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第 1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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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人的練習生共享樓層, 轉眼就只剩下五十個人。 房間寬裕了很多,但出于管理方便, 還是打亂順序隨機安排四人一間。 大部分少年都有錢有閑, 畢竟一般家境也學不起動輒要五六年的器樂街舞。 真扎堆住在一塊,一整層樓都像極了高中宿舍樓, 好幾個人連洗衣機都不會用, 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其他人學怎么摁按鈕。 首當其沖的就是生活自理殘廢級的小少爺祝熙之。 他第一次洗衣服時洗衣液洗衣粉留香珠全都放了一遍, 簡直把洗衣機當成大鍋燉的整個洗衣房都是檸檬味。 然后就被傅明年拎去教育生活常識了。 1101一共住了四個人。 顧少初、方誠然、傅明年、祝熙之。 顧少初不怎么喜歡集體生活, 白天基本都在練習廳,晚上臨睡前才回來。 方誠然和祝熙之的人緣實在太好,只要他們兩回房間就有朋友串過來聊天, 還會偷偷分一些自己藏起來的零食。 優(yōu)等生每天要練功到下午六點到十點, 排名靠后的人則會花更多時間。 也正因如此, 熄燈時間去排隊洗澡打水的人格外多,聊天聲唱歌聲在嘩嘩水聲中輕快又散漫。 突然不知道是誰驚叫了一聲。 “柜子里有蟑螂!!” 這一嗓子嚎下去, 各個宿舍都條件反射地去查自己這邊的柜子。 “我這里也有?。 ?/br> “新搬過來是容易出這種問題,放松……” “蟑螂啊啊啊——” 一幫大男生平時恨不得把猛男兩個字寫在臉上,這會兒反而慌的不行。 偏偏北方的蟑螂個頭小動作靈活,被拖鞋啪啪砸好幾下愣是在地板上打轉逛街,跑的飛快。 祝熙之原本趴在上鋪邊緣,悄悄觀察傅明年在用五線譜寫什么。 走廊上亂糟糟的一片嬉笑,屋子里突然也有了幾聲極微小的窸窣聲響。 某黑色生物悄無聲息的從桌角滑了過去。 小雪豹子一秒警覺, 噌噌噌翻身下床把傅明年拽到旁邊:“明年!有蟲子!” “有蟲子不是很正常嗎?!备得髂暝噲D掙脫開:“你放——” 話音未落, 他也看到桌角那只過分碩大的蟑螂。 “嘶——”他喉結一動, 努力保持鎮(zhèn)定:“祝熙之你把它弄死!” 祝熙之懵了幾秒,反手抄起拖鞋丟了過去。 然后正中顧少初放在墻角的網(wǎng)球袋。 橡皮擦大小的蟑螂動了動觸須,突然就往他們這邊爬了過來。 “祝祝祝祝熙之??!” “傅第二我們直接跑吧這玩意實在太大了——” 兩少年同時拽開門想出去叫救援,一扭開門把手薄環(huán)就站在門口。 左手一個黑色小塑料袋,右手里還握著一長瓶殺蟲劑。 “嗨。你們屋子里也有蟑螂嗎?!?/br> 他們兩同時呆住,發(fā)現(xiàn)薄環(huán)身后已經(jīng)圍了一長隊其他宿舍男生,滿臉都是看黑手黨老大般的神奇敬畏感。 “有——在那!”祝熙之反手一指:“桌上!” “看到了?!遍L發(fā)少年點點頭,噴藥劑放紙巾捏走蟑螂一氣呵成,用手拿起尸體時毫無壓力。 然后把裝著一堆死蟑螂的塑料袋打了個結,揮揮手道:“走啦,有事叫我?!?/br> 傅明年和祝熙之懵懵地站在門口送他走。 “謝……謝謝。” 