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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天鵝與荊棘在線閱讀 - 第42章

第42章

    許嘉彎腰,調(diào)整腿邊的束帶:“嗯。”

    李渝江失魂落魄地低下頭,喃喃地念:“叫你別亂說話,唉,怎么就不聽呢?!编洁洁爨斓茫裰焕@圈轉(zhuǎn)的蚊子。

    下班后,許嘉站在劇院的門前等出租車。

    李渝江箭一般地沖出來,招手喊:“嘉嘉姐,你幫我跟邵先生說一聲,說我知道錯了,以后都不會再八卦了?!?/br>
    許嘉默默地轉(zhuǎn)過身,想假裝不認(rèn)識他。

    李渝江卻拽住她的包,耷拉著腦袋大口喘氣:“我,我保證。如果他還生氣,我就,就再寫悔過書!”

    許嘉的唇角輕顫,終于忍不住笑出聲。

    李渝江呆?。骸霸酰趺戳??”

    許嘉沒好意思再逗他:“我之前是開玩笑的?!?/br>
    李渝江:“?。俊?/br>
    許嘉抬眼看,一怔:“誒,我的車來了?!贝掖叶?,徑直朝前去,“記得專心練舞啊,周四見?!?/br>
    許嘉已經(jīng)坐上車,李渝江仍在原地傻站著,

    許嘉見他一臉茫然的模樣,顯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忍了忍,還是笑出聲來。

    “你的反應(yīng)可比劉科的笑話有趣多了?!?/br>
    忽而,許嘉想起邵宴清的話,唇角微微頓住,蹙眉,有些羞惱地想:‘那家伙可真是陰魂不散。’

    剛打開別墅的門,一眼就看見放在玄關(guān)的包裹。

    許嘉拆掉包裝,里面躺著一條黑色連衣裙,是沒有露背與鎖骨的收腰款,與柜中的那些性感設(shè)計相比顯得十分樸素。

    許嘉將熨好的裙衫掛上衣架,又把同時送來的皮靴擺在旁側(cè),站在遠(yuǎn)處打量著,越看越覺得奇怪。這套搭配太過肅穆,她總有種難以言語的感覺,有些困惑,更多的卻是不安。

    邵宴清真的偏愛深色,每每給她的服裝也多以黑、棕為主。

    許嘉不喜歡太濃重的色彩,光瞧著就感覺十分壓抑。她愛好自然,愛好海洋,而時常沉醉于那抹淺淡的藍(lán)色。

    無論穿衣,飲食,還是家庭背景......邵宴清都與她全然不同。

    姜珊說得沒錯,他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許嘉關(guān)掉旁側(cè)的燈,屋內(nèi)隨及暗下來。

    她必須要休息,因為明天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八點還沒到,劉科的車就已經(jīng)停在門外。

    許嘉對著圓鏡擦口紅,濃郁的玫瑰棕將她的皮膚襯得更白皙。她沒有特意噴香水,只是在化妝時點了熏香,薄荷玫瑰的味道淺淺地留在衣角。

    許嘉將披散的長發(fā)撩至頰邊,露出的珍珠耳墜在晨光中閃著亮。她稍許頷首,禮貌地對劉科說:“辛苦?!?/br>
    劉科替她打開車門:“許小姐,請。”

    車往前行駛著,經(jīng)過隧道,路過大橋,繼續(xù)往南方去。

    邵家老宅坐落在山中,道路兩旁種滿了香樟樹,泛黃的葉面隨風(fēng)搖曳,時而發(fā)出簌簌簌簌的響。

    “夫人,隨我來?!?/br>
    到達(dá)宅邸后,劉科又換了稱呼,“先生正在辦公室等您?!?/br>
    許嘉頷首,隨著他的腳步向前走,余光打量著這所略顯怪異的房屋,不由得放慢腳步。

    木家具,擺在花瓶內(nèi)的白菊,身穿黑西裝且面無表情的仆從......

    壓抑,沉悶,整間別墅像是個關(guān)押著木偶的奇怪箱庭,即便有人在來來往往,屋內(nèi)外卻依舊彌漫著驅(qū)不散的死氣。

    許嘉下意識抓緊手包,見劉科也是一副黑白的打扮,心又沉了許多,問:“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br>
    劉科輕聲說:“是先生兄長的祭日?!?/br>
    許嘉一怔,短甲險些嵌入掌心。

    祭日......

    邵宴銘已經(jīng)死了嗎。

    不敢想,亦不敢深思。

    許嘉的腿仿佛有千斤重,往前走的每一步都格外艱難。她看著劉科敲門,聽見里間傳來邵宴清的聲音,心不期然地跳慢半拍。

    邵宴清的狀態(tài)顯然比通話時更差,聲音里的疲憊令人心疼。

    許嘉想起黃媽曾經(jīng)的叮囑,垂于身側(cè)的手悄然攥拳,呼出一口氣,提步跨入門扉。

    屋內(nèi)很暗,空氣里彌漫著煙草刺鼻的味道。

    邵宴清坐在桌前,右手握住鋼筆,左手捏著厚厚一疊紙頁,劍眉緊蹙,嘴唇在昏黃的燈光中更顯蒼白。

    “我打擾到你了嗎?!?/br>
    許嘉輕聲問。

    邵宴清并未抬頭,雙目仍盯著文件:“演出排練得如何?!?/br>
    許嘉:“一切都很順利?!?/br>
    邵宴清這才放下筆,摘掉半框的金絲眼鏡:“過來?!?/br>
    許嘉走過去,看見他眼底的猩紅,微怔:“你有好好休息嗎?!?/br>
    邵宴清回憶著:“嗯......我大概前天睡了兩個小時。”

    許嘉驚:“三天只睡兩小時?你這樣會生病的!”

    邵宴清微怔,繼而笑:“許嘉,這真不像你說的話?!?/br>
    許嘉蹙眉:“我是在擔(dān)心你?!?/br>
    邵宴清笑得更開心了:“是嘛,我還以為你在讓我繼續(xù)努力呢?!?/br>
    許嘉有些惱:“那你忙,我不打擾了?!痹捖?,轉(zhuǎn)身離開。

    邵宴清忙拉住她,指尖輕撫著她的掌心,嗓音低?。骸皠e走,我只是在開玩笑?!?/br>
    許嘉手一顫,胸口泛起細(xì)密的癢,又瞧向他眼底的烏青,輕聲說:“......那你休息一會吧,我?guī)湍憧磿r間。”

    邵宴清:“這是命令嗎?”

    許嘉被他磨得沒脾氣,妥協(xié)道:“這是我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