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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天鵝與荊棘在線閱讀 - 第3章

第3章

    兩人面對面而站,許嘉能嗅見邵宴清領(lǐng)口的香水味,薰衣草與雪松混合而成的木質(zhì)香,被日落的風(fēng)送入鼻尖。

    她身穿白色的連衣裙,飄起的裙擺恰與他的風(fēng)衣相撞,觸及,分開,然后再次并行。

    許嘉知道邵宴清的長相足夠優(yōu)越,此刻湊近看,對方的樣貌卻比想象中更具魅力。

    濃眉,薄唇,墨綠的領(lǐng)帶將皮膚襯得白皙。

    許是矜貴的氣質(zhì)使然,哪怕他的目光再怎么生疏與冰冷,也無法真正的令人生厭。

    垂在身側(cè)的手輕顫,瘋狂跳動的心臟似乎要沖出胸膛。

    許嘉抬眼,從邵宴清的指尖接過點燃的煙:“我原本無意打擾?!睂煼庞诖介g,笑得坦然,“但您要是對姜小姐不滿意,那么愿意與我試一試嗎?!?/br>
    作者有話說:

    邵宴清的tips:

    手表:勞力士潛航者m126610lv—0002

    香水:羅意威的雪松獨奏

    代表顏色:深綠

    第2章 天鵝

    ◎他在那雙眼睛里讀出兩個字:野心?!?/br>
    女人拿煙的姿勢很別扭,想必是不會吸煙,卻故意裝出熟練的模樣。

    鵝蛋臉,丹鳳眼,褐色長發(fā),右邊的眼角有淚痣。她體型纖細(xì),脖頸修長,此刻能出現(xiàn)在天臺,大概和姜珊一樣,也是平寧舞蹈團的演員。

    她的骨相極佳,是非常適合大熒幕的長相。即使刻意地討好,氣質(zhì)卻依舊清冷,像是沾有露水的藍玫瑰。

    如果是在選角現(xiàn)場見面,邵宴清或許會給對方積極的評價。但此刻,他只在那雙眼睛里讀出兩個字:野心。

    邵宴清并不厭惡心機深的女人,可這種明晃晃展現(xiàn)目的的家伙,實在令他提不起興致。

    一秒,兩秒,三秒......

    煙灰在空中飄蕩,掉落于白色的裙擺。

    許嘉拿煙的手止不住地顫,唇角笑得發(fā)僵,仍在耐心地等待邵宴清的回答。

    “哈?!?/br>
    終于,她聽見一聲笑哼。

    邵宴清似在嘲諷:“想不到一個平寧劇院,竟也是人才輩出啊。”

    許嘉的心一沉:“邵先生,我只是—”

    話尚未說完,就被沉重的腳步聲打斷。

    邵宴清的右手置于外衣口袋,頭也沒回地提步向前,眸色冷漠得,似乎根本不將她放在眼里。

    羞恥,憤怒,被侮辱的感覺令許嘉感到窒息。

    “邵先生?!?/br>
    垂在身側(cè)的手攥成拳,許嘉緊盯著那道挺拔的背影,咬牙喊,“我叫許嘉,希望您能記住我的名字?!?/br>
    邵宴清的腳步一頓,依舊沒有駐足。

    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希望被他記住姓名。

    但像這般堂而皇之大聲宣告的,許嘉倒還真是第一個。

    經(jīng)過漆黑的走廊,終于瞧見落日的余暉。

    邵宴清走出平寧劇院,習(xí)慣性地點煙,捏著火機的手卻微微停頓。

    不知怎么,那張被煙氣籠罩的清秀面孔再次浮現(xiàn)于眼前。

    是太過疲憊嗎......

    邵宴清蹙眉,將此刻的狀態(tài)不佳,怪罪于那場鬧劇般的表演。

    庫里南停在劇院外,助理劉科站在車邊等候,見他出來,忙打開車門。

    劉科:“怎么樣,姜珊合適嗎?!?/br>
    邵宴清毫不客氣地評價:“糟糕透頂。”

    劉科擔(dān)憂地說:“可如今場子都訂好了,臨到頭去哪里找人?”

    邵宴清不答反問:“本家怎么說?!?/br>
    劉科深呼吸,語氣回歸平靜:“讓你周天回去?!?/br>
    話落,是短暫的沉默。

    邵宴清望向劇院的頂樓:“幫我查一個人。”

    “是誰?”

    “許嘉?!?/br>
    那輛白色的勞斯萊斯逐漸消失于視野,許嘉才真正確定邵宴清不會再回來。

    緊張之后的松弛感讓許嘉有些腿軟,她長舒一口氣,緩慢地蹲下身,掌心仍在輕撫胸口。周圍很安靜,僅能聽見樹葉晃動的簌簌聲響。她回憶著邵宴清嘲諷的語氣,雙頰由紅轉(zhuǎn)青。

    人,才,輩,出。

    這四個字十足刺耳,儼然是將她和姜珊相提并論??峙略谏垩缜宓难劾?,她也是沒有能力,只會空耍嘴皮的小丑。

    許嘉承認(rèn)奪煙的舉動過于魯莽,但這是最能吸引注意的方法。原以為邵宴清會給她展示自我的機會,可沒想到只空落得一兩句嘲諷。

    可比起羞惱,她更多的是不甘心。

    許嘉憤憤地嘟囔:“沒有禮貌,白生得一副好皮囊?!?/br>
    手里的雪茄仍在燃燒,空氣中的苦澀越來越濃重。她看一眼煙卷,蹙眉,像要抹去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似地,恨恨地將其碾滅。

    許嘉回到化妝間時,舞蹈演員大都已經(jīng)離開。

    屋內(nèi)空空蕩蕩,唯有左側(cè)靠窗的座位上放著香奈兒挎包:小號黑金款的leboy,正是姜珊的配飾。

    至那日后的連續(xù)兩天,許嘉都沒有再見到姜珊,也就無法與邵宴清聯(lián)系。她雖然不喜歡這位眼高于頂?shù)奶熘溩樱吘估鏋橄?,她依舊想再見對方一面。

    《天鵝湖》的失敗給劇團帶來極壞的影響,哪怕是以往叫座的劇目,也鮮少再有觀眾買票。王海整日陰沉著臉,一言未發(fā)地在劇院內(nèi)行走,像是來自于閻羅殿的黑無常。

    姑娘們亦不敢言笑,各個化身為箱庭中的玩偶,旋轉(zhuǎn),跳躍,在樂聲中沉默地舞蹈。

    扮演齊格費里德的李渝江偷偷地問許嘉:“嘉嘉姐,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咱們是不是要考慮另謀出路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