薄環(huán)一出去,其他宿舍的男生又圍了過去。 “小環(huán)小環(huán)——我房間好像有壁虎!” “我們宿舍衛(wèi)生間有蜘蛛嗚嗚嗚環(huán)環(huán)救我——” 傅明年在門口看了半天他的背影,心想這難道是薄家的家族遺傳。 當哥哥的薄玦看著也是古典美人,白凈高挑很有氣質(zhì)。 一上節(jié)目玩□□填彈藥比誰都熟,三棱匕首能在手掌心里翻出花來。 薄環(huán)是這層男生里也顯得略纖細溫和,但是…… 旁邊的祝熙之突然一拍腦袋:“我忘了加他微信了!” 薄環(huán)風淡云輕地收拾掉四五間宿舍的不明生物,還收到聞訊趕來的舍管員投喂的一長條巧克力,垃圾袋一丟轉身回宿舍看書。 剛一開門,旁側有個少年在靠墻站著等他。 “回來了?” “嗯,”薄環(huán)笑著點頭:“小事?!?/br> “別動?!?/br> 時嘉年側身拿了滅菌濕巾過來,握住他的手腕幫忙消毒。 薄環(huán)怔了一下,還是很聽話的任由他握著手。 “我有洗手哦?!?/br> “指甲縫洗干凈了嗎?” “唔……” 時嘉年低著頭幫他把指尖的縫隙一寸寸擦拭好,灰藍色的瞳孔猶如寒水。 薄環(huán)仰著頭看了好一會,突然道:“如果我是觀眾,也想把票都投給你?!?/br> 少年專注地幫他擦干凈手腕,低笑一聲道:“為什么?” ……你真的好好看。 薄環(huán)臉頰有點紅,沒再吭聲了。 《夜火》一共有四分鐘,十二個人需要重新編舞分歌詞,協(xié)調(diào)和配合起來也格外麻煩。 刀群舞,震撼點即是數(shù)人整齊劃一的利落動作。 真要練習起來,要求在每個小節(jié),每個定點,所有人的肘關節(jié)、膝蓋、手腕等等視覺點,全部都在一條水平線上。 當初a練這個時完全是靠六個人齊心協(xié)力一點點磨合出來,現(xiàn)在的模擬男團都是臨時組的班子,凝聚力并不算太強。 第一天練五六十遍還不算什么,到了第二天第三天,漸漸就有人吃不消了。 ——這特么比軍訓還恐怖?。。?/br> 跳舞本身就消耗精力甚多,還要隨時保持表情管理和唱跳配合,一天折騰下來睡覺都能鼾聲如雷。 聽說方誠然那邊被封今死亡訓練之后,晚上呼嚕大到隔壁宿舍都想報警。 霍刃照例日常去看顧點撥,發(fā)現(xiàn)了幾個小細節(jié)。 傅明年無疑是早就學過的。 而且是rou眼可見的自我要求嚴苛,即便是背過身不看屏幕跳舞,手腕揚起的弧線和力道都堪稱精準。 “明年跳得很好?!彼麥睾偷溃骸暗袝r候不用全部照搬錄像里的高度和弧度?!?/br> “每個人的身體有不同的平衡性和柔韌性,有時候你需要對著鏡子反復看,找到最適合自己的肢體語言表達風格?!?/br> 傅明年被在意的人夸了一句,眼睛倏然亮了起來。 “謝謝老師,我會調(diào)整的?!?/br> 霍刃笑著點點頭,繼續(xù)去看顧其他學生。 韓央舞蹈基礎較弱,但每天晚上都會和小環(huán)一起各練各的在排練廳呆到很晚。 聽說有幾個學生會去輪流陪他們跳舞,都處在很不錯的狀態(tài)里。 他轉過頭看向顧少初,用報紙筒幫忙調(diào)整肘部和腰際的位置。 少年并不習慣這種碰觸,會側眸看他的眼睛。 霍刃微挑眉毛:“空間定位很重要?!?/br> 顧少初一進群體里,個人優(yōu)勢就不夠突出,心里會有隱隱的焦躁。 他緘默地跟隨著霍刃的教導,半晌才開口。 “老師……”向來倨傲的人再開口時,有種別扭的可愛:“這一節(jié)我不太會?!?/br> 小雪豹子尾巴一晃就湊了過來:“我會!