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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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有些疑惑,本來還要往李氏頭上想,周嬤嬤很快進來稟報,打斷了她的思緒。 “主子,陳嬤嬤說舒寧姑娘昨夜里哭了半宿,著了涼有些起燒,這幾日怕是沒法子上前殿來伺候了?!?/br> 烏雅氏:“……”舒寧這身子才剛好多久? 她搖搖頭,也懶得多想了。 她是個心思清明的,比起胤禛這個親兒子,耿舒寧確實不夠看。 她不會為了胤禛給耿舒寧沒臉,就替那丫頭做主與皇上鬧不快。 可胤禛既然不喜歡耿舒寧,喜歡寧楚格那樣的,她也不會再起心思,送耿舒寧去御前被作踐。 內(nèi)務(wù)府‘特選’進來的女官苗子不少,好些等差事的,都快把眼珠子等綠了。 調(diào).教出幾個好生養(yǎng)的,再給幾個清秀瘦削的,送去御前也就是了。 “叫舒寧仔細養(yǎng)著,皇帝說話……唉,你仔細叮囑幾句,叫她不必急著出來伺候?!睘跹攀铣烈髦烙嫻⑹鎸幰粫r是轉(zhuǎn)不過彎的。 她把差事吩咐給了周嬤嬤,“叫內(nèi)務(wù)府多送幾個宮人過來,你親自教教規(guī)矩?!?/br> 臘月里,胤禛這邊就把那方便干面條的差事安排好了。 離臘八還有幾日,他跟允禵交代妥了,先在京郊大營伙房里安排上,聽聽那些八旗子弟的意思,再看怎么往漢軍那頭安排。 養(yǎng)心殿里,允禵前腳出門,后腳蘇培盛就踮著腳尖進來了,期期艾艾跟個大姑娘似的。 “主子爺……慈寧宮……慈寧宮那頭……” “這都過去半個月了吧?”胤禛冷笑,“那混賬終于把臉皮子糊回去,知道叫人傳話過來了?” 也不知道那小狐貍想沒想出什么好東西,回回就知道吊著他心腸。 那天的事兒,胤禛后頭回過味兒來,知道她是故意的,定是報復(fù)自己在慈寧宮說的那番話呢。 若這小混賬不能叫他滿意,他絕不會再輕易放過她! 蘇培盛恨不能一腦門兒碰盤龍柱上暈過去,話卻不得不回。 “不是舒寧姑娘,是慈寧宮送了八個女官過來?!碧K培盛壓著聲兒,生怕自己沒命說完,語速快得像是要去投胎。 “周嬤嬤親自送過來的,太后娘娘特地吩咐,說按照萬歲爺您的喜好從內(nèi)務(wù)府選上來的,若是不夠還有,不會再叫舒寧姑娘來礙您的眼。” 胤禛:“……” 第38章 胤禛難得有些不解,他問蘇培盛,“她就那么篤定,朕不會一氣之下,直接將她封個答應(yīng)扔后宮里去?” 蘇培盛:“……”虧的也不是那小祖宗啊。 您又不打算砍了舒寧姑娘腦袋,人家最多就是做個不受寵的主子,哦……看萬歲爺快把佛串子轉(zhuǎn)飛了的模樣,顯然不太可能。 所以,這小祖宗有什么可怕的? 換他他也蹬鼻子上臉。 蘇培盛只能愁苦著心腸委婉勸,“萬歲爺天恩,滿宮上下自都是歡歡喜喜接著的,姑娘定也是如此,不愿意來御前,怕是有苦衷?!?/br> “先前蘇常在小產(chǎn),姑娘……姑娘許是嚇著了,也許姑娘是想等耿知府有了功績被提拔起來,能得高位的時候,再伺候您呢?” 胤禛冷笑,“她還知道怕?是怕氣不死朕,還是怕朕不會砍了她?” 蘇培盛身子躬得更低,“萬歲爺息怒,姑娘家的心思,奴才一個沒根的,也捉摸不透,奴才愚見,主子爺……若太心急,怕要叫旁人看了笑話?!?/br> 到時候肯定有人說,萬歲爺?shù)胗浿髮m里的小女官,送了這么多來還不夠……這得多荒yin無度。 外人可不知道主子爺還要靠人洗寢衣呢。 再者,后宮又不缺女人伺候,就非得拽這小祖宗上龍床不可嗎? 他偷偷抬起眼皮子,小聲道:“萬歲爺您想啊,這強扭的瓜不甜,先前這一出就能看得出,姑娘愛折騰?!?/br> “萬一折騰過了頭沒法收場,多少有些浪費了姑娘的本事不是?” 胤禛被蘇培盛噎得直運氣,就算蘇培盛話再委婉,他也聽出來了。 他本就知道,真氣急敗壞把人弄進后宮,那小狐貍絕對敢一問三不知,牛馬是別想了,純屬弄個倔驢進來。 而且,若真以勢壓人,就代表他徹徹底底輸了。 再面對那小狐貍,他氣也順不了。 胤禛略煩躁地闔上眸子,轉(zhuǎn)動著佛串子,心思也冷靜下來。 他冷聲吩咐:“叫常院判過來一趟,將御膳茶房的東西仔細驗看一遍?!?/br> “趁著索綽羅氏去慈寧宮請安的時候,查查她身邊的東西?!?/br> 他那天雖然起了欲念,把人攆走后,回過味兒來,知道自個兒被狐貍撓了,除了心癢,也就只??扌Σ坏?。 若想臨幸寧楚格,胤禛就不會等到這會子。 