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峽江遺恨

    蠻牛江大峽谷，它的源頭正是卻明的出生地椅背山鷹嘴巖流淌出來的地下水。流經(jīng)卻明家寨子那一段，名叫舞灑河。當(dāng)這條河水匯聚到蠻牛江大峽谷這里時，不知淌過了多少險灘，也不知穿越了多少山川，歷經(jīng)了多少艱難與險阻。

    舞灑河一路到達(dá)這里，已壯闊成一條名副其實(shí)的浩浩蕩蕩的大江。從這個被稱為蠻牛江大峽谷的地方流入珠江，已不過百里距離。

    當(dāng)卻明出現(xiàn)在羅飛的眼前時，一度把羅飛激動得心都快要蹦出心腔之外來了!血液向頭臉賁張。那種暈乎乎的感覺排山倒海般襲來，使她幾度瀕臨暈厥的邊沿！她一再提醒自己，他不是卞仁！他不是卞仁！然而，洶涌澎湃的浪潮在內(nèi)心猛烈撞擊，她抵擋不了那種超控一切的力量！卻明的五官，笑靨，神情，氣息所帶來的那種感覺足以使她心魂坍塌！

    他甚至感覺，卻明與卞仁就連舉手投足都十分相像！

    她到現(xiàn)在仍然接受不了卞仁已然永遠(yuǎn)離開了她這樣一個殘酷的現(xiàn)實(shí)。

    她堅信卞仁還活著，只不過不愿見她而已。

    那些一直若即若離相伴左右的青年們，突見羅飛的身邊多出了一個精干帥氣的小伙子，且這個小伙子與羅飛好得像一個人似的。

    尤其重要的是，這個大帥哥還與羅飛同吃同住，同出同入。看著這個仿佛從天而降的卞仁，他們再不敢造次。一下子收斂了許多。從以前的或左或右或前或后，一下子改為遠(yuǎn)遠(yuǎn)觀察，遠(yuǎn)遠(yuǎn)尾隨了。

    但也幸虧了他們的觀察與尾隨，這使得中了蛇毒的羅飛與卞仁因了他們的火速報信，得到了及時有效的救助和治療。

    羅飛的父親聞聽女兒和卞仁被毒蛇咬傷的消息，頓時急的冷汗直冒！不要命的朝出事的江崖邊跑去。一邊跑一邊大聲喊著自己侄兒的名字。要他去請村里有名的蛇毒神醫(yī)唐叔公。

    羅飛爸爸剛剛把兩人扶起來，急公好義的唐叔公也已急匆匆趕到。他查看了傷情后，立即確定這是扁頭鳳所致。馬上在遍山遍野都盛長著各種珍奇異草的山崖巖縫間搜尋起來。不一會兒功夫，便找到半邊蓮，烏桕之類，用嘴嚼碎后，為他們內(nèi)服外敷。一個時辰后，兩人的臉上終于漸漸有了血色，唐叔公用神奇的醫(yī)術(shù)，把他們從死亡的邊緣線上拉了回來。

    如果沒有唐叔公，后果難予想象。因?yàn)檫@個大峽谷離市鎮(zhèn)實(shí)在是太遠(yuǎn)了。且公路半通不通，即使通車的地方，也是十分崎嶇，險峻，凹凸，顛簸難行。等送到醫(yī)院，可能早已錯過了最好的搶救時機(jī)。更何況這些邊遠(yuǎn)小鎮(zhèn)，完全可能會短缺抗蛇毒血清或毒蛇藥片。

    話休贅繁。卞仁傷好返校后，他們之間的永遠(yuǎn)說不完的各種悄悄話，就只有通過鴻雁來傳書了。兩人都眼巴巴的掐算著，恨不能日子一天當(dāng)做三天過。整日企盼著學(xué)校假期的早日來臨。