我教你!” 顧少初憋了幾秒,求助般看向霍刃。 “沒事,我?guī)!被羧惺炀毜匕炎N踔s回原位,示意傅明年盯著他一點,領著顧少初重新過高頻抖閃的動作。 “先把單次動作練熟,然后再慢慢提速。” 旁邊的學生都不好意思求助,這會兒忙不迭都跟著學。 一到這種時候,老師和學生的差距就高下立分。 按實際情況來說,這兒的學生大部分都有街舞基礎,隨便到哪個高中大學去,都可以輕松成為帥氣獨特的焦點人物。 但霍刃是從業(yè)六年的頂流藝人。 他的身體每一寸每一節(jié)都被雕琢到了極致,不僅是流暢線條白皙皮膚天然吸睛,對神經(jīng)和肌rou的控制也張弛有度到極致。 哪怕沒有bgm配樂,隨意一節(jié)示范都似乎讓人能一秒腦補頓挫鼓點,節(jié)奏感如影隨形。 他一抬手一旋轉,就好像天生聚光的存在般能引走所有人的視線。 跳躍回身,伏低后揚,哪怕是在人間蒸發(fā)一年以后,都有種不可思議的完美。 親眼看霍刃跳舞是一種享受。 哪怕只是十幾秒的示范,只要一眼看到他的側影,就好像能回想起有關a的輝煌五年,有關他本人的無數(shù)傳奇神話。 少年們在這一刻都有種虔誠的安靜。 他們竟有機會站的離他這樣近,近到可以目睹這樣酣暢淋漓的原版《夜火》,以及萬眾信仰般的偶像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顧少初斂氣凝神的看了許久,解散后又悶不做聲地獨自練了四五個小時。 站在過于優(yōu)秀的人身邊會很有壓力。 卻也能感覺到自己在真實的活著。 相比之下,另一端由裴如也主導的練習廳則氣氛歡快很多。 裴如也工作忙碌,基本是隔一天才過去一次,其他時間叫衛(wèi)戒過來領著小孩兒們跳舞。 但每次來教學生的時候,也至少會呆一個小時。 ——對于他這種身家的人而言,已經(jīng)是極其昂貴的禮物了。 《寒芒》是二專里知名度很高的一首歌,節(jié)奏明快風格強烈,而且編舞是典型的urban。 urban不是某個特定舞種,更傾向是一種舞蹈的表現(xiàn)形式。 它糅雜了多種不同舞蹈的精華,更注重控制和延展。 一旦被完整呈現(xiàn),舞者就會‘活’起來。 每一處關節(jié)每一寸韌帶都仿佛能自動找到最合適的連貫互動,舉手投足都既自控又隨性,是絕對秩序下的另類自由。 裴如也對練習生們一向慷慨,跳舞時魅力盡數(shù)張揚,隨意搖晃一段都能把少年們撩的喉頭發(fā)干。 好些小孩半夜睡不著嘀嘀咕咕,哀嘆自己怎么沒有早生幾年。 我要是09年參加了那場招募??!豈不是可以跟著裴神霍神日日年年一塊跳舞!??! 可惡!!好酸啊?。。?/br> 一個小時的課程很緊,三四個技巧要點從掌握到領悟需要身體和大腦的同時響應。 裴如也過去看顧一次,學生們跳一節(jié)課比平時練一整天還累。 臨下課前大伙兒癱的癱趴的趴,還舍不得老師走。 眾人絮語之際,薄環(huán)靠著陳元青的肩,冷不丁舉手提問。 “師祖,你以前也是這樣教霍老師的嗎?” -2- 所有人一瞬噤聲。 裴如也動作一頓,淡笑道:“不,要嚴厲很多。” 那柄白玉竹刀教會了他們很多事情。 比如痛苦是淬煉的必要途徑。 有人在小聲抽氣。 這還不夠嚴嗎??!您隔一天來一次我們都快扛不住了?。?! 他們也有隱隱約約聽說夜火的那些玩笑,但這會兒根本沒人能當真。 就師祖上課的這種嚴謹狀態(tài)和恐怖能力,幾年下來別說愛情了,半條命不搭進去都難啊??! 也就霍神能適應這么高強度的訓練—— “誒?”