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女官(清穿) 第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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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垂著眸子淡淡問:“朕體內(nèi)可有迷香和催青香的痕跡?” 常院判心下一驚,跪在地上嚇得快打擺子了。 “回萬歲爺,許是微臣醫(yī)術(shù)不精,沒診出來,可要叫陳太醫(yī)過來瞧瞧?” 胤禛捏了捏額角,身上冷意更重,語氣卻依然輕飄飄的。 “不必了,你退下吧。” 待得殿內(nèi)沒了人,蘇培盛小心翼翼上前,小聲問—— “爺,李主兒那里的人……留還是不留?” 先前在乾清宮洗漱過后,齊妃是被養(yǎng)心殿的人送回去的,沒叫人發(fā)現(xiàn),卻也圍著宮門不叫進出。 蘇培盛其實想問,今晚齊妃侍寢,留還是不留。 胤禛好一會兒沒吭聲,半瞇的眸子淡淡看著手中的佛珠。 在偏殿時,其實李氏伺候得比起過去更得他心意。 但她今晚的熱情,讓他抵不住心里的晃神和燥熱,叫他覺得格外膩煩。 像是他被漂了……胤禛思緒猛地一頓,瞬間抬起眸子,眸中冷光大盛。 “不留!”胤禛盯著蘇培盛,怒火叫額角都蹦起了青筋,咬著牙一字一句吩咐—— “叫粘桿處徹查慈寧宮,耿舒寧這些日子做了什么,事無巨細,朕都要知道!” 蘇培盛目瞪口呆:“主子爺?shù)囊馑际恰苯裢睚R妃侍寢,又是那小祖宗搞出來的? 不是,這小祖宗難不成真想做尚寢嬤嬤?! * 耿舒寧神思不屬地伺候著太后歇下,蹙著眉慢吞吞回到自己的值房,陳嬤嬤已經(jīng)在等著她。 “姑娘,今晚齊妃侍寢了?!?/br> 耿舒寧白嫩的眉心皺得更緊,“我知道?!?/br> 她也很驚訝。 她想著,這世道女子都保守委婉,給的法子是細水長流才能見效的,也只是勾搭而已。 真讓她教人強那個啥,她也不敢啊,又不是不要命了。 哪知道李氏在乾清宮就敢……比她還莽。 她想榨干這狗東西,別總打她的主意,不是想氣死他。 哪料到,齊妃得了太后的吩咐去送醒酒湯,一直沒回來,太后和皇后都知道怎么回事。 皇后臉色不好看,太后歇下的時候臉上卻帶著笑。 陳嬤嬤擔憂,“我和陳珍的關(guān)系瞞不住御前,若是萬歲爺查出什么來,雷霆震怒……” “怒什么呢?”耿舒寧披上鴨絨毯子,垂著眸子嘴硬。 “是叫宮里子嗣多一些不好,還是娘娘們更會伺候萬歲爺不好?” “說起來,萬歲爺先前想叫我去御前,本就是要讓我做尚寢嬤嬤的差事?!?/br> 陳嬤嬤無奈極了,“姑娘明知主子爺對你的心思,偏總往旁人那里推,萬歲爺心里能舒坦嗎?” 在宮里,一旦有誰侍寢,其他妃嬪都恨不能拿醋把人淹死。 像姑娘這樣,就是用屁股想,也知道姑娘對皇上不上心,這是個男人就不能忍。 耿舒寧笑了,“皇上想在哪兒幸人就可以由著自己的心思,后宮女子還要感恩戴德,心里就舒坦嗎?” 那天去青玉閣,她雖然有了逃離臨幸的法子,在黑暗中被壓制的恐懼和厭惡不全是假的。 這也叫她堅定了出宮的心思,只要她有用,以四大爺務實的性子定會護著她。 嘴上先敷衍著,這男人身邊妃嬪那么多,時候久了,他也許就歇了心思。 那時候,她肯定早在宮外了。 性于她而言,曾是很令人愉快的消遣,如果要成為將她鎖起來的牢籠,那活著有什么意思? 陳嬤嬤沒辦法回答耿舒寧的問題,無聲嘆了口氣勸。 “這世道女子不都是如此?您實在沒必要跟萬歲爺較這口氣兒?!?/br> “起碼萬歲爺對您上心,金尊玉貴地活著,已經(jīng)比大多數(shù)女子要強了?!?/br> 耿舒寧撐著額頭,扯了扯唇角。 “我心里有數(shù),明兒就跟萬歲爺陳情,嬤嬤放心吧。” 她無法叫陳嬤嬤明白,不管在哪個世道活著,她都少不了這口心氣兒。 上輩子她沒了親人,在這里也如浮萍,想好好活著,憑的就是那口氣兒。 沒了心氣兒,也許去地下跟奶奶團聚還更好些。 * 翌日一大早,耿舒寧請陳嬤嬤給御前遞了一封信。 