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度假結(jié)束的前夕, 大伙兒提前把箱子收拾好，元氣滿滿地等待著新一輪工作開始。

    他們在比利時玩的很開心。

    裴如也日常帶著龍笳舉鐵練核心, 薄玦慢悠悠看書購物, 隊里年紀偏小的兩只已經(jīng)和林間的小鹿狐貍處成了朋友。

    謝斂昀在錄完音之后就開啟了加班模式, 日常宅在空調(diào)房里，半夜去冰箱摸兩塊蛋糕吃。

    助手們很貼心，幫他們提前把大小紀念品寄回家，還幫忙挑了許多張有北歐風情的明信片。

    霍刃心里記掛著國內(nèi)的家人，給姜叔都寄了一大盒禮物。

    他能猜到大叔收到禮物的表情。

    肯定是一邊嘟噥著就知道亂花錢, 一邊把東西都仔仔細細看一遍然后鄭重放好。

    這些年大家給經(jīng)紀人在國內(nèi)外買的大小禮物全都被放在辦公室里, 薄玦送的最多, 搞得姜叔不得不多買了個陳列柜。

    大叔脾氣臭, 說話直, 但他這輩子都沒有生養(yǎng)過孩子, 是實打?qū)嵃阉麄儺敿胰嗽趯Υ?/br>
    六只大的小的湊在一起寫明信片，聊著聊著莫名其妙又開始唱歌。

    “誒……”小池發(fā)現(xiàn)薄玦在悶頭吃沙拉，好奇道：“玦哥, 你買了這么多東西, 賀卡已經(jīng)寫完了嗎。”

    薄玦塞了顆草莓給他：“沒什么?！?/br>
    龍笳神情微動，沒有多問。

    正巧這個時候, 墻上電視滾動播放出最新新聞。

    新聞用法語播報，聽得人云里霧里。

    但所有人都突然停了下來。

    他們以為是自己的眼睛出問題了。

    畫面中一個東方少年坐在三角鋼琴旁，笑容溫和可愛，長發(fā)垂在背后。

    面孔與薄玦竟有七八分相似。

    只不過一個冷峻疏離, 另一個乖巧溫柔，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但乍一眼看過去，簡直像是小號可愛版的薄玦，十六七歲很清秀。

    霍刃法語學的不精，但大致能分辨出新聞內(nèi)容。

    是第十六屆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熱門選手，現(xiàn)在正在接受官方采訪。

    “玦哥——”他下意識地看過去，后者徑直關掉了電視。

    “沒什么好看的?！?/br>
    謝斂昀皺著眉頭道：“那個小鬼頭怎么穿衣打扮跟你一模一樣？”

    “嗯，我親弟弟，薄環(huán)?！北～i冷冷道：“看起來很像我，對不對？”

    絕人以玦，還人以環(huán)。

    爸媽也真是會起名字。

    大伙兒停住手頭動作，后知后覺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

    薄玦很少跟他們提家里的情況，雖然能感覺到他出身優(yōu)渥，但和父母親戚關系都很淡。

    霍刃腦子里突然叮了一聲。

    他思維敏捷，能把絕大部分細碎過去串聯(lián)起來，第一時間找到問題所在。

    難怪玦哥會選擇來做偶像啊——

    龍哥雖然出身豪門，但家族產(chǎn)業(yè)有哥哥jiejie撐著，自己原本想學表演，陪朋友面試意外被spf選中，人生一向輕松隨意。

    可是肖賽是鋼琴圈至高榮譽之一，得到這個獎項的鋼琴家這輩子都可以高枕無憂，薄玦當年根本沒必要再強迫自己舍棄天賦轉(zhuǎn)行。

    他身為外籍，在全家都定居歐洲的情況下孤身一人來國內(nèi)發(fā)展，雖然確實有姜叔的忽悠成分，但更多的像是在躲什么人。

    “哥？”

    “我不是想瞞著你們。”薄玦已經(jīng)進入防備狀態(tài)，語速都急促起來：“我是覺得這件事，說起來會顯得我很小家子氣?！?/br>
    “不會。”所有人異口同聲：“不可能?！?/br>
    薄玦猶豫幾秒，輕聲道：“行吧?！?/br>
    他一直有個叫薄環(huán)的親生弟弟。

