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原因

    “我……”

    “支支吾吾做什么！”衛(wèi)老是個火氣大的，“問你什么就快回答！”

    “我和琨哥……”孟姜簡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和衛(wèi)琨始終沒挑明這層窗戶紙，但是相處的方式有何情侶無疑，而孟家也很享受對方給他的包容和關愛。

    “告訴我，你們是一對戀人么！”

    “……”孟姜本來通紅的臉瞬間煞白。“我們……我們……我們……”

    “到底是不是！”

    “……是……”

    “小孩子真不痛快，不知道琨兒聽到你這么吞吞吐吐的，會不會氣的醒過來！”衛(wèi)老的拐杖又杵杵地。

    “老先生，我什么時候能進去？”孟姜小心的措辭。他能不能進去，全看眼前這人了。而且看他只對自己吞吞吐吐有意見，對兩人都是男人的身份，反而不在乎。

    “你跟著琨兒跟我叫爺爺吧！”衛(wèi)老在成凱的攙扶下坐到了后面的椅子上，深深的嘆了口氣?！俺蓜P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也是一時心急?！麅旱氖拢鋵嵑湍阋矝]有太多的關系！”

    “……爺……爺爺……能和我說一下么？”孟姜咬咬嘴唇開口。

    “你想干什么？”衛(wèi)老看了對方一眼，這孩子似乎跟報告上說的不太一樣，和自己寶貝孫兒描述的，似乎也不大一樣。

    “……我只是想知道……琨哥到底遇到了什么……”憑他的本事和背景，怎么會如此。

    “唉。反正我看琨兒今天也不會醒了，你和我回家……我慢慢給你講?！边@孩子看起來并不是成凱所說的那樣，而且孫兒也時常和他提起自己的小朋友，每次說到，都眉飛色舞的，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歡這個孩子。

    本來以為這是個愛撒嬌的孩子，一直以色事人來謀取一定的好處?，F在看來，他對琨兒還是有感情的，看來琨兒一片癡心并沒有付之東流。

    衛(wèi)老獨自住在市區(qū)的一處四合院里，門口有警衛(wèi)把守著，看到自家的車開進來，趕緊過來開門。孟姜坐在衛(wèi)老的身邊，靜靜地，也不開口。

    老人家，自然很養(yǎng)生。晚飯清淡的很，幸好兩人也都沒有什么食欲，簡單的吃了一下。不過孟姜發(fā)現這里的菜味道不錯，而且味道很熟悉。

    衛(wèi)琨也知道孟家私房菜的味道一半是源自原材料，平時孟爸孟媽也是時不時就給他帶一些蔬菜水果?？磥硇l(wèi)琨都進貢到這里了，想必爺孫倆的關系非常不錯。

    吃過飯，成凱給衛(wèi)老和孟姜各自送上一杯茶。孟姜輕輕地道謝，不過并沒有得到對方的理會，看來這成凱對他意見頗大。

    衛(wèi)老看了成凱一眼，也沒多說什么。手中蓋碗輕輕撥動，問道：“孟姜，你對衛(wèi)琨有多少了解？”

    “……除了姓名，性別……我一無所知。”兩世為人，也不過知道衛(wèi)琨是個高干子弟紅三代，對于其他的，他知道的還真不多。

    “其實這件事……”

    從書房出來時候，孟姜臉色異常難看。衛(wèi)老在其身后也跟了出來，“孟姜……你不要胡思亂想了……這事和你沒關系的！”

    “不，是我太任性了，如果不是我非要琨哥幫我找地……就不會出現現在的事了……”孟姜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難言的悲戚。

    “我想，他心里一定沒有怪你。”衛(wèi)老搖搖頭，“今天找你來是因為琨兒昏迷前一直喊著你的名字，并不是要怪你。衛(wèi)琨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醒，剛剛我和你說了，為了能得到更好的救治，我要送他到國外去救治?！?/br>
    “爺爺要我做什么？”

    “沒什么要你做的，只是作為琨兒認可的伴侶，在他醒來之前，我都會替他照顧好你。我也希望你在他離開之前，能夠好好陪陪他?！?/br>
    “我會的?！泵辖c點頭。

