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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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可惜,這些彌補終究是杯水車薪。 邵平南是整件事情的唯一受益者,如果那場災(zāi)禍沒有發(fā)生,他或許永遠(yuǎn)也找不到翻盤的機會。 許嘉因此懷疑邵平南,并且堅信邵宴清也有同樣的想法,可話問出口后,卻始終沒有得到回應(yīng)。 她有些不安,舌尖抵住貝齒,正猶豫著該如何才能帶過話題。 終于,邵宴清開口:“沒有充足的證據(jù),父親也相信不是他。”勾唇,似嘲諷地笑,“所以兄長只是死于意外失火?!?/br> 許嘉瞧出他眼底的悲傷,張了張口,卻是什么話也沒有說。 邵宴銘的死當(dāng)真是意外嗎? 他們的心中都懷有相同的猜測,也都礙于一句“證據(jù)不足”。 大概是因為邵宴銘死于火災(zāi),今晚的餐桌上沒有一盤熱菜。 冷盤挨著冷盤,起筷落筷間十分安靜,甚至連瓷碟相撞的聲響也聽不見。 壓抑,沉悶,整間屋子透著驅(qū)不散的鬼氣,仿佛他們才是被埋在棺材里的人。 許嘉提心吊膽地坐著,腰挺得筆直,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只當(dāng)菜品轉(zhuǎn)到面前時,才象征性地夾取一二。 邵宴清儼然習(xí)慣于這肅穆的環(huán)境,神情沒有任何變化。 邵平北始終板著臉,似乎仍在壓抑怒氣。冉鳳華則沉默不語,偶爾示意仆從給丈夫添茶水。 邵平南表現(xiàn)得很輕松,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扳指,像是來參加一場再普通不過的飯局。 噠。 邵平北落筷。 靜寂無聲的餐桌上終于迎來了第一聲響。 許嘉小口喝著茶,想咽下遺留在唇間的苦味。 邵平北瞥向邵宴清,起身:“你,跟我來書房?!?/br> 許嘉手一抖,險些將茶水灑出。 邵平北的語氣實在太冷,光聽著就令人膽寒,根本不像是在與兒子說話,而更像是在呵令府中的仆從。 邵宴清平靜地說:“好的,父親。”剛要隨之離開,忽而感到輕微的拉扯,垂眼看,眸子恍然怔住。 許嘉拽住他的衣擺,雙眼仍看向餐桌。 雖然兩人的目光始終未能交匯,邵宴清卻能讀出許嘉的擔(dān)憂,心攸地跳慢半拍,他似乎聽見煙花綻放的聲音。 “沒事?!?/br> 邵宴清握住許嘉的手,輕輕地將她推開,“在一樓等我?!?/br> 許嘉眉梢微蹙,用力地攥緊紙巾。她想說‘我知道’,可嘴唇像是被黏住,怎么也開不了口。 邵宴清深深地看一眼她,終于提步而去,沉穩(wěn)的腳步聲越行越遠(yuǎn)。 許嘉松開早已被擰成團的白紙,擺出提前練習(xí)的微笑,正欲找借口離開。 冉鳳華卻問:“舞蹈排演的如何?” 許嘉察覺到邵平南的視線,心一沉,故作為難地說:“《天鵝湖》對舞蹈演員的技術(shù)要求很高,我們還在緊張地練習(xí)?!?/br> 冉鳳華沉吟著,擔(dān)憂道:“能趕在圣誕節(jié)前完成演出嗎?” 許嘉猶豫:“這......還要看具體的情況。” 邵平南喝一口茶:“許小姐畢竟還年輕,欠缺經(jīng)驗也很正常。嫂子你無需擔(dān)憂,要相信宴清的眼光?!?/br> 他刻意地加重‘眼光’兩個字,仿佛是在諷刺著什么。 許嘉仍裝作聽不懂,緩慢地點頭,又表示自己的確缺乏社會的歷練。 冉鳳華嘆氣,眉宇間滿是憂慮:“許嘉,你知道姜珊嗎?!?/br> 許嘉:“她是我們團的舞蹈演員。” 冉鳳華似乎想說些什么,余光掃了眼邵平南,輕聲問:“你對她熟悉嗎,來往多不多?” 許嘉想起姜珊專心跳舞的模樣,搖頭:“姜珊是剛進舞團的新人,我們平常沒有談話的機會?!?/br> 冉鳳華舒一口氣,微笑著:“那我就放心了。”握住許嘉的手,低聲關(guān)切,“你專心練舞就好,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提。畢竟你已經(jīng)和宴清結(jié)婚,我們就算是—” “嫂子?!?/br> 邵平南打斷她的話。 冉鳳華似乎才反應(yīng)過來,默默地收回手:“抱歉,我說得有些多了?!?/br> 冉鳳華與邵平北的默然不同,她還在乎著唯一的兒子,即使并未明說,言語里擔(dān)憂卻藏也藏不住。 許嘉猜不透邵平南的想法,卻本能地不愿讓冉鳳華傷心。 這個女人高貴、文雅,像是收藏在展柜的白瓷,是與張秀琴全然不同的存在。她眼里有對孩子的愛,那是許嘉從沒有得到過,卻守護的珍貴感情。 “您放心吧?!?/br> 許嘉看向冉鳳華,輕聲說,“我會認(rèn)真練舞,也會盡力完成演出?!?/br> 冉鳳華微怔:“......” 許嘉笑:“屆時請您一定要來觀演?!?/br> 時針與分針不斷交錯,空蕩的廳堂內(nèi)回蕩著噠噠的響。 仆從早已將餐桌收拾干凈,邵宴清卻依舊沒有回來。 晚餐盡吃些冷冰冰的米糕與小菜,胃部似在下墜,時而泛起抽搐般的痛。許嘉皺了皺眉,小口咽著溫水,依舊無法緩解疼痛。 按照往常的規(guī)矩,所有人必須于明日六點再向亡者燒香祭拜。 邵氏的旁支們大都已經(jīng)回客房睡了,屋子內(nèi)靜悄悄得,聽不見絲毫的響動。 許嘉對這屋子較為陌生,也不敢走太遠(yuǎn),只在廳堂內(nèi)來回徘徊。她始終為邵宴清擔(dān)憂,等得并不安穩(wěn),時而站,時而做,時而手捂腹部,時而揉捏小腿,卻總望向二樓的位置,期待著能看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