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珠伸手把她扒開，實在扒不開，干脆揉上了楊枝的臉，兩個人在沙發(fā)上又笑又鬧了好一陣，茶幾上傳來了鬧鐘的聲音。

    楊枝一看時間，“……你為什么要設(shè)凌晨十二點的鬧鐘？你要起床加班?。俊?/br>
    江珠確實在這個時間起床加過班，但今天不是。

    她把鬧鐘關(guān)上，又在楊枝的臉上蹂躪了兩下，“因為我要跟你說生日快樂，你說你是不是豬？”

    楊枝知道自己今天過生日，但是在這一刻沒想起來，滿腦子都是“捏捏捏”。

    她笑出來，“謝謝豬?！?/br>
    江珠兩手空空，跟楊枝說：“你帶電腦了吧？”

    “帶了?！?/br>
    “你在歐洲有券商賬戶嗎？”

    “……什么？”

    “本來想給你買條手鏈，但是你好像更喜歡錢，所以還是送你一點股票吧，把電腦打開，先開戶，然后我給你轉(zhuǎn)錢?！?/br>
    楊枝沒動彈，她從來沒收到過這種禮物，還處在狀況之外。

    江珠伸出食指對準(zhǔn)楊枝，冷冷地威脅道：“畢業(yè)要是找不著工作，你得把股票原封不動給我退回來。”

    “……哦。”

    第二天下午，楊枝拉著行李箱離開了江珠的家，在酒店大廳見到了剛剛落地的程唯。

    半年沒見，程唯笑著將楊枝摟進了

    懷里，他一向不喜歡在公共場合與楊枝親密，只在她的眉心和嘴唇上各吻了一下。

    “寶寶，生日快樂，”他把手里的奢侈品紙袋遞給她，“給你買了一條圍巾，去了四家店，挑了一條logo最不顯眼的?！?/br>
    楊枝笑了一聲，“謝謝，你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程唯買了早上六點的航班，為了趕飛機，后半夜幾乎沒睡。

    “不累，飛機上睡了，咱們走嗎？再不走咱倆就遲到了?！?/br>
    “好。”

    楊枝提前預(yù)約了聯(lián)合國總部的參觀，在她二十四歲生日這一天。

    也許因為已經(jīng)在一個聯(lián)合國機構(gòu)工作了半年，楊枝在這座大樓里沒有獲得太新鮮的感受。室內(nèi)的陳列思路很相似，廳里擺的藝術(shù)品多是各國捐贈的禮物，比教科文大上許多的花園里擺著象征和平的雕塑，墻上掛著一些人名，一些照片，都是對于聯(lián)合國發(fā)展至關(guān)重要的角色。

    講解員講得越多，主管sophie對楊枝的離職寄語在腦子里就越清晰：聯(lián)合國的每一個總部都有著龐大的架構(gòu)和體系，個體身處其中，難免覺得迷茫渺小，所以不妨嘗試去一些非政府組織，積累直接經(jīng)驗，對以后的國際組織工作會大有幫助。

    參觀結(jié)束，程唯問楊枝要不要去樓下的紀(jì)念品商店逛一逛。

    “你想去嗎？”她問。

    “我都行，聽你的。”

    楊枝笑了笑，“那就不去了，江珠剛才給我發(fā)微信，說他們那里姜不夠了，咱們?nèi)ヌ顺邪??！?/br>
    程唯牽起她的手，“好?！?/br>
    地鐵里人滿為患，兩人本來要在時代廣場換乘，但是這一站因為今晚的跨年活動而全部封鎖，他們被迫在橫平豎直的街上繞了很久，最后提著兩塊姜和三瓶酒水走到了小章家里。

    朋友們幾乎都到了，楊枝看著那三四個多年不見的高中同學(xué)，開心地打了個招呼，進行了一番寒暄。

    最特殊的是劉其名，他見到楊枝，既沒笑，也沒打量，只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怪不得?！?/br>
    楊枝禮貌地開口：“你好?！?/br>
    “你好，”劉其名問道，“聽程唯說你在巴黎，巴黎是不是特別好玩？”

    “我挺喜歡的，你是想來巴黎旅游嗎？你可以等天氣暖和了再來，比較漂亮。”

    劉其名看著楊枝，“我啊，我沒什么想法，就是我一個朋友總?cè)ィ晕矣悬c好奇?！?/br>
    楊枝嘴邊掛著不變的微笑，點了點頭。

    程唯站在旁邊聽著他倆的對話，手搭上了楊枝的肩膀。

    楊枝拿著姜進了廚房，他們今晚要煮冬陰功火鍋，流理臺上擺了許多蔬菜和海鮮，兩個女孩站在桌邊說說笑笑地備菜。

    一個是小章，一個楊枝不認(rèn)識。

    這個長發(fā)女孩先開了口，笑容甜美，“hi，我叫perrine，你叫什么名字？”

    楊枝也笑得友善，“你好，我叫楊枝。”

    perrine愣了兩秒，“你是楊枝？”

    楊枝點了點頭。

    perrine想了一會兒，在自己的肚子上比劃了一個方塊，問道：“那你記不記得我的中文名？”

    楊枝心領(lǐng)神會，又點了點頭。

    perrine笑了出來。

    一旁的小章云里霧里，“你倆認(rèn)識？還是不認(rèn)識？”

    perrine搖頭，“我不認(rèn)識，但是有人認(rèn)識。”

    小章為了這頓飯忙得焦頭爛額，沒空跟她倆打啞謎，問著perrine：“洗完菜還干嘛？做蘸料嗎？鍋底什么時候炒？”

    “做個蘸料吧，”perrine擦了擦手，“鍋底就算了，這種高難度的東西不是咱們的活?！?/br>
    楊枝在廚房里看了看，“那我需要幫忙嗎？”

    小章擺擺手，“不用了，江珠跟我說了，你不是做飯那塊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