索綽羅氏原本就是他的奴才,寧楚格的阿瑪還算得用。 他早想好了,要給寧楚格賜婚董鄂彭春的小兒子,將兩紅旗拉攏過來。 到了夜里,他批折子批得腦仁兒疼,一時睡不著。 值夜的寧楚格奉上茶,喝完了茶水他卻依然煩躁。 寧楚格自薦給他按幾下子,按著按著他這火就止不住,將人拽到了帳子里。 若不是前朝戶部催繳欠款,還有禮部兩個大典方方面面都忙得他沒工夫多想,他早叫人去查了。 胤禛雖不熱衷于床榻上這點子事兒,也沒有非誰不可的想法,解了欲念,便等著這小東西主動送到御前來。 如今知道叫她擺布了一道,他隱約察覺,那日他臨幸寧楚格,說不準也是這混賬折騰出來的。 胤禛淡漠的眸子愈發(fā)冰冷,“叫陳嬤嬤想法子問問那混賬,別打草驚蛇?!?/br> 如果她真敢對他下手,偷偷用什么違宮禁的東西,不顧龍體安康胡來……再有用的奴才,他也不會留。 他聲音里摻了冰碴子,“將青玉閣收拾出一間來,叫趙松親自帶人去。” * 臘八后,宮里的年味兒就重起來了,宮里宮外都還算消停。 這天半夜里,耿舒寧被凍醒,湯婆子已經(jīng)完全涼下來了,微弱的冷風透過窗戶縫直往屋里鉆。 她燒退了以后,就不肯再叫小宮女值夜。 她自個兒還是宮女呢,沒必要這么作踐人。 而且在宮里,太過張揚的特殊是要遭人恨的,這很要命。 實在冷得不行,她只能吸著氣裹被子起身,拿起湯婆子去炭盆邊上的水壺那邊去換熱水。 透過為了避免中毒開著的窗戶縫兒,耿舒寧看到了外頭翻飛的雪。 年根子底下又是大雪啊……她晃了下神,明年應(yīng)該是個好年景,就是百姓不知道能不能過好年。 哪怕是這金尊玉貴的紫禁城里,伺候的宮人也苦著呢。 值房是不可能有地龍的,膳房的鍋爐和煙道都不靠近值房這頭,沒人會給燒炕,日子更難熬。 她捧著并不算燙手的湯婆子,哆哆嗦嗦鉆回炕上,還睡意蒙眬地想著,地龍不必奢望,要是有不燒炭火盆的取暖方式就好了。 起碼窗戶可以關(guān)嚴,會暖和很多。 她在山里的時候待在屋里也不冷啊……一抹年頭太過久遠的靈光從耿舒寧腦子里閃過,又被睡意輕輕攏進夢里。 翌日天還沒亮,耿舒寧踩著吱嘎吱嘎的白雪去前殿應(yīng)卯,雪還沒停,卻已有許多小太監(jiān)抖著身子在掃雪。 堅持伺候著太后梳洗后,耿舒寧才往后殿小庫房走了一趟,若無意外,一天的差事這就算了了。 有周嬤嬤的吩咐,她可以用早膳,在自個兒屋里裝蘑菇休養(yǎng)。 她眼下是個‘心碎’的女人,太適合貓冬了。 可從前殿回來時,天剛稍亮,能看到小太監(jiān)們在掃后殿的雪了。 雖然后頭沒有主子,畢竟庫房和膳房都在后頭,來來往往摔了什么都不合適。 累得腦袋上冒白煙的小太監(jiān),握著掃把的手上都有很明顯的口子,十個有八個唇色烏青,一看就知道是襖子不頂用。 耿舒寧心知小太監(jiān)們沒什么銀子,棉襖且不說,連最低等的黑炭都燒不起,熱水也很少輪得著他們…… 她這心窩子像是被攥起來的檸檬,格外的不得勁兒。 * 回到值房,周喜很快就跺著腳殷勤給她送來了早膳。 進門的時候他放下提盒,沒忍住摸了下耳朵,又疼又癢得直抽氣。 就連他這跟著大師傅的膳房太監(jiān),手上還看得過去,耳朵上也有凍瘡,明顯夜里是不好過。 耿舒寧塞給他一塊十兩的銀子,“跟內(nèi)務(wù)府多買點生姜回來吧,勞小周諳達多熬點姜湯,給外頭的小太監(jiān)們喝?!?/br> “別叫他們真病倒了,容易叫主子染了病氣不說,后頭再下雪沒人干活兒?!?/br> 周喜笑瞇瞇將銀子塞袖口里,“姑姑心善,我這就去,生姜不值錢,這銀子還夠買點黑糖塊回來,回頭我叫這幫小子兒給您磕頭!” 黑糖塊就是熬壞了的飴糖,內(nèi)務(wù)府年底做得多,壞的也不少。 不肯扔掉,好歹得賺點油水出來,幾十個銅板就能得巴掌大的一塊,算是宮人們過年時,難得能奢侈品嘗到的甜味兒。 耿舒寧被逗得笑出來,無奈揮揮手送走周喜。 草草喝了幾口粥,就裹著氈毯趴在矮幾上,對著笸籮里的羊毛發(fā)呆。 在外頭凍上一遭,她其實也清醒了,昨晚的靈光又續(xù)上了。 大山里的日子其實跟這會子百姓有異曲同工之妙,她知道有個東西能解決普通宮人冬天日子不好過的問題——蜂窩煤爐子。 蜂窩煤用最低等的炭也能做,燃燒的時間還長,上頭還能燒水做飯,叫大伙兒冬天能吃點熱乎的。 但方便面她能蘇,大蒜素也勉強說得過去,爐子和蜂窩煤……這會子根本就沒地方找去,她拿什么來解釋呢? 即便皇上知道她有不妥,先前蘇出來的東西只要她咬死了,這狗東西也沒辦法燒了她,畢竟都是普普通通或有跡可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