    這個弟弟剛出生時還很可愛，但長大以后就性格變得很奇怪。

    “我爸媽、家里親戚、甚至是我的朋友們，全都覺得他特別懂事聽話。”薄玦深呼吸半刻，繼續(xù)慢慢往后說：“可是我很討厭他?！?/br>
    謝斂昀默不作聲地給他倒了杯熱茶。

    龍笳坐的更近了一些，眼神關切：“他對你不好？”

    “不，很好?！北～i小聲道：“他是學人精。”

    小到衣服發(fā)飾，吃飯用的碗，枕套和床單的樣式，全都要求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大到他學什么樂器，薄環(huán)就跟著學，學不會就天天熬夜練，然后歡天喜地的過來顯擺。

    “我那段時間在備戰(zhàn)肖賽，剛好又是青春期，對他說話很沖。”薄玦抱著膝蓋嘆氣：“他趴在窗戶旁邊看我練琴看了一整天，我發(fā)現(xiàn)時只覺得毛骨悚然，兇了好幾句?！?/br>
    “然后呢……”

    “然后薄環(huán)躲在壁爐里哭，被爸媽發(fā)現(xiàn)，把我痛罵一頓?！?/br>
    龍笳輕輕把他抱在懷里，不多哄勸，只是緩緩幫他捋著后背順氣。

    霍刃還在分析問題。

    “薄環(huán)對你做過實際的壞事嗎？”

    “沒有?！北～i悶悶道：“可是他從小到大，不管我做什么事都要學，我覺得很難受?！?/br>
    有種自己的存在會被否定的恐慌感。

    好像自己是走錯一步就會被替代，還有脾氣更好笑容更燦爛的弟弟在后頭等著。

    “我爸媽大事原則沒錯過，小事也慣著他，覺得我無理取鬧?！?/br>
    薄玦一直很沒有安全感，這時低著頭不敢看他們，覺得自己狼狽又幼稚。

    “他兩三歲的時候，瞧見我吃飯用的是新的藍瓷碗，可憐巴巴的問我爸媽能不能用我的這一只碗?！?/br>
    “我爸媽就勸我去換個碗，反正我也快十歲了，不會跟小孩計較?！?/br>
    “我答應了。”

    薄玦停頓很久，半晌才開口。

    “我二十歲的時候，給自己買了十二只藍瓷碗?！?/br>
    可是心里總是空的，好像怎么也填不滿。

    龍笳抱緊了他，低聲道：“你還有我們?！?/br>
    “你和薄環(huán)不一樣，他不會取代你?！?/br>
    “無所謂?！北～i吸了下鼻子，佯裝著自己并不在乎：“他還在拼命拿肖賽冠軍呢，根本不可能回來?！?/br>
    他強行轉(zhuǎn)行，來到與古典樂毫無關系的娛樂圈里，就是想離那個舊有的存在越遠越好。

    霍刃坐在他的對面，又問了一句。

    “你們現(xiàn)在還有聯(lián)系么？”

    “逢年過節(jié)點個頭，平時不聊天?！北～i揉著眼睛道：“我之前回家里住了幾天，就是怕碰到他。”

    霍刃隱約覺得這件事是個誤會。

    他弟弟可能只是……想用這種方法得到哥哥的夸贊和喜歡。

    這件事只是個小插曲，很快被他們拋在了耳后。

    假期一晃而過，皇冠六子再度回到國內(nèi)，重新見到姜叔。

    后者大半個月吃飽睡足無憂無慮，除了打麻將又輸了不少錢之外一切都好，現(xiàn)在氣色看起來像四十出頭。

    霍刃聽說他恢復很好時長長松了口氣，原本還打算悄悄祝賀一句。

    但再度會面的時候，姜恕眉頭緊鎖，表情凝重。

    “都把笑容收起來?！彼诒Ｄ奋嚨母瘪{駛，把一捧康乃馨遞給了霍刃。

    “走，去圣約翰私立醫(yī)院?！?/br>
    ……怎么剛回來就去醫(yī)院？

    “馮儀今天凌晨吃安眠藥自殺了?！?/br>
    “經(jīng)紀人發(fā)現(xiàn)的及時，洗胃以后問題不大，但是精神很差。”