    暑假一到，卞仁心急火撩，歸心似箭。他就像一只離弦的箭一樣，直朝蠻牛江大峽谷飛速直射而來！一路上不給自己絲毫喘氣的機(jī)會，馬不停蹄的乘火車，轉(zhuǎn)汽車，然后走小路，翻山路。遙遠(yuǎn)的路程，被他飛速縮短在了腳下。當(dāng)他第三天出現(xiàn)在羅飛家山后埡口上那個大榕樹下時，天已擦黑。而羅飛也正在大榕樹下，背靠著大榕樹，急切地翹首企盼。

    他已走得大汗淋漓，饑渴難當(dāng)，疲憊不堪。可當(dāng)羅飛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一切都消失的無影無終。離別之后的深深思戀之苦，化為了彼此之間長久的擁抱和親吻。

    此次卞仁的再次出現(xiàn)，引起了那些紈绔子弟，浪蕩公子，爛仔流氓們的仇視。他們往日一群一浪猶如蜜蜂采蜜般圍著羅飛整日“嗡嗡”亂飛，是后來卞仁的出現(xiàn)使他們變得意外，不明就里才有所收斂。再后來，當(dāng)他們慢慢打探到卞仁的來歷后，他們一下子結(jié)成了聯(lián)盟，要共同來對付卞仁這個最擋倒的不速之客。

    這些人中，有公社或區(qū)公所領(lǐng)導(dǎo)的公子；有附近街鎮(zhèn)上家境好些的人家的子弟；也有從小坑蒙拐騙，偷雞摸狗，打架斗毆，到處游手好閑的城鄉(xiāng)混混。

    那天卞仁與羅飛他們見面之后，喘息稍定，看看周圍沒有人。便手牽著手，隱入旁邊林中的干草叢中，相依相偎，親熱個沒夠。

    此時雖說是夏季，但夜晚的山上寒冷無比。他們進(jìn)入林子后，身體貼著身體，并用干草來蓋住下半身，一邊親熱著，一邊耳語著，身體漸漸溫暖。于是越靠越近，慢慢緊緊摟抱在了一處。

    突聽一聲如鬼哭像狼嗥的怪叫聲，萬石齊發(fā)，如暴風(fēng)驟雨般傾瀉而來。打在他們身邊的樹干，樹葉，樹枝或草叢中?！芭锇衫表憘€不停。他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這一件突如其來的恐怖，暴力事件。當(dāng)時就直把他們嚇得心仿佛要蹦出體外，魂仿佛要飛出軀殼了！

    他們在極度的驚嚇之中，汗毛直豎。心臟狂跳不止。有幾塊石頭砸到樹上之后彈下來，分別跌落在了他們肩背，手腳上，兩人都不同程度受了傷。

    乘著石雨停下，驚魂甫定的羅飛突然想到了一招，她按住卞仁的頭，示意一起直接鉆入比人還深的草叢之中。然后，兩人合力推起一塊石頭，滾向旁邊的斜坡。由于坡勢較緩，遍山都是厚厚的雜草和落葉，那塊石頭滾動起來，也是懶洋洋的，當(dāng)它“當(dāng)當(dāng)當(dāng)”有氣無力的朝山坡下面滾去時，那情形猶如人的跑動。就像是兩人因遭到極度的恐嚇，連滾帶爬溜回了坡下的寨子。

    果然，過了一會兒，見四野靜悄悄的毫無聲息。這伙人紛紛從藏身之處冒出頭來。大聲談?wù)撝鴦偛虐l(fā)生的一切。把個隱身在草叢中大氣都不敢出的羅飛當(dāng)場氣得渾身發(fā)抖。

