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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錦繡醫(yī)妃之庶女凰途楚千塵在線閱讀 - 227確信(十一)

227確信(十一)

    楚千塵又抿了口茶,放下了茶盅。

    問題是——

    楚云逸怎么就這么巧,正好趕在三司會審的前一天立下了這么“大”的功勞?!

    救駕的機(jī)會可不是隨便就能有的,簡直就應(yīng)了一句俗語,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這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是“必然”。

    楚千塵處理完了王府的一些中饋事后,就去了外院楚云逸暫居的客院。

    內(nèi)室中還頗為熱鬧,唐御初調(diào)侃的聲音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骸拔疑洗巫屇銇硗醺?,你還不肯來,非要被人抬著來。”

    楚云逸:“”

    楚千塵這時打簾進(jìn)去了,躺在榻上的楚云逸朝她看了過來,那眼神似乎在說,姐,你看他!

    他終究是忍著沒告狀,心道:他都十二歲了,又不是楚云沐那個五歲的小屁孩。

    楚千塵淡淡地掃了楚云逸一眼,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嘴角。

    十二歲也是小屁孩,所以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

    原本懶洋洋地歪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的唐御初霎時就挺直了身體,肅然起敬,連原本往嘴里拋的花生米都忘了。

    那顆花生米從他嘴邊擦過,掉了下去。

    唐御初趕緊伸手抓住了那顆花生米,往旁邊的碟子上一放,然后才站起身,笑著對楚千塵揖了揖手,“王妃?!?/br>
    唐御初覺得自己還是別妨礙人家姐弟了,很是識趣地接著道:“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楚云逸,你好好養(yǎng)傷?!?/br>
    唐御初拋下這句,就要走人,可走了一步,又想起一件事,回頭拿上了他那碟花生米,欲蓋彌彰地又補(bǔ)了一句:“你要聽王妃的話?!?/br>
    他笑瞇瞇地朝躺在榻上的楚云逸拋了記媚眼,很熟練地從窗口“飛”出去了。

    江沅看著這一幕,眼角抽了抽,覺得這些人啊實(shí)在不像話,在王妃跟前沒規(guī)沒矩的。

    當(dāng)內(nèi)室中只剩下姐弟倆時,氣氛反而變得有些尷尬。

    或者說,尷尬的人是楚云逸。

    他覺得自己每次都在楚千塵跟前丟人。

    沒出息!

    楚云逸在心里默默地罵了自己一句。

    楚千塵自在得很,悠閑地在塌邊坐下了,問道:“覺得怎么樣?”

    楚云逸已經(jīng)跟昨晚看著大不一樣了,他不能動,但是這里有小廝伺候,已經(jīng)有人給他洗了頭,擦了臉和身子,還重新?lián)Q了一身白色的中衣,身上蓋著薄被。

    “還行?!背埔萸辶饲迳ぷ?,聲音依舊有些沙啞,顯得中氣不足。

    他現(xiàn)在不能動,只能沒話找話地問道:“是你把我?guī)硗醺???/br>
    剛才楚云逸也問了唐御初,可唐御初這個人看似好說話,總是嬉皮笑臉,油嘴滑舌的,其實(shí)嘴巴很緊,顧左右而言他地把這個話題給繞了過去。

    楚千塵挑了下柳眉,“總不會是你自己走來的吧?”

    她語氣淡淡,聲音沒什么起伏,卻因?yàn)樗俏⑽⒙N起的唇角,顯得有幾分似笑非笑的譏誚。

    “”楚云逸被她噎了一口。

    明明他姐對沐哥兒說話時,總是溫溫柔柔的。

    楚云逸的心里升起一絲莫名的酸澀,也不知道是委屈,還是羨慕,幾種滋味交雜在一起,在心頭來回翻轉(zhuǎn)著,嘴角緊抿。

    漸漸地,他的身體又開始疼了,疼痛感逐漸加重,像是被什么重物給碾壓著身體似的。

    楚云逸沒打算說,心里想著男子漢大丈夫,這點(diǎn)疼痛有什么不能忍的。

    他的手在薄被下握成了拳頭,可額角卻不受控制地沁出了細(xì)密的汗珠。

    楚千塵本來準(zhǔn)備了一肚子訓(xùn)斥的話,見他又倔起來,又好氣又好笑,又心疼。

    這傻小子,果然是個小屁孩!

    畢竟,他也才十二歲而已,一身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反骨。

    楚千塵的眼神柔和了下來,知道是針灸和湯藥止痛的效果開始消失了,就動手拿起了琥珀早就備好的金針。

    一針,兩針,三針。

    只三針,楚云逸就感覺身上的疼痛消失不見了,仿佛剛才那種碾壓似的劇痛只是他的幻覺。

    楚云逸目瞪口呆地看著楚千塵。

    她居然會針灸不,應(yīng)該說,她居然會醫(yī)術(shù)!