    六個大男生倏然一驚，根本沒法相信這個消息。

    他們?nèi)ツ赀€在天使之環(huán)陪她彩排，視這位敬業(yè)又執(zhí)著的前輩作為榜樣。

    馮天后性格溫婉開朗，怎么可能——

    “知道你們在度假的時候沒看國內(nèi)新聞，”姜叔靠著車窗閉上眼睛：“不看也好，最近幾年是越來越鬧心了?！?/br>
    六天前，一條聚眾yin//亂視頻突然流入網(wǎng)絡，女主角的臉被換成了她本人。

    這種視頻當然不會被官方允許傳播，可是微信微博賣小視頻的吸血牤聞風而至，開始利用關鍵詞四處兜售傳播，樂此不疲。

    就如同洶涌又無聲的暗流。

    大量看客看完獵奇視頻以后涌入她的微博，甚至私信發(fā)送大量不堪入目的消息，謾罵侮辱無休無止。

    她四十六歲，仍舊身材姣好，穿著時尚，一直是扛著非議在往前走。

    演唱會哪怕露個溝，都會被媒體捕風捉影地放上頭條——

    天后馮儀爆乳透視裝尺度大到嚇壞小朋友

    這幾年新資本紛紛下場娛樂圈開公司，三年來風向變化比過去老三十年還要快。

    馮儀的老公司根本不懂這些變通之道，回應的被動又遲鈍。

    她神經(jīng)衰弱多年，加上被網(wǎng)絡刺激過重，一時沒有想開。

    霍刃抱著康乃馨，一時間竟不知該應答什么。

    他竟在不合時宜的慶幸他們前幾天在國外度假，沒有那么早碰到這樣血淋淋的漩渦。

    “前輩……是被人盯上了嗎？”

    “不是?！?/br>
    “什么？”

    姜恕自己也抱著一束花，靠著窗停頓了半晌。

    “像你和謝斂昀碰到的這種事，才是被暗算盯上。”

    馮儀在圈內(nèi)位置早已封神，連osc皇冠獎都得過好幾輪，跟現(xiàn)在的年輕偶像根本不存在競爭關系。

    “做視頻的人在四天前就被抓到，是個無業(yè)游民?！?/br>
    “他說這么做只是因為……很好玩?！?/br>
    車內(nèi)一片靜寂。

    他們甚至在本能地屏住呼吸，想要躲開這樣濃到化不開的純粹惡意。

    “這件事沒有走露半點風聲，你們什么都不要和外人講?！?/br>
    “一定。”

    -2-

    七人再度來到醫(yī)院高層，在高級病房外把花束遞給了經(jīng)紀人。

    前輩需要安靜休息一段時間，他們沒有進去的必要。

    經(jīng)紀人老徐和姜恕從前是師兄弟，現(xiàn)在也面露老態(tài)，滿臉都是愧疚。

    姜恕話很少，只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聲音干澀。

    “這不能怪你。”

    老徐抱著花像個木偶，在緩緩搖頭。

    “……怪我?！?/br>
    等再度回到車內(nèi)，姜恕半晌都沒緩過來。

    “老徐突然老了好多?！彼乱庾R地摸了摸自己新染的頭發(fā)：“我差點沒認出來?！?/br>
    霍刃剛才都不忍心看病房里躺著的人，這時候被動地點了點頭。

    “單干就是這點不好。出了事得一個人扛著，陷進去就出不來了?！苯遛D(zhuǎn)著保溫杯，臨喝熱茶前回頭看了眼六個年輕男孩：“你們能互相扶持著走，就已經(jīng)很好很好了。”

    “冷熱知心，風雨共進，”他長長嘆了口氣：“互相多珍惜著點，平時少說氣話?！?/br>
    “叔，那都是鬧著玩的?！背仂V笑道：“我們五年都沒吵過架，感情可好啦?！?/br>
    “小池是我們的小暖爐?！北～i從后排抱著他道：“叔你別傷感了，回頭公司那邊應急方案多做點，再出了事也安全些?！?/br>
    “嘶——我差點忘了?！苯褰裉毂贿@事搞得腦子亂糟糟的，從公文包里翻出一份文件出來：“這是這個月辟謠的內(nèi)容，話術什么的都安排好了?！?/br>
    大伙兒湊到霍刃旁邊看了兩頁，腦袋上全是問號。

    “真有人傳這種鬼話？”

    “傳也沒事?！苯[擺手：“權當是給節(jié)目提供素材了?！?/br>
    當天晚上，皇冠直播間按時開啟節(jié)目。

    “嗨——好久沒見，大家想不想我們?。俊泵敷线b笑瞇瞇道：“我是不是吃胖了？”

