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他一副過來人的語氣嘆息道:“錢是賺不完的,我之前總想一口氣賺夠自己一輩子花的錢。但一百萬也能過一輩子, 一個億說不定還不夠花。我獨身一人, 上沒老下沒小, 幾千萬也夠我花了?!?/br> 林白放下手中的東西,問:“那你以后打算做什么?” 沈言掰著手指數(shù):“先讀博, 博士期間順便去其他國家旅旅游;回頭再捐助一下慈善事業(yè),給自己積點德,創(chuàng)個投資公司,做天使投資人博士畢業(yè)我就去應(yīng)聘大學(xué)老師,等我老了,天天就坐在cao場里面看帥alpha。” 林白和他對視一眼,忍不住都笑出聲了。 “所以你不打算給我機(jī)會了嗎?”林白撓著臉,很無奈地說:“你好像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br> 沈言很認(rèn)真地打量著他,笑著說:“目前的確沒有結(jié)婚的打算,但可以談個戀愛?!?/br> 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沈言和聞修然的戀愛從頭到尾都是不對等的,兩人不論地位、興趣愛好,還有思維模式差別都很大。沈言一開始就是為了撈錢,哪有時間想這么多。 林白和他是大學(xué)同學(xué),兩人各方面都很合拍,如果林白是個omega,沈言可能會主動去追求他。 聞修然已經(jīng)結(jié)婚了,他為什么還要停在原地? 何況之前的自己可是萬草叢中過,無數(shù)的 alpha 都曾拜倒在他的身下,他游戲人間,從未被誰真正牽絆?,F(xiàn)在這么突然安分守己,都有點不像自己了。 想到這里,沈言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煩躁,他嗤笑一聲,伸出手指猛地勾過來林白的領(lǐng)子,動作帶著幾分霸道。 林白的臉?biāo)查g被拉近,沈言的目光緊緊地鎖在林白的面龐上,如同在打量家中剛買的珍貴花瓶,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 驚訝之色在林白的眼眸中蕩漾開來,他顯然沒有料到沈言會有如此舉動,瞬間的驚愕讓他的表情看上去有幾分呆愣。 沈言瞧著林白這副模樣,嘴角微微上揚,隨后緩緩放開手。 還是算了,沈言搖了搖頭,兩人有工作交接,辦公室戀情不可取,等回到s市,去男模店點幾個得了。 林白稍微緩過來神,后知后覺地問:“你剛才想做什么?” 沈言把食指放在嘴邊,意味不明地點點嘴唇:“你嘴上有糖塊?!?/br> “哦哦!” 許楚曾經(jīng)和林白吐槽,說沈言很喜歡恃美行兇,喜歡故意和別人發(fā)生肢體接觸,然后瞇著眼睛狐貍似的站在一旁看別人出糗。 林白看著沈言離開的背影,皺眉苦笑,他是明白聞修然當(dāng)初差點把s市翻一遍的原因了。如果有這樣的伴侶,哪怕只是個床伴,也難免讓人魂牽夢縈。 他見過沈言和聞修然相處的模樣,平日里冷漠的alpha在沈言面前溫柔得不像樣。林白也查了一下兩人決裂的原因,他覺得也很正常,畢竟alpha和beta本來就不合適。 更何況是沈言這樣的beta。 沈言是在第三天準(zhǔn)備離開的。 他把行李收拾好,每個門都用鎖鏈繞了幾圈,加上一把大鐵鎖,然后把院子里的雜草割完扔在路上,最后把小木棚里的流浪貓很細(xì)心地抱出來送給鄰居。 貓咪剛在貓窩里睡著,被吵醒后一臉懵懂地看著沈言,他輕輕地摸了摸貓咪的腦袋,貓咪閉上眼睛,發(fā)出舒服的咕嚕聲。 一場秋雨一場寒,冬天就要到了,過不了多久,山里會下雪。他留下的食物會被凍得很硬,小貓已經(jīng)懷孕了,沒人照顧熬不過冬天。 鄰居很久之前就想養(yǎng)一只小貓,可惜流浪貓沒選擇在他家安家。沈言看著抱著貓咪一臉開心的鄰居,發(fā)自內(nèi)心地笑出了聲。 離開都市的這一年,沈言覺得自己才是真正生活了一年,之前的他,無時無刻不在搶著生存,在孤兒院里,他要搶領(lǐng)養(yǎng)名額;出來之后,他又要察言觀色搶在惡心的alpha對他下手之前,找到合適的金主:后來的他又要和一堆omega競爭,搶著和聞修然在一起。 想想其實也挺無聊的,反正大家都得死。 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沈言吹了聲口哨,不緊不慢地戴上墨鏡,回頭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小院子。 今天去小鎮(zhèn)的人數(shù)不夠,司機(jī)沒有發(fā)車,沈言只能蹭別人的車,他坐在鐵皮車廂里,旁邊的山一個個地與他擦肩而過。風(fēng)從四面八方朝他灌進(jìn)來,把他整理好的發(fā)型吹得亂七八糟。 昨天晚上,夏家和林白聯(lián)系,說可以在地皮的事情上做出讓步,林白也只能起身去首都談合同,沒辦法陪沈言一起回s市。 為了防止被別人發(fā)現(xiàn),沈言還是用了陳林的身份,把自己的頭發(fā)剃成短發(fā),其實沈言本來想直接推平剃個寸頭,但感覺又不太合適。 夜幕降臨,沈言在凌晨時分抵達(dá) s 市。機(jī)場大廳里人群熙熙攘攘,他面無表情地掃來掃去,卻沒有發(fā)現(xiàn)許楚的身影。 打開手機(jī)后,他才看到許楚的留言,上面寫著聞氏來人要做工作交接,許楚沒辦法趕來,安全起見,他也沒敢通知其他人來接機(jī)。 沈言的眉頭微微皺起,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奇怪感覺。但他又說不出來到底哪里奇怪,只是覺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有些不安。 他拖著行李箱,走出機(jī)場,經(jīng)過一番尋找,沈言特地找了一個靠近郊區(qū)的酒店。 這里相對安靜,也不那么引人注目。走進(jìn)酒店房間,沈言將把墨跡往桌子上一扔,看著窗外陌生又熟悉的城市景色,心中有些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