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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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溫從不覺得承平和趙熹有什么不好、對他而言他們二人是最最叫人仰慕的英雄,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被扔在平陽的那段日子是他最難受的時候。并不是李家多不好,國公慈愛、大伯寬厚、二伯對他們并不在意,可他只是小小一個孩子、在一個全然陌生的環(huán)境中怎么不害怕、怎么不驚惶?后來李淳也來了,那個襁褓中的嬰兒成了他的支柱,他小心照顧、看著那孩子一點點長大,打架、闖禍,深冷寂寞的院子變得喧囂熱鬧,陌生的大院也一點點染上他們兄弟的色彩。他以為李淳已經(jīng)長大,這番話叫他想起曾經(jīng)那個頑劣執(zhí)拗、卻生機勃勃的孩子。 “我從沒有得到父王母君的偏愛,大哥比我早認識他們,又有能力、又有才華,聽話孝順、謙和溫潤,連我都這么喜歡大哥,更何況爹娘?可我也想要他們的關(guān)愛、我也想要大哥的認可!我努力讀書、勤勉做事,剛剛?cè)氤瘯r我也想學(xué)大哥那樣剛正不阿,可我身邊沒有陶先生、只有二伯!魏氏他們從不肯好好教我、只把我當(dāng)傻子一樣糊弄,我像個木頭樁子在衙門戳了整整一年!我不敢跟父王說、我怕他嫌我沒用,我只好咬著牙同魏氏說好話、低著頭跟在二伯身后,我也不想做壞人、咱們家什么時候少我吃穿、我要那么多銀子有什么用,可我不這樣他們就不信我、不教我、就要排擠我、陷害我!我沒得選??!你說我軟弱、說我無能、說我隨波逐流,我都認,但我從沒有想過害你,從來都沒有!我只是想叫你們看到我罷了!” 李淳低垂著頭,李溫卻看得到他的淚水和委屈,他是李溫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弟,李溫怎么會不心疼?他不由嘆息一聲,道:“若是小數(shù)大哥我不會這樣逼你,可是百萬兩的銀子,你怎么敢!還四處結(jié)交大臣,叫父王知道你怎么解釋!” 李淳這才確定李溫果然知道了內(nèi)情,他趕忙解釋:“我也知道與不善人居自染其污,所以一直想入閣做事,所以才想叫大家替我在父王面前說說好話!可他們都jian滑、不見好處不開口,我實在沒有辦法!至于百萬銀兩,弟弟一人怎么會拿那么多!許多都是二伯、魏氏他們借我的名頭做的!我在兵部不得不向他們低頭,只好由他們?nèi)?,只盼著早早脫出這潭污池!弟弟實在沒法解釋,大哥要怎么處置弟弟也都認了,可是、可是……”李淳又哭了起來,“能不能不要告訴父王和母君,父王好容易才對我改觀、母君身子一直不好,我實在不愿意叫他們失望……” 李溫勸道:“你不愿叫他們失望、就不該犯下大錯!你賬上虧了百萬,就算我現(xiàn)在不說、日后別人查起難道瞞得過?不如早點向父王母君坦白,早早處理了這筆爛賬?!?/br> “大哥!”李淳抬頭乞求,“弟弟也還年輕、方才入朝堂不久,雖犯下大過、卻也沒鑄成大錯!這筆錢我會想辦法處理、以后也絕不會再犯,大哥,你就饒了弟弟這次吧!” 李溫沒有說話,李淳死死咬住牙,彎下身子將頭重重磕在地上:“慧娘才嫁我?guī)啄辍⑽页隽耸略趺匆娝??還有長生,怎么忍心叫他有個犯錯的爹?弟弟求求你了,大哥!” 李淳素來驕傲、從未如此求人,李溫看在眼中、著實心疼。他沉默良久,起身走到李淳身前將他扶起:“你分明知道我最是心軟,怎么還能這樣求我……我也有對不起你的地方,這件事,我暫且當(dāng)作不知……” 李淳大喜:“大哥!” “但你必須盡快填補虧空,借也好、典也好,去找你的狐朋狗黨把錢都要回來填回庫里,待我從瓊州回來一切都妥妥當(dāng)當(dāng),那這件事就此揭過,日后也安安分分、兢兢業(yè)業(yè),好好學(xué)些正道,不然別怪大哥不留情!”李溫說完還從袖中拿出幾張銀票,“這是我這么多年的積蓄,同你的窟窿比九牛一毛,唉,你已經(jīng)長大了、不是個孩子了,穩(wěn)重些吧!” 李淳拿著銀票,眼淚又涌,一把摟住李溫放聲大哭起來。 出了些事,李淳也沒心思再回衙門,同李溫分開后叫人到戶部,把吳衍約了出來,將李溫已知曉他罪行之事告知。 吳衍大驚:“大公子是如何知曉?他不是剛回來么!難道瓊州的軍需有問題?” “絕無可能,給大哥的都是好的,其余部隊雖差些也不至于鬧起來,前面的向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會在戰(zhàn)事未停時向咱們發(fā)難?!崩畲久嫔劣簦骸安恐腥硕嘌垭s,必然是有人通風(fēng)報信!可我也不明白,既然是要揭露我、為何不去找父王母君,反而告訴了大哥?” 吳衍道:“大公子在朝中行走數(shù)年,有一二親信也是尋常,只是咱們不該大意、落了這么大的把柄在大公子手中!以后咱們豈不是任人揉捏!” 李淳道:“這也不然,大哥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只要我把虧空補上、他就當(dāng)沒這回事!” “可百萬銀子從何而來,總不能去求陳大人吧!” 李淳看向吳衍,目光懇切:“老師,您是我的老師、是我最信賴的人,這件事我誰也沒法說、只能來同您商量了!大哥方才給了我三萬兩銀票,我自己還有一萬兩;我家府庫里的東西我想辦法賣一賣、湊個十萬兩,再厚顏去找夫人討她的嫁妝--可我算了半天、用盡辦法,也只能湊二十多萬兩!送出去的東西決沒法要回來,也不能去找二伯--他只會落井下石,老師,我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吳衍反問:“公子真的認為填上這筆錢大公子就不會再追究?大公子不會不留證據(jù),以后關(guān)鍵時候他又拎出舊事、公子豈不處于被動!還不如斬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