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萬一她沒能及時走出這邪門兒得很的破地方,沒能及時給自己的傷口消毒, 那她豈不是要在這鬼地方打出gg? 被石板磨掉銹跡的鏟頭邊緣崎嶇,且鋒利。 被鏟頭尖端一下子釘入繩絲之中,那滿是血污的麻繩竟然如蛇一般狂扭起來,朝著阮文的手腕就卷了過來。 紅著眼的阮文已經(jīng)進(jìn)入了瘋狂狀態(tài)。 她一口咬住那根麻繩,手上還不忘使力。 鏟頭鋒銳的先端頓時磨斷幾根扭在一起的繩絲。 麻繩不會痛叫,可是這一刻, 擺動的麻繩發(fā)出的窸窣聲仿佛是活蛇在甕中拼命翻騰。 另外五條麻繩受驚一般, 繩頭紛紛轉(zhuǎn)向阮文。 對!沒錯!就是這樣!沖著我來! 阮文不好說自己此刻是怎樣的心態(tài)。 平心而論, 她并不是那種會將他人的生命、乃至是小動物的生命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的圣母。 她也不是想逞什么英雄,以后可以在朋友們的面前炫耀自己曾經(jīng)在一個恐怖的鬼地方救下過一只小貓咪。 她只是…… 該怎么說呢? 就是不相信自己會死在這里吧。 咔鏘!咔鏘! 金屬戳刮在祭臺上,發(fā)出聲聲金鳴。 和阮文預(yù)想的不同, 六條麻繩中的五條見她死命攻擊那條勒緊貓兒脖子的麻繩, 并沒有要探過來幫助自己“同伴”的意思。阮文咬得越兇,撕扯、割斷麻繩的動作越大, 它們越是死命地絞緊貓兒的尾巴與四肢,看樣子是打算先盡全力殺死貓兒。 阮文見狀, 拔出鏟頭就戳向另一麻繩, 嘴里的牙齒也撕rou般兇狠地在麻繩上咬開個口子。 “呸!” 吐掉咬下的繩絲, 阮文忍著想吐的感覺, 又與其他的麻繩搏斗起來。 麻繩上那些污濁的血塊似乎在她口中融化,又臭又腥。 麻繩們似乎意識到阮文是鐵了心要妨礙它們妨礙到底, 摩擦聲里,幾根麻繩突然松開被纏絞得奄奄一息的白貓,帶著瘋狂的力道纏上阮文的手臂。 身上的肌rou完全繃緊,阮文可以看見那些被鏟頭劃開的口子里,一根根的繩絲像是細(xì)細(xì)密密的觸手,蠕動著朝她手上的傷口鉆來。 “啊啊?。。?!” 捶打木氣窗時受了皮外傷的手背被那些細(xì)細(xì)的觸手鉆入了皮下。傷口重新被撕裂,裂口是先前的幾倍大。 扎在手上的方巾迅速地被血染紅、濕透,阮文疼得尖叫不止。 有那么一瞬,阮文懷疑過自己對自己的推測,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想象自己全身的血管都被鉆入麻繩的繩絲,自己全身流血而死。 一只帶著白毛的爪子“呲啦”一下將其中一條麻繩“開膛破肚”。 貓咪的哈氣里,剩下的麻繩都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下。 下一瞬,貓咪一口咬住鉆入阮文手背下的那些繩絲,用力一扯。 阮文被自己的血濺得瞇了下眼,隨后她瞧見貓兒踩上麻繩,一口咬在了麻繩之上。 像是蟬或者是蟑螂被咬碎的聲音從貓兒的嘴里傳來,瑟縮的四條麻繩開始爭先恐后地撤退。 白貓壓根兒沒有放過那些麻繩的意思。它跳起來按住一根麻繩,像捉到老鼠一般給那麻繩一通喵喵拳,最后又是朝著麻繩一咬。 喀嚓—— 麻繩很快有半截消失在了白貓的口中。剩下的三根麻繩也消失在了昏暗的角落。 阮文目瞪口呆,兩腿一軟,竟是順著祭臺邊緣坐到了地上。 漂亮的白貓?zhí)蛑熳吡嘶貋怼?/br> 白貓在阮文面前站定,它蓬松順滑的大尾巴在空中搖晃了兩下,見阮文沒有反應(yīng),華麗的大尾巴又輕輕地?fù)徇^阮文的下巴,擦過阮文的面頰。 “喵~~” 嗲嗲的貓叫聲里,白貓寶石般的鴛鴦眼盯著阮文直看。又白又軟還毛絨絨的身體則是踐行了喵星人一貫地蹬鼻子上臉,輕輕一跳,一骨碌就窩進(jìn)了阮文的懷中。 阮文有些愣神。 但愣神歸愣神,為了不讓懷里這灘“液體”躺下自己的腿,她還是下意識地環(huán)抱住了懷里這團雪白。 毛絨絨的觸感透著溫暖,貓咪抬起眼來瞥了阮文一眼,發(fā)出“咪”的聲音。 它很快埋下頭去,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起了阮文的手背。 貓咪的舌頭上長著一層的倒刺,從理論上來說,被這種滿是倒刺的蛇頭舔到傷口,阮文應(yīng)該感到痛才是。 可這會兒,貓咪的舔舐只是讓阮文感到微癢與溫暖。 ……這都是什么事兒??? 她又是失憶又是不知道落入了什么鬼地方。她還不知道要怎么從這個鬼地方出去,這要她之后怎么辦才好? 一個抽噎,阮文像個被擰開的水龍頭,“哇”一下就哭了。 她越哭越大聲,最后幾乎是嚎啕。 抱著貓兒,阮文哭得傷心極了。 從在這鬼地方醒來之后,她就一直壓抑著自己的害怕。她怕自己越害怕,越容易做出不利于生存的判斷,也害怕自己的恐懼會吸引來以恐懼為食的東西——恐怖片、懸疑小說和鬼故事不都這么寫嗎?哪個角色越害怕,臟東西就喜歡追著哪個角色跑。變態(tài)殺人狂也總是享受獵物在自己布置的處刑場里悲鳴、尖叫、哭泣、求饒…… lt;a href= title=草菇老抽target=_blankgt;草菇老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