    楚云逸突然想起了昨天他第一次清醒時的一幕幕

    那時候,他因?yàn)槭а^多,昏昏沉沉,意識有些迷糊,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才發(fā)現(xiàn)楚千塵應(yīng)該是在檢查他的傷勢,尋找病灶,才好對癥下藥。

    所以說,把他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的人是楚千塵??!

    楚云逸心口一震,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楚千塵,久久沒反應(yīng)過來。

    他的二姐也太神奇了,明明過去十四年一直平平無奇,只是一個泯然眾人的閨閣女子,可實(shí)際上,她除了琴棋書畫外,會射箭,還會醫(yī)術(shù)。

    而且,她的箭法和醫(yī)術(shù)都不是“粗淺”兩個字可以概括的,全都是頂尖的。

    楚云逸突然有種感覺,他的二姐還藏著很多秘密,除了箭術(shù)與醫(yī)術(shù)外,她到底還擅長什么他不知道的東西呢?!

    楚云逸怔怔地看著楚千塵,臉色蒼白依舊,但目光越來越明亮,猶如陽春三月的驕陽似的。

    楚千塵很快就收了那三根金針,隨手往他嘴里塞了一顆指頭大小的保命丸,“吞下?!?/br>
    楚云逸心里好奇極了,就像是有貓兒在他心口一會兒撓爪子,一會兒打滾似的。

    也因此,他現(xiàn)在乖順極了,楚千塵讓干嘛,他就干嘛,想著要討好他姐,也許他姐愿意對著他多顯露一點(diǎn)神通。

    楚千塵重新給楚云逸把了脈,這一次,手指依舊在脈搏上停留了許久。

    楚云逸不知道,琥珀當(dāng)然是知道的,平日里王妃給人把脈,一般都不超過三息。

    琥珀心知楚云逸現(xiàn)在只是勉強(qiáng)撿回一條小命,必須慎之再慎,萬一脾臟再出血,沒準(zhǔn)這小命就真保不住了。

    楚千塵在昨天的方子基礎(chǔ)上,減了一味藥的劑量,吩咐琥珀去煎藥。

    門簾落下的聲音讓楚云逸回過神來,他試圖拍他姐的馬屁,腆著臉笑:“二姐,我現(xiàn)在不痛了”

    結(jié)果,楚千塵一個冷眼瞪了過去,嚇得楚云逸把后面的話都給咽了回去。

    他心里警鈴大作,不禁想起了那天去十四樓喝酒差點(diǎn)被人算計的事。

    “我錯了”這三個字就在楚云逸的嘴邊。

    他覺得,要不是他現(xiàn)在還要死不活地躺在這里,他一定會比上次被潑了一杯解酒茶加踹上一腳還要慘。

    楚千塵進(jìn)入正題:“今早三司會審,案子已經(jīng)判了”

    她把三司會審的結(jié)果一一說了。

    楚云逸也想問的,但是怕楚千塵不想聽關(guān)于楚令霄的消息,就忍著沒問,此刻聽到侯府的爵位保住了,他不僅松了口氣。

    他沒有防著楚千塵,因此神色間的釋然也落入了楚千塵的眼中。

    果然!楚千塵確信了。

    楚云逸之所以能恰好在這個緊要關(guān)頭立下這救駕之功,是他主動謀之,不是他恰好趕上。

    楚千塵的眼神慢慢地變得凌厲起來。

    她懶得跟小屁孩繞彎子,直接問道:“說吧,你怎么知道丹爐會炸?”

    “”楚云逸瞳孔一縮,難掩震驚之色。

    然后,他的眼神就變得游移起來,偏開了臉,避開了楚千塵的目光。

    楚千塵再道:“說不說!”

    “我我”楚云逸支支吾吾地抿了抿干燥蒼白的嘴唇。

    照理說,他該說他不知道的,可是,他說不出口。

    二姐關(guān)心他,二姐救了他。

    他感覺如果他騙她,她會對他很失望、很失望

    那么,他就永遠(yuǎn)別想和楚云沐一樣了。

    楚千塵眸色深深,定定地直視著榻上的楚云逸,楚云逸不能動,也不能走,整個人像是被她的視線釘在了榻上似的。

    琥珀在一旁看著這對姐弟,不知為何想到了戲文里霸道公子調(diào)戲柔弱小娘子的場景呸呸,她胡思亂想什么呢。

    琥珀垂下了眸子,腦子放空,就聽楚千塵的聲音似近還遠(yuǎn)地傳來:“是楚千凰告訴你的,對不對?”

    琥珀又猛地抬起了頭。

    楚千塵用的是疑問句,但是她的神情很篤定,雙眸中綻放著灼灼的鋒芒。

    “”楚云逸猛然瞪大了眼,那一瞬的表情就差在說,你怎么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