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點(diǎn)像是酒勁上來了，撐不住勁兒要睡過去。

    三大爺看此情形，心知這會兒是問不出什么來了。懷著剛才問錯(cuò)話的愧疚。

    三大爺主動站了出來：“我說各位，看看。”說著拉了拉許大茂。

    許大茂一副什么反應(yīng)都沒有睡過去的樣子。

    “這許大茂應(yīng)該是酒勁兒上來了。我看啊今天晚上是問不出什么來了。這時(shí)候也不早了，都趕緊回家休息吧。不要耽誤了明天上班。

    我們爺仨還得趕緊把他送到家去，讓他睡下。行了，咱們就到這吧。解成、解放。走啊，在這待著干嘛？趕緊的，架著走?！?/br>
    說著就驅(qū)散人群，往人前邊走去。還好許大茂是真醉，不是裝醉。

    大家見此情形也沒有怎么著，就給放過去了。

    倒是這許大茂，今天晚上可算是把爺仨給折騰苦了。

    本來嘛，什么好處沒落著，竟是幫忙了，忙活了半天一身汗是有了。

    主要是他這屋里也沒什么人，但是由于時(shí)間太長了，滿地的灰塵。婁曉娥前兩天回來拿東西就看到了。

    不過因?yàn)閵鋾远鹬皇莵砟脰|西，所以也沒想著給打掃打掃。所以該臟的還是臟。

    爺仨帶著許大茂進(jìn)來之后，一看這床上，也是布滿灰塵。

    這也沒辦法直接走人吶?？嗔碎Z解成兩兄弟，先是給許大茂掃了掃床，又去把柜子里的被子拿了出來。先是掃了掃又給鋪在了床上，細(xì)心地給許大茂搭上。

    忙活完了這一切，累的閆解成不解道：“爸，咱們這么忙活有什么用嗎？這么幫人家，也不知道是咱們干的啊。而且說不定還跟。?！?/br>
    “還跟什么？”

    “這許大茂現(xiàn)在都跟婁曉娥離了，那這許大茂以后還能這么風(fēng)光嗎？還能這么有錢嗎？”

    “許大茂沒和婁曉娥結(jié)婚之前，難道就不風(fēng)光了嘛？難道就沒有錢了嘛？你這是想到哪去了？要我說，就歇了你那點(diǎn)心思吧。

    踏踏實(shí)實(shí)的干活，這才進(jìn)廠干了幾個(gè)月？還沒學(xué)會走，就想要學(xué)跑了？”

    三大爺是知道閆解成想的是什么的，不過他并不支持。

    爺仨打量了一會兒，許大茂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也就走了。

    不過雖然許大茂說話說了半截，但是并不影響大家對這個(gè)事兒的感興趣和談?wù)摗?/br>
    傻柱回到家，插上門。帶著一臉笑意和詫異的來到臥室里。

    就看到已經(jīng)被重新哄睡了的兒子和正在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著的于莉。

    “媳婦兒，我跟你說，今兒真是有大喜事兒了?！?/br>
    于莉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兒子，輕聲問道：“什么事啊？”

    傻柱笑道：“你剛才沒出去，不知道。許大茂今天晚上在外面撒酒瘋說的，婁曉娥和他離了?！?/br>
    于莉一激靈，不大確定的問道：“婁曉娥跟他離了？真的？這算什么喜事兒？”

    傻柱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啊，確定離了。許大茂親口說的，這要是假的，許大茂也不能這么說出來。而且看他那個(gè)醉酒之后的樣子也不像是假的。

    這對我來說可不就是喜事兒嘛。大仇人過的不好，哈哈?！?/br>
    于莉還是不大相信：“真是，太突然了。這才多長時(shí)間，怎么就離了？兩人之前一直挺好的，我和婁曉娥聊天的時(shí)候也沒看出來這樣的苗頭?！?/br>
    “嗨，你和婁曉娥聊天的時(shí)候，那都是什么時(shí)候的老黃歷了。婁曉娥前段時(shí)間和許大茂鬧了矛盾，不就回娘家了嘛。

    這明顯是在娘家的時(shí)候，和許大茂有些事兒沒談攏啊?！?/br>
    “又顯著你了？平常看不出來你這么機(jī)靈呢。剛才沒有在許大茂跟前臭顯擺吧？”

    “嗨，哪能呢。我怎么可能這么不識相的。而且今兒許大茂還夸你來著。說我怎么找了一個(gè)這么好的對象。

    又好，又顧家的。羨慕我，問我有沒有什么訣竅。我說我也不知道啊，你看看我平常怎么做的，你就怎么做就行了。結(jié)果他還不信?！?/br>
    傻柱這番話就夠?qū)嵲诘牧耍魏卧S大茂不信。

