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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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云昭笑,“自然不是本王親口說的?!?/br> “是你逼迫源兒自殺的?是不是?!” 皇帝緊盯著她,“朕這里,是不是有你的人?你說,是誰!” “是誰!究竟是誰!”皇帝發(fā)瘋一般揪起在地上痛哭的路公公,“是你!一定是你!你說!是不是你?!你害死了朕的源兒!??!” 路公公大驚,連連擺手,“陛下!不是奴才?。?!奴才服侍了您幾十年,您就是給奴才一百個膽兒,奴才也不敢背叛您啊陛下!!” 吵鬧地令人頭痛,司徒云昭涼涼地出聲打斷,“不是他?!?/br> 司徒云昭撩了撩袍子,坐到了皇帝御案前的龍椅上,看著皇帝,“本王根本沒有在你身邊安插親信。” “不可能!”皇帝松開了抓著路公公的手,路公公又驚又怕,連忙向后退去,無人攙扶,皇帝便摔倒在了地上,就倒在了司徒云昭坐著的龍椅旁邊。 “是不是成康?”半晌,他思索一下,自顧自,“一定是成康!當(dāng)日,是成康調(diào)查出這一切,他說源兒陷害太子唆使太醫(yī)換了朕的藥,是不是,”他抬起頭來,去看司徒云昭,“你說,成康是不是被你收買了?是你指使成康捏造是非,這一切從始至終都是你的局?對不對?是你陷害了源兒!” 司徒云昭連頭都不屑于低下去,她看著前方,“本王可沒你那么蠢?!?/br> “你在騙我!一定是你!” “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司徒云昭笑了笑,眼中戲謔,自懷中拿出一本奏折,扔到了皇帝面前,“這是你的好兒子,臨死前招供出來的。” 皇帝喘著粗氣,慌忙去拿,他展開細(xì)看,臉色越發(fā)灰暗不善,最后手都發(fā)了抖,展開著的奏折落到了地上。 里面有趙王的口供,他臨死前絕望萬分,親口招供了自己是如何買通御醫(yī),謀害皇帝,嫁禍太子的,還有在趙王府找到的趙王買通御醫(yī),散布不利于太子的謠言的證據(jù)。 最后那個朱紅的手印徹底刺痛了他,皇帝又憤怒又絕望,“真的是這個逆子……” 司徒云昭目光飄遠(yuǎn),“為了一個皇位,值得么?” 皇帝紅著眼睛,“你又高尚到哪里去?你現(xiàn)在對朕這樣難道不是為了皇位么?” “沒錯,但也不全是?!?/br> “呵,你的狼子野心朕看得一清二楚,你這么虛偽做什么?” “虛偽?”司徒云昭輕笑,依舊看著前方的門外朝陽,一字一句淡然開口,“本王并不是不會虛偽,而是不需要對你虛偽。陛下,任何虛偽,在絕對權(quán)力面前都毫無用處。本王既有了權(quán)力,何需虛偽?” “陛下,你想知道趙王死前說了什么嗎?” 皇帝緊繃著臉,“什么?” 司徒云昭笑起來,明艷非常,“他說,他寧愿對著平南王山呼萬歲,也不愿對著你們父子二人俯首稱臣?!?/br> 皇帝咬牙切齒,“都是你在挑撥離間,你——你好惡毒!” 司徒云昭如水的眼眸轉(zhuǎn)瞬結(jié)冰,散發(fā)著寒意,“當(dāng)日父王去時,本王連質(zhì)問的機(jī)會都沒有,如今你能站在本王面前質(zhì)問本王,想來本王還是不夠惡毒。” “你!你為什么要害死源兒?!為什么!朕已經(jīng)要放他出來了!” 司徒云昭目光平靜,“可你沒有,不是嗎?你在懷疑,猶豫,不是嗎?不是本王害死了他,是你的懷疑和猶豫殺了他?!?/br> “他在大牢里生不如死,本王反而送了他一個解脫?!?/br> 字字誅心。 皇帝目光渙散,手復(fù)又抖了起來,“是朕?是朕害死了源兒?” 司徒云昭平靜地望著他,慢慢開口,“你看他衣衫襤褸,灰頭土臉的樣子,他頭上的傷,這些都是你造成的,你是他的親生父親,是你親自把他送進(jìn)大牢,你不相信他,他還有命可活么?” 聲聲入耳,皇帝跌坐在地上,面色灰白,平天冠歪在一邊,龍袍也散亂了,很是狼狽。 司徒云昭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龍椅的金扶手,“江霖?!?/br> 幾個身穿御前侍衛(wèi)服的高大男子從門外進(jìn)來,他們是平日里在皇帝的永陽宮門口奉司徒云昭之命“保護(hù)”皇帝的人,為首的江霖目光直接略過皇帝,幾個人一同行禮,“參見平南王?!?/br> 她抬眼看了看他,“起來吧?!?/br> 江霖問道,“平南王有何吩咐?” 司徒云昭還未及開口,皇帝自地上躍起,轉(zhuǎn)身就要撲過去去抓司徒云昭的衣服,他仿佛受了巨大的刺激,眼睛泛著猩紅,死死地瞪著,形容狼狽,表情猙獰。 但連司徒云昭的一絲衣角都不曾碰到,就被江霖迅速擋開。 江霖甚至不需要使用武功,只是飛身過來就輕松擋開了他,江霖死死抓住了皇帝的雙手,才使皇帝不跌坐在地上。 他病痛多日纏綿病榻,連走路都不甚利索,需要人攙扶,又怎么可能快過江霖一個正值壯年練武多年的御前侍衛(wèi)。 司徒云昭就坐在龍椅上一動未動,她看著前方,眼里連一絲波瀾都不曾泛起。 江霖絲毫沒有抓在手里的對方是一國之君的覺悟,他語氣還是恭敬,卻萬分諷刺,“還請陛下不要驚了王駕?!?/br> 司徒云昭淡然開口,“你們都看到了,陛下現(xiàn)在的樣子,瘋瘋癲癲的,江霖,送陛下回永陽宮,好好看著,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要放他出來?!?/br> 她大發(fā)慈悲地低了低頭,看著皇帝,勾起了唇角,“陛下不是說本王惡毒么?話可不要說得太早,本王的惡毒還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