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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絕對掌控(woo18)在線閱讀 - 第65節(jié)

第65節(jié)

    猝不及防受這么一下,鄧玠狼狽往后倒,碰翻了后面的小方桌以及上面的花瓶,饒是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仍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花瓶碎裂成片,里面插著的鳶尾花折斷了莖,水浸濕了地毯。而鄧玠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正好按在碎片之上,碎裂的瓷片扎入血rou,劇烈的疼痛感令他說不出一句話來。

    更疼的還是梁衍的那一腳,鄧玠感覺自己胸骨都要斷了,額頭往下落著冷汗,抽著冷氣。

    旁邊鄧玠的助理快要被嚇傻了,她哪里見識過這樣近乎暴戾的場面,站在門旁,手指不停發(fā)抖,被林特助“委婉”地請出去,順帶關(guān)上門。

    房門一關(guān),偌大的房間之中,頓時(shí)只剩梁衍與鄧玠兩人。

    鄧玠仍舊沒有弄清楚目前的狀況,滿手的血,剛剛掙扎著站起來,梁衍伸手,掐著他的脖子,硬生生地把鄧玠按到窗戶旁邊——

    窗戶大開,鄧玠的半邊身體都露在外面,涼風(fēng)和失重感令他驚恐萬分。咽喉被梁衍掐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眼睛因恐懼而充血發(fā)紅。

    鄧玠沒見過梁衍這幅模樣。

    鄧玠對這個(gè)表哥由衷的懼怕。

    梁衍小時(shí)候并不這樣,他待誰都很好,溫和有禮;但梁衍剛讀初中時(shí),出了場意外——被梁父生意上的對手派人劫持,兩天后才被救了回來,從那之后,梁衍的性格就產(chǎn)生微妙變化。

    因長時(shí)間呼吸不到氧氣,咽喉處的巨痛更是令鄧玠感到窒息,他想要掰開梁衍的手,然而徒勞無功。

    梁衍常年健身鍛煉,體質(zhì)本就比他好上千百倍;再加上身高壓制,鄧玠毫無反抗能力。

    簡直就是蚍蜉撼樹。

    梁衍目光陰冷,注視著瀕臨在窒息邊緣的鄧玠:“以后別再打瑤瑤的主意?!?/br>
    梁衍收攏手掌,五指合攏,壓迫著鄧玠的脖頸,強(qiáng)烈的痛感和窒息感讓他掙扎不已。

    像是一條魚,拋擲在岸上,把肺中的空氣一點(diǎn)一點(diǎn)艱難地?cái)D壓出來。

    梁衍的聲音一字一句,敲打在他心坎上:“畢竟三姨只有你這么一個(gè)孩子,總得給她留著?!?/br>
    在鄧玠眼前發(fā)黑幾乎昏過去的時(shí)候,梁衍終于松開手。

    久違的呼吸重新涌入喉嚨中間,鄧玠痛不欲生,蹲在地上,艱難地大口呼吸著空氣。

    恐懼之中,鄧玠混沌的大腦被新鮮的空氣一沖,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一開始是舒世銘那邊準(zhǔn)備和他聯(lián)姻啊。

    明明是梁衍“橫刀奪愛”,鄧玠不過是正常追求,他有什么過錯(cuò)?

    鄧玠虛脫地依靠著墻壁坐著,右手還在流著血,短暫的眩暈感沖擊著他的大腦。

    他盯著梁衍,艱難地說:“你幫我進(jìn)董事會,我發(fā)誓以后就打心眼里尊敬舒瑤,再不動其他心思?!?/br>
    梁衍聽他說完,面上沒有表情,摘掉手套:“不錯(cuò),學(xué)會談條件了?!?/br>
    鄧玠不知道他這話什么意思,下一刻,梁衍走到他身邊,拿鞋尖抬起他下巴,居高臨下地凝視著鄧玠:“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

    鄧玠的右手還在淌血,尖銳的碎瓷片扎了進(jìn)去,他不敢動,畢竟傷到的是掌心。鞋尖抵在鄧玠的咽喉處,稍一用力,就卡住他的咽喉。

    又一輪的氧氣缺失,鄧玠艱難呼吸著,被迫仰臉和梁衍對視。

    梁衍把剛摘下的手套重重砸在他臉上,鄧玠無處可避,硬生生地受了這么一下。

    再睜開眼睛,他看到梁衍手背上凸起的青筋,毫無往日里的文雅。

    是與他俊秀相貌不同的猙獰。

    鄧玠心中驀然生起恐慌。

    他終于反應(yīng)過來,剛才試圖和梁衍談條件的自己究竟有多么愚蠢。

    從小到大,但凡梁衍下了決定,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更改。

    譬如幼時(shí),家長開玩笑的那個(gè)口頭婚約,也直接被梁衍拒絕掉。

    “鄧玠,”梁衍俯身看他,“企圖和我談判之前,你先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多少斤兩。假如你不是我親表弟,現(xiàn)在我也不會這樣心平氣和地和你說話?!?/br>
    鄧玠手掌里還是血,他懵了。

    這叫什么心平氣和?

    他現(xiàn)在氣都快喘不上來,右手瓷片還沒取出來,流了這么多血,而梁衍居然管現(xiàn)在叫做心平氣和?

    鄧玠的下巴被挑的發(fā)麻,所幸梁衍終于肯放下腳,但卻踩在鄧玠的衣服上,慢條斯理地擦干凈鞋底上沾染的一點(diǎn)血。

    哪怕剛剛做了這些事情,梁衍目光淡漠,淡漠到像做了件再普通不過的小事。

    他越是平靜,鄧玠越害怕。

    鄧玠被他此刻的神態(tài)嚇到,大氣也不敢出。

    忽然,小書房的門被人敲響,梁衍聽到外面?zhèn)鱽硎娆帢O輕的聲音:“梁衍,你在嗎?”