    沒過多久，這伙暴徒以為他們已逃離，邊談?wù)撝呹懤m(xù)離去了。

    自此，這伙人或騎著馬或騎著牛來故意沖撞卞仁；或故意扛柴從卞仁身邊經(jīng)過。裝著失重，用肩上的木柴來撞擊仁。

    卞仁無論與羅飛在山上，在田里，在地里，或在河邊。總會冷不丁有石頭從暗處朝他飛來。因?yàn)閷?shí)在防不勝防，他都曾有幾次被傷到。

    他運(yùn)用分化瓦解，拉攏聯(lián)合的手段，終于搞清楚了誰是頭目；什么時間他會落單。

    有一天晚上午夜時分，他埋伏在頭目必經(jīng)之路上。等那頭目一露頭，沖上去就是一頓好揍。只打得那小子是鬼喊辣叫，連滾帶爬，苦苦求饒。

    有一天天氣很好，卞仁便同羅飛一起去趕集。當(dāng)他們看了一場電影，買了幾本書，再轉(zhuǎn)到集上這里逛逛，那里瞧瞧。采購了一點(diǎn)東西，準(zhǔn)備返回家時天已晚了。

    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橫跨蠻牛江大峽谷的大橋，快要走到橋的盡頭時。那一伙人不下十人之眾，在橋頭橋墩處，團(tuán)團(tuán)圍住了他們！

    這些狂徒將卞仁與羅飛隔開，然后，棍棒，拳腳朝卞仁頭臉齊下，只見一陣狂風(fēng)暴雨過后，卞仁便被打的口鼻流血，衣衫破損，頭發(fā)凌亂。倒在地上站不起來。

    羅飛見狀，聲嘶力竭，拼命撲向卞仁，被頭目狠狠抽了一巴掌！并命手下嘍啰將她緊緊緊架住。頭目令人將她推到自己面前，他玩弄般用手捏住羅飛的右臉頰，把臉貼近羅飛的臉，故意調(diào)戲起羅飛來。

    他醋意十足，大罵羅飛道，“你這個爛女人，仗著自己長得好，身段好，腰身好，不得了得很。正眼都不看老子們一眼，跩得很嘛！今天老子要看看你是金的還是銀的！這小子一個外地來的騙子，就值得你那么喜歡啊?老子倒要看看他是什么金寶卵！”

    卞仁被打得遍體鱗傷，坐在地上直哼哼。羅飛掙扎著要上前去照顧。頭目醋意再次大大發(fā)作，“哎喲，傷到你的心上人了，心痛了是吧？今天老子就是要霸占你！就是要玩弄你！看誰他媽能把老子怎么樣？”

    一面說著話就一面用手去摸羅飛高挺，豐盈的胸。并用手中的鋒利，雪亮的匕首，以極具挑逗，極端侮辱的輕薄，yin邪，獰笑著把羅飛上衣的紐扣一顆一顆，慢慢的全挑開了！

    此時，羅飛因憤怒，羞臊而漲紅了臉；她拼命想掙脫開去，但雙手已被兩個爪牙從左右兩邊牢牢抓住。根本不能動彈。

    眼見心愛的人遭此凌辱，卞仁發(fā)出大聲的呵斥，要那個可恥，卑鄙的小人立即住手!誰知頭目就像沒有聽到一樣，不但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竟然更進(jìn)一步，開始用匕首的鋒刃，去挑羅飛的內(nèi)衣，眼看羅飛潔白，細(xì)嫩的肌膚，已漸漸袒露。卞仁一下子爆發(fā)出驚天動地力量，大吼一聲，“混蛋！”！便竭盡全力從嘍啰手中掙脫了自己的身體。。

    就在頭目絲毫不予理睬，并更進(jìn)一步傷害，意欲拽掉羅飛的褲子之時，?！ぁぁぁぁぁ?/br>
    卞仁已沖到了頭目的身邊，當(dāng)兩人距離只有一尺左右時，突聽他猛然爆發(fā)出一聲巨吼。仿佛山崩地裂！只見他突然身體向前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狂怒撞向頭目。

    只見那小子猶如一截斷柴一樣，從橋上一下子被撞飛出去。只聽“咚”的一聲悶響，墜入了橋下的湍急的江水當(dāng)中！

    卞仁由于拼盡全力，也跟著栽下了千米之下的江水當(dāng)中······（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