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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天鵝與荊棘在線閱讀 - 第50章

第50章

    許嘉想起劉科那張欲哭未哭的臉:‘......萬惡的資本家?!?/br>
    推開書房的門,殘留的煙味撲面而來。

    許嘉匆忙遮掩,依舊被嗆得咳嗽:“不回臥室住嗎。”

    邵宴清打開兩側(cè)的窗戶,又點燃桌旁的熏香,燭火隨風(fēng)搖晃,檸檬的清新驅(qū)散煙草的辛辣,連夜幕都變得清爽許多。

    桌上攤開著各式各樣的資料,書頁間還夾有備注用的便簽。

    邵宴清想盡辦法收拾,才終于在邊角處騰出些空地:“我不常回本家,每次都住在這里。”

    許嘉看向那張擺在墻邊的折疊床,垂眼:“這樣也挺好,多少有個能睡覺的地方?!?/br>
    邵宴清背靠著矮柜,雙臂環(huán)抱于胸前,歪頭打量她:“我以為你會抱怨住宿的環(huán)境太惡劣。”稍許瞇眸,語氣多了幾分玩味,“沒想到,你竟然會選擇安慰我?!?/br>
    許嘉藏在暗處的手一顫,轉(zhuǎn)過臉,不想被他看出端倪:“畢竟合約沒有結(jié)束,我當(dāng)然要考慮你的心情?!?/br>
    邵宴清皺眉,沉聲問:“合約?”

    許嘉避開他的視線:“嗯,我們只是合作關(guān)系?!敝讣廨p掐著掌心,依舊平靜地說:“坐下吧,我?guī)湍闾幚韨凇!?/br>
    邵宴清冷哼,開口是嘲諷的語氣:“許嘉,沒有人會對合作伙伴如此關(guān)心。你既然知曉合約的重要性,就一定要做到公私分明。”

    邵宴清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意,才會故意挑難聽的話說。

    公,私,分,明。

    每個字節(jié)落地時,都會于心中激起沉重的回響,仿佛在告誡她:不能再陷進去,否則只會讓自己本就卑微的處境變得更可憐。

    許嘉深呼吸,再次抬眼時,已經(jīng)收起所有的情緒:“你既代表邵氏的形象,就應(yīng)該以完美的狀態(tài)參加明日的儀式。我,只是在為邵氏的名聲著想。”

    話落,聽見一聲低笑。

    邵宴清似是滿意地點頭,贊許道:“很好,我果真沒有選錯人?!蹦粗竿瞥黾~扣,將襯衫放于椅背上,“來,希望你的土豆療法可以管用?!?/br>
    微光拂落,勾勒出邵宴清腰腹的健美肌rou線條,他揚唇笑,隨意地張開雙臂,像在等待一個名為‘擁抱’的回應(yīng)。

    許嘉不自覺抿唇,沉默地用土豆片蓋住他肩膀的傷痕,動作輕而顯得溫柔。

    邵宴清的脖頸修長,鎖骨右側(cè)有顆米粒大的痣,鼓起的胸肌隨著呼吸輕微地起伏。

    不同于芭蕾舞演員的柔美。他的肩寬而更顯腰窄,身材健碩,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成果。

    許嘉垂眼,將紗布繞過他的肩頭:“稍微抬一下手?!?/br>
    邵宴清照做,感覺到她的鼻息掃過臉頰時的溫?zé)幔暮龆肱模骸昂昧藛?。?/br>
    許嘉:“還沒有。”

    邵宴清的喉結(jié)滾了滾,看向遠處的燈:“你的cao作很熟練?!?/br>
    替他擦完后背的藥,許嘉將紗布系成結(jié),指節(jié)托住邵宴清的下顎,示意他抬頭:“紗布裹的多了,自然就會熟練?!?/br>
    邵宴清沉眸:“你經(jīng)常替別人擦藥?”

    許嘉沒有回答,用酒精棉拭去他顴骨的血痕。

    邵宴清:“你們劇院沒有醫(yī)務(wù)室嗎,連治傷也要互相幫忙?”一個勁地問,聲音愈低,“許嘉,你還給誰這樣做過?”

    邵宴清總在某些地方產(chǎn)生奇怪的占有欲,仿佛他十分在乎她的存在。

    戲演得久了,難免將虛假誤認為現(xiàn)實。

    可邵宴清分明是清醒的,卻在引誘她沉淪。

    許嘉氣惱,指尖不覺加重力氣。

    潮濕的棉花被壓成餅,傷口的鮮血又滲出來些,邵宴清似乎并不感到疼,仍在問:“是李渝江嗎?!?/br>
    許嘉并未回答,轉(zhuǎn)身拿旁側(cè)的紗布。

    邵宴清卻握住她的手,猛地將她拉入懷中:“許嘉,我在和你說話?!?/br>
    燭光一晃,是風(fēng)吹起窗簾。

    成卷的紗布滾落,在地面鋪展出長長的一條。

    許嘉平靜地問:“你想得到什么答案?!?/br>
    邵宴清:“我要聽你說實話?!?/br>
    又是這樣,邵宴清好似將她視作手里的玩物,肆意逗弄著,試圖掌控她所有的行為。

    “邵先生?!?/br>
    許嘉有些想笑,于是真的扯高唇角,“你憑什么干涉我的感情?!?/br>
    邵宴清皺眉。

    許嘉俯身,湊近他的耳畔:“你嫉妒了?難道你......喜歡我嗎?”

    邵宴清昂起臉,想看清她眼里的情緒。

    但許嘉的眸中只有戲謔,仿佛在說‘你永遠沒有資格占有我’。

    呼吸一滯,心中升起沒由來的火。

    邵宴清隱忍著,克制地捏住許嘉的下顎,試圖從她臉上找出畏懼與后悔的神色。

    可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

    許嘉的平靜就像是在嘲笑他。

    煩躁,氣憤,難以言喻的痛苦在反復(fù)折磨著他。

    愛和不愛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要去琢磨如此復(fù)雜的問題。

    許嘉現(xiàn)在他的,那份狗屁的合同里分明寫得很清楚,她就是他邵宴清的女人。

    邵宴清想,他大概是太放任許嘉了,才會讓她有空暇去顧及什么李渝江。

    藏在暗處的條款沒有任何意義,只有明確地標上姓名,才能真正證明所屬權(quán)。

    他必須要給許嘉留下印記,好向所有人宣布,她是屬于他的。

    心臟在狂跳,熱浪瞬間燒灼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