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經(jīng)理點點頭：“是的。”

    “在哪個會議室，我過去旁聽?！?/br>
    “好的……殷總，我們?nèi)ザ枙h室吧。一號會議室后勤部門今天早晨要用?！?/br>
    殷緒澤挪去會議室了，黎凌還彎著身子站在原地。

    張經(jīng)理趕忙拍了拍他，小聲對他道：“好啦，別緊張，一會開會的時候每個人要匯報工作……你剛?cè)肼?，昨天給你看的培訓(xùn)資料，你都看完了沒？”

    “看完了?！崩枇鑶査?，“不是說，今天開會的時候你們一起考核我么？”

    “對，但是你剛剛也聽到了……殷總他要旁聽?！?/br>
    張經(jīng)理再次壓低聲音，說道，“這情況以前從未發(fā)生過……一會他不提考核你的事，你就千萬別主動提。我們盡量在他不旁聽的時候考核你，這樣你也不會緊張，可以吧？”

    “謝謝張姐?！?/br>
    “好了，別難過了。殷總他很少這樣的，估計是最近心情不好，讓你撞上了?！?/br>
    張經(jīng)理安慰道，“他平時經(jīng)常出差，過段時間等他不來公司了，日子就會恢復(fù)成平常那樣了?！?/br>
    黎凌點點頭，小聲嗯了一聲。

    之前來面試的時候，黎凌已經(jīng)參觀過公司的會議室了。地方很大，桌子椅子什么的也弄得非常舒適。

    他所在的部門算上張經(jīng)理一共是十四個人，每個人匯報完工作，上午的時間就過得差不多了。

    殷緒澤用他覺得最舒適的坐姿，坐在會議室最靠里的位置。匯報期間他偶爾會問幾個問題，這些問題都在那些人的工作范圍內(nèi)，倒也算不上為難。

    到了會議的最后階段，張經(jīng)理還按照慣例問了黎凌一些問題，比如前面的人匯報的時候，他有沒有聽懂；不管是哪里沒懂，他都可以問，不要怕害羞。

    黎凌表示自己沒什么問題；張經(jīng)理也按照流程問了一下殷緒澤，有沒有什么要交代的。

    看到殷緒澤搖頭了，她這才說了散會二字，大家一直繃著的那根弦也終于跟著放松了一些。

    其他人都站起身，搬著筆記本電腦準(zhǔn)備離開會議室，只有殷緒澤坐著沒動，開口說了句：“黎凌，你留下?！?/br>
    黎凌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轉(zhuǎn)過頭問他：“殷總，請問還有什么事嗎？”

    “剛剛張經(jīng)理可能忘記了，每個新人入職之后，都要經(jīng)過考核?！?/br>
    心跳瞬間加速的張經(jīng)理：“……”

    “不過，今天的會議耗的時間有點久。”殷緒澤抿了一口杯子里的茶，漫不經(jīng)心道：“我留下親自考核，你們都去忙吧?！?/br>
    會議室里很快就剩下他們兩人。張經(jīng)理離開的時候還順手帶上了會議室的門，成功地把站在門口的黎凌給關(guān)在了門內(nèi)。

    “坐。”

    殷緒澤指了下離自己最近的那張椅子，“還是說你準(zhǔn)備站在門口接受考核？”

    黎凌按耐住自己的不良情緒，做了個深呼吸，走到殷緒澤對面，坐了下來。

    “想不想給我當(dāng)秘書或是助理？”殷緒澤問他。

    “不是要考核我嗎？我看資料給的挺全面的，我也都認(rèn)真看過了。”黎凌說道，“有什么需要考察的，您盡管問?！?/br>
    “中學(xué)時代能考進(jìn)年級前五的人的學(xué)習(xí)能力，我覺得我不需要質(zhì)疑。”

    殷緒澤十指交錯，看著對面的黎凌，問他：“你知道這家公司是我的，所以才來面試的，不是么？”

    “我真的不知道是你?！?/br>
    黎凌如實回答：“我要是知道，一定不會來的?！?/br>
    殷緒澤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黎凌身邊，把人從椅子上拽了起來。

    體型差帶來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再加上兩人之間的距離又太近，黎凌瞬間有些慌張。他趕忙退到了一邊，冷聲問道：“殷緒澤，你想干什么？想打架了是吧？”

    殷緒澤哼笑一聲，“別鬧了，176的細(xì)狗，你忘了嗎？你早就打不過我了?！?/br>
    黎凌多數(shù)時候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現(xiàn)在他最煩聽的就是“細(xì)狗”這個詞——這是學(xué)生時代因為自己纖瘦的身材，兩人互罵時殷緒澤給他起的綽號。

    他抄起桌上的紙杯，將杯子里的水全都豁到了殷緒澤臉上。

    “cao，還是熱水！”

    殷緒澤的頭發(fā)和西裝都被弄濕了，他用手?jǐn)]了一把頭發(fā)，嗤笑道：“這有男朋友了，個性就是不一樣了??！連玩笑都開不起了？”

    “殷緒澤，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br>
    黎凌氣到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當(dāng)初你一聲不吭的拉黑我，你有你的原則，我理解；但我剛?cè)肼毮憔透闾厥鈱ΥF(xiàn)在又在這里跟我開什么幾-把玩笑？你是上司，我尊敬你；但你不要太越界?！?/br>
    “行，我錯了?！?/br>
    殷緒澤說道，“以后不叫你細(xì)狗了。助理的事你考慮考慮？給我當(dāng)助理，薪資翻倍，你上班也不用打卡，時間方面要自由的多……”

    “當(dāng)個屁！”

    黎凌把杯子往地上一摔，眼淚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轉(zhuǎn)，“我要離職，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見你了?！?/br>
    說完，黎凌摔門而去，殷緒澤過了好一會才從會議室里出來，正好撞上了張經(jīng)理。

    張經(jīng)理驚呼道：“我的天哪，殷總，您這是……？”

    您的頭發(fā)和衣服怎么濕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別管?！币缶w澤問她，“黎凌人呢？”

    “黎凌？他好像去了人事部門，說有事要找小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