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外祖父的壽辰禮
第107章 外祖父的壽辰禮 從白老夫人處歸來,白木槿遠(yuǎn)遠(yuǎn)便見小藍(lán)在她槿蘭苑的必經(jīng)之路上徘徊。一見到她,眼里光芒大盛,似乎是期盼了很久的樣子。 白木槿面上卻淡淡的,似乎并沒有打算理會的意思,見她要湊過來,就甩給她一個冷眼,似乎在警告著什么。 小藍(lán)也知道這大白天的如果被人看到她私下里接近白木槿,定然會招來是非,所以也不敢真的湊過去,她在此徘徊的目的不過是讓白木槿明白,她小藍(lán)沒有忘記當(dāng)初的恩德,依舊是白木槿的人,而沒有因?yàn)檫@些日子伺候著二小姐,就背主忘恩了。 白木槿自然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卻并不喜歡這樣,小藍(lán)是個極有自己主意的丫頭,不像鴛鴦和喜鵲,一心以她為重。所以對小藍(lán),她的態(tài)度就是敬而遠(yuǎn)之,如果真有用得上的時候,不妨用一用,但會特別提防著她。 小藍(lán)露了個臉,便識趣地退下了,連個招呼也沒打。一回到槿蘭苑,喜鵲就忍不住問道:“小姐為何不想法兒問問小藍(lán),這些日子在家廟里,二小姐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木槿睨了她一眼,突然鄭重其事地對兩人說:“以后沒有我的同意,不要輕易接觸小藍(lán),否則即便是你們,我也絕不輕饒了!” 這還是第一次白木槿對鴛鴦和喜鵲說這樣重的話,兩個丫頭虎了一跳,但卻乖乖地低頭應(yīng)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生怕惹了白木槿生氣。 白木槿見她二人如此,也稍稍收斂了些嚴(yán)肅的表情,緩緩道:“小藍(lán)究竟是人是鬼,我們誰也不知道,在這個家里,我最信任的只有你們和瑞嬤嬤,其他人都不可盡信,小藍(lán)如今伺候著白云兮,雖然她們之間隔了小綠那個仇,但誰能保證小藍(lán)沒有別的心思?” 喜鵲此時才知道自己莽撞了,連忙低頭道:“小姐,奴婢太魯莽了,往后定會三思而后行,絕不給小姐惹麻煩!” 瑞嬤嬤也贊同地道:“喜鵲是個機(jī)靈鬼,就是有時候太沖動,不經(jīng)腦子。主子的顧慮對,小藍(lán)雖然來投誠,但卻不能輕易相信了她,還需要時間細(xì)細(xì)考察了,方可用一用!” 瑞嬤嬤也只道是用一用,而不是相信了。白木槿才覺得瑞嬤嬤的確是個經(jīng)過事兒的,十分穩(wěn)妥,便道:“陸氏如今東山再起,咱們必須要時刻警惕著,她絕不會消停下去,要不了多久就會折騰些什么出來,院子里你們時刻要警惕著,切莫給人可趁之機(jī)!” 兩個丫頭和瑞嬤嬤都點(diǎn)頭應(yīng)了,三人都明白槿蘭苑危機(jī)四伏,所以對院子里的管制就更加嚴(yán)格了起來,定要護(hù)得槿蘭苑如鐵桶一塊,不讓任何人越過她們的防護(hù),做出傷害道白木槿的事情來。 白木槿見她三人都聽進(jìn)去了,也就不再羅嗦,她捧起一直在繡的屏風(fēng),繼續(xù)著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飛針走線,其嫻熟程度,仿佛逼著眼睛都能做好一般。 大概誰也想不到,這個曾經(jīng)嬌生慣養(yǎng)的千金小姐,比之最頂級的繡娘功夫也不差。 鴛鴦看著那件繡品,有些擔(dān)憂地提醒道:“再過幾日就是相爺?shù)膲鄢搅?,您還未曾吩咐我們備下壽禮,小姐可有什么好想法?” 白木槿看著鴛鴦那憂慮又必須憋著話的樣子,著實(shí)有些好笑,卻故意道:“又不是大壽,外公喜歡硯臺,就備上文房四寶不就好了?總歸盡到心意就行!” 鴛鴦抿著嘴,雖然十分不贊同,但也不能明著說白木槿的不是,只能隱晦提醒道:“奴婢覺得陸氏定會悉心準(zhǔn)備壽禮,若是小姐不上心,怕是會落人話柄?。 ?/br> 白木槿知道她一心為自己著想,自然不會不高興,不過是故意逗著她玩罷了,看她隱隱著急的樣子,也有心不忍,便道:“你且放心,壽禮我自會備好,必不會讓外公外婆失望的!” 聽主子這樣說,鴛鴦才放下心來,畢竟白木槿如今做事從未有過差錯,她是毫無保留地信任白木槿的。 過了兩日白高軒也被放出了祠堂,陸氏可謂春風(fēng)得意,寧國公府的后院再度成為了陸氏的天下,就連一度厭棄了她的白老夫人都開始和顏悅色起來。 白云兮則日日都往棠梨苑跑,比過往可勤快多了,而且每次都爭取早于白木槿請安的時間去,就為了將白木槿給比下去。 可是總也敗給白木槿不動聲色的回?fù)?,讓白云兮著?shí)有些惱怒,但卻為了扮演好自己乖巧懂事的新形象,不得不一忍再忍。 