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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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不愿濫殺,只是怕青軍將士不念救命之情反記被俘之仇,除非老元帥領(lǐng)他們歸服朝廷,那大家都是戰(zhàn)友兄弟,承平不但不殺、還要攜手共慶呢!” 王興苦笑:“我已帥兵投降,本為敗軍之將,怎能再做背主之臣!老夫絕不會歸為平州所用,元帥不必費(fèi)心了?!?/br> 第211章 俘虜 王興油鹽不進(jìn),承平倒也并不氣餒,反正家里還有個秦英,等安樂城破、青州不復(fù),他們還做什么青州人,慢慢熬就是了。但王興可以磨,營內(nèi)塞著的幾十萬青州兵卻拖不得,三十二萬人,不說看管起來多難,就是他們每日耗費(fèi)物資都足以拖垮平軍。 陳雄不禁問:“元帥,王興已是手中之物、任咱們?nèi)嗄螅菤⑹欠攀钦惺菓陀稍蹅冃囊?,讓他活是元帥寬仁愛才、讓他死也是理所?yīng)當(dāng),對咱們影響不大;可那三十萬青軍可就不一樣了。如今光是看管他們我們就所耗甚重,就算不說這些,萬一青軍有人襲營、有人將他們放了出來,咱們反而受制!” 王安究竟是個文人,又曾受學(xué)儒門、懷有仁心,不忍道:“難道真要學(xué)白起將人坑殺不成?那可是三十萬人!” 趙熹有些意外:“當(dāng)初青州攻代、不降盡殺、屠了代州三座城池,后又滅代州楊家滿門、只剩藍(lán)月為先生所救,先生本是世家貴裔、治世大才卻被迫隱姓埋名東躲西藏,我以為您早已對青州恨之入骨呢,竟然要為他們求情?” 王安深深一嘆:“聽聞將軍與儒門陶君為友,豈不聞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誠如將軍所言、老夫恨青州入骨、恨不能將秦牧拆骨剝皮四分五裂、讓他生無片安死無存土!青州欠我代州的何止數(shù)十萬人命!豈是區(qū)區(qū)三十萬青州小卒可還!可君子之于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況乎人哉!三十萬人語戚戚,天地為之變色,同族豈有不傷!老夫只是不明,青州將帥是何等兇獸暴羽、竟忍心!” 想起無辜喪命的代州同胞,王安早已枯涸的雙眼幾要泣血:“王安無能、不能替同胞復(fù)仇,只愿元帥將軍能如先前所言,平九州島、定四海,還天下安寧,叫我同胞來生不必再受戰(zhàn)亂之苦!” 承平寬慰道:“先生不必如此,下屠城令之蒙自為秦牧逼死,待咱們攻破安樂活捉秦牧,他的罪樁樁件件都要算清楚,代州楊公及百姓冤魂可安!至于青州俘虜……” 馬雙九還記得秦英逼迫同鄉(xiāng)做人彈之仇,承平想用秦英將人保下、可外面那群小王八也不能殺么!他恨道:“元帥,那些不是百姓、是敵人!青州人全是土匪強(qiáng)盜,生來就是要吃人的!他們被咱們團(tuán)團(tuán)圍住還不肯放棄、又殺了我們幾萬兄弟,這般惡獸您不殺他們難道還要放了他們不成!那我們抓他們做什么!” 陳雄也道:“雖說儒生常罵白起,可白起也是軍神,這名號在敵方是惡、對咱們來說,未必就不好?!?/br> 趙福皺眉:“但他們畢竟是降兵!王興肯帶他們投降也是為了保他們性命,三十二萬人奮死抵抗,咱們得損失多少兄弟!” 陳雄看承平并不表態(tài),知他還不贊成,便向趙熹問,“小趙將軍,您說呢?” 陳雄一直覺得趙熹殺伐果斷、定也贊成殺俘,所以想叫他勸勸承平。趙熹已背了無數(shù)罵名,趙招勝不愿他又多一樁罪,笑道:“這事元帥決定不就好了,要?dú)⒃蹅兙屯诳?、要放咱們就解繩,敗軍之將還怕他們不成?” 趙熹知道趙招勝顧慮,但他并不在乎,仍道:“我倒覺得大趙將軍說得有理。白起是軍神不假,可元帥要做的不是軍神!白起只能殺敵不能廣眾,青州雖有種種不是,但青州人還是天下百姓、還是咱們的同族。我這人向來都是順我者昌,他們既已投降,哪有再殺的道理!何況自與青州開戰(zhàn)咱們收了不少青州部將,就說元奢,年紀(jì)雖小卻極勇猛,攻克王興他功不可沒!如今他在外安撫同鄉(xiāng)、說服他們歸順,我又怎么忍心背棄他一片忠心!雖然只是個旗子,咱們名義上畢竟是朝廷的兵,殘殺俘虜也太損威名?!?/br> 承平此時才道:“其實出征之前本帥已將俘虜處置之事奏問國公,國公早有定論,咱們只聽從便是。老趙將軍,從青軍搜來的糧草夠他們用幾日?” 趙招勝答:“節(jié)省一些,十日左右?!?/br> “不用省,夠他們吃七天就行。”承平笑道,“畢竟是青州的兵,他們的生死自然該由秦國公來定!” 此戰(zhàn)結(jié)束朝廷再次發(fā)文責(zé)問秦國公,命其停戰(zhàn)散兵、卸甲去將,掛冠棄璽、自縛于朝廷,以安生民。與此同時,承平私下遣使者至安樂,聲稱可保全青州俘虜性命、至戰(zhàn)后放歸鄉(xiāng)里,但此期間他們的口糧,要青州負(fù)擔(dān)。五日后鹽城外,有多少日口糧青軍俘虜就能活多少日,直到青州停供為止。 說是私下不過是相對朝廷公文而言,承平開出的條件在使者抵達(dá)青州當(dāng)夜就流了出去、第二天已遍布青州大街小巷,青州朝野順時吵成一團(tuán)。青州將士父母妻兒到州府門口聚集,哭求秦國公給糧救人、言說愿自負(fù)口糧,只求保家人性命;其余人則斥責(zé)他們自私短視、置青州百姓于不顧。 一老嫗瘦如枯柴脊背佝僂,發(fā)稀膚萎裙破衣單,她閉著眼拄著拐拖著個破舊的口袋一點(diǎn)點(diǎn)挪到州府門前,其余人見她這般于心不忍為她讓出路來,她找到州府官員,哭道:“我兒子五個,全都被抓走了服役,死在了外面,就剩一個小兒子,先前說要保衛(wèi)青州、決一死戰(zhàn),將他也抓上戰(zhàn)場……他才十六歲啊,連老婆都沒有娶!他是為了青州才上的戰(zhàn)場??!如今他還活著,國公怎么忍心要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