    “天很晚了，留下來陪我這個老人家聊聊天吧?！毙l(wèi)老嘆息一聲，拉著孟姜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坐下，“今天住在這里，明天和我一起去醫(yī)院?！?/br>
    “好……”

    “我啊，當年也是個小兵出身……”衛(wèi)老看看有些萎靡不振的孟姜，慢慢地講起了自己。

    孟姜從沒聽過這些歷史，漸漸地從悲傷中掙脫出來，睜大眼睛仔細的聽著。

    “我老了，國家照顧我，讓我住在這里。”衛(wèi)老慢慢的敘說著，“雖然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但是他們工作都忙，倒是很少能陪我。我現在也退休了，比不得之前，還有幾個老朋友能互相吵吵嘴，現在也懶得動彈了。只有琨兒時常回來看我，我就是從琨兒嘴里聽到你的。”

    “……爺爺一定認為我是……”

    “不，你錯了，我對你的看法，完全來自琨兒?？梢哉f，琨兒如何看你的，我就是如何看你的。雖然你是個男孩，而且還這么年幼……但是琨兒的事，我一向都由著他的，是我慣壞了他。哈哈哈……”衛(wèi)老說著笑了起來，想必是想起來衛(wèi)琨?！拔覍δ愕挠∠蠓浅：?，琨兒他很喜歡你，他這個孩子，從小就很少有能入眼的，我信他的眼光，他喜歡的，一定是好孩子……”

    “爺爺……”孟姜有點感動。就算是對著孟爸孟媽，他也不敢坦誠這件事，但是面對眼前的老人，他卻沒有顧忌。

    “琨兒的事，說起來不是意外，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這和你其實沒有什么關系，我只是想和你說，到了我們這種地位，每一個人都亦敵亦友，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有的只有利益，各種的利益?！悻F在還小，可能還不懂這些?！毙l(wèi)老笑的有些低沉，反而像是低低的哭泣，“我們衛(wèi)家和宮家卻一直都是敵人，政見不合，利益不合，脾氣性格也不和。不但我們老家伙們不和，我的兒子女兒甚至到了琨兒這一代，也依然是不合的?！?/br>
    孟姜靜靜地聽著。

    “本來，我們兩個老家伙只是在政見上不合，其他倒是沒有矛盾。但是這些年隨著國家的發(fā)展，已經發(fā)展成到在越來越多的地方有了沖突。”衛(wèi)老喝了口茶，“到了琨兒他們這一輩，幾乎是不管什么，都看對方不順眼?！?/br>
    “那……”

    “所以我說這件事……和你是沒有關系的。你希望衛(wèi)琨為你做的，衛(wèi)琨去做了，就是他自愿的，你不要有包袱?！?/br>
    “……是我太任性?！?/br>
    “你是衛(wèi)琨愛的人，做什么，都不算任性！想當年我那悍婦還指著名讓我去打架呢！”衛(wèi)老說著搖著頭笑起來，滿眼的懷念?！熬退悴皇且驗檫@件事，他們也會因為其他事情打起來的，他們現在已經到了事事必爭高低的地步?！?/br>
    “琨兒和宮家的小子年齡相仿，又俱是各自家里最受寵的孩子，自然是水火不容。”衛(wèi)老想到看到最疼的孫兒從手術室推出時那一幕，忍不住手開始發(fā)抖。“他和宮家小子向來在拳腳上比試不分高低，可是這次對方居然將他打到昏迷……他送到醫(yī)院的時候，嘴里的血還在吐個不停……”

    “爺爺……你剛剛只告訴我琨哥是因為和人爭一塊地受傷昏迷……”孟姜眼淚實在是止不住了，聲音都哽咽起來，“……被生生打到昏迷……為什么到現在才告訴我……為什么沒有人給討回公道？”孟姜心仿佛被抓在手里揉碎了一般疼，他心里無所不能的琨哥，居然被人打成這樣……

    衛(wèi)老驚訝地看著眼前的孩子痛哭起來，“對不住，對不住，我老了，難免隆俏也緩茫髦濫愕p模顧盜蘇餉淳謾

    “……爺爺，宮家，是不是就是那個宮家？”孟姜喊完以后，就冷靜了下來，只是臉色異常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