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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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我還沒給你介紹我的男朋友呢?!?/br> 她試圖把那個一直在旁邊躍躍欲試的棕皮膚黑卷發(fā)的男生叫過來,但周祈在男生開口前先涼涼地說了句:“反正很快就又要換的,有必要認(rèn)識嗎?” 那無情的話讓男生頓時有些尷尬,一時窘迫地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楚瀟瀟卻毫不介意,笑嘻嘻的沒有反駁。 幾人一起走進(jìn)酒店,大堂里,余舟和幾個男生正在玩桌游。 見到周祈,二十多歲的男生們嬉皮笑臉地喊了聲:“嫂子好!” 周祈對此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遙遙地朝余舟抬了抬下巴,以示打招呼,然后便擺擺手道:“你們玩,我先去房間休息?!?/br> 說完,便去酒店前臺拿了房卡一個人走了。 余舟看著她的背影,神色有點(diǎn)憂慮,楚瀟瀟擠開另外幾個男生,在他身邊坐下,大咧咧地笑道:“你不是說你不想摻和進(jìn)來嗎?現(xiàn)在既然摻和進(jìn)來了,就不要想那么多了。” 本來安安靜靜地當(dāng)個旁觀者就好了,卻偏要攪這攤渾水,這可不像那個在商場上冷靜果斷的余家少爺。 楚瀟瀟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余舟的表情,見她一副想看好戲的樣子,余舟略帶警告地瞥了她一眼:“楚瀟瀟,現(xiàn)在這樣就好,你可不要多事?!?/br> “嘖嘖嘖,我又不是什么很賤的人,誰會沒事找事啊。”楚瀟瀟翻了個白眼。 “那樣最好?!?/br> 不要再整出什么幺蛾子,長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經(jīng)做出結(jié)婚的選擇,就不要那么婆婆mama的,索性痛痛快快地結(jié)束這一切吧。 余舟發(fā)自內(nèi)心地想到。 與此同時,酒店的房間里,周祈將窗簾全部拉上,在一片黑暗里,整個人疲憊得好像失去了渾身的力氣,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 該死! 她莫名在心里罵了聲,但她不知道她在罵誰。 該死該死該死! 咒罵上了癮,她不斷在心里重復(fù)著,后來罵出了聲。 “該死?!?/br> 平靜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里短促地響了一下,但很快回歸寂然,像一灘再也掀不起波瀾的死水。 三天后,楚瀟瀟強(qiáng)行把在床上裝尸體躺了三天的周祈拉出了門。 她說:“讓你來是度假的,你天天悶在房間睡覺能玩到什么?” 周祈無精打采地站在海邊,渾身的每一塊骨頭都軟綿綿的,腳趾間是被海水推上又收回的沙,皮膚被磨得又癢又疼。 “我不想玩,就想睡覺?!?/br> “我很累?!?/br> 這不是推辭,如果她但凡還有一點(diǎn)力氣,在楚瀟瀟強(qiáng)行把她拉出門的那一刻她就會罵人。 是那種戳心戳肺、惡意滿滿的罵,普通朋友聽了當(dāng)場就要絕交,好朋友也要緩上兩天才能和好的罵。 當(dāng)她心情極度惡劣時,除了長輩,她看誰都不順眼,看誰都罵。 余舟就很明智地沒來煩她,但楚瀟瀟是奇女子,從兩人初中認(rèn)識到現(xiàn)在,她總是知道怎么精確避開周祈的雷點(diǎn)。 “周周,你再躺下去身上都要長蘑菇了。看看這大海,這落日,多美呀!” 她聲情并茂地朗誦道,抬手指向那輪即將沉沒的橙色夕陽。 無數(shù)絢麗的色彩融化在寧靜的海平面上,周祈怔怔地朝著那里望了一會兒,眼眶忽然熱起來。 她想起了二十周歲生日那天,魏青喬明明體力不支還硬撐著陪她夜爬,在條件極差的酒店房間里,她們相擁而眠,直到太陽即將升起,提前醒來的魏青喬輕輕摸著她的頭,在她耳邊溫柔道:“阿七,起床看日出啦。” 于是周祈迷迷糊糊地跟著她走出去,兩個人找了塊避風(fēng)的石頭坐下,肩并肩靠在一起,看著天邊那層泛著紅光的云霧。 老實說,那天的景色并沒有比她在世界各地看過的更奇特、更雄偉、更美麗,但周祈一直記到現(xiàn)在,恍如隔日。 以至于此時此刻,她站在潮漲潮落的海水里,腳背被粗糲的沙子磨得又癢又疼,身邊是不知所措一個勁問她為什么哭的楚瀟瀟。 正前方的夕陽已經(jīng)徹底沉入地平線,但那天邊的余暉卻依然那么清晰地讓她回憶起另一個人。 回憶起那座山,那塊避風(fēng)的巖石。 她靠在她肩上時,身上散發(fā)出的淡淡清香。 七天后。 離開魏青喬的第七天,周祈很難受。 有點(diǎn)像她剛戒煙時,手心不停地出虛汗,全身的毛孔都在張開,身體好像一個破了口的熱氣球,靈魂正在從四肢百骸流失。 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變成一個空殼。 酒店柔軟的大床就是她的埋葬地。 嘩啦。 窗簾被拉開,正午充足的陽光從巨大的落地窗外照進(jìn)來。 被刺眼的光照著,周祈煩得想罵人,但一句“你他媽”剛沖到嘴邊,就被噎了回去。 “媽?” 她有些驚訝地看向站在床邊的中年女人,艾玉梅皺眉掃了她一眼,神色有些凝重。 “聽余舟說,你狀態(tài)很差,我過來看看?!?/br> 可惡的余舟! 周祈在心里罵他,但當(dāng)著母親的面,卻只是垂下眼,沒吭聲,可艾女士顯然不會這么輕易離開,她在床邊坐下,仔細(xì)端詳著女兒的臉,眉頭越皺越緊,滿眼心疼。 “怎么把自己搞成這樣了?你看看你,多憔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