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就像是在現(xiàn)實(shí)中玩游戲時,點(diǎn)擊某個npc,他把臺詞說完后要是再點(diǎn)擊他,他就再把同樣的臺詞說一遍。 吳辭就捧著書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吳辭翻開這本陶片書。 書除了前后兩張封皮,內(nèi)容只有三頁。不過內(nèi)容出乎意料,是圖文并茂的。 第一頁上畫著一只鳥,吳辭一眼就認(rèn)出,這是先前王宮高臺上祭祀的那只,被稱為“玄鳥”。配的文字解說,是講玄鳥受命在天,祥瑞非常,是王國每個人心中的神靈。 從建國起,玄鳥就庇護(hù)著江山社稷。 第二頁上畫著一條黑不溜秋的鲇魚,鲇魚還長了八條腿。 這鲇魚吳辭在山洞那輪選拔賽里見過,惡心的很,她是靠著一束石蒜花吸引鲇魚注意力,才通過它的領(lǐng)地。 這鲇魚的文字注釋說,此魚愛吃人,是妖邪穢物。 吳辭翻到第三頁,眼神不由一閃。 第三張畫的正是那只羽毛有毒的鳥!而文字說明,讓吳辭心頭一顫。 ——此鳥名為“鴆”,毒鳥,妖邪。 吳辭想到自己曾在《山海經(jīng)》里讀過鴆的記載,說用它的羽毛泡成的酒,就是“鴆酒”的由來。 各種宮廷劇里演的什么,賜某人鴆酒一杯自盡,就源于這個。 果然。 吳辭昨晚被羽毛毒到時,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是鴆。 她放下書,一直以來積攢的古怪感受,紛紛在她心中回蕩起來。 這個王國崇拜的神鳥,確定是玄鳥。祭祀時玄鳥的畫像和言言給她的這本書,都說明了這一點(diǎn)。 另一方面,王國也將河伯視為能庇護(hù)他們的神明,很認(rèn)真地選拔最優(yōu)秀的祝官,以求河伯鎮(zhèn)壓邪神。 但是在山洞那輪選拔賽,一個用來選拔祭祀河伯祝官的場地,卻是由妖邪來鎮(zhèn)守。 那個鲇魚堂皇地住在選拔場地;那只鴆還被供奉起來,要吳辭給它磕頭跪拜,它才顯靈。 而在昨晚結(jié)束的第四輪選拔賽,女祭司更是稱呼鴆為“神鳥”,讓鴆在選拔賽里執(zhí)掌玩家的生殺大權(quán)。 這很說不通不是嗎? 不管是從吳父吳母這種諸侯的態(tài)度,還是奴仆等廣大npc的態(tài)度來看,他們都認(rèn)為選上祭祀河伯的祝官是榮耀,就連幾輪選拔賽的主旨,“儀容舉止”“機(jī)智靈慧”“體力健康”“磐石意志”,也明確是甄選良好素質(zhì)和美好品質(zhì)。 他們也都認(rèn)為河伯仁慈神通。 那為什么,選拔賽過程中透露出的反而是對妖邪的崇拜尊敬? 這種種矛盾,指向一個大膽的猜測。 ——祝官選拔賽,選出的真的是臣民們以為的祝官嗎? 還有那個邪神…… 吳辭想到這里,拿起手機(jī)就往聊天群里輸入信息。 吳辭:司巫大人,我好難受那些被送去喂邪神的貴女們,我能去那個地方看看嗎? 群里沉默了一小會兒。 9號:……??? 吳辭:我想和邪神說不要吃人了,司巫大人,求求你讓我去試試能不能說服它! 9號:…… 7號:你特么有完沒完? 吳辭:司巫大人,你在不在?看到了回復(fù)一下啊嗚嗚嗚! 女祭司:嗯,在。 女祭司:那可是邪神,連河伯大人都無法完全誅殺它,只能鎮(zhèn)壓,你不要異想天開。 吳辭:可是我想試一試,不試試怎么知道不行呢?而且被吃掉的人好可憐,我想去看看能不能至少找到他們的一點(diǎn)殘骸,拿回去給他們的家人。 女祭司:你好好參選祝官,此事不必再提。 吳辭:別!司巫大人你聽我說,要不就讓我遠(yuǎn)遠(yuǎn)看一下邪神,遠(yuǎn)遠(yuǎn)和它喊話,我就去一下,肯定在下一輪選拔賽前回來參加。我找大王的奴仆送我過去,他們每次送人去喂邪神都能全須全尾地歸來,他們肯定有辦法保護(hù)我。 女祭司:你再胡言亂語,我就奏請大王將你全家下獄。 吳辭:怎么這樣啊。 吳辭:(快哭了.jpg,快哭了.jpg,快哭了.jpg) 7號:哭毛哭,有病吧! 吳辭放下手機(jī),面沉如水。 順便掠了眼「被蒙騙值」,漲到63%,吳辭只掠一眼就收回目光。 她很在意女祭司的態(tài)度。 ——避而不談,對她威脅恐嚇。 活像是心里有鬼。 試探女祭司,得出這樣的結(jié)果,吳辭更加深了心中的猜疑。 第42章 河神(13) 在第五輪選拔賽開始之前,吳辭又睡了一小會兒,就沒有再休息。 她始終在心里盤桓著一些猜測。 其間吳辭也和言言、奴仆npc等人對話,他們的臺詞和之前沒什么大差別。 吳辭又趁著全家一起吃飯時,問起吳父,王國舉辦過多少次祝官選拔賽。 吳父說:“這是第三次了,以往每次選好了祝官,祭祀完河伯后,河伯都會施云布雨,保佑我們平安?!?/br> 吳母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吳辭記得,第一次和家人一起吃飯時,吳母就是這樣,始終心事重重。 吳辭特意問道:“母親怎么悶悶不樂?” “沒什么。”吳母沖著吳辭溫柔地笑了笑,她眼里好像有很多話,想和吳辭說,但她選擇閉口不言。 等到傍晚時分,第五輪選拔賽開始了。 經(jīng)歷過四輪選拔賽的摧殘,僅存的最后四個玩家,都沉默不語地來到比賽的場地,一座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