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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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后面幾天,姜晚笙沒再回公寓,她借口要陪mama,祁琛沒懷疑。 姜承赫的速度很快,似乎是怕她后悔,護(hù)照提前準(zhǔn)備好,問她打算哪天走好定機(jī)票。 她猶豫了幾秒,說生日那天吧。 姜承赫稍微怔了怔,但很快應(yīng)下來。 陶君然倒是很不舍,但應(yīng)該是姜承赫提前和她聊過,也沒反對,只說一個人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實在忍不了就回國,學(xué)業(yè)而已不用拼命。 姜晚笙笑笑沒說話。 沒辦法忍受嗎?已經(jīng)沒什么不能忍受的了,她早就一無所有了。 行李收拾得很快,姜晚笙沒有等到第二天,她在晚上瞞著父母提前拎著行李箱離開了家。 機(jī)票被她改了時間,在凌晨出發(fā)。 起飛前,她還有些事要做,于是她打車去往公寓。 這個不足六十平的公寓,藏滿了她和祁琛的痕跡,處處都是他的味道??杉?xì)算下來,他們也才談戀愛不足三個月。 十年的陪伴,最后用三個月收了尾。 她不禁泛出苦笑。 晚上七點半。 姜晚笙在公寓里坐了許久,她沒開燈,任由黑暗將她包裹,她窩在沙發(fā)里,盯著空氣發(fā)呆。 手指無意識地摸索到脖頸處皮膚。 項鏈冰冰涼,纏緊指腹。 停頓半晌,她輕輕摘掉,放回進(jìn)盒子里,一如他送她時的樣式。又盯了須臾,她闔上小盒。 “噠”一下,在寂靜無聲的空間內(nèi)異常明晰。 姜晚笙把盒子放在茶幾上。 然后繼續(xù)坐在沙發(fā)上等待,像在等一種宣判。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兩個小時以后,公寓門傳來解鎖聲。 祁琛向來說到做到,他說會 回來就一定回來。 姜晚笙循聲抬眼看過去。 正好祁琛進(jìn)門打開玄關(guān)的燈,兩人目光在空中對接,直直相撞,穿堂風(fēng)在屋內(nèi)來回梭巡。 “沒睡覺?”他有些怔然,不過很快回神,扯唇笑,“怎么不開燈,想給我驚喜?” 姜晚笙唇角彎了點弧度:“是啊,你回來得好晚。” “路上堵車,耽誤了點時間。” 祁琛邊說邊向她靠近,還有兩步時,他突然看到沙發(fā)一側(cè)的行李箱,下意識問,“怎么回事?” 姜晚笙沒回答,看著他,眼睛仍然在笑。 “抱我一下唄?!彼扉_雙手。 祁琛眉目懶散,坐在沙發(fā)一側(cè),把她抱進(jìn)懷里。一下又一下地揉她頭發(fā),問她為什么突然撒嬌。 姜晚笙埋在他的頸窩里好一會沒有說話。 她鼻尖一點點嗅著,認(rèn)真、誠摯,像是在記住他的味道。 “真好聞。” 祁琛捏捏她耳垂:“晚上抱著你睡。” “祁琛。” “嗯?” 姜晚笙用鼻子蹭了蹭他,嗓音有點哽咽,深吸一口氣:“我們分手吧?!?/br> 聞言,祁琛愣了一瞬。他問:“回來晚了,不高興?” 姜晚笙搖頭,不說話。 “明年生日不這樣了?!?/br> 她依舊閉口不言。 祁琛轉(zhuǎn)頭看她,眉頭微皺,他停下手中動作:“什么意思?” “我是認(rèn)真的?!?/br> 姜晚笙掀開眼簾,抿緊唇縫,“我們分手吧?!?/br> 他沒著急說話,深深地盯著她。 