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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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雅氏臉色不算好看,但也不想跟兒子頂著來,只淡淡嗯了聲。 “額娘知道了,你忙,不用陪著本宮了。” 胤禛知道太后還生氣,也知道自己哄不好,繼續(xù)待著只能讓額娘更生氣,立刻起身告辭。 待得他離開后,主殿內(nèi)安靜了一盞茶功夫,烏雅氏‘啪’的一聲摔了茶盞。 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并著貼身伺候的烏雅嬤嬤都不敢吭聲,直接跪地,連句‘太后息怒’都不敢說。 怎么說? 誰也不敢叫外頭知道皇太后被皇上氣著了,傳出去是要命的。 烏雅氏也知道輕重,可心里的火實在是壓著下不去。 這兒子就是生來討債的! 她將火朝著鈕祜祿靜怡她們噴過去。 “怪道皇帝看不上你們!什么當(dāng)說,什么不當(dāng)說你們不清楚?內(nèi)務(wù)府怎么教的規(guī)矩!” 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臉色更白了。 她們原本都是在壽康宮,伺候如今太皇太后的掌事女官,那位在做皇太后的時候就是個溫和性子,她們說話才越來越口無遮攔。 現(xiàn)如今太皇太后擔(dān)憂太上皇的身體,一起去了暢春園,才叫她們在慈寧宮伺候。 一年多的時間,都沒摸準(zhǔn)現(xiàn)在這位皇太后真正的性子,一時忘了形。 兩人心里的后悔自不必說,不敢求饒,都恭敬拿額頭叩地,“奴婢錯了,請?zhí)竽锬镓?zé)罰!” “罰你們有什么用!”烏雅氏又摔了一個茶盞。 “除了傳出本宮不慈的名聲,宮里是能多個阿哥還是能多個公主!” 兩人哀哀叩頭,再不敢多說。 火發(fā)出來,烏雅氏心里痛快了些,也知道自己是遷怒,但她還是不想壓住火。 沒得憋壞了自己的身子。 “既然皇帝和太上皇要給本宮大辦千秋節(jié),那就辦!”她語氣一頓,想起今日這一出的罪魁禍?zhǔn)讈砹耍湫σ宦暋?/br> “本宮的千秋節(jié),就交給你們幾個掌事女官幫著皇后?!?/br> “要熱鬧,也得讓宮里那些干吃飯的好歹能讓皇帝多看幾眼!” “舒寧那丫頭不是想做當(dāng)家姑奶奶?這差事讓她領(lǐng)頭,若是辦好了,本宮給她賜一門好親事,若是辦不好,就在宮里當(dāng)老姑子吧!” * 耿舒寧吃完了飯,小庫房的冊子已經(jīng)交給太后身邊的周嬤嬤,她也就沒什么事兒了。 本想著出去晃悠兩圈消消食兒,但她還‘中暑’呢,也不好出去,干脆在屋里抄佛經(jīng)。 這東西在宮里什么時候都能用得上,還能盡快熟悉原主的筆跡。 她不緊不慢凈了手,焚了香,翻開佛經(jīng),又去慢條斯理磨墨,每一幀動作都美得畫兒似的。 這是耿舒寧上輩子在工作中養(yǎng)成的習(xí)慣,被客戶氣著的時候太多了,著急沖動只會壞事。 她知道自己脾氣不好,硬生生壓著自己跟樹懶靠齊,動作越慢越好,聲音越溫柔越好,這樣才不容易出錯。 等將墨汁研磨細(xì)膩了,耿舒寧滿意地點點頭,慢吞吞拿起毛筆,沾了墨汁子,凝神靜氣欲下筆—— ‘哐當(dāng)!’ “舒寧不好了!” “太后讓你領(lǐng)頭辦千秋節(jié)呢!” 一滴濃郁的墨汁落在雪白的紙上,飛快氤氳開來,像極了耿舒寧的心理陰影。 第3章 (微調(diào)) 進(jìn)門喊話的,是在六尚局得到消息的掌事女官嘎魯代。 她出身瓜爾佳氏,進(jìn)了尚服局,司掌慈寧宮的服章等符合太后儀仗的門面事務(wù)。 姑姑是六尚局的總尚官,相當(dāng)于內(nèi)務(wù)府副總管之一,消息比其他人都要靈通。 嘎魯代身后跟著另外四個在六尚局的女官,大家都是曾經(jīng)伺候過壽康宮太皇太后的。 不管私底下有沒有摩擦,大面上感情都不錯。 眼下,看耿舒寧緩緩抬起嬌憨清純的芙蓉面,一臉懵逼,眼神都有些憐憫。 嘎魯代上前,拿過耿舒寧手中的毛筆放下,三五句話將事兒說了個清楚。 跟在幾個人后頭進(jìn)來的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這會子都有些心虛。 耿舒寧不可思議瞪向二人,這倆人是想她死嗎? 私下里說笑的話拿到主子跟前說,往后誰還敢跟她們說心里話? 她張了張嘴,還是沒繃上輩子十幾年的養(yǎng)氣功夫,抑揚(yáng)頓挫地感嘆—— “念著往日里的情分,我剖出自己的心腸好讓你們放心……兩位祖宗,你們已經(jīng)長得夠好看了,怎么偏偏還長了嘴!!” 原身在她們眼中是多好欺負(fù),連命都可以被拿來作踐。 嘎魯代和另外四個女官笑了出來。 