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謝安然本來是個晝夜不分的夜貓子,她平時在外玩都要玩到凌晨才回家去,白天補覺,晚上嗨皮,更何況今天還發(fā)生了這么一件顛覆了她認知的事情。 她張了張口,最后什么都沒說,先去浴室洗了個澡,洗完澡也沒跑去床上sao擾安凝清,難得的窩在了安凝清平時睡的沙發(fā)上。 安凝清見她頭發(fā)絲里的水滴在了地毯上,印出了一片濕地,“三小姐,頭發(fā)得擦干才能睡,不然容易引起頭痛,傷風。” 謝安然正煩著,不想聽。 她躺下來,猛的將小毯子蓋過自己頭頂,試圖隔絕安凝清的聲音,安凝清這個人,結果封閉的空間里滿滿都是安神香的味道,很清淡,是安凝清身上才有的,這香不停地挑戰(zhàn)她的神經。 啊啊啊,真是要煩死她了。 她掀開被子,就看見安凝清拿著一塊干凈的毛巾站在沙發(fā)旁,兩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安凝清將手中毛巾往前遞了遞,“我就不幫你擦了,用它擦,會干得快?!?/br> 謝安然火大的抽走毛巾,“誰要你幫我擦了,安凝清你真的好煩?!?/br> 安凝清抿了下唇,“三小姐說的是,我也覺得自己有點煩。” 她想,其實這會她應該當作什么都不知道。 任由對方枕著濕發(fā)睡覺,不去想謝安然明天醒來后,囔囔頭痛喉嚨痛什么。 但怎么辦呢。 她好像并不很想看見謝安然病懨懨的模樣。 那樣肆意張揚,像個小太陽的人,就該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快快活活沒有任何煩惱。 謝安然怔住了,心里頭的火上上下下到處亂竄,快要把她燒起來了,偏偏這人還說這樣可憐巴巴的話,她很用力的擦自己的頭發(fā),頭皮差點被她磨出火,她思來想去,干巴巴的解釋,“你,你一個* 病人就好好睡覺,你看我把床都已經讓給你了?!?/br> 安凝清鼻音軟軟的輕嗯了聲,又爬回去躺下。 這聽起來怎么就像受了委屈的樣子。 謝安然噎住,一口氣上不上下不下,越擦越來火,她閑著沒事,做什么不把頭發(fā)吹干了再出來,等搓掉了好幾根頭發(fā),她才收了力,這會才隱隱覺得自己頭皮好像有點痛。 唔。 她抱住自己的腦袋,憋屈的窩在沙發(fā)上,時不時抬頭看一眼床上的人。 安凝清還是背對她的姿勢,半小時都沒變過了,難不成睡著了,這么快,安凝清的睡眠質量真是好啊,她小心翼翼的探頭,“你,睡著了嗎?” 安凝清睜開眼,沒出聲。 謝安然沒聽到回應,就又躺回去,她在沙發(fā)上翻來覆去的換睡覺姿勢,像在努力咯出一塊煎餅。一會她嫌沙發(fā)墊的花紋有點磨大*腿,一會她又覺得熱,把小毯子踹到腳邊上。沒過多久她又用腳趾把它勾了回來,夾在腿*間,攏在懷里。 她睡不著。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安凝清把她撞開后,被毒蛇咬了。 那蛇咬得本應該是她才對。 為什么啊。 謝安然想不明白,總不會有人為了故意討好她,連命都不要了。 回來后她聽那老頭子說,她們運氣真好,竹葉青蛇的毒性也分強弱,而她們遇到的這條竹葉青蛇的毒性就特別強,老頭的話應該是真的,毒性強弱是他從一堆爛rou里的毒牙中得出來的結論。 安凝清差點就被一條蛇給毒死了。 謝安然又朝床上的人看了眼,她換了一個睡姿,平躺著,大概是怕壓到左肩的傷口。她躡手躡腳的走到床頭,看著那張?zhí)耢o的臉龐,有些碎發(fā)落在她傷口處了。 她忍了忍,伸出手指輕輕的撥開。 她盯著那紅腫的傷口看了又看,所以沒留意到身下的人眼珠子微轉。 謝安然半蹲在地上,趴在床墊上看安凝清的睡顏,對方的呼吸很輕,輕到像柳絮隨風飄在空中,“小騙子。” 說什么打呼嚕磨牙說夢話。 全是騙人的鬼話。 謝安然還是有點生氣,不過沒第一天那么氣了,現在生的氣也就拇指蓋那么大點,她撐著腦袋看了許久,越看越稀奇,這世界怎么會有安凝清這樣既乖又壞的小騙子。 隔天一早。 謝安然扶安凝清下樓時,終于在餐桌上看見了這座島的主人李顯宗先生,他身后站著的是姜醫(yī)生以及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 安妮坐在他身旁。 “李先生真是貴人事忙?!?/br> “謝小姐,安小姐,抱歉,讓你們久等了?!崩铒@宗的視線落在了安凝清那張略顯蒼白的小臉上,昨天的事他基本清楚了。 就是一件小小的意外。 不過安凝清的緊急應對打消了他對她原先的一點猜忌和偏見。 李顯宗開門見山,“安小姐,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謝安然像護犢子的母雞,“那可不行,李先生,我未婚妻在你的地盤上受傷,按理說要讓你們負全責的,但我也不想計較那么多,做人可不能失信,你昨天答應我的事情,還希望你能做到?!?/br> 李顯宗一點也不惱謝安然這態(tài)度,甚至還笑了笑,“安小姐,我想聽聽你的意見?如果你想走,也不是不行,但需要簽訂一份協議?!?/br> “什么時候來李先生這里做客的客人還需要簽協議了?” 應該是類似于保密一類的協議。 安凝清輕輕的在桌下拉了拉謝安然的手指,不知道謝安然昨天是怎么逼得李顯宗松口讓她們走的,但來都來了,若是這么走,她反倒有一點不甘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