蘇培盛戰(zhàn)戰(zhàn)兢兢將信送到主子手里。 胤禛從昨夜起就憋著一股子氣,說不上惱火,就是有些厭煩耿舒寧這些小伎倆了。 不過一個女人,愿意伺候就留著,不愿意就關(guān)去莊子上,暗衛(wèi)有千百種法子,能叫她把肚子里的壞水兒吐干凈。 面無表情打開信箋,他沒有期待,只想知道是誰給她底氣,一而再再而三地敢算計帝王。 然而信打開后,胤禛有些意外。 明明昨夜才剛見過,信紙上撲面而來的卻都是思念。 「昨夜聽風,恐君涼意入體,夜半對炭火,盼君暖,如我亦,驚覺萬語千言無處說」 「炭火千瘡百孔,如千百冤枉,盡付窗外,化作盼雪意,蒲柳情絲應如雪,叫天地知,念呀念成了疾」 「爺,你想聽雪的聲音嗎?」 這狗屁不通的酸話叫胤禛看得眼睛疼,眸光卻被最后一句話驚得劇烈波動一瞬。 欽天監(jiān)稟報上來,這幾日都沒有雪。 但他剛在胸膛升騰起的暴戾,兇狠,卻好像被輕飄飄的雪花壓住,包裹,不由自主地消散。 良久,形狀姣好的薄唇輕輕呵出無聲的笑,落雪的冷意從心窩子往上去,蔓在了眸底。 不用查,他也可以確定,昨晚的事兒跟耿舒寧脫不開干系。 她是個會玩弄人心的,卻不是他教出來的。 那是誰,教她學會這樣狡詐又勾人? 蘇培盛從殿外進來,輕聲稟報:“萬歲爺,趙松問過陳嬤嬤和巧荷了,耿佳福晉替姑娘相中了一門親事,是做填房……” 他期期艾艾將那人的身份說了,聲音更輕,“姑娘這陣子心里不痛快,天天在慈寧宮膳房后頭……玩兒泥巴,只有陳嬤嬤伺候著,倒是沒跟誰聯(lián)系?!?/br> 胤禛冷笑,“若朕沒記錯,陳醫(yī)女是陳嬤嬤的侄女,還是潛邸時候朕幫著送進宮的吧?” 他記性向來很好,掌控欲又強,事無巨細都在他腦子里。 既然能瞞得住,那陳嬤嬤怕是換了主子,她的手段確實叫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蘇培盛沒敢吭聲,他也覺得不用查。 “萬歲爺,張廷玉大人和陳廷敬大人求見?!壁w松在門口輕聲稟報。 “陳氏那里不要再叫她辦差事了?!必范G將信紙放在燭火上方頓了下,卻又折了起來,語氣格外淡漠吩咐道。 “只管叫人仔細盯著那混賬,不管她想做什么,不必插手?!?/br> “宮里也確實該多些喜信兒,若再傳出孕信,將那皇莊的地契給她送過去,朕送她一個做姑子的好去處。” 沒等蘇培盛為‘做姑子’三個字震驚,胤禛就叫張廷玉和陳廷敬進來了,理藩院和戶部的事兒還沒忙完。 三月底他打算帶弘皙下江南,沒工夫跟耿舒寧計較這些風月上的小事。 由她去,只要她還有用,他自不會虧待了她。 * 有了準備以后,蘇培盛很快就發(fā)現(xiàn),御前起居日常中有些許不對勁。 比如膳房里進上來的膳食里,加了些尋常不會加的東西。 又比如來御前送湯水的妃嬪,湯水里也添了以往不見的佐料。 到龍?zhí)ь^之前,皇上偶爾召幸妃嬪,也叫蘇培盛發(fā)現(xiàn)了這些妃嬪們的變化。 連最寡淡的懋嬪身上都多了些柔婉。 端和帝的治喪大典過后,蘇培盛將常院判做出的診斷稟報了上來。 “您入口的東西并無不妥,都是孫太醫(yī)偷偷瞧過的,與過去太后娘娘給您養(yǎng)身子的藥膳類似,滋補腎氣,溫肝養(yǎng)神,對萬歲爺沒壞處。” “陳醫(yī)女奉上的生子方,因著時間短,暫時看不出效果,太醫(yī)院五日給后宮請一次平安脈,有消息很快就會傳出來?!?/br> 胤禛眉眼疏淡,“既對朕好,朕也不能不承耿女官的情,將地契這就給她送去吧,叫她親自來養(yǎng)心殿謝恩?!?/br> 這陣子后宮妃嬪往御前送湯水頻繁,手段齊出,胤禛身體越是放松,心里那股子火就越燎原。 蘇培盛也不敢多說什么,他總覺得這倆祖宗在玩兒一種很新奇的東西。 他這當奴才的不懂,也不想懂。 到了夜里,地契是趙松親自送到耿舒寧房里。 他笑得格外恭敬,“這莊子在小湯山,那可是太上皇叫人建的莊子,最是清靜不過,適合您修行?!?/br> 耿舒寧:“……”修行里,包括酒rou不? 趙松又道:“萬歲爺請您有空的工夫,去御前謝恩。” 耿舒寧捏著地契,明明得償所愿,卻沒跟拿到分紅的銀子一樣高興,反倒心下打鼓。 這狗東西,不是被妃嬪撲瘋了吧?