尤其是見到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的羞惱神色后,笑得更痛快。 往常欺負(fù)耿佳舒寧最多的,就是跟她在一處的這兩人。 鈕祜祿靜怡見耿舒寧擠兌人,有些不樂意。 “話是你自己說的,我們只不過是叫太后知道了你的心思,又不是造謠……” 耿舒寧臉色徹底冷了下來,不客氣打斷她的話。 “別跟我說你們不知道,這種話傳出去有多要命!” “我是沒有上進(jìn)心思,也由不得你們逼我到廟里做姑子去,沒有這么欺負(fù)人的!” 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愣了下,原本就白的臉兒,突然更蒼白。 她們倆腦子突然清明過來,這當(dāng)風(fēng)流寡婦的心,大概是大多數(shù)滿族姑奶奶的夢,可誰都不會說出來。 但凡讓人知道了,即便是賜婚,叫耿舒寧能嫁出去,估摸著婆婆也得往死里立規(guī)矩,省得發(fā)生辱了門楣的事兒。 佟思雅為人更圓滑些,趕忙拉著耿舒寧的手,滿嘴地賠不是。 “你放心,太后娘娘跟前的人不敢亂說話,只有我們幾個知道,保管不會傳出去?!?/br> 嘎魯代嗤笑出聲,“你打量著騙傻子呢?這會子怕是主子娘娘都知道了?!?/br> 她毫不客氣給耿舒寧支招,“要我說,誰犯的錯兒誰負(fù)責(zé)?!?/br> “堵不如疏,靜怡和思雅造你的謠,回頭請?zhí)竽锬锝阈r日,抄佛經(jīng)靜靜心,倒是更能讓人信服?!?/br> 這樣,壞了心腸的就是這倆混賬玩意兒,耿舒寧成了受害者,總能挽回些清譽(yù)。 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怒瞪嘎魯代,卻都沒吭聲。 考慮清楚對耿舒寧的影響后,這已經(jīng)是最穩(wěn)妥的法子了,是她們多嘴,自當(dāng)擔(dān)起后果。 若是不肯,往后她們和耿佳氏,怕是就要結(jié)死仇。 可若是這么干了,往后他們也就沒什么臉面了,二人臉色有些難看。 原本多嘴的時候,也不是沒考慮對耿舒寧的影響,可就是覺得這話不會傳出去,耿舒寧也不會豁出去跟她們算賬。 這會兒耿舒寧計較,可見以前那些和軟脾氣都是騙人的…… 豈料,沒等兩人心里腹誹多會兒功夫,永壽宮那邊就來了人。 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翠微,是個跟主子娘娘一樣注重規(guī)矩的板正人,給耿舒寧帶了賞賜來,是一盒金瓜子。 說話冷凝非常:“舒寧姑娘,主子娘娘的意思,千秋節(jié)該如何辦,自當(dāng)遵循太后娘娘的意思,有了章程只管稟報,卻不能損了天家顏面。” 耿舒寧深吸口氣,接過賞賜,皇后的意思她懂,要勾搭四大爺,但得高大上含蓄點。 接著長春宮齊妃娘娘的宮女紅纓進(jìn)了屋,笑瞇瞇塞了一盤zigong絹珠花過來。 話說得格外和氣。 “舒寧姑娘,我們娘娘善琴,有心彩衣娛親,也關(guān)心萬歲爺?shù)凝報w安康,少不得姑娘多費(fèi)些心思。” “回頭有合適結(jié)親的人家,我們娘娘保管也替姑娘記掛著。” 耿舒寧僵著臉接了紅漆盤,忽略后一句,齊妃的意思也很好懂,既要勾搭得莊重點,又要保證能引起四大爺?shù)呐d趣。 有了皇后和齊妃帶頭,其他妃嬪們身邊的宮女也都趕忙來送賞。 才二十七歲的四大爺后宮女人不算多,原本只有皇后烏拉那拉氏、齊妃李氏、懋嬪宋氏、寧貴人武氏,還有海氏、蘇氏和張氏三個常在,就沒別人了。 新帝登基后,太上皇看著不像樣子,給內(nèi)務(wù)府下令,通過小選送了幾個包衣答應(yīng)進(jìn)宮,如今也都沒承寵。 一個接一個的賞賜,伴隨著既要、又要、還要、且要的要求,偶爾還打趣耿舒寧幾句,讓耿舒寧的臉色越來越木,眼神越來越崩潰。 穿越都沒辦法避免這種離譜的甲方策劃要求,簡直是離了個大譜! 到這會兒,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誰也顧不上別扭,給耿舒寧使臉子,只懊惱將女官們都得罪狠了。 誰也沒想到會惹來這么多娘娘的要求,若不是她們太想讓耿舒寧徹底出局,也不會把包括耿舒寧在內(nèi)的她們所有人,都往死里坑。 女官們都忍不住瞪鈕祜祿靜怡和佟思雅,嘎魯代跟耿舒寧關(guān)系更好些,只拉著耿舒寧的手安撫她。 “你別著急,咱們一起想辦法就是了?!?/br> 耿舒寧面上仍是止不住的惶然委屈,心里倒還算冷靜。 做公關(guān)活動最常見的就是突發(fā)狀況,她也不像原主那么在意自己的清譽(yù)。 只要能出宮,大不了嫁遠(yuǎn)點,還更自在。 要緊的是千秋節(jié)得辦好,若不能讓太后消氣,想好好出宮只能是做夢。 五彩斑斕的黑她都能整出來,還差這點磨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