    彈幕里的迷妹迷弟們從一周預告放出前就在等節(jié)目，這會兒彈幕刷的像流星雨爆發(fā)。

    [遙遙根本不胖！小虎牙好可愛嗚嗚嗚讓mama抱抱?。

    [我刃怎么出去度個假還變瘦了！這到底是什么神仙體質(zhì)——]

    [節(jié)目終于播了啊啊啊啊我提前三個小時就在蹲直播了！]

    [a的小寶石送出飛機x100]

    [all刃妙不可言 送出游艇x99]

    ……

    “今天的熱門話題，一樣經(jīng)過網(wǎng)友公開投票得出。”霍刃站在電子板旁邊，神情溫和：“到底是真是假，讓我們來一起看看——”

    【謠言檢察榜】

    top1 霍刃早已與某新生代歌手陷入熱戀中出國只是為了偷偷幽會

    top2 謝斂昀曾與梅笙遙多次大打出手 隊內(nèi)不合已久

    top3 a全團極無素質(zhì)曾經(jīng)怒罵粉絲爆粗口

    ……

    電子屏亮起的那一刻，霍刃默默盯著第一條看了很久。

    群眾們喜聞樂見的開始歡快吐槽。

    [出現(xiàn)了！霍霍的問號凝視??！我霍一臉懵的樣子不要太可愛?。

    [營銷號做個人吧——這種鬼話拿來形容我崽也不知道是收了多少紙錢，半夜不怕做噩夢嗎？]

    [但是那個四葉草吊墜……感覺很石錘啊。]

    這條謠言確實傳了不到一個月。

    去年出道的某個女偶像近期參加了一檔節(jié)目，在新聞中暴露了自己滿家的四葉草裝飾。

    “我超喜歡這個幸運物啊~”她抱著大玩偶站在鏡頭前，整個人看起來嬌小可人：“戒指，項鏈，耳釘，我朋友也經(jīng)常送我這些~”

    在拍攝節(jié)目時，她脖頸間有條再明顯不過的四葉草吊墜。

    和霍刃跨年演唱會時親吻的那款很相似。

    好事者立刻把兩者聯(lián)系起來，小偶像則充分享受著引流熱度的快樂，過了好幾天才含糊不清地否認了一句。

    然而已經(jīng)有cp粉在強行磕糖甚至剪視頻了。

    霍刃也沒想到自己出去度個假回來就多了個緋聞女友，在直播鏡頭前笑著把吊墜取了下來。

    他坦坦蕩蕩地把四葉草展示在鏡頭前，唇角還揚著笑容。

    “這個項鏈……是非賣品。”

    銀邊綠底，寶石盈潤清透。

    沒有多余的任何logo和標記，只是在縫隙里刻制了兩個字母。

    吃瓜群眾沖鋒在第一線，當即在直播樓里激情開麥。

    “我就說??！怎么在淘寶里找了這么久都沒有看到??！”

    “那位蹭熱度的解解買的全是某牌子的，明顯能在網(wǎng)上找到款式……”

    “到底怎么回事?。扛杏X這個確實很好看哎？”

    霍刃當著鏡頭展示完吊墜，再度小心翼翼地把它掛到脖子上。

    “這是我老師給我親手做的，全世界就這一份?！?/br>
    他在拿到材料時第一時間給老師打了個電話，甚至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

    就好像為難下老師會很有成就感。

    老師，如果你給我送的項鏈其他明星也有，說明你誠意不夠啊。

    裴如也還在國外加班，戴著藍牙耳機繼續(xù)敲著鍵盤，不緊不慢地給出回應。

    “是我親手做的。”

    “哎？”

    “寶石是我挑的，圖紙是我畫的，”裴如也瞟了一眼自己頸間銀鏈，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撒謊：“全世界獨此一份?！?/br>
    霍刃沒想到自己隔著電話都能被撩的臉上發(fā)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回了句什么，兩三句話把電話掛了。

    然后握著吊墜在床上打滾，抱著被子笑了好久。

    他當初還差點把這個當成手機殼吊墜，老師居然也不攔著。

    “去年剛好是認識老師的第四年，成人禮也剛好要到了?！被羧忻蛑Φ溃骸斑@個禮物我一直很喜歡?！?/br>
    吃瓜群眾難得看到霍刃笑得這么溫柔，一時間忙著截圖截gif，被迷得暈頭轉(zhuǎn)向。

