她是說,以正當(dāng)手段討要受害者的合法權(quán)益一筆呢。 其次,言落月又不是沒有護身的方法。 她這些日子的修為進境尚且不提,光是江汀白贈予她的三道劍符,言落月就一張也沒用過呢。 最后一點嘛 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兜帽底下,黑袍煉器師忽然露出一個頗為期待的微笑。 幾個尾隨者們,裝作若無其事地跟蹤著那道黑色的身影。 他們各自散開,陣勢鋪成半個扇面,像是孔雀的尾巴一樣拖在言必信的身后。 如果言必信走進某些利于埋伏的地點比如峽谷、窄巷,他們肯定一前一后堵住來去之路,立刻動手。 假如言必信發(fā)現(xiàn)不對,露出一絲驚慌的神色,埋伏者們也能一擁而上,利用人數(shù)優(yōu)勢將煉器師包抄。 但這黑袍煉器師也不知怎么的,居然一左一右地在尾隨者們的底線上反復(fù)橫跳。 他一會兒站定腳步,仿佛隨時都能回過頭來,讓這群跟蹤的修士亮明招子。 就在幾個修士握緊法器,都要準(zhǔn)備從藏身之地跳出來時,言必信居然又抬了下頭。 原來,他只是想看看此刻的天色。 搞什么,你大喘氣啊? 這一刻,不少人都在心中狠狠地抱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