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纓點點頭。

    幾乎要跟國內(nèi)的記憶重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還是逃不出女人的手掌心。

    “您要忙嗎？我不打擾您，先回房間了?！?/br>
    “過來?！本皾i漪喚她，“開個會而已，不會打擾到我?！?/br>
    林纓走過去，卻無處坐下。

    女人坐著單人沙發(fā)，她又不好坐在扶手上，這樣比她高出不少，心里也慌燥。

    她癱坐在地上，柔軟的地毯比皮革沙發(fā)要更加溫暖，好像她就應(yīng)該跪坐在這里一樣。

    會議開啟，景漣漪用流暢的英文跟對面交談。

    林纓伏在她的腿上，感受到她的手掌撫著自己的腦袋和脖頸，順勢滑進(jìn)衣衫，揉摸她的背脊。

    乖順的像一只貓，林纓心里這樣評價自己。

    她的目光膽顫，注意力放在女人的手上，不知道這只手下一秒會落在哪里。

    景漣漪的聲色平靜從容，只是偶爾垂眸看一眼她。

    對面察覺到她的狀況，問她在做什么，景漣漪只是回答，“my pet.a cat.”

    ——“it must be cute.”

    “yes，she is lovely.”

    ——“she……？”

    景漣漪沒再回答，只是把話題拉回了原來的方向。

    林纓聽得很清楚，但沒有反駁，她認(rèn)同景漣漪的話，甚至覺得自己不像她的寵物貓，而是一只搖尾乞憐的狗。

    這場會議結(jié)束得很快，景漣漪把電腦合上。

    “不久前連歡聯(lián)系我了。”

    林纓立即抬頭，卻被她的手再次按回腿上，“她跟你說什么了？”

    “她本事真是大，不由分說臭罵我一頓。”景漣漪冷哼。

    林纓的手攀上女人的手腕，試圖用吻緩解她的怒意。

    她一定是知道了自己跟景連歡的對話。

    “她還在生病，您不要生氣?！?/br>
    “我沒見過她這么任性的小孩子?！本皾i漪說著便笑，轉(zhuǎn)手又去撫她的長發(fā)，“不像你，你就很乖?！?/br>
    林纓輕輕點頭認(rèn)同她的話，繼續(xù)吻她的手心，伸出舌頭舔舐她的手指。

    景漣漪被她乖順的動作逗得心情愉悅，指尖按了按她的牙床。

    “你要永遠(yuǎn)這么乖就好了?！彼l(fā)出舒心的喂嘆，樂此不疲地攪動林纓的口腔，看她朦朧的視線，以及發(fā)紅的眼尾。

    “我會的……”林纓模糊回答，意識凌亂。

    她望向女人的眸孔，看到了平靜潭水中的自己，像失了智的怪物，模樣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林纓在以前也常常被人夸她的性格格外乖巧溫順，但卻跟景漣漪口中的詞語不是一個意思，甚至大相徑庭。

    但她改變不了，只能全盤接收，徹底接受自己已經(jīng)淪為乖巧小狗的事實。

    第28章

    清晨的一縷陽光從窗外灑進(jìn)來的時候,窗簾透出明亮的光線。

    冬日里難得有晨日，林纓準(zhǔn)時從床上醒過來，一如既往穿上內(nèi)衣，毛衣,再是棉襖。

    景漣漪為她置備了很合身的衣服,而且不是昨晚送過來的,是早有預(yù)謀的準(zhǔn)備。

    林纓努力讓自己不去想這些,水晶吊燈奢華變幻，正如她現(xiàn)在的生活般不真實。

    她拎包出了家門，發(fā)現(xiàn)cali在等門口等她。

    見到她之后,cali面露尷尬，對著她打招呼,“早?！?/br>
    “是她讓你來的嗎？”林纓沒有挑明,但cali知曉她的意思。

    “我聽說你跟宋因鬧掰了。”cali追上她的步伐，陪她一起往公交車站牌走。

    林纓拒絕了景漣漪派車接送她的好意,按照以往的方式照常上下學(xué)。

    “你住的地方跟這里不順路吧？”林纓往手里哈氣取暖,“下次別來了，我自己也可以去學(xué)校。”

    “以前不都是我陪你去的嘛，不麻煩。”

    “你是來監(jiān)視我的嗎？”林纓問她，“監(jiān)視我在學(xué)校的日常還有上下學(xué)？”

    “不是，老板只是怕你悶著會生病……”cali說。

    “我跟她待在一起才會生病?！?/br>
    太過分的話林纓也不敢說，從昨晚開始,她就努力討好景漣漪,生怕她一個不高興就懲罰自己。

    出了籠子后刻骨銘心的記憶讓她一回想起就涼意四起，她甩甩頭,把腦子里的記憶暫時扔出去。

    跑也跑不掉,她不能放棄學(xué)業(yè),只能先按部就班地走。

    你是不是應(yīng)該妥協(xié)了。

    林纓近幾天不止一次在心里糾結(jié)這個問題，但她總覺得還不到那個程度，她秉持著自我，在自己尚未自暴自棄之前，好好期待著景漣漪對她厭煩的那一天。

    她保持清醒，努力讓自己表面看起來變得波瀾不驚。

    許是待在景漣漪身邊夠久，大了膽子裝模做樣的時候，倒還真有幾分嚇唬人的樣子。

    cali沒聽她的話，照常跟她上下學(xué)，哪怕不順路。

    無論林纓起得多早，或者被景漣漪拖著晨日歡愛耽誤了時間，她總能在家門口看見cali的身影。

    要是幾天還好說，但一周多都是如此，冬季那么冷，更別說是早晨，林纓難免心軟，覺得她這樣等待自己實在心難安。

    又是一日早晨，林纓給cali帶了圍巾，還跟她打了招呼。

    cali臉上終于露出笑容，“你戴圍巾就好，要是被老板知道就不好了?！?/br>
    這話使得林纓沒有堅持的理由，只能把圍巾抱在懷里，悠悠往前走。

    “你不用擔(dān)心我?！眂ali試著給她減輕心理負(fù)擔(dān)，“我每天等你比出租房子賺得多一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