    于莉也樂了：“人家誰有空，平時(shí)閑的沒事兒就看你干了什么。就你厲害行了吧?！?/br>
    兩人說話間，兒子在床上晃了下，好像要醒似的。

    兩人頓時(shí)不敢再說話了，于莉輕撫了幾下，安撫住兒子。對還想再說什么的傻柱做了個(gè)閉嘴的動作，兩人也就這樣了。

    ……

    賈家。

    剛才一直在人群里站著沒說話的秦淮茹也回到了家里。

    她去的晚，到了之后前面那一段也沒聽全，不過倒是知道了婁曉娥跟許大茂離了。后面院里人都鬧騰起來的話，她就沒怎么聽。一直在跟前站著不走不外乎也是想著知道知道離婚的原因。

    自沒聽到之后，也就跟著人群回家了。

    到家之后，趁著幾個(gè)孩子睡著之后，跟賈張氏一五一十的說了。

    賈張氏倒是對于這個(gè)事兒很是不能理解：“你說這過得好好的，怎么就離了呢。這許大茂一個(gè)月掙的不少，再加上這下鄉(xiāng)去老鄉(xiāng)給的，這一個(gè)月能弄多少啊。

    怎么就不知好歹呢?！?/br>
    作為那個(gè)年代走過來的賈張氏，盡管賈張氏有著各種各樣的毛病，但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才是他們生活的基調(diào)。

    現(xiàn)在，僅僅是因?yàn)椴恢赖脑?，就分開，她不理解。

    在她看來，這和她以往得到的經(jīng)驗(yàn)教訓(xùn)完全相反，背離了生活的主體。

    甚至她覺得婁曉娥不是一個(gè)好的妻子。盡管婁曉娥家里是有錢，這事兒她也聽說了。但是那有什么用呢？

    嫁到許家來就是許家的人。結(jié)果來了這么一出。真是讓人難看。

    第545章 謠言

    秦淮茹面對自家的婆婆的疑問不知道怎么說。

    她也是一個(gè)很傳統(tǒng)的女人，相夫教子是她的本能。她的前半生做的惟一瘋狂的一件事兒，就是鼓足了勇氣，讓自己從農(nóng)村跳了出來，來到城里享福。

    那個(gè)一到下雨天腳下滿是泥濘的地方、那個(gè)可能一輩子都吃不上一頓飽飯的地方、那個(g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每天一到了六七點(diǎn)鐘就只能上床造孩子的地方、那個(gè)每天頂著大烈日下地干活，累死累活的滿手的老繭皸裂，被曬得黢黑的地方。

    她不是不愿意待在那個(gè)地方，只是不愿意一直待在那，不愿意自己就像是村里的婦女一樣，永遠(yuǎn)的待在那。

    這在她看來實(shí)在是太可怕了，哪怕是嫁到村里日子過的最好的村長家里，也不行！

    從農(nóng)村跳出來她已經(jīng)用盡了所有的勇氣，為了不再回到那個(gè)地方。盡管來到城里之后，日子沒有她想象的那么好。

    盡管吃的也就那樣，但是至少能吃飽了、穿暖了。住的地方不漏風(fēng)、每個(gè)月隔三差五的還能吃上rou。盡管仍然要干家務(wù)，cao持著家里，但是相比于以前，這樣的日子算得上是神仙樣的日子了。

    更別提自家男人盡管有些毛病，盡管自己受著婆婆的立規(guī)矩。但是這日子總能過得下去。

    所以在丈夫死之后，她想到的也不是改嫁，而是怎么把這三個(gè)孩子給養(yǎng)大成人。

    所以面對婆婆的質(zhì)疑，她是沒話說的。她這樣一個(gè)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人，心底里對婁曉娥的這個(gè)動作也是不認(rèn)可的。