    梁衍眸色微變,他收回踩在鄧玠身上的腳,警告性地看了眼鄧玠,調(diào)整下襯衫紐扣,走到書房門前,拉開門,聲音溫和:“醒了?”

    舒瑤站在門口,沒想到梁衍這么快就能開門,嚇了一跳。

    她清晰地記著昨晚發(fā)生的一切,包括洗澡時(shí)候的突然頭痛欲裂、梁衍抱她去床上休息,耐心地哄她。

    此時(shí)的梁衍整整齊齊地穿著襯衫和褲子,笑容溫和,瞧不出什么異樣來。

    而舒瑤卻看到后面剛剛費(fèi)力站起來的鄧玠。

    鄧玠身上還穿著病號服。

    只是光線并不明亮,舒瑤沒有看到鄧玠病號服上的血,也沒看到他尚插著碎瓷片、不停流血的掌心。

    ——鄧玠畢竟是梁衍的親表弟。

    舒瑤下意識地想到自己昨晚的那一記“斷子絕孫腳”,強(qiáng)烈的心虛感涌上心頭,她張口:“昨晚我——”

    這話一出,鄧玠都快哭了,他往前走了一步:“舒瑤,昨天是我喝多酒頭腦發(fā)熱,做了錯(cuò)事,你能原諒我嗎?”

    手還在淌血,鄧玠不敢拔那個(gè)碎瓷片,擔(dān)心傷到神經(jīng)。

    劇烈的疼痛感過去之后,現(xiàn)在整個(gè)手都是麻的,一點(diǎn)兒知覺都沒有。

    都已經(jīng)木了。

    因著失血過多,還有點(diǎn)涼颼颼的。

    舒瑤沒注意到他的手,只看到他脖子上的大片青紫,嚇了一跳。

    梁衍敏銳感受到小家伙抖了一下,不動聲色地將手搭在她肩膀上,往自己懷中摟了摟。

    舒瑤并沒有拒絕他的觸碰。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鄧玠:“你脖子——”

    鄧玠沒敢回答,先看了眼梁衍。梁衍沒有笑,目光淡漠。

    鄧玠想不出來合理的解釋,嘴唇發(fā)干。

    梁衍低頭,看著懷中的舒瑤,微笑著解答她的疑惑:“他剛剛?cè)ス瘟藗€(gè)痧?!?/br>
    鄧玠立刻說:“是,早上起來嗓子有點(diǎn)痛。”

    舒瑤這次聽出來了,鄧玠現(xiàn)在的聲音就像是被扼住命運(yùn)咽喉的鴨子。

    還是閹過的那種。

    大早晨刮痧這個(gè)愛好還挺特殊的嘛,留下痕跡這么猙獰,看來刮痧師傅力氣不小。

    鄧玠窺探著梁衍的神色,硬著頭皮繼續(xù)向舒瑤道歉:“對不起啊,瑤……舒瑤,我不該動那些歪心思。”

    舒瑤在梁衍懷中,很大度地對他笑:“沒事呀,都過去了?!?/br>
    鄧玠松口氣。

    右手的血,無聲地滴在地毯上。

    梁衍攬著舒瑤的肩膀,在她發(fā)現(xiàn)異樣之前,帶她離開,問:“剛醒?”

    舒瑤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我好像聽到了東西倒在地上的聲音,驚醒了。”

    “現(xiàn)在餓不餓?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br>
    “那個(gè),關(guān)于我踢鄧玠那一腳,”舒瑤主動提起,“我不是故意的?!?/br>
    “是故意的才好,”梁衍淡聲說,“原本就是他做了錯(cuò)事,活該。下次再遇到這種情況,把你全身力氣都使出來,賠償費(fèi)我擔(dān)著?!?/br>
    舒瑤悄悄松口氣。

    好在梁衍沒有因?yàn)檫@事生她的氣。

    她忍不住看向梁衍。

    他神色瞧不出什么異樣來,哪怕昨晚舒瑤那樣的“發(fā)病”,他未曾對此有過絲毫疑問。

    上次也是,游戲后臺發(fā)病,梁衍也沒有問為什么。

    就好像,他早就知道自己有病一樣。

    舒瑤試探著問:“昨天晚上我是不是發(fā)酒瘋了?”

    梁衍垂眸看她,笑了:“是有點(diǎn)瘋?!?/br>
    舒瑤忐忑不安:“那我——”

    梁衍朝旁側(cè)臉色慘白的鄧玠助理做了個(gè)手勢,示意她去小書房中看看鄧玠。

    助理早就聽到房間中的動靜,她知道自家老板打不過梁衍,近乎恐懼地跑了進(jìn)去。

    梁衍臉上早就不復(fù)方才教訓(xùn)鄧玠時(shí)的陰狠,溫文爾雅:“你昨晚上向我求婚了,還說想在明年的中秋節(jié)和我結(jié)婚?!?/br>
    舒瑤:“……?。俊?/br>
    趁著她喝酒什么都記不得就開始騙人,是不是不太好?。?/br>
    “你還說自己很可憐,母胎單身到現(xiàn)在,一個(gè)喜歡的人都沒有。但是特別特別喜歡我,想要和我在一起。”

    舒瑤:“……”

    哇靠,要不是她什么都記得她還真的要被梁衍給蒙騙了。

    這語氣,真像是她會說出來的話。

    他實(shí)在太擅長模仿了。

    梁衍嘆氣:“我看你求婚求的這么虔誠,實(shí)在于心不忍,就答應(yīng)了你。”

    舒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