三月初八這日,是陸相爺?shù)膲鄢?,本也不欲大辦,但朝中許多官員的家眷都自覺地過來給老相爺賀壽,誰讓陸家現(xiàn)在是風(fēng)光無限,人人也恨不得巴結(jié)一二。 就連皇帝都親自賜了壽桃來給老相爺賀壽,可見皇上對陸丞相的厚待之意。其他人盡管沒有收到邀請,也都紛紛送上了賀禮。 這一日陸府可謂熱鬧至極,門前馬車幾乎要阻斷了道路。白世祖帶了白慕辰和白高軒兩兄弟一車而來,白木槿自然要隨著白云兮和陸氏同車。 一路上白云兮故意套白木槿的話,問道:“jiejie,不知你是否單獨(dú)為外公準(zhǔn)備了壽禮???” 白木槿笑著反問道:“meimei呢?一定精心準(zhǔn)備了壽禮吧?” 白云兮洋洋自得挑起了眉梢,道:“那是自然,這一次我準(zhǔn)備的禮物,外公一定喜歡的!” 白木槿附和道:“meimei精心準(zhǔn)備的禮物,外公自然喜歡,所謂禮輕情意重,外孫女的一片心意,外公哪里會挑剔禮物的好壞呢!” “我送的禮物怎么會輕了?那豈不是不重視外公的壽辰?告訴你,這份大禮可是花了我不少時間和銀子,不過聽jiejie的意思,你所備下的禮物似乎并不貴重???”白云兮一聽到白木槿說她的禮物不貴重,立馬就沉不住氣地反駁了。 白木槿卻不接話,反而轉(zhuǎn)了話頭道:“聽聞父親給外公備下了不少厚禮,還搜羅了很多孤本,這一定是母親您的主意吧?” 陸氏也毫不避諱地點(diǎn)頭,笑道:“那是自然,你外祖父喜歡什么,我自然十分了解,那些個金銀俗物,入不了他的眼!” 白木槿點(diǎn)點(diǎn)頭,自然恭維了一番陸氏的孝順和心意,卻半句不提自己送了什么禮,不過見她如此,陸氏和白云兮都認(rèn)為白木槿的禮物大概是拿不出手,也就不再勉強(qiáng),反正到時候白云兮的禮物將她比下去,丟臉的也是白木槿而已。 馬車停到了陸府的門前,在門口迎客的是兩位舅舅,一見到白府的馬車,也趕忙迎了上來。 白世祖帶著兩個兒子出現(xiàn),和陸昭然、陸兆安都寒暄了一會兒,陸氏則帶著兩個女兒去了后院。 白云兮一見到陸老夫人,便一臉乖巧和天真地湊上去,給陸老夫人行了個大禮,俏生生地喊了一聲:“外婆,許久不見,兮兒可想您了!” 陸老夫人對她卻并沒有多大的熱情,一想到白云兮曾經(jīng)一再地想要害白木槿,就覺得膈應(yīng),但到底當(dāng)著這么多人面,也不能給她沒臉,便扶了一把,道:“乖,去見過你兩位舅母吧!” 白木槿此時也走上前來,對陸老夫人行了禮,親熱地道:“外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您這氣色可比上回好多了,看著竟像年輕了十多歲!” 陸老夫人被她夸的美滋滋的,拉過她來,也無比親熱地回道:“你這小嘴兒啊,越發(fā)會哄人了,可是來之前吃了蜜啊?” 白木槿呵呵直笑,道:“外婆,槿兒說的可都是實(shí)話呢,不信你問問母親!” 陸氏也趕忙討好地道:“槿兒說的對,母親如今看起來可神采奕奕的,連做女兒都羨慕不已!” 陸氏其實(shí)心里憋屈的很,陸老夫人對白木槿和白云兮的前后態(tài)度,差別大著呢,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更心疼哪個外孫女,她卻還要強(qiáng)作親熱地捧著老太太,自然不高興了。 白云兮見過兩位舅母之后,也發(fā)現(xiàn)了白木槿和陸老夫人之間的親昵,老夫人直到現(xiàn)在還拉著她的手不放呢,而自己卻行了禮就被遣退到后面拜見兩位舅母了。 白木槿也不是不識禮數(shù)的人,放了陸老夫人的手,便笑著道:“外婆,我也去和兩位舅母見禮,回頭再來與您說話!” 陸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便放她離開了,陸氏也說了些吉祥話,便也進(jìn)了屋子,與兩個嫂子說話了。 屋子里的親疏關(guān)系很分明,陸嬌嬌和白云兮離得近,都圍著陸氏和胡氏說話,白木槿則陪著秦氏和陸菲媛一起說笑。 原本互相不干涉,倒也和氣,但偏偏有人要找茬,也不知白云兮在陸嬌嬌耳邊嘀咕了什么,陸嬌嬌便拿一副不屑的眼神看著白木槿,然后就湊了過來,陰陽怪氣地道:“表姐,剛剛兮兒表妹可是告訴我她給祖父尋了一方古硯,價值連城呢,不知你為祖父準(zhǔn)備了什么禮物啊?” 這分明就是來看白木槿的笑話了,白云兮那方古硯可不是她自己尋來的,很明顯是陸氏幫著買到的,憑著白云兮的那些月例,哪能買得起如此貴重的禮物。白木槿雖然是嫡長女,但月例也不過和白云兮一個樣兒,哪里能買得起這樣價值不菲的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