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我想的那樣嗎?” 荷姐笑得幸福:“你說什么?” “這樣不太好吧……”想起和簡兆文一起看到的荷姐在軟件的簡介,喻之美打了個寒戰(zhàn):“你可是結(jié)了婚的,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嗎……” “沒有人這么早來吃甜點。再說,我們從后廚出來,只是為了清點庫存。我不和你隱瞞是拿你當朋友。怎么?是覺得我沒有道德感,還是在公共場所行為不檢點,還是覺得我這么大年紀還有年輕的男伴,不配?” “那你去酒店不是更好,在糖水鋪膽子太大了……” “酒店那么多攝像頭,在我掌控范圍嗎?” 喻之美怔住。 “所以你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來吃早茶,我叫外賣給你,怎么樣?” “這不是朋友,是共犯啊……” “共犯又怎么樣。無原則地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的關(guān)系最穩(wěn)固?,F(xiàn)在如果換成素不相識的人,你說不定都會一笑而過。” 看著荷姐委屈的表情,喻之美反而是覺得自己做錯了,一秒xiele氣:“我什么都沒有說,也沒有覺得你不好。只是……下次還是把院子門鎖起來吧。” 門外有跑車駛過,聲浪直接壓滅了房間的尷尬,荷姐伸了個懶腰:“于是這么早來,究竟是怎么了?不是只有晚上才過來喝酒嗎。” 沒等回答,寂寞的簡兆文也到了場,正從院子里亂糟糟的桌椅穿過來,手上提著個蛋糕:“荷姐,蛋糕幫你取過來了。剛才怎么有男人從這里出來?新招的廚師嗎?” “來送貨的?!?/br> “什么蛋糕?” “我生日?!焙喺孜陌押凶油髦姥矍耙换危骸昂山惆它c多發(fā)來的信息,說要幫我過生日,還說要叫上你一起過來,敲門你不在家?!?/br> 妙林糖水鋪進門狹窄,院里方方正正,一樓直接延伸到二樓有奢華的吊燈,三樓帶閣樓有小房間作休息室,樓梯藏在里側(cè)最窄的過道,走上去非常隱蔽。據(jù)說這是荷姐結(jié)婚后和丈夫投資的第一個房產(chǎn),買來時并不非常昂貴,日后房價節(jié)節(jié)攀升。不知道荷姐的丈夫知道他的初戀情人在自己的房子里偷腥是什么感覺,還特意找來簡兆文做不在場證明,順便和簡兆文交朋友,太過聰明。雖然在酒架后面裝作找東西,喻之美還是看到了荷姐遞來的眼神——得逞。轉(zhuǎn)過身去,簡兆文和自己對上視線,一切都心知肚明。喻之美夾在中間,看著簡兆文裝作不知情地拿筷子,覺得這世界上唯一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偷情,大概只有躲在腦海里的春夢。 紅糖冰粉幾口吞下肚,喻之美還是覺得渾身不自在,更不很想和簡兆文一起吃飯。荷姐很喜歡放抒情搖滾,旋律纏綿鼓點撩人,簡兆文就在桌子對面,咀嚼也好,舔嘴角也罷,喻之美只能埋頭看手機,否則要一直兩耳發(fā)紅。正聽著簡兆文說話的鼻息心跳加速,耳朵被簡兆文捏了一下:“喻之美,你怎么搞的,發(fā)燒了?” “沒事!”喻之美幾乎是跳起來:“我穿多了?!?/br> “拜托。你穿得t恤而已,手還是涼的?!焙喺孜纳焓终J真地搓著她的手指:“工作不順嗎。” “思春期到了吧。”荷姐挑了挑眉毛:“她那個樣子不是做了春夢,就是剛過了激情一夜。” “不是誰都那么骯臟的?!?/br> “只是你不會說出來而已。拜托,想擁有性生活是那么難說出口的事情嗎?你身邊坐著的可就是偉大的約炮溫床造世主啊?!?/br> 這話說得簡兆文面容訕訕。喻之美打起精神:“于是,簡兆文,接下來準備干嗎?還創(chuàng)業(yè)嗎?” “在投簡歷。把公司的命運拴在自己身上太累了,為了創(chuàng)業(yè)去創(chuàng)業(yè)也沒什么意思?!焙喺孜牡氖滞蝗慌牧艘幌掠髦赖募绨?,撩起喻之美的頭發(fā),又很快彈開:“蚊子?!?/br> 喻之美在空調(diào)房里覺得自己快燒著了。 “那你這套算法,以后還用不用得上?” “以后的工作應(yīng)該和算法也有關(guān)系?!?/br> “我覺得這個算法還不錯。”荷姐手指夾著煙,正吞云吐霧。 “什么?”簡兆文沒抬頭。 “我的意思是說,你這么優(yōu)秀的男孩,還是要做點大事業(yè)?!?/br> “那是當然?!焙喺孜男α??!安贿^總是要優(yōu)化一下,之前的算法就會遇不到喻之美這個類型。” “你是認為你那套算法天下無敵嗎?”喻之美突然開火。 “當然,全國像我這種能有idea,能親自實現(xiàn),還能做出收益預期的人,沒有幾個。你問問圈內(nèi)投資人,我是不是在算法這一塊全國有名。多少人是那種在開會被領(lǐng)導問想法就會一問三不知的人,又要多少是有技術(shù)沒腦子,有腦子就沒技術(shù)的笨人?” “那建議你下次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做一點看得見摸得著的東西,省得像感情這種東西撲朔迷離,還硬要用算法,就好像要求人工智能產(chǎn)出母乳。哦,或者說做一些可以劃清邊界的項目,不要界限不清不楚,讓人抱有幻想和期待?!?/br> 簡兆文指了指喻之美:“荷姐,她沒事吧?” “她在我這兒吃甜品就不正常,現(xiàn)在如果喝了酒估計就沒那么大火了?!焙山愦е靼籽b糊涂,從吧臺找出一瓶金酒:“喻之美,喝吧?!?/br> 手機響了,喻之美要回去加班,站起了身。簡兆文追出去開院子門,一排矮矮的黃帽子在腿邊流過,攔住他們的去路——幼兒園的幼童大概四十幾個站成兩排,拉著手結(jié)伴從門口走過去,像是春游,開懷的聲音嘰嘰喳喳。黃帽子們的步伐歪歪扭扭,荷姐癡癡地望著大門,像是想把愛意順著鐵門遞送出去。她忘了手上的酒還沒開,手還蕩在瓶口,毫無知覺地滑到瓶身,又落在桌子上。 溫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