薄環(huán)好奇道:“那霍老師和我們一樣大的時候,是什么樣的狀態(tài)???” 旁邊的練習生們默默旁觀。 有背景就是好啊,這么八卦的問題都敢隨便問。 “刃刃十七八歲的時候……”裴如也回憶了片刻:“很倔強,學跳舞時對自己下手很狠,但是很可愛。” 刃刃兩個字一叫出口,學生們莫名地又感覺自己被撩到。 等等??!這個語氣是怎么回事!??! 為什么突然大魔王又變蘇這么多??! 裴如也對朋友對同事都友好客氣,其實真正親切對待的人,就只有霍刃一個。 霍刃當初在鏡頭前喊了一聲老師,裴如也這會兒在練習生們面前喚了一聲刃刃。 他們兩都感覺沒什么問題,然而旁邊的人在聽到時簡直緩不過來。 不怕風流人亂撩,就怕這種平日里冷感的人突然動情。 無意中叫這么一聲,沒談戀愛的都扛不住。 薄環(huán)瞇著眼笑:“刃哥那時候肯定特別粘您?!?/br> 旁邊的人已經(jīng)想試圖沖過來捂嘴了。 你少說點大實話?。∵@是能隨便當面說的嗎!?。?/br> 裴如也勾唇點頭。 承認也罷。 他又開始懷念當初少年青澀撒嬌的樣子。 時都音樂學院,涌風樓c202階梯教室。 青年講師側身板書一長串的德語名詞,字跡華麗俊逸,長發(fā)在朗風中微微揚起。 沒有一個學生敢偷偷拿手機拍他。 現(xiàn)在是六月,正是課程難度全面飚高的時候。 網(wǎng)上都在傳偶像是草包是花架子,一幫大學生真碰到一線退役下來的薄教授,完全處在被吊著打的苦逼狀態(tài)里。 為什么有些課講著講著就開始飚英文了啊??! 為什么我學個古典樂還要查那么多文獻啊?。。?/br> 為什么這老師布置作業(yè)布置論文都沒人攔著啊?。?! 瘋狂鞭笞當年網(wǎng)暴池霽的那群人已經(jīng)成了這批學生的固定解壓行為。 都怪你們?。?! 你們要是不瞎幾把放炮亂罵人池池會得抑郁癥嗎??! 池池不得抑郁癥a會解散嗎?。?! a不解散我們今年考試會這么難嗎?。?! 死人渣,還我學分還我績點!?。?/br> 臺上臺下都全神貫注于知識傳承中,窗外的身影反倒沒怎么被關注。 正是上課時間,走廊基本沒有其他的無關人游蕩,只有另一個身著深灰色西裝的青年在遙望講臺。 龍笳剛從謝斂昀那領了個差事,這會兒心情很好的在等曖昧對象下課。 他如今成熟出挑了許多,帶著幾分商務往來時沾染的銳氣。 龍家肯出力與裴家醞釀還擊,也是看在龍笳肯回來給家里幫忙的份子上。 從前他和薄玦都被鎖在a,個人自由不多,工作關系和私人關系幾乎沒有邊界。 現(xiàn)在諸事調(diào)和修正,再過來接薄玦下班,就多了幾分隨心所欲的自在感。 他們又有兩個月沒有見過面了。 酒會一碰面,龍笳幾乎是把整顆真心都藏在哄勸里,拉著初戀胡來了半夜。 他本想睡醒后把話說開,哪想到薄玦半夜四點開車回家,還找謝斂昀亂哭一氣。 再登門好好解釋哄勸,薄玦還是別扭的什么都不肯答應。 但總歸是和解了許多。 他們在離開a前沒有相愛的資格,離開以后卻要重新再等待時間。 誰都不敢把握,自己能百分之百扳倒韓渠,并且毀掉他的苦心經(jīng)營的所有,乃至整個韓家。 從恨意來說,這是絕不能放下的宿命。 從理智來說,他們每一個都要繼續(xù)活。 真要孤注一擲,什么都不顧了不管了,拼了命也要給池池復仇,那確實阻力不大,找個節(jié)點就能拼一個同歸于盡。 可他們每個人的事業(yè)和人生不能全都為了這一件事盡數(shù)砸出去。 事業(yè),家庭,人生,未來,這些全都是牽制的因素。 ——也讓這場復仇變得格外漫長。 龍笳出神想著,單手插兜靠在浮雕柱旁,落影有種不自知的俊美。 