    她心里想著的也是覺得這樣并不靠譜，甚至覺得這是一個(gè)女子的不忠。

    不過一想起婁曉娥的家世，她又覺得，也許大戶人家的姑娘和她們就是不一樣，她們這樣的人不了解呢。

    “您啊，就別亂說了。還不知好歹呢，這樣的詞能亂用。人家婁曉娥什么家庭您沒聽說啊。那婁家可是大戶人家。

    許大茂掙得那點(diǎn)工資加外快，說不定也就是人家婁曉娥買的一件衣服錢。說不定人家婁曉娥的嫁妝，就是許大茂幾十年都賺不來的?！鼻鼗慈悴聹y道。

    賈張氏聽了也覺得有道理。

    “確實(shí)是。那婁家何許人也啊。不是說你們軋鋼廠以前就是人家的嘛。哪怕現(xiàn)在不是了。那買他廠子的錢還不海了去了。就是一輩子都花不完的。

    那許大茂家是什么成色我最不清楚不過了。許大茂他爹以前就是個(gè)跑腿的，他娘就是別人家的奴婢。這樣的家庭可不是高攀了人家？

    他們倆離婚啊，可能就是這婁家現(xiàn)在看不上許大茂了，想要離婚找更好的?！?/br>
    秦淮茹也迷糊了，自家婆婆說一會兒說婁家的好話，許家的壞話。一會兒又不這么說了。

    搞得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了。

    只能是按自己想的來：“真相是什么樣的，咱們都不知道?？涩F(xiàn)在的情況是兩個(gè)人離了。我今晚上聽許大茂的醉話也是云里霧里的。

    他倒是說了婁曉娥不要他了，可是怎么個(gè)不要他了這個(gè)沒說。是他做了壞事了惹得人家不高興了，不要他了。還是婁家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了，先提出來離婚不要他了。

    這個(gè)咱們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咱們的揣測。不過有一點(diǎn)兒我倒覺得您說的不對。都說是許家高攀了。

    可婁家現(xiàn)在成分不好，許家雖然一家子心眼不正，可是人家家庭階級好啊。我可是知道，許家家里各個(gè)都是好成分。婁家是有錢，可現(xiàn)在誰高攀了誰，咱們可不知道，也說不清楚?！?/br>
    “哼，你說的對。不過這年頭，有錢的是大爺。婁家就算是成分不好，也是高模的?！辟Z張氏最看重錢，也最明白錢的厲害。

    在她狹隘的思想里，就沒有錢辦不成的事兒。如果有，那一定是錢給的不夠多。不然，想買什么，買不著，去鴿子市不就行了。什么都能買回來。

    不過這話也沒必要再說了，自己心里想想算了。

    秦淮茹倒是有心反駁，可許家較婁家確實(shí)差距太大。階級這個(gè)東西對老百姓來說，是不大懂的。但是他們能看懂誰家錢多！

    當(dāng)然了，這話若是放在三位大爺那，就不是這么說了。他們?nèi)皇鞘煜げ⑶伊私怆A級的含義的，并且明白所處的境地的。

    “您說的是，這年頭有錢什么買不到啊。有錢咱們家也能過的更好了?！鼻鼗慈慊亓诉@么一句，就不再說話了。

    一夜無話。

    翌日許大茂和對象離婚了的事兒，經(jīng)由一車間某不知名閆姓工人提供情報(bào)，并迅速傳播開來。

    甚至說，昨晚上發(fā)生在四合院的事兒，都被某閆姓工人手舞足蹈的演繹的淋漓盡致，并且被傳頌開來。

    有一車間李姓工人不具名作證，那樣子活脫脫像一個(gè)三大媽！

    基于此，下午消息已經(jīng)傳到了宣傳科、廣播站。

    休息時(shí)間，廣播站的多數(shù)人都是輕松愜意的。所以一群人說說笑笑聊聊工作之外的話題也是正常的。

    坐辦公室的最喜歡聊的就是別人的家長里短，這搞宣傳的坐辦公室的，更喜歡聊。

    “哎，你們聽說了。放電影的那個(gè)許大茂，他對象不要他了，跟他離了?！币晃淮蠼阏f道。

    “嚯，你也聽說了。我正想忙完這點(diǎn)兒跟咱們好好嘮嘮呢。聽說是從他一個(gè)院的人嘴里傳出來的。說是昨晚上許大茂喝的醉醺醺的，都快不省人事了，自己說出來的?！边@是另一位大姐，說起這個(gè)事兒來，也是兩眼放光。

    “那這事兒能真不？我聽著挺玄乎的。我活了這么多年，還沒聽說過離婚的呢。你們說離婚得去哪離啊?！边@位大姐迷糊著道。總有人跟大家的思路不一樣，這位大姐顯然就是這樣。

    “呵呵，你管離婚去哪干什么？你又不離。你們家那口子恨不得把你拴在褲腰帶上，你還在意這個(gè)？”第二位大姐葷素不忌的道。

    “先別說拴在褲腰帶上這個(gè)事兒了，先說說這個(gè)離婚的。為什么離?。课抑形绯鋈ゴ蚵犃艘蝗?，也沒聽說為什么？”第一位大姐笑道。

    “嗨，我這倒是聽說了個(gè)事兒。不知道真假?！币恢睕]說話的一位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