深邃黑漆的眼眸里映出她的縮影,祁琛目光停落不動,試圖從她臉上找到一絲玩笑和俏皮的痕跡。 可惜沒有,她不錯開地和他對視,眼底只有認(rèn)真。 祁琛收回唇角的弧度,聲線變得啞澀,“為什么?給我理由。” 安靜幾秒,姜晚笙小聲回:“我要出國了?!?/br> 祁琛眉心倏地深陷,他掃了一眼身側(cè)的行李箱。 “什么時候?” “今晚,凌晨。”姜晚笙聲音空洞不含情緒,“你不用送我?!?/br> 祁琛臉色徹底沉了,他的唇干澀:“誰逼你的?” 姜晚笙平靜道:“沒有,我自己想去的。” “誰?”他不為所動。 “沒誰?!?/br> “你覺得你不說清楚?!逼铊∩ひ舭l(fā)狠,“我會讓你離開?”說著,他就要站起來,往外走。 姜晚笙趕忙扯住他的手腕,整個人都在抖:“是我,是我要放棄?!彼绨蛲滤?,“我沒你想的那么堅強(qiáng),發(fā)現(xiàn)和你談戀愛太難了,所以我放棄?!?/br> 祁琛看著她,臉色冷得不像是他自己:“你再說一遍?!?/br> “我說——” 他突然打斷她,似乎不在意:“好了,沒事了,我不想聽。” 姜晚笙鼻音濃重,她長睫顫動,浮出濕意:“我說,我放棄你了祁琛,我不要你了。” 祁琛說:“出國也沒事,我可以去找你?!?/br> “祁??!”她的情緒爆發(fā),眼珠啪噠掉落,“我說我不要你了,你聽不懂嗎?” 祁琛身形徹底愣怔,他側(cè)臉隱在黑暗中。 像是聽不懂她的話一樣,定格在原地,喉結(jié)無聲滑動。 片刻后,他兀自低語,聲音啞得厲害。 “我不是你的狗嗎?”祁琛抬眼看她,眼底一片猩紅,“你不要我了?” 姜晚笙從沒在他眼里看過那種情緒。 平靜到絕望,寫滿了落魄。 她不忍再看,拎起行李箱就要走,“我走了……” 還未轉(zhuǎn)身,手突然被人扯住。他從后面抱住她,用盡所有力氣,箍緊她,手背青筋凸起。 話語卻透著狠戾:“我如果不讓你走,你能怎么辦?” 他忽地用虎口卡住她的后頸,強(qiáng)迫她抬頭看向自己,眼底紅得像是染了血色:“姜晚笙,你他媽是在玩我嗎?” “你他媽繼續(xù)玩啊,玩到一半放棄算什么?” “你怎么不玩死我?” 他彎下后頸,嗓音疲倦到了極點,在她耳后急促地呼吸,“別這樣對我。算我求你,行么?” 姜晚笙使了全身的勁掙脫,而后半退一步。 看著他,她拿出一把小刀,抵在自己的腕間。 祁琛神色凝滯在臉上,定在原地。 “你放過我好不好……”她把刀往皮膚里按了按,細(xì)密的一點血珠滲了出來,“我和你在一起很累,我們不可能走下去,我也沒辦法承擔(dān)后果,我想走,你讓我走??!” 姜晚笙已經(jīng)歇斯底里了,她拿威脅不了父親的招,用來對付祁琛,她知道,只有這樣,他才能真的放自己離開。 世界靜止,空氣悶燥透不過氣來。 一切都到了無法收場的地步。 “我就讓你這么痛苦。”祁琛低低笑出一聲,他邊說邊咳,咳得額前青筋暴起,眉眼里全是絕望,“原來,我讓你這么痛苦?!?/br> 姜晚笙哭得已經(jīng)沒了力氣,她緊緊攥著刀把,一邊哭一邊顫抖,她耳邊的嗡鳴聲愈來愈響—— 下一秒,在雜音中,她看見祁琛緩緩直起身子。 面上沒了任何表情,薄薄的眼皮內(nèi)褶泛出淡漠的戾色。他看著她,很輕地開口: “你走吧。” “我放過你?!?/br> 姜晚笙愣怔,她長而卷的睫毛停止了顫動,小刀也在慌張中從手中掉落。 清脆聲響,回蕩在沒有溫度的空間內(nèi)。 回音拉長,沒有人知道到底藏匿進(jìn)了哪個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