薄玦剛好寫完最后一行,轉身準備回答學生的提問。 乍一抬眼,就本能般目光穿過數(shù)十排學生,望見窗外的男人。 他怔了幾秒,以為自己是太想念那個笨蛋,以至于最近看錯人影太多次。 ——龍笳怎么會來這里? 龍笳回過神,噙著笑招了招手。 薄玦半晌沒反應過來,其他學生也紛紛順著視線看過去,有幾個女生幾乎是一秒認出來這是誰。 龍笳??!是龍三少爺?。。∈腔畹凝埧偘““。。?! 龍笳居然來我們學校了!!而且還是特意來找我們薄教授??! 現(xiàn)在可以拿手機拍嗎我好想拍啊這個對視太絕美了我不行了—— 晨光卷著塵埃在空中標記兩人的距離,遠處還有小提琴和鋼琴聲交纏來去。 薄玦攥著粉筆站立好幾秒,匆匆放下書說了句‘你們先自習’,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教室里一片轟動。 一幫學生交頭接耳小聲感嘆,沒一個人敢不要學分拍照發(fā)微博。 握草?。↓埆i難道是真的嗎?。?/br> 薄教授怎么好像殺人的氣質(zhì)都收了不少?。。?/br> 龍總真的好帥啊這就是教科書級別的年少有為帥氣總裁好想嫁?。?! 薄玦如今已經(jīng)很少快步?jīng)_出去迎接誰,走出教室時差點習慣性抱上去。 他在男人面前硬生生止住腳步,又習慣性擺出冷漠表情。 “什么事?” 龍笳饒有興趣地打量他的偽裝。 “不歡迎我啊,那我先走了?!?/br> 說著就轉身往回走。 “別鬧,”薄玦努力繃住嚴肅感:“是有什么事嗎?” 龍笳看了眼一階梯教室的好奇學生,毫不忌諱地張開雙臂抱了他一下。 學生們:噫哦哦哦哦哦—— “想你了,過來等你下班吃飯。”他接著長發(fā)的掩護輕咬了下他的耳朵尖:“小薄教授,兩個月都沒見,想我沒有?” 薄玦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會被這個狗男人在一百多個學生面前撩到站不穩(wěn),偏偏好久沒被擁抱過了還沒辦法把這人推開。 只能壓低聲音兇他:“你做什么,我還在上課呢。” 倒是連咬耳朵這種事都不記得拒絕了。 龍笳意猶未盡地又咬了一口。 “龍——笳!” “沒什么意外,小夜鶯狀態(tài)很好,謝斂昀找你有事,我替他過來?!?/br> 男人松開他,還順手用掌心捋了兩下如墨長發(fā)。 “繼續(xù)上課吧,我在外面等。” 薄玦匆匆看了眼時間。 還有三分鐘下課,今天的論文還沒布置。 “你別亂跑?!?/br> “好?!?/br> 他仰著頭多盯了龍笳幾秒,漲紅了臉往教室走。 階梯教室里的學生們目睹到全程,雖然不知道這兩尊大神聊了些什么,但已經(jīng)控制不住了。 哪怕什么都沒聽到也好想狂叫?。。?! 他們居然在抱抱誒!! 龍總撩頭發(fā)的動作好性感啊靠!??!這是公開犯罪?。?! 這兩人不是早就不做偶像了嗎怎么一碰面就好像突然開始營業(yè)了!?。。?/br> 薄玦面無表情地敲了敲講臺。 “還看?” 還在專心盯迷人龍總的學生們齊刷刷扭頭回來,特別乖巧特別聽話也特別躁動。 薄玦這會兒也臉上發(fā)燙,繃著聲音轉身寫論文要求。 “我布置一下作業(yè)?!?/br> 寫了幾行字,又下意識轉身看窗外的人。 龍笳笑著拋了個飛吻,明sao的坦坦蕩蕩。 薄玦冷冷盯他一眼,背對著所有人繼續(xù)把后面的半句話寫完。 卻也忍不住揚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