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揣測

    衛(wèi)南漪還是覺得這僅僅是她自己的事, 無論是江緒和沈素，她都不愿意牽連。

    沈素還真想學(xué)著江緒的語調(diào)，認(rèn)認(rèn)真真跟衛(wèi)南漪說一次, 這并非是她一個人的事, 這也是她的事，但她不知道以什么身份, 而衛(wèi)南漪也不太能聽得進(jìn)去。

    不過那蛇妖真的會還活著嗎？可她要是還活著, 那江諳又怎么會發(fā)瘋呢？

    沈素還想問問衛(wèi)南漪蛇妖的事, 但她跟衛(wèi)南漪不一樣，她說話藺家嫂子是能聽見的。

    她哄兔子的行為還是引起了藺家嫂子的注意。

    藺家嫂子轉(zhuǎn)過了身, 朝著她懷里的兔子看了眼, 瞳孔猛地一縮：沈姑娘, 你的兔子好像熟了！

    ??？

    沈素忙不迭將兔子又捧回了手心, 這才發(fā)現(xiàn)藺家嫂子所說的兔子熟了是指小兔子一身白毛變成了紅毛。

    沈素看兔子的時候，藺家嫂子也直勾勾地盯著兔子在看。

    衛(wèi)南漪能夠感受到兩道目光死死地盯著她, 沈素就算了，總歸是也相熟了, 可藺家嫂子雖是人好, 但她們也不過初相識，被她這樣盯著總歸會有些難為情。

    小兔子在兩人的注視下，毛發(fā)更紅了幾分。

    沈素感受到兔子的抗拒，連忙將小兔子抱回懷里：阿嫂，沒事的。

    藺家嫂子發(fā)現(xiàn)那漂亮兔子不是熟了，而是天生毛發(fā)就能變成紅的, 略覺稀罕地輕嘆了兩聲, 倒是沒有繼續(xù)跟沈素問兔子的事。

    她自己的這心口里還裝著事呢。

    若說早上那會兒心口是空的發(fā)慌，那現(xiàn)在就是堵得發(fā)慌, 這邊上也沒有其他人，她也就能問問沈素：沈姑娘，阮窈是誰？

    沈素當(dāng)然回答不了藺家嫂子。

    她倒是猜著阮窈可能是藺家嫂子的名字，但猜歸猜，沒有證據(jù)的事怎么好跟局中人說，她也算不清藺家嫂子真遇著事了，還能保持自己幾分自主意識。

    沈素暗自運轉(zhuǎn)法訣，她朝著藺家嫂子身上看了看，也沒見什么黑霧。

    她低下頭，視線正好是落在了藺家嫂子手里的香上，那香rou眼看就是普通的黃香，可等著她開了靈眼一看，這香竟是變成了淡淡的青色，縈繞著曾淡淡的光圈，倒不像是什么害人的東西，更像是件靈物。

    沈素心中的怪異更重了幾分，她一邊半攙著藺家嫂子往屋里走，一邊看著她手里的香問道：阿嫂，這神仙香是什么？

    藺家嫂子笑了笑，對沈素是知無不言：沈姑娘，你有所不知，我們村子一直以來都有神靈庇護(hù)，所以家家戶戶都供著份香火，這神仙香就是專門給神靈的，聽七叔說這香很特殊，神靈會喜歡的。

    那這香又怎么是七叔他們送過來的？

    因為七叔七嬸是神廟的守廟人，這香也只有七叔知道怎么做。

    守廟人。

    也就是說除了這挨家挨戶的供奉起來用黃布裹著的東西以外，還另外有座廟。

    沈素連忙又問了聲：阿嫂，那神靈的廟宇在哪啊？我也想去拜拜。

    藺家嫂子拍了拍沈素的手背，不太贊同地說：神廟在村外林子里，從村尾朝林中走個兩百多步就是了，不過除了七叔七嬸，一般都不會有人去的，沈姑娘你也最好別去。

    這是為什么？

    藺家嫂子面色沉重了幾分，她朝著屋外看了兩眼，輕輕合上了門，這才跟沈素說：那片林子連著座山，傳說中那山會吃人！

    藺家嫂子口中那座會吃人的山不會是那群小山匪口中的神女山吧？

    那這村子里可真怪，男人像是在跟魔鬼做交易，女人像是都被篡改了些記憶，孩子更是個個逃進(jìn)了深山里。

    那幫孩子明顯在依靠著山的庇護(hù)，但大人又說山會吃人。

    藺家嫂子回答完沈素的問話，余光瞥見那桌上吃得差不多的飯菜，她忙拽著沈素到了靠右側(cè)的簾門口：沈姑娘，你就住間屋子，我先去把碗筷收拾收拾，再來給你收拾收拾床褥。

    藺家嫂子是個心很好的人，但她跟衛(wèi)南漪那種神女愛世人的感覺不同，她就是個熱心腸的好嫂子，帶著幾分村婦的爽利和勤勞。

    沈素朝著佛龕瞥了眼，將兔子放回懷中：阿嫂，要不這碗筷我來收拾吧。

    藺家嫂子心里堵著事，的確也有些心力憔悴了，她便沒有推辭。

    沈素懷揣著兔子，抱著碗筷到了廚房，這才敢問衛(wèi)南漪：夫人，你能確定這妖的味道就是你認(rèn)識的那只嗎？那她有沒有什么弱點？

    衛(wèi)南漪能夠感受到沈素是真想殺那只蛇妖，但

    嗯，味道不會錯的，不過也有可能不是她，而是她族人。

    衛(wèi)南漪雖然能夠聞到味道，但要依靠著味道就判定對方是大妖也不現(xiàn)實，她能篤定，無非是那只蛇妖的味道太熟悉了。

    江諳將她變成廢人后，曾囚禁過她很長一段時間，而那段時間里，那只蛇妖的蛇皮就被掛在她身邊，時日長了，她無法不對那只蛇妖的味道敏銳，敏銳到能輕易記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