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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進(jìn)國(guó)風(fēng)乙女游戲在線閱讀 - 第31章

第31章

    她是無辜撞上,又不是刻意接近,誰愿意在這個(gè)好色不知恥的王爺眼前晃悠?

    殷玄的語氣很冷,臉色更冷,說完這句話就大步走開,壓根就不給她機(jī)會(huì)解釋。

    氣得她簡(jiǎn)直想沖著腳邊的灌木花叢踢幾腳,又怕這花是皇家名貴品種,踢壞了干系重大,硬生生忍住。

    后來繞到一棵粗壯的大樹后面,見四下無人,終于抬起腳狠狠朝樹上踹去。

    一腳下去,樹干紋絲不動(dòng),她倒是疼得幾乎站不穩(wěn),眼淚都出來了。

    “小姐,你沒事吧?”

    桃葉緊張得過來扶她。

    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沒事,沒事,先扶著我,讓我緩一緩。”

    她貓著腰扶緊桃葉的胳膊,才勉強(qiáng)站住。

    這一幕,被碰巧路過的柳季景看在眼里,聽了柳季景的轉(zhuǎn)述后,殷玄才知道,自己一句話惹她生了這么大的氣。

    見殷玄表情僵硬,柳季景的聲音無奈中帶了一絲揶揄。

    “不是我說你,從風(fēng),同女子說話,要講究溫言軟語,而且,你關(guān)心她就直說嘛……”

    暮色漸深,庭院里掛起燈籠,橘紅色火光映在他眼眸中,影影綽綽、搖曳不定。

    “我的本意,是希望你平安無虞,并非誤會(huì)你刻意出現(xiàn)在他面前。”

    “對(duì)不住?!?/br>
    盧筠清一怔,片刻后唇角上揚(yáng),笑意充盈眼底。心中一點(diǎn)不快、三分齟齬,皆在這聲鄭重的道歉中,煙消云散。

    “沒關(guān)系,我明白你是好意,你救了我,我感激還來不及。日后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請(qǐng)務(wù)必開口,我一定傾我所有。”

    她這番言辭懇切,面上不復(fù)先前的拘束與疏離,透出真切的愉悅來。

    殷玄看著她,眼神變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他從未覺得一個(gè)人的笑,可以如此美好。

    盧筠清回到屋里,不知為何,心跳有點(diǎn)快。

    她拍了拍胸口,連喝了兩杯茶,才覺得松弛下來。

    視線移向茶桌,那里擺著兩碟剝好的栗子,圓滾滾的栗rou裹著石蜜,散發(fā)出淡淡的金棕色光澤。

    第16章 起心動(dòng)念

    “殷玄去你家了?”裴云舒放下手中茶杯,秀麗的眉毛微微挑起。

    “沒錯(cuò),帶著柳公子一起,說是在調(diào)查瑞王被刺之事?!?/br>
    裴云舒唇角勾起譏誚弧度,“瑞王行事張狂,又風(fēng)流無度,受些教訓(xùn)也好?!?/br>
    說到此處,她壓低聲音,“聽說先帝當(dāng)年是想傳位于瑞王的,先帝最寵愛這個(gè)小兒子,不過朝堂之上,立長(zhǎng)之聲終究壓過一切,況且這位瑞王也沒什么賢明之聲?!?/br>
    盧筠清聽得入神,原來京中還有這段曲折舊事。

    “陛下為人溫和,只可惜身體孱弱,朝堂之事千頭萬緒,無暇管這親弟。太后又一味縱著,多少次收受賄賂之事被翻出來,到了太后那里,不過責(zé)罵一番了事?!?/br>
    盧筠清連連搖頭,慈母多敗兒,看來瑞王長(zhǎng)成今日這副樣子,親媽太后功不可沒。

    這是城中一處熱鬧的茶樓,名為聽風(fēng)閣,兩人在二樓雅間坐著,向下能看到一樓大廳客似云來,摩肩擦踵,尤其是大廳中間有位說書先生,口條極好。

    前朝宮闈密事,今日鄉(xiāng)野趣聞,海外異域傳說,經(jīng)他三寸靈舌說出來,無不活靈活現(xiàn)、引人入勝。

    盧筠清一手托腮,向下看去,“坐在這里喝茶聽書,真是莫大享受,只可惜念純不在,也不知她父親的病怎么樣了?!?/br>
    兩日前,盛念純接到家信,父親盛珍奇不幸染病,便立刻坐了車趕回曾州。

    裴云舒聞言,起身走到她身邊坐下,壓低聲音道。

    “其實(shí),盛大人并非染病,而是受傷。”

    盧筠清看著她小心又鄭重的眉眼,驚道,“當(dāng)真?阿云如何得知?”

    “我從父親書房外偷聽到的,說是盛太守自從升任刺史,麾下集結(jié)了一批忠勇之士,將曾州地界的流民團(tuán)伙管得服服帖帖,又幾退了遲國(guó)的數(shù)次進(jìn)犯。誰知上月竟然截獲一封書信,一查才知,麾下一名將士乃是敵國(guó)細(xì)作。”

    “盛大人將此人綁了,就在行刑前一晚,卻被一伙流民救了,不僅如此,這名細(xì)作還刺傷了盛大人。”

    曾州地處羽朝最北端,與遲國(guó)隔水相望,兩國(guó)邊境摩擦不斷,是羽朝最重要、也最危險(xiǎn)的地界之一。

    “念純不知道此事?”

    “難說,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念純?yōu)槿硕睾?,就是心思重了些,或許怕父親背上失察罪名,所以不愿告訴我們。”

    盧筠清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理解。

    “她既不愿說,咱們不問就是。”

    樓下說書講到激動(dòng)處,傳來一片叫好聲,其間夾雜著雷鳴般掌聲,盧筠清不由向下瞟了一眼,誰知卻撞上一雙熟悉眉眼。

    清冷的丹鳳眼,眼尾上挑,正抬眸看向她。

    不知為何心頭有些發(fā)虛。

    盧筠清別開眼,片刻后再看下去,卻不見了那抹紫色身影。

    盧筠清忽然想起,殷玄和瑞王都愛穿紫衣,只不過同樣的顏色穿在不同的人身上,卻是天差地別的味道。

    瑞王身上的紫,仿佛從暗處蔓延出來的紫色巖漿,黏稠濃郁,帶著吞噬一切的頹敗氣息。

    殷玄衣角上的紫,卻是寂靜夜空下的樹影,白瓷瓶口的暗香,清冷高貴,神秘凜冽。

    “看什么?莫非樓下有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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