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8、黃雀背后,是撒網(wǎng)的獵人(3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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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不答反問:“還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肖徹仔細感受了一下,似乎他只除了雙眼看不到之外,其他地方并沒有任何異樣。 “我記得墜崖之前,我曾中了一箭?!?/br> 女子說:“那只是個視覺錯位,其實你在中箭前一秒已經(jīng)往后倒了,那支箭只刺中了你部分皮rou,并未給你造成致命傷?!?/br> “前一秒?”肖徹不太懂她的用詞。 “呃”女子頓了下,“不重要,反正結(jié)果就是你沒怎么傷到,昏迷這幾日,傷口我已經(jīng)給你處理好了?!?/br> “那我墜崖呢?” 肖徹知道蝴蝶崖,那地方很高,憑他當(dāng)時的狀態(tài),一旦落下去,基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 可他現(xiàn)在,身上其他地方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女子莞爾,“有人在半崖上接住了你,你沒落到崖底,只不過剛摔下來就昏迷了?!?/br> “你的人?”肖徹心中越發(fā)好奇她到底是誰,“為何救我?” 而且聽起來,她好像是一早就知道他會從蝴蝶崖墜下去,所以提前安排了人在半崖等著,只為接住他。 那么陡峭的高崖,除非是受過高強度訓(xùn)練的精衛(wèi),否則普通護衛(wèi)不可能接得住上面落下來的人,這考驗的不僅僅是反應(yīng)能力,還得有足夠的實力才行。 女子輕笑,“很好奇我是誰?” 肖徹沒說話,默認。 女子道:“等你雙眼復(fù)明的那天,我會讓你知道的,現(xiàn)在,吃點兒東西吧,還得繼續(xù)趕路呢!” 她說完,遞了個餅子給他,又遞了個水囊過來。 肖徹接過,卻沒急著往嘴里塞。 女子看他一眼,“沒毒?!?/br> 肖徹當(dāng)然不是擔(dān)心有毒沒毒的問題,她要是想下毒,就不可能花這么些心思救他了。 “你要帶我去哪?” “北梁?!?/br> “我是南齊人。”肖徹蹙起眉。 “南齊的肖徹已經(jīng)死了。”女子呵笑一聲,“新帝追封你為定王,你的妻子姜氏,晉封為定王妃,不出意外的話,定王爺?shù)墓讟谂D月二十九出殯,只停靈六日,因為三十那天,是新皇正式登基的大日子?!?/br> “妙娘”想到姜妙,肖徹面上出現(xiàn)了顯而易見的緊張,“她怎么樣了?” “折了腿。” 肖徹呼吸一緊。 “南齊京城現(xiàn)在很亂,折了腿躺在榻上不能動,這是她最好的保命符?!迸诱f。 肖徹有些痛恨自己此時此刻的無能為力,卻也清楚地意識到,追封圣旨一下來,他就再也沒辦法以“肖徹”的身份回南齊了。 “你是北梁人,為何對南齊的情況了如指掌?”尤其是對他。 東廠大牢里關(guān)押過北梁的細作,但這女子的聲音很陌生,肖徹并不記得自己跟她打過交道。 女子說:“有在意的人在南齊,所以關(guān)注得多?!?/br> 話音一落,車廂內(nèi)頃刻陷入沉寂。 肖徹脊背往后靠了靠,俊美的臉容上一片沉肅。 女子看出他的刻意疏遠,笑了笑:“我知道你有妻兒,但這并不妨礙我關(guān)心你?!?/br> “讓馬車調(diào)頭!”肖徹冷著臉命令她。 “你想好了?”女子挑眉,“你現(xiàn)在的雙目失明,可跟之前的不一樣,得失明至少一個月才能恢復(fù),現(xiàn)在回去,你不僅見不到姜氏母子,還會把自己害死,順帶把她們也害死?!?/br> 肖徹捏緊手中的餅,“你給我下毒?” “不?!迸诱f:“給你下毒的,是你無條件信任了二十四年的義父,我是醫(yī)者,只救人?!?/br> 想起宮變那天晚上的情形,肖徹陷入了沉默。 女子沒再戳他傷口,聽到外頭傳來撲棱的聲音,她動手打開簾子,一只毛色灰白的海東青馬上飛到窗沿邊站著,她取下海東青腳上綁著的竹筒,拿出密信看了一眼,隨即笑了笑,從一旁的側(cè)架上拿出炭筆和一張紙條,回了幾個符號,之后再綁在海東青腳上把它放飛。 肖徹耳朵靈敏,“你回信用的,是什么筆?” “炭筆。”女子笑說:“你若感興趣,等你能看到了,我送你一支?!?/br> 肖徹又說:“北梁的字沒這么簡單,你這個暗號,倒是頗有些意思?!?/br> “那當(dāng)然?!迸诱f:“這個暗號除了我的人,天底下再無旁人能破解,包括你,也包括肖宏和楊珂?!?/br> “看來你知道的事還真不少?!毙亟g盡腦汁,也沒想出她到底是誰。 能對南齊情況了如指掌,按理說,就算他沒察覺到,肖宏和楊珂也早該察覺到了。 但他們?yōu)槭裁磿雎粤诉@么一號人? 女子看著他,“你知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典故嗎?” 肖徹當(dāng)然知道,他不僅知道,還當(dāng)了一回被黃雀啄食的螳螂,輸?shù)靡粺o所有。 “那你可知,黃雀的背后,是什么?”女子問。 肖徹怔了下,面色微微變。 “是撒網(wǎng)的獵人?!迸诱f:“你以為,這個局就這么結(jié)束了?呵呵,只不過剛開始而已,他們布了多久的局,我就撒了多久的網(wǎng),跟我回北梁,我會讓你成為這局游戲里的最終贏家。” “我還是不懂。”肖徹對她充滿戒備,“你為什么幫我?” “因為在意?!迸踊卮鸬煤敛华q豫。 “你們北梁人說話都這么直白?”肖徹抬起水囊,咕咚喝了口水。 “可能是我比較直白?!迸诱Z氣輕快,“不過,早晚有一日你會習(xí)慣的?!?/br> 肖徹又再一次陷入沉默。 “從今往后,天底下再無‘肖徹’這個人了?!迸诱f:“等到了北梁,你會有全新的名和姓,那里,才是你該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