    [重要的不是四葉草！！是全世界獨一無二??！這位老師也太會送東西了吧?。?！]

    [靠，我要是手工帝我恨不得給我霍做皮夾掛墜鑰匙圈，難道那個老師也追星嗎！！請務必以后多送一點！??！設計的太好看啦?。?！]

    [警告：淘寶山寨大軍還有五分鐘抵達現(xiàn)場！]

    [我也好想當我推的老師，看著他從十五歲一直走到現(xiàn)在肯定感覺特別欣慰嗚嗚嗚，老人家一定要注意身體啊。]

    這條謠言被化解的頗為漂亮，再加上霍刃平時全程和全團同進同出，基本不單獨行動，和女明星的同框圖都是公共場合禮貌營業(yè)，完全沒有多解釋的必要。

    “而第二條……”霍刃側(cè)頭看向兩個隊友，摸了摸下巴道：“一半真一半假吧？”

    謝斂昀沉著點頭：“就是這樣沒錯了。”

    霍刃坐回中心位，條理清晰道：“其實我們a內(nèi)部，一般只會因為三種問題有爭執(zhí)，但都算不上吵架?！?/br>
    “第一種是編曲作曲，情況嚴重時會全團互懟，最久——”他歪頭看薄玦：“最久從中午辯論到晚上了吧？”

    “不，是三天。”薄玦面無表情道：“我跟謝斂昀私下開了個加時賽。”

    大伙兒平時和和氣氣很正常，搞作品的時候互掄枕頭也很正常。

    有次謝斂昀把梅笙遙加的音效刪了大半，梅笙遙直接蹦起來臉都紅了。

    “謝斂昀你是只豬?。?！”

    “我不喜歡蜘蛛?！?/br>
    “豬才這么寫鼓點啊啊啊啊??！你居然敢——”

    “你那段寫崩了?！?/br>
    “我沒有——你才崩了——”

    這段絕對不能播。

    “搞創(chuàng)作是很容易走火入魔。”謝斂昀冷靜道：“我們一開始是互扔枕頭，但是感覺這么打有體力差，不合適?！?/br>
    觀眾默默點頭，心想你怎么也是二哥，跟隊里小幺折騰不合適。

    我體力太渣了，根本掄不過他。

    謝斂昀一推眼鏡，示意導播切畫面：“所以我們后來都是靠俄羅斯方塊和貪吃蛇來決勝負了?！?/br>
    畫面上有電視游戲的排行榜，狐貍和小獅子頭像的兩個賬號把第二名到第十名全部包攬，每次昵稱都不一樣。

    [2]謝謝你的鋼琴在尖叫哭泣洗洗睡吧別寫了

    [3]梅笙遙是幼稚鬼

    [4]我不是幼稚鬼你才是啊啊啊為什么我沒打贏

    [5]梅笙遙你的flow真的很土

    [6]謝斂昀是宇宙無敵大笨豬豬豬豬豬

    第一名掛著骷髏頭。

    【top1】兩只豬你們把電視還給我看新聞可以嗎

    “哦，這條是我打的。”龍笳主動認領：“打完以后小薄老師把名字改了?！?/br>
    薄玦迅速點頭：“我們出新專輯的時候，家里比較混亂?！?/br>
    彈幕迅速跟進。

    [糟了，我怎么有點想磕——]

    [不要磕??！都是兄弟情！！姐妹你收住?。?！]

    [刃all和梅刃也霸榜很久了，不如我們……]

    [我根本不覺得這是個辟謠節(jié)目233333]

    “至于第三項……”霍刃示意導播把畫面切到粉絲和記者提供的一部分畫面，長長嘆了口氣。

    “怎么說呢，出于職業(yè)素養(yǎng)，或者個人修養(yǎng)，我們碰到比較無禮的粉絲也會盡量保持禮貌?！?/br>
    他停頓片刻，慢慢把下一句說出口。

    “但是在某種情況除外?！?/br>
    “這件事，具體要從躲在戚麟宿舍浴缸的那個私生粉說起……”

    作者有話要說：對方撤回了請假條并且扔了六千字更新x

    睡飽了感覺狀態(tài)還可以，下次痛經(jīng)或者撐不住的時候再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