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上的手，不知不覺地向下游走。他身體一僵，本能地按住她的手。

    思緒再度混亂，心臟突突亂跳，他緊張得快要喘不上氣。

    摸他的胸是在尋求安全感，那向下摸去是為什么？

    “我只是好奇……”她輕聲回答，仿佛洞悉他的所思所想。

    他的心更亂了。

    “不……不能亂摸……”

    “摸了會怎樣？”疑惑的聲音傳來，好似只是在問一個普通尋常的問題。

    他不知所措。

    meimei真的不知道嗎？

    meimei在試探什么？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架在火上炙烤，快要到達(dá)忍耐的極限。

    “總之不能亂摸?！彼麤]有直面回答，“你是女子，我是男子，就算是親兄妹，也要避忌。”

    這話是說給她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避忌？”她仿佛不解，卻又像在引導(dǎo)，“我之前看到村里的阿大和桂紅在樹林里抱在一起，像我們現(xiàn)在這樣……”

    “那不一樣！”他氣息不穩(wěn)地截斷她的話，“阿大和桂紅是夫妻?！?/br>
    “哦……”似懂非懂的聲音傳來，“那就是說……我只能摸我未來的丈夫？”

    “可以這么理解。”他艱澀地吐出幾個字。

    一想到未來的某個深夜，meimei會依偎在另一個男人的懷里，會與那個男人交融在一起，他的心里便不是滋味。

    明明，那個男人還不存在，他卻生出一種強(qiáng)烈的排斥感，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厭恨。

    他看不清meimei，也看不清自己，茫然而惆悵。

    “我可以和他做我們做過的事嗎？比如一起吃飯，一起打野豬?！比允倾露囊蓡?。

    沉默片刻，他“嗯”了一聲。

    “那……”她的聲音忽然低迷，“兄妹就不能成為夫妻嗎？”

    他心頭大震。

    就在這劇烈的震顫下，那只不安分的手竟不知何時掙脫束縛，越過腰腹，正向他最隱秘的禁地滑去。

    他猛地抽身，幾乎用盡所有力氣，手忙腳亂地為她掩住被子，隔絕一切失控。

    “你……你還燒著?！彼Z無倫次，臉頰燙得厲害，“好好歇息吧！”

    幸好燭火早已熄滅。只是在黑暗中，那急促的喘息格外清晰。

    門突然開了，冷風(fēng)灌進(jìn)來，很快，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后背抵住冰冷的門，支撐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像一場夢，他緊密雙眼，竭力平復(fù)著氣息與心跳，試圖驅(qū)逐耳邊揮之不去的聲音，

    兄妹……夫妻……

    最尋常的兩個稱呼，卻不尋常地纏繞到一起。

    或許是她燒得神志不清，說了糊涂話，第二天就忘了。他這樣祈禱著，可身下難以平復(fù)的反應(yīng)卻背叛了他的虔誠。

    他失去了教導(dǎo)她的底氣，好像什么東西在崩塌。只能任由冷風(fēng)呼嘯，吹著他guntang的臉龐與皮膚，一點(diǎn)一點(diǎn)，艱難地冷卻那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燥熱。

    昏暗里，模糊人影映在門上。

    她伸出指尖，輕輕撫摸，嘴角揚(yáng)起弧度。

    在月光的映照下，那雙眼眸流轉(zhuǎn)著諱莫如深的光，尋不見半點(diǎn)高燒的迷離與懵懂。

    隱秘的歡愉讓她食髓知味，她還想要更多，額頭抵在門上，手不由自主地探到身下那片濕濡之地，揉出更多的水兒。

    那只手仿佛不是她的手，而是熟悉的、男人的手。

    她預(yù)見了。

    水聲黏連著燥熱的喘息，帶來妙不可言的浪潮。

    月光下，門里門外